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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饿了吗?”四月的声音落入我的耳中。
“有些。”
“那我去看看饭好了没。”
“嗯!”我点点头,松开了她。四月自己爬下炕沿,跑出了屋外。望着四月的背影消失在门帘后,我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脸,心里明白,自己不能再沉浸在伤感之中,更不能让酒劲来麻痹神经和思维。
动用麻衣心术,驱除了浑身的酒意,热汗从额头面颊滚落下来,顿时舒服了许多,黄妍却吓坏了,紧张地看着我:“罗亮。你怎么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出点汗舒服一些,帮我取块毛巾过来。”
“真的没事?”黄妍疑惑地望向我。
“去吧,真的没事。”我对她一笑,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仔细地打量了我几眼,可能没看出什么来。便走了出去。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胖子的号码,接电话的是刘二,我还没有开口,他便直接问道:“情况如何?”
“你说的不错。”我回道。
“那你答应了?”刘二的声音显得有些急躁,这小子一直吊儿郎当的模样,我还从未见他如此急躁过。但他越是如此,我反倒是不着急了。顿了一会儿,刘二忍不住催促道,“你说话啊。”
“这件事我可以考虑,不过。你要是敢拿四月的健康开玩笑。我保证是会杀人的。”我沉下了声,缓慢地说了出来。
“哎呀呀,好吓人啊,本大师都快尿裤子了……”电话中传来了刘二嬉皮笑脸的声音。
“老子没和你开玩笑。”
“好好,我知道,你们术师都牛,本大师怕了还不行吗?放心。这件事我很认真,你尽快回来吧,回来了,我希望得到你确切的答案。”
“嗯!”
挂上了电话,心头的疑虑却没有消除,其实,我还有许多话,想要询问刘二,但是,在电话里却不好多说,也只能等到回去之后再看情况了。
黄妍拿了毛巾,还打了半盆热水,我下地洗了一把脸,整个人精神了许多,看着我这般模样,黄妍的神情明显为之一松。
不一会儿大姑端着饭走了进来,四月笑嘻嘻地在一旁打着下手,看她那小模样,十分的有成就感。大姑做的是饺子,其中有不少歪歪斜斜的半成品,四月都用筷子夹着放到了我的碗里:“爸爸,这是四月做的,给爸爸吃……嘻嘻……”
我毫不犹豫地丢到了口中,大口地嚼着,四月紧张地看着我:“好吃吗?”
我蹙起了眉头。
“是不是很难吃啊?”四月更加紧张了。
我忍不住在她圆嘟嘟可爱的脸颊上捏了捏:“太好吃了。”
“真的?”
“嗯哪!”
四月笑了起来:“爸爸,四月好开心,我知道做的不好,下次做更好吃的给你。”
“行!”摸着她的头,心里暖暖的,但是,一想到她体内那绿色的瘢痕,心里便是一痛,这种痛和老爷子去世的疼痛还不一样,但却是一样的揪心。
我尽量地不让心底的感觉表现在脸上,这顿饭吃得倒也算得上温馨惬意,大姑见我没事了,面色好看了许多,期间讲了许多我小时候的事情,逗得四月笑个不停。
饭后,我给大姑留了些钱,虽然她坚持不需要,我还是硬留给了她,亲人又少了一个,如今老家也只剩下大姑了,我不免又有些长吁短叹,想着,找个机会,调解一下她和老爸的关系。
牵挂着四月身体的情况,我们并未在大姑家久留,吃过饭休息了半个小时,便踏上归途,在出村前,又去了一趟爷爷的坟地,这次,我没有表现的太多激动,只是摸了摸墓碑,心里发誓,一定要让老爷子的魂魄解脱出来,随后,便离开了我出生的这个村子。
寒风吹拂,街道上显得有些冷清,这里已经没有了半点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好似,那样的情况,只能停留在儿时的记忆中了。
几分不舍,几分牵挂,都被抛在了车后。
回去的路上,黄妍担心我的情况,没有让我开车,我抱着四月所在副驾驶的位置,她负责开车。
