追书网 > 玄幻奇幻 > 云山雾水 > 第17章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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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地凯收到了梅一婷的来信,梅一婷在信中说,我生了个胖小子,现在我们都很平安,望你不要挂念,也不要回来,在那边多挣些钱,我能忍受得住。知道自己有了儿子,罗地凯感觉天是蓝的,水也是蓝的,心里充满了阳光。

  罗地凯晓得妻子的意思,晓得妻子劝他不要回家是为了他好,就写了回信,给儿子取名罗云天,在云天里高高飞扬的意思,对儿子爱意的具体表现是为儿子多挣些钱。在云雾村时,罗地凯是不喝酒的,来到跃进木材站,在认识了王诚信之后,罗地凯喝起酒来。高莫县雪山河缘自果子山的母腹,雪山河的上游是巨大的Y形谷,植被茂盛,又是无人居住区,几乎没有受到污染,雪山河水显得特别纯净,可以直接入口。

  雪山酒出自高莫雪山河酒厂,又名甘蔗酒,就是把榨过糖的甘蔗渣进行发酵,蒸煮而成。甘蔗酒度数很高,略有甜味,口感尚可。高莫县百姓厚道,不管生人还是熟人,只要来到家里就是他们的客人,就会得到他们很好的接待。村民首先要给客人递上一杯酒,酒要满,叫做酒满敬人,接着递上一杯茶,半杯,以避免产生茶满欺人的错觉。村民做过这两件事情,开始动手给客人做饭吃,如果客人不能大杯地喝酒大口地吃肉,主人家会认为自己的饭菜不好吃,心里会很难过,几天都高兴不起来。

  在王诚信的眼里,自然界的物质都是有营养的,是自然对人类的馈赠,是不可以随便丢弃的。王诚信泡制了木瓜酒、梅子酒、核桃花酒、枸杞酒、三七酒,王诚信叫罗地凯喝酒,罗地凯说,我是不会喝酒的,天生不会喝酒的。王诚信不信,说,不会喝酒?我不信世上有不会喝酒的男人,告诉你,我十来岁就喝酒了,是我爹教我喝的,我爹是个酒鬼,他这辈子喝的酒最少有两东风车。

  王诚信说,男人不喝酒,白来世上走,酒可是好东西,酒可以解愁,可以解忧,可以解乏,如果喝醉了还可以借酒骂人甚至打人,别人都是不会计较的,你想啊,世人看到酒鬼躲都来不及,谁还会跟酒鬼计较呢?王诚信给罗地凯倒了一杯酒,说,喝,你喝一口,看看有什么效果?罗地凯推辞不掉,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感觉嘴里辣辣的,很难受,说,看起来是水,喝进去像火,辣得要命!

  王诚信呵呵而笑,说,到底是个有文化的人,看什么都能看透彻,说起话来像念诗,好听得很,有文化就是好,可惜我文化不高,大字认不得几个。罗地凯独自来到果子山,身体孤单,心里也孤单,工作之余没有地方可去,恰好王诚信又十分好客,性情豪放,喜欢结交朋友,罗地凯于是成了王诚信家里的常客,在他家里度过很多时光。

  罗地凯捏着鼻子喝了一杯,酒味立刻涌向全身,感觉身体辣辣的,飘飘的,令他感到很难受,也很愉悦,说不清楚的样子。王诚信说,喝一口也是喝,喝几口也是喝,何不多喝几口?看着罗地凯有了醉意,王诚信就跟老婆说,地凯来到果子山,无依无靠的,我们不把他当朋友,谁来把他当朋友?

  左翠英心领神会,说,地凯,在果子山找个老婆吧?我们果子山是国营单位,福利好,工资高,找个漂亮的老婆好简单。看到有老婆支持,王诚信立刻快活起来,说,我老婆姓左,叫翠英,地凯,我跟你说,只有高莫才有姓左的,别处没有姓左的,只有姓右的。罗地凯说,王哥,你说错了,高莫有姓左的,别处也有姓左的,湖南不是有个左宗棠吗?

