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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清峰。
东方笑引着楚逸飞参观完了悦风堂,又说再带他去看看其他地方,好早点熟悉起来,尽快融入长清峰的生活之中。
出了悦风堂,两人沿着长长的回廊向前走着。
这回廊的旁边便是万丈悬崖,此时云雾虽然不浓,却也望不到崖底,连对面的青山,也是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切。清凉的山风,温柔地在群山之间吹拂着。隐隐约约还听得到些许悦耳的鸟叫声和水流声,想来不是瀑布,便是山泉。
走出回廊,眼前便是一条流水潺潺的小溪,从长清峰顶峰上曲曲折折地流下,隐约还能望见溪流中有些不知名的鱼儿,悠游来去,看起来甚是欢乐。
溪面上有座古朴的小石拱桥,连接着悦风堂和对岸的古石道。拱桥的扶手上,满是年深月久的青苔,绿意盎然。过了古朴的小石拱桥,两人沿着一条狭窄蜿蜒的古石道,或上或下,突左突右地向前继续走着。石道旁不时能看到许多奇异的花草,一路上可谓花草芬芳,美不胜收。人行其中,便如活在画中。
风景虽好,但此时的楚逸飞却更想早日习得无上道法,好为惨死的父母、义父楚一寒、小兰以及乡亲们报仇,至于楚一寒临终时说的光大齐云之事,他却是想都不敢想。他突然问东方笑,道:“师兄,我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修习本门道法啊?”
东方笑一怔,随即笑道:“你就这么急着要学啊!”
楚逸飞也是一愣,苦笑一下,随即黯然道:“我想早点学有所成,好为父亲、小兰和乡亲们报仇。”
东方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接着继续往前走,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修行之事,须得循序渐进,最忌心浮气躁,若是心太急,不但欲速则不达,只怕还会害了你。因此师弟切你不可急于求成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有的是时间。”
楚逸飞听了,唯有点头道:“是,师兄。”沉默了一下,又忍不住接着问道:“那到时是由师父来教我吗?”
东方笑道:“刚入门的弟子所学是基础的修行法门,不是师父教,一般是由大师兄来教的。不过咱们的大师兄忙得很,他可是十几年如一日,从不间断地刻苦修行,因此才没有时间教我们呢。大家都说大师兄不是在修炼,就是在去修炼的路上。”
楚逸飞会心一笑,随即惊佩道:“啊,大师兄他这么刻苦啊!”
东方笑道:“那当然,大师兄可是师父的得意弟子啊!”
楚逸飞道:“那太好了,有机会可以请教大师兄。”
东方笑道:“你想得倒美。你别怪我没提醒你,大师兄可是轻易不理人的,除了吃饭睡觉,他都在刻苦修行。见到他的机会都很少,别说请教问题了。再说了,他平时基本上是不跟我们这些师弟讲话的,总是一脸冷峻的表情,就像一块万年寒冰,便是见到师父,也不过是点头问候一声而已。你可别对他太热情了,否则到时碰了一鼻子灰,你可别怪我。”
“啊——”楚逸飞大吃一惊,没想到自己竟有如此牛*的师兄,一时没留神,脚下被台阶一拌,差点摔倒。
东方笑赶紧回头一看,道:“师弟,你没事吧?”
楚逸飞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没事,多谢师兄关心。我知道了。那既然不是由大师兄来教,又是由谁来教呢?”
东方笑道:“自然是由二师兄来教了。”
楚逸飞小心翼翼地问道:“哦,那二师兄他——”
东方笑似乎明白他想问什么,便笑着打断道:“放心吧,二师兄是个老实人,平易近人,很好相处的。”
楚逸飞重重地点了下头,道:“嗯。”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一座三层高的小别院前。
别院依山而建,背靠青山,面临万丈悬崖,别院前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庭院,以石栏围之。别院右边,有一道小小的山泉,沿着石壁,缓缓流下,山泉虽小,但其声却甚是悦耳,且妙在不会太大声,而吵到别院中所居之人。
别院共有九间房,每层各有三间,东方笑带着楚逸飞来到别院的长廊上,道:“这别院的第一层,住着二师兄陈实和小师弟杨小宝。这小师弟本来是咱们分堂辈分最小的,不过现在你来了,他就不是最小的师弟了。对了,有一点我得提醒你,小宝师弟平时喜欢养些宠物,用以炼药,你可千万别随便进入他的房间啊。”
楚逸飞纳闷道:“师兄,这是为什么,难道小宝师兄养的宠物很凶不成?”
东方笑严肃道:“岂止很凶,而且很毒,因为他养的都是毒蛇、蝎子、蜈蚣之类的毒物,若是有人擅自进入,搞不好它们会群起而攻击的。”
楚逸飞吓出一身冷汗,颤声道:“不是吧师兄,怎么咱们齐云门堂堂正道领袖,竟也允许弟子养毒物吗?”