好在她实习时,便在这一代的刑警队,道路对她来说,倒也熟悉,不用担心什么,黄妍开车比较稳,速度相对也就慢了下来。
一路上,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观察一下四月的身体情况,她体内那绿色的瘢痕并无明显的变化,看来,这个过程应该很是缓慢。
这也是烦心事中,唯一让我感觉还有些安慰的情况了。
回到省城的时候,天色已晚,我直接让黄妍把车开到了她的家门前,随后,带着四月回到了家里。
屋中,老爸正坐在沙发上,看到我进来,面色很是平静,老妈招呼四月去洗漱,准备吃饭,我在沙发旁挨着老爸坐了下来。
“都知道了?”老爸淡淡地问道。
“嗯!”我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怪我吗?”他又问了一句。
我缓缓摇头。
“该长大了!”他伸出宽大的手掌,在我的后背拍了几把,站起身来,“锅里有饭,去和你女儿吃吧。”他说罢,就回到了卧室中。
看着老爸的背影,我低声一叹,他的意思我明白,是让我多想着四月,不要沉浸在老人去世的悲痛中。
可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又是两码事了,更何况,他哪里知道现在四月更是我心头的痛。我这个时候,不禁又想起了老爷子以前的话,“踏入这个行当,不看淡些,日子会很难过的……”话虽如此,可让我如何能够看淡,难道这就是所谓奇门中人不可避免的劫难吗?
我不知道是不是这样,但是,我却明白,这和我成为术师是密不可分的,如果老爷子当年不是术师,我也不会学这些玩意儿,更不会去给张丽看什么相,研究他们祖坟,也不会接触那“十字灭门咒”,老爷子更不可能去替张丽他们家解决这档子事,那么,后来重重情况,便都不会发生了。
我也许直到现在都在部队里过着很是规律的生活。但这世上没有回头路,一切都已经造就,也只能试着去解决,之后还会引出什么问题来,那也是之后的事了。
四月已经洗漱完毕,脸蛋被她奶奶抹了一些润肤水,我欢快地跑了过来,爬在我的腿上,指着自己的脸蛋:“爸爸,你闻闻,像不像?”
“香!”
“那你要不要亲亲?”
“好!”我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将她抱到了怀里,杂乱的思绪,在她满是笑颜的可爱神情上,得到了舒缓。
“好了,父女两个都闹了,都过来吃饭。”老妈已经把饭菜放到了餐桌,我抱着四月坐了过去,实在没什么胃口,随意动了两筷子,我便回到了屋中,又给胖子打了个电话。
胖子说,刘二去了文萍萍那边,约我明天出去谈谈,我答应了一声,便挂上了电话,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了。
老妈已经给四月准备了小床,不过,这丫头却还是喜欢往我的被窝里钻,现在好像越来越是黏人了,有她在身边,心安了不少,又观察了一下她的身体情况,确定那绿色瘢痕没有扩散的迹象之后,我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我便被胖子打电话唤了出去。这次,去的地方是一个小餐馆,只有,我、胖子和刘二。
三人坐定,要了一瓶酒,刘二大口地饮着,衣服陶醉的表情。
我等了半晌,不见这货开口,便说道:“你今天来,不是光为了喝酒的吧?”
“这个自然,本大师又不是酒鬼。”
胖子轻哼了一声,嗤之以鼻。
“四月的情况,你真的能解决?”看到刘二又要提着酒瓶子往嘴里灌,我摁住了他的手。
“我说罗亮,我如果能解决的话,早就用这个和你谈条件了,何必还要几次三番的拖着你来?”刘二放下了酒瓶,看到我的面色不对,急忙道,“你别几眼啊,我虽然说不能解决,但是,我可没说完全没有办法啊。”
“你他娘的,有什么屁快放出来,这么婆婆妈妈的……”胖子忍不住骂了一句。
刘二陡然站了起来,居然真的放了个屁,随后,面不改色,气不长出地说道:“憋了挺久了,一直没好意思放,既然胖爷都放话了,本大师也不敢不从不是。”
“操……”胖子有些怒了,“你他娘成心的是吧?”
