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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只有猫头鹰才是夜间最好的前哨。”海生微笑着道。
毛大铁怔怔地看着眼前高深莫测的新任小县令,用发抖的声音问道:“大,大人,你能使唤猫头鹰?”
“可以,不过达哥更合适。”
让猫头鹰当夜晚的哨兵当然最合适不过了,猫头鹰是昼伏夜出,晚上眼力最好。可是小县令如何能够使唤它们?毛大铁是一头雾水。
看着目瞪口呆的毛大铁,海生吩咐道:“这事我会处理,你不用操心。你马上贴个榜告,悬赏征集活老鼠,越多越好,一条活老鼠付三文铜板,还要买些小鱼,不要太大的,二三两重的就行。”
“遵命,大人,末将现在就去办。”毛大铁抱拳接令,高兴离去。
海生叫来达哥,和它商议起组建猫头鹰哨兵队的事。
“海生,你真是聪明,这样的高招妙计也能想出来,佩服佩服。”达哥恭维了一番。
海生笑骂道:“少拍马屁,你也讨不了赏钱。给你,你也没用。快说说,你有什么意见。”
“猫头鹰的头领叫大头雄,我倒认识,它白天很少出门,所以见面也不是很多,和它有多深的交情谈不上。不过,我知道它的威望很高,使唤手下是没问题的。我可以找到它,跟它谈谈。哦,对了,海生,你有什么要求?开出什么条件?”达哥说道。
“我想让它组织一百至两百只猫头鹰的哨兵队伍,夜间在江滨境内离海岸十里外的海面上来回巡视,发现可疑船只立刻告知于你,再由你通知毛大铁,让他派兵赶往阻击。我给它们提供老鼠和小鱼或者其它的食物作为报酬,你看可好?”
“这样甚好,大头雄它们昼伏夜出也是为了生计,现在不用劳累奔波,就有美味大餐应该愿意,不过要提供多一些,它们也有老有小,需要妥善照顾。”达哥站在猫头鹰的立场考虑周全,真心善良。
海生点点头,说道:“这个自然。我会提供充足的食物,只要它们安心尽责巡视就行。还有,我想请你当这个队伍的总教头,教它们一些法术,这对它们来说,就是两全其美的事。你可愿意?”
“我来当总教头?呵呵,挺好,我愿意。看来我达哥也要收徒了,还是几百个猫头鹰的师父,想想就是惬意。谢谢海生,我达哥一定给你训练出一支强大的哨兵队来,恰恰恰。”达哥开心大笑道。
海生笑眯眯地继续要求:“最好还有战斗力。“
“那没问题,高虎师父也不是白教的,我可是师父的高徒。强师名下哪有弱徒?只要它们愿学,我一定倾囊相授,绝不保留。”达哥得意地说道。
高兴完毕,达哥问道:“我现在就是找大头雄?”
“越快越好,祝达哥马到成功。”海生抱拳笑道。
“好嘞,你等我的好消息吧。”达哥应了一声,立马飞了出去。
县衙悬赏征集老鼠的官榜如晴天惊雷般迅速传开,人们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新任的小县令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不过传得神乎其神的悦来食馆事件,和田佑明的命案,加上县衙里还养着一头大老虎和一条巨蟒,大伙都相信,这个小父母官不是一般人物,自然不会做没谱的事。
一时间,真应了那句话: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人们纷纷带着抓来的老鼠到衙门换铜板。
只一天功夫,毛大铁就征集了近千只老鼠,当然也是给了银子的。其他各房掌司不明故里,纷纷来问毛大铁,毛大铁只好说了小县令的妙计,听得各位是交口称赞,更是对海生万般佩服。
傍晚时分,达哥得意非常地回来了,绘声绘色地向海生汇报了它的丰功伟绩。
原来大头雄听了达哥的来意之后,很是高兴,能为小的们谋福利,也是它作为首领的责任。
大头雄当即应允了下来,并许诺今晚就开始,还问达哥,二百只猫头鹰够不够,它手下还有几百只,可以一齐加入。
当听到达哥可以教它们法术时,更是高兴地表示它要亲自带队,还对着达哥恭敬地直呼“师父”。
海生笑呵呵地看着兴奋的达哥,问道:“这么多猫头鹰,你管得过来吗?”