东方笑大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事实上毒药在某种程度与情况之下,其实也是解药,可以治病救人。毒与不毒,只看施用之人的用心与用法而已。不过咱们齐云门,养毒物之人,也仅此一个而已。那小家伙说来也算是个异类了。”
楚逸飞一想到毒蛇蝎子蜈蚣等毒物,便感觉毛骨悚然,心想怎会如此倒霉,竟和一个有如此癖好的师兄住在一起。心里虽然这么想,嘴里却不便说出来,只得呐呐道:“师兄所言极是,师弟受教了。”
两人边走边聊,走到第二层,东方笑道:“这一层只有我一个人住,不过左边两间房皆已为我所用,师弟你便住在最右边一间好了。”
楚逸飞道:“多谢师兄。不过师弟我可不可以冒昧问一下,师兄您一人住两间房,不会也是在研究什么高深道法吧?”他其实是想问东方笑是不是也在养些什么让人毛骨悚然的东西。
东方笑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对他的忧虑了然于胸般大笑道:“这个你大可放心,师兄我研究的是丹药,屋里放的不过是些奇花异草罢了,你有空可以随时来我房间串门。”
楚逸飞这才松了口气,随即佩服道:“哇,研究丹药!东方师兄实在深藏不露啊!”
东方笑有意开玩意道:“怎么,难道我的样子,看起来不厉害吗?”
楚逸飞怔了一下,忙笑道:“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意思是没想到师兄你在道法修行之外还懂得炼制丹药,身兼两长,实在是厉害至极。”
东方笑大喜,高兴道:“哈哈,师弟别紧张,师兄跟你开玩笑的。走,咱们进你的房间看看吧。”
楚逸飞这才松了口气,道:“好,师兄请。”心里却不禁想:“师兄,您看起来,还真的不像是很厉害的人。”
打开房门,只见里面陈设极为简朴,一床一桌一椅一柜,床上有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小圆桌上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茶杯,柜子里放着些日用品,此外就别无他物了。
楚逸飞心想,这齐云门竟跟自己家一样穷,实在出乎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这必定是为了让门下弟子清心寡欲专心修行而设的,修行之人本就该把身外之物看轻些的。
看完楚逸飞住的房间,东方笑道:“咱们楼上住的就是咱们的大师兄,不过大师兄基本上只在睡觉时间才会回到这里,平时都是独自一人在后山石洞中修行,风雨无阻,从不间断。”
楚逸飞下定决心般道:“我也要像大师兄那样刻苦。”
东方深深地看了楚逸飞一眼,眼中似乎闪过一丝同情,但马上就满是钦佩艳羡地喃喃道:“师父说,大师兄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所以就算大师兄脾气有点冷傲,师父老人家却还是全不在意,仍然引以为豪。”
楚逸飞惊奇道:“大师兄那么厉害啊!”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了一个高高在上的孤傲高手的形象。
东方笑道:“不错,本门年轻一代弟子当中,除了长门大师兄古长风外,咱们的大师兄修为已然不作第二人想。当然,也总会有人不服气就是了,这些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走吧,我先带你去领一下衣服吧,你衣服也该换了。”
楚逸飞佩服羡慕不已,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一身衣服早已破旧不堪,一时间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道:“多谢东方师兄。”
东方笑豪爽地笑道:“别客气了,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一脸的笑容仿佛一个亲切可爱的邻家大哥。
楚逸飞突然一阵感动,心里一酸,怕自己会忍不住流泪,便只重重地点点头,道:“嗯!”
吃晚饭的时候,易空高兴地往主桌主座上一坐,笑道:“我有事情要宣布。第一件便是,咱们悦风堂今天收了一名新弟子,叫楚逸飞,以后你们多多照顾下他。陈实,特别是你,一向新来的弟子都是由你先带一段时间的,你可得好好照顾他。你们大家也要互相照顾。”
悦风堂二弟子陈实立即起身应道:“是师傅,我会好好照顾小师弟的。”其人长得一望而知的忠厚老实。
易空摆了摆手,示意陈实坐下,又接着道:“第二件则是要提醒大家,三年后便是我们齐云门举办天下青年英雄大会的日子,希望你们好自为之,刻苦修行,别给我们齐云门丢脸。也别给我悦风堂丢脸。我要说的就这么多,开始吃饭吧。”
众弟子齐声道:“是,师父。”说罢,纷纷拿起筷子,食堂之中顿时发出一连串筷子与筷子,或是筷子与饭碗相碰的声响。
但就在此时,易空突然沉声道:“等等——”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纷纷悄悄地恢复正襟危坐的姿势,静候易空训话。
楚逸飞看众师兄如此严肃,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也放下筷子,心想没想到师父的威望这么高。
易空看了楚逸飞一眼,然后扫视着众弟子,正色道:“我再次正告,悦风堂后山腰上的无名古洞,乃是我齐云门禁地,一向只有掌门真人可以进去,此外即便是各分堂的首座,包括为师在内,想要进去,也必须掌门真人点头才行,更不要说你们这些弟子了。总之,那是咱们齐云门的禁地,擅闯者一律逐出师门。你们都给我记住了!”
众弟子连连点头,大声答道:“是,弟子谨遵师父严命!”
易空随即大手一挥,道:“开饭。”
此后的一天,易空找楚逸飞闲聊了一次,说话间笑问起可否在桃花村外的山洞找到什么宝贝没有?
楚逸飞知道必是师父和掌门真人以为那无名山洞设有高深的道家禁制,绝不会空无一物的,便回答道:“那个山洞其他是我父亲楚一寒用来修炼道法和疗伤用的,他为防止身份暴露,是以才总是深夜跑那么远修行,设置禁制不过是为了防止修行时发生意外罢了。我也是后来问过我爹才知道的。还请师父明鉴。”
楚逸飞如此一说,易空便不在怀疑了,当下呵呵笑道:“明鉴什么呀,为师不过是随便问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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