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潢紧抿薄唇,神色庄重地说道:“几百年前,黎潢听闻令妹仙逝,也是极为悲恸,令妹不仅医术高绝。而且修为出众。这样的一位修真界明日之星陨落,实在是修真界的一大损失。”
苏湘的面色转向惨白,身形几不可见的晃了一下,贝齿将红嫩的嘴唇咬的发白,双拳紧紧攥住。
黎潢见火候不够,欲加一剂猛料,于是轻启朱唇,缓缓说道:“现在,苏怀镜是我的徒儿,我不管你那天资高绝早早夭去的妹妹,长得和我的徒儿有多相像,你都不要妄想染指我的徒儿半分!”
正说着,黎潢一挥水袖,把苏怀镜从苏湘的手下解救了出来。
“怀镜,不要惊扰,有师傅在,她苏湘奈何不了你半分!”
苏怀镜大致想通了其中关节,当下也模模糊糊弄明白了黎潢的意思,于是假装迷糊的点点头。
苏湘低头沉思,黎潢和苏怀镜暗暗地观察着她的反应,石室内突然陷入了一片寂静。
清泉滴落的声音从远处响起,滴滴答答的回荡在空寂的石室内。
好半晌过去,苏湘有了动作,苏怀镜紧张的看着她,生怕她再次发疯一样的把自己拽过去。
苏湘仰着脸,石室顶部被鲛珠照的发亮,时间好像静止在了此刻。又过了一会儿,苏湘缓慢却坚定地说道:“以后,苏怀镜便是我苏湘的妹妹,天医门门主的妹妹。我定会护你周全,不让你受半点儿欺负。”
黎潢拽着苏怀镜的宽大袖袍,苏怀镜会意的走向苏湘。
苏怀镜迟疑地叫道:“姐...姐,姐姐!”
苏湘冰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足以化冰的暖笑,这是聂家和苏家灭门来,苏湘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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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清门药老峰。
李鹤气急败坏的捏烂了一个上好的松子铃木座椅扶手,萧非知挥手招来徐里肖,拿着徐里肖的右手,在他手心比划道:再去拿一点好东西过来,我今天让他可着劲儿砸!
徐里肖坏笑着下去拿东西,萧非知不怀好意的跟在李鹤身后,心中暗自记录着今天遭到李鹤毒手的珍品,面上却不露半分马脚。
李鹤越是砸的厉害,萧非知心里就越高兴。
整个修真界,只要是消息稍微灵通一点儿的,有哪个不知道李鹤一生气就喜欢砸东西的?
萧非知做出一副心疼的样子,李鹤看在眼里,心上不禁舒坦了几分。
落了毛的凤凰不如鸡,我不过是摔了几件东西便心疼成这样,就是小门小派的命,就算是再来一次,我厉剑派还是修真界第一大派!
萧非知故意用心疼的眼神,肉痛的语气对李鹤说道:“李掌门还请手下留情,您已经砸坏了不少珍稀宝贝了!”
李鹤重重地“哼”了一声,不屑地看着地上凌乱的珍品残骸,轻蔑的说道:“区区几样死物,偌大一个玄清门竟然会在乎这些,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今天我在玄清门毁坏的物品,待他日我回到厉剑派,腚十倍偿之!”
萧非知面上恭敬,心内不屑地应了李鹤。
不过,萧非知的肚子里又冒出了一股坏水儿。
招手把来替换东西的徐里肖叫到身前,拿起他的右手写道:把这些珍品撤下去,换成厨房里的……
萧非知和徐里肖相视一笑,李鹤莫名觉得脊背一凉,不愧是突破了元婴期的老姜!手写都可以让他用神识感应到。
徐里肖走到门边,对着门边的弟子又是一阵手写。
李鹤虽然心有疑问,但是此刻的他正在气头上,哪还管的了萧非知的小动作?便是有些怀疑,也只当他萧非知舍不得这些珍品罢了,李鹤不会深思的。
徐里肖很快就把东西拿了过来,萧非知拎起一个缺了口的青花瓷碗,面做谄媚的对着李鹤说道:“李掌门,这个物件可是京朝的青花瓷碗,这可是我的宝贝,现在,就交给您了!”
李鹤十分受用的接过萧非知手里的缺口瓷碗,用常年握剑的右手轻轻摩挲着光滑的碗面,用宝多年的李鹤当下心中就有了疑问,徐里肖突然“嘭”的一声,把手里的瓷器堆在桌子上。
这一下倒是把李鹤吓得手一抖,青花的瓷碗“啪”一下摔在地上,萧非知聪明的装作心疼的样子,动作夸张的捧起地上的碎瓷片,肉痛的看着李鹤。
李鹤当时就打消了怀疑,但是看着萧非知这幅守财奴的模样,他就没有了再砸下去的心思。这时恰巧四长老从内室走出,李鹤脚下不自觉的用了法决,步履生风的奔着四长老而去。
“北川伤势如何?那天医门门主为何不来?黎掌门莫不是欺瞒于我?”李鹤吹胡子瞪眼睛的对着四长老说道。
四长老不疾不徐的回答道:“无恙,天医门门主并未下死手,看来她只是想警告你那爱徒,李掌门不必担心。至于,天医门门主为何不来,老夫却是不知。”
萧非知走上前来,俯身贴在四长老耳边说道:“四长老,李掌门今天可是摔坏了不少‘珍品’,还请四长老清点一下价值。”
边说着,萧非知把手里刻录好的玉简交给四长老,背对着李鹤,向四长老挤弄了一下眼睛。四长老不愧是看着萧非知长大的,瞬间就明白了萧非知肚子里的坏水儿。
在萧非知的示意下,徐里肖故意把桌子上的一堆瓷器推到在地,他面上装作一片惶恐,猛的跪倒在四长老面前,口中哀求道:“都怪我,都是我的错,那可都是棠朝和京朝的瓷器,是门派多年来的收藏,今天里肖失手把这些全部打碎了,还请四长老高抬贵手,放过里肖。”
徐里肖竟表演的声情并茂,把李鹤都给唬住了,要不是萧非知和四长老早知内情,保不齐还真以为这小子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呢!
四长老干站着,就是不说话,萧非知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至于别的门主和长老,自是不会为了一个弟子而群聚一堂,就连流云宗的三长老素心,也被恨铁不成钢的流云宗宗主拉走了。
现在会客厅内只有萧非知,徐里肖,四长老和李鹤这几人。
李鹤着急爱徒的伤势,心里想进去察看,可是四长老和徐里肖在内室门口演了这么一出戏,李鹤也是不好在此刻进去了。
徐里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从入门讲到引气入体,又从引气入体讲到筑基,讲得萧非知和四长老都为他汗颜。
萧非知: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的口才这么好?真真是深藏不漏。
四长老:废了徐小子这么多口水,今天非让李鹤大出血不可!
李鹤:这小兔崽子!有完没完了!老子还要进去看我徒弟!快给我让开!!
急得热火团团的李鹤开口大喊道:“够了!不就是一盆人间的瓷器吗?老夫代你赔就是了,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像个什么样子!”
徐里肖立马站起身,感激的冲着李鹤鞠了一个大躬,李鹤连忙伸手扶住徐里肖。同样一肚子坏水儿的徐里肖冲着身后的萧非知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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