“刘二,我现在没心情开玩笑。”我也沉下了脸。
刘二讪讪一笑:“好好,两位爷,你们都是强人,听你们的。”说着话,刘二的面色一正,“想要知道怎么解决,首先得找到问题的根源,我虽然得到一些这方面的消息,但是,对于黄金城,毕竟不如你们这些亲身经历者知道的详细,这样吧,咱们把知道的都说出来,仔细分析分析。”
眼见刘二认真起来,我便将黄金城大概的情况和他又讲了一遍,这些胖子也应该和他提起过,很可能胖子说的十分含糊,所以,刘二问了许多细节上的问题,有些东西,都是我们这些奇门中人才懂得,他即便问胖子,胖爷也未必回答的出来。
这顿饭,我基本上没怎么吃,刘二也只喝了两瓶酒,剩下的都被房子风卷残云了,三个小时之后,刘二终于总结出了一些什么:“照这样的推断的话,那城里的人,应该和那棵树是分不开关系的。”
“这话怎么说?”
“我想,那树应该就是黄金城的能量源泉,或者说,是那特殊能力的结合体,只不过是用树的形态表现了出来,黄金城中的生命,想来也和那树是分不开的,照我猜想,那就是一棵能量树,也是生命树。”
“什么能量啊,生命的,你能不能说重点?”胖子听的有些糊涂,直接催促了起来。
“没文化真可怕。”刘二鄙夷地瞅了胖子一眼,又望向我了,“这么说吧,我觉得一切的问题,都出在这上面,你那闺女是出生在黄金城的,她的身上必定沾染了树的气息,在里面,因为这个庞大的能量体在,她身体的这点能量根本不算什么,最多也只能让她比我们这些正常人多出一些感应能力。但是,外界灵气必定比不上里面,出来之后,少了那树的压力,她体内的这一丝气息,就开始作怪了。”
胖子瞪着眼睛,似乎对刘二说的还有些不太明白,我倒是听清楚了,说白了,就是四月体内那绿色的瘢痕一直都在,如果放在黄金城,便是特殊能力的源泉,让四月能够感受到一些我们感受不到的东西。出来之后,少了内在的联系,这东西非但没有了在黄金城的功效,反而成了祸害。
我揉了揉额头,沉思一会儿,道:“怎么压制?”
“其实,你也明白。”
“煞气?”
“对!”刘二点头。
“有没有别的办法,她还那么小,身体受得了吗?”我心里不禁有些担心。
“关心则乱啊。”刘二摇头,“医者不自医,这样吧,你如果觉得不放心,本大师可以代劳。”
“算了,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实话,我还是有些信不过刘二,尤其是对于四月的事,让我不自觉地比平日里又多出了三分小心来。
刘二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你来也没什么,毕竟也不是多难的事,不过要根治的话,估计你就得跟着我去一趟不可了。”
“为啥?”胖子问出了声。
刘二大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因为,死地精气。”
“啥啥?啥玩意儿?”胖子诧异地瞪大了眼。
“罗亮应该明白。”刘二说罢,又仰头喝起了酒。
胖子将目光投在了我的身上,我的确是明白的,按照之前的判断,四月身上的那绿色瘢痕其实并非是什么毒物,甚至是一种生命能量,只是它的形态和性质不受我们控制,也打破了四月身体的平衡,所以,需要清除掉,而“死地精气”简单的说,就是死气淤积之地因为年代和一些特殊情况形成的一种东西。
这种东西,如果是一般的活人碰着,必然会生机断绝而亡,但是,像四月这种情况,用它来中和掉那特殊的生命能量倒是正好合适。
这就好比,砒霜虽然是剧毒,用的好,却也可以治病或者美容是一个道理。贞妖坑扛。
只是尽管理论上,是可行的,但实际操作的话,还存在许多变数,一个不好,便可能伤到了四月,我紧凝着眉头,看着刘二问道:“你有几分把握?”
“五分,加上你的话,应该就有九分了。当然,这考虑到你心里紧张,不敢放手一试的情况。”刘二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我站了起来。
“喂喂,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能不能不要这么打哑谜?”胖子急着问道。
“让刘二和你说吧,我先回去了。”我说着,又瞅了刘二一眼,“我会尽快安排好,你那边准备妥当之后,我等你电话。”
“ok!”刘二一甩头发,灿烂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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