  王诚信用手敲打了几下前额,说,对,对,湖南有个抬着棺材进新疆的左宗棠,是个汉子,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你瞧瞧我这狗记性,连左宗棠都记不住,酒喝多了,伤了记忆力。罗地凯酒醉心里明,转过头,望着左翠英,说,谢谢姐,我有老婆,我在老家有老婆,前些日子老婆来信说生了个儿子。王诚信说,取名字了吗?王诚信为什么急着问罗地凯有没有给儿子取名字?按照高莫县的习俗,给人家儿女取名字,就是人家儿女的干爹,凭空多了一门亲戚,死了以后就会多来几个人戴孝,多来几个人送行,热闹些。

  罗地凯说,取了,叫做罗云天,就是在云天里高高飞扬的意思。王诚信听罗地凯说给儿子取了名字,干爹做不成,也不在意,说,这名字取得好,有气势,不像我,如果不讲信用,人家就会说我浪费了名字的好含义。左翠英听罗地凯说家里有老婆,就在心里打消了把阿罗依介绍给他的想法,端起桌子上的碗筷,到厨房里洗涮去了。王诚信诚实守信,他爱老婆,爱儿女,没有出卖爱情背叛老婆的想法。王诚信又是一个热心肠的人,他在考虑自己过得幸福的时候,往往会考虑到他人的不幸福。

  王诚信有两儿两女,分别取名王秋艳、王秋东、王秋林、王秋惠,为了养活四个儿女,也为了给儿女增加营养,王诚信在工作之余或者上山套野兔,或者到跃进江边钓鱼,两方面都是有很大的收获。罗地凯从云雾村来到果子山,孑然一身,生理和心理都需要安慰,而安慰男人最便捷的方式莫过于女人了。

  男人是山,高大,伟岸,但是枯燥。女人是水,水可以滋润山,令山在水里沉浮,荡漾;女人是火,可以燃烧男人,令男人在火里获得激情,有了激情的山反过来滋润水,激励水走出大山,回归到她们应该到达的地方。过了几天,王诚信找到罗地凯,说,身边没有女人,哪成啊!我带你去见阿罗依,怎么样?罗地凯不好意思,说,王哥,我在老家有老婆,我怎么能背着老婆去跟别女人交往呢?

  王诚信并非叫罗地凯去找阿罗依做老婆,而是想叫罗地凯跟阿罗依交往,让阿罗依从丧夫的阴影里走出来,过上全新的生活,说,这怎么说是背叛呢?是生理方面的需要,何况阿罗依的男人死了,她也有生理方面的需求,你们是磁铁,在一起是互相吸引,是互相帮忙,我又不是非叫你娶了她做老婆不可,互相交往,帮她干干活,带带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死脑筋,老封建。

  王诚信意犹未尽,说,你看人家孤儿寡母的,心里就不难受?还有,我想告诉你,不想解决人家的生理需要,也可以解决人家的生活问题嘛,没有男人的家不是完整的家,唉,可怜,阿罗依真是可怜!王诚信说过这话,叹了两声气,离开了罗地凯的宿舍,回家去了。王诚信的话激起了罗地凯的兴趣,他嘴里不答应心里其实已经答应。

  过了几天,罗地凯走进了阿罗依的家里。阿罗依刚刚洗了头,头发还没有干,湿漉漉的,黑黝黝的,淌过脖子,缘肩而下,柔媚地披在脑后。罗地凯以前虽然没有跟阿罗依交往,但是因为在同一个单位,现在来到阿罗依家里,不能算是唐突。阿罗依的脸白白的,粉粉的,她的颈脖也是白白的,粉粉的。有人说高莫县四季如春,如果仔细观察,这种说法是有问题的。高莫有的是绵延起伏的山脉,四季更替之间也是有断层的,只不过断层不是那么明显而已。到了夏季,天气虽然不是十分炎热,却也有些温度,有些燥热。

  阿罗依上身着浅色夹马褂,下身穿浅紫色碎花裙,很苗条的样子。看到罗地凯进来,阿罗依显得很快活,示意他坐下,用毛巾揩抹着头发,在距离罗地凯不远处坐下。罗地凯闻到了皂荚味,晓得阿罗依是用皂荚洗头的,而不是用商店里的洗发水洗的,就在心里暗赞阿罗依晓得节省,说,人家叫你阿罗依,你是不是姓阿?我们那里通常在姓名前加阿字,像我,人家都叫我阿凯。

  阿罗依说,我们这里有姓阿的,水潭最多,我就叫阿罗依,很好听吧?罗地凯说,罗依不仅好听,还有意境,可是我的名字就很难听了,狗日的爹,没有文化,连个给儿子取个好名字都不会,叫我到地底下唱凯歌,有谁会来听?阿罗依看到罗地凯咒骂父亲,心里既惊讶又快活,就拿妖冶的目光去看罗地凯,目光犹如奇异的电子波直透罗地凯的心房。

  罗地凯极力地抵抗着,抵抗着来自阿罗依的诱惑,说,你好厉害,能够嫁到司机!那时代,司机是个受人羡慕的职业,是个受人追捧的事业,收入高不说还有地位。阿罗依当即沉下脸,说,我不准你在我面前提起司机两个字,不然,我会把你撵出家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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