“这有什么难。”达哥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可以只带几个徒弟,几个徒弟分别带十几二十个徒孙,接着是徒徒孙,不就简单了。恰恰恰….”说得兴奋处,达哥发出它特有的欢笑声,看来达哥也是个不错的领导者。
为了奖励达哥顺利完成任务,海生吩咐厨房给达哥准备了几道它最喜欢的美味,喜得它吃食时还在三虎和大聪面前炫耀了一番。
第二天凌晨,大头雄回报,一夜平安无事。几十只值巡的猫头鹰在兵房训练操场填饱了肚子,又分别叼了一些老鼠和小鱼回巢。
第三天也没发现不妥。
达哥让大头雄将手下分成三队,一队负责夜间巡视,两队接受它的授艺和操练,轮流交替,很有章法。
更让海生放心的是:聪明的达哥还设计了一套完善的报警方案,以保证鸟与人之间的沟通准确,不出差错。喜得海生又奖励了达哥一顿美餐。
第五天深夜,几只巡视猫头鹰发现了三艘可疑船只,于是两只巡视鹰继续监视,另一只迅速回报达哥,达哥叫醒还在熟睡的毛大铁,毛大铁立刻集合队伍出发,六艘大船成功地将准备靠岸的倭寇船只团团围住,经过一场有备之战,全歼了二百多个敌人。
毛大铁最后盘查,只付出很小的伤亡代价。喜得他兴冲冲地亲自给海生禀告喜报。
猫头鹰哨兵队顿时声名鹊起,小县令的神机妙用受到了江滨父老的拍手称赞,茶余饭后,人们聊天的话题都是小父母官的神奇故事。街头巷尾也迅速流传起了一首童谣:十岁小县令,指挥猫头鹰,江滨保护神,杀光倭寇兵。
这一个月,倭寇一共来了五拔,其中有一晚是两股分袭距离较远的两个村庄,均在靠岸时被守株待兔的毛大铁带兵杀了个片甲不留。
毛大铁将统计结果交给海生,上面记录着:歼灭了八百五十六个倭寇,缴获十二艘大船。
抗倭取得辉煌的战绩,头功就是大头雄的猫头鹰哨兵队,巡视的猫头鹰都兢兢业业,毫无松懈,五次都及时预警,无一遗漏。
海生给达哥和大头雄它们记了一功,还重重地奖励了它们一番。
免遭倭寇侵害五个村庄的村长们,自发带着村民代表,相继送来了一大批鸡鸭鹅羊等心意,无论海生如何推却,也无法阻止乡亲们的热情。海生只好收下并全给了毛大铁,让他犒劳浴血奋战的将士们,欢喜得官兵们直夸小县令仁义,爱兵如子,是个好官。
江滨县抗倭月终战报送达到知府明大祖府中。
明大祖看着这个骄人的战绩,高兴地对马有为道:“师爷好眼力。你真不愧是孔明在世呀,你解决了我的心腹大患呀,呵呵。”
“过奖了,大人。海生县令能在一个月里解决倭患,在下也是始料不及呀。”马有为也很是感叹。
“很好,不错,真是人才呀。”明大祖连声赞道。想了一想,说道:“如果各县都能这样,我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那当然最好,不过不是每个县令都象海生呀。”
“师爷的意思是?”明大祖一时没反应过来。
马有为轻摇着鹅毛扇,笑眯眯地说道:“海生懂鸟语,试问大人,世上还有谁懂?”
明大祖拍了拍脑袋,自嘲地道:“呵呵,本府兴奋得把这点忘了。”
“不过,大人,凡事还是可以变通的。”马有为故意顿了顿,没有接着说下去。
“如何变通?师爷快说。”明大祖耐不住,追问道。
“据我观察,海生县令是吃软不吃硬,滴水之恩会涌泉相报的人,而且还特别孝顺。”马有为又顿了顿,关上话语。
“唔,本府明白你的意思,呵呵,还是师爷高明。有些话你可以明说嘛,何苦让本府费脑神。”明大祖笑骂道。
“大人莫怪,在下也是为大人着想。”马有为笑着解释道。
“本府明白,谢谢师爷提醒。你马上安排上好绸缎一百匹,黄金一百两,白银二千两,着人给王老汉夫妇送去。顺便把海生叫来,本府要为他庆功。”
“是,大人,在下这就去办。”马有为应道,抽身离去。
这天,海生正和毛大铁商量着军机事务,衙役门口奉告:知府派来特使,送了礼物,正往内院搬。
海生急忙赶往后院看个究竟。
一个身着盔甲,腰挂宝剑的将军见海生进来,上前抱拳作了一揖,说道:“末将董涛参见大人。”
“这是为何?”海生疑惑问道。
“奉告大人,这是明知府大人送给老太爷和老夫人的礼物,这是清单,请大人查收。”董涛双手捧着礼单,送到海生面前。
海生看完,倒吸了一口冷气,礼物太重了,相当于他这个县令三四十年的俸禄,知府出手这么阔绰,竟然送给他的爷爷奶奶。
海生急忙问道:“知府大人说了什么没有?”
“知府大人说,老太爷老夫人年事已高,小小薄礼,希望老太爷老夫人过上好一些的日子,聊表孝意。”董涛回道。
一旁目瞪口呆的王老汉连连摆手,把海生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乖孙子,这么重的礼咱们不能收,你想个法子给推回去吧。”
海生想了想,说道:“爷爷,你不用担心,我想这礼恐怕是退不回去了。知府大人说了是给你和奶奶养老的,摆明就是一定要我们收下,没法推掉了。”
“那怎么办?这么多黄金和银子,爷爷心里不安呀。”
“放心吧,爷爷,你们就放心用,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是孙子凭本事赚来的,又不是抢的,为何不安心?”海生安慰着王老汉。
“你赚来的?”王老汉疑惑地看着乖孙子,明明是人家送的嘛。
“当然,不然知府大人为何送这么多金子银子给你和奶奶?放心吧,收下。你还不相信孙子吗?”海生继续安慰道。
“那就好,爷爷相信你。”王老汉想想也对,心里也就舒坦了。
其实海生心里已经明白,知府大人一定是有事求他帮忙,才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而且找了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看来是非帮不可了。这样也好,有这些黄金白银,爷爷奶奶的日子会过得更好些,不然仅靠县令那丁点儿的俸禄,实在没法让俩老过上好日子。
“大人,请你收拾一下,随末将一同回府衙,知府大人已准备好了庆功宴。”董涛抱拳,恭敬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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