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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爷爷温和的目光注视着我,轻轻抚着我说道:“孩子啊,你出生以后的满月,百天我都有去。那时候你妈也常常抱着你去你姥爷家。我呢,也常常去串门,看看我这老伙计。那天我正好在,你妈急匆匆的就抱你过来,说你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好像是对声音感觉很差,得耳边叫才有反应。小孩子虽然那么小不会说话,但哪有个响动都很机敏去瞧才对。”
是啊,我这助听器从小时候就戴上了,先天性神经性听力障碍。
刘爷爷接着说道:“我们一瞧,还真是,近些叫你,你还转头去瞧,稍远些,一点反应都没有。当下啊,赶紧带你去儿童医院。诊断下来,神经性的,手术药物都治疗不了,又由于是先天,不存在恢复听力,就是只能利用残余听力了。不幸中的万幸,戴了助听器,你便是能和其他孩子一样了。”刘爷爷缓了缓说道:“后来没几年,你姥姥姥爷相继去世。那时候通信不方便,我也忙着打拼。你们家又赶着搬迁改造,搬了地方,便彻底断了联系。上周璐璐吃饭时候说逛街遇到一个同学,戴着助听器,我一听,就想起了你,你妈叫高燕琴,那还是我和你姥爷一起想出来的。便让璐璐第二天去问问,是的话,就叫你今天来。”
这淘气的刘璐,我记得她当时是直接邀请我去,然后才说的我妈的名字,也不确认一下就这么肯定。不过心里的疑问已经全解开了,刘璐的爷爷,竟然和我姥爷是老交情,那我和刘璐的关系不是又进一步。
刘璐爷爷说了许久,已是有些困乏,坐在躺椅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清新空气和自然的声音,一会儿又缓缓说道:“洋洋啊,你以后要是需要什么帮助,就和爷爷讲,哦,直接和璐璐说就行。璐璐,你虽然是女孩子,但爷爷可告诉你啊,不许欺负洋洋,要多帮助他,不然,爷爷可要生气了。”我忙说道:“不不,刘爷爷,刘璐很关照我了,这段时间一直都是她在帮助我,很多地方。其实,我都很不好意思了......”刘璐一听,满意的说道:“你记得就好,再说了爷爷,我就算帮助王洋,也不是因为你,我俩本来就是好朋友!”这话刚一说完,刘璐才觉得和长辈说这个有些别扭,俏脸一红。刘璐爷爷一听,虽然还是闭目养神,但还是笑着道:“哈哈,好好好,这就好,但是洋洋,爷爷又不想让你长在温柔乡,你是男生,要自己去奋斗,自强,自立,有立场......”“像我姥爷一样!”刘爷爷没再说话,但从他的笑容中,已经告诉了我答案。
我本来想说几句关心老人的话,但终觉得真关心,不如做点什么,可我又能做点什么呢,只能是以后多来看看刘爷爷。老人真的困了,鼾声已起。刘璐帮爷爷盖了张毯子,便引我去她房间复习了。书房出来时,刘璐父母和秦逸文一家已经出去,只剩李阿姨还在厨房忙碌。
如果说昨晚想了许久,只是决定有所改变,那么今天听了关于姥爷的过往,便是有了方向。我不一定要励志成什么达官显贵,也不一定要成什么名人骚客,科研专家。我,只要坚持做自己认为对的事,不去伤害别人,尽量去帮助别人,像我姥爷那样,做个好人。
帮刘璐爷爷庆祝完生日,转眼又过去一周。拼命的复习,练习,同时也为了运动会更早起来拉练长跑。别说,为了形体做那些形体拉伸,感觉整个人身体轻松了许多,腰直背挺,特别腿上酸胀几天以后更是步态轻盈了。刘璐说,这是韧带拉开后的反应。这满打满算也才练了多久,就出效果了。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而我的一千五百米在最后一天下午,并且还要在主席台播稿件,给运动员加加油什么的,说这个想起来了刘璐说过,到时候会亲自在大喇叭里给我加油......另外再说几个事吧,有喜有忧。第一,刘璐爷爷居然没得癌症!狗血吧,我也觉得,生活怎么也成了韩剧。这消息是刘璐告诉我的,说是他爷爷觉得自己儿子儿媳,就是刘璐爸妈,只知道忙工作,不懂得孝敬陪陪老人,才托人伪造了检验报告,吓吓他们,结果报告还没给他们看呢,先被刘璐给意外瞧见了。无语吧,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也已经哭笑不得了,但还是喜大于惊。
第二,后来在学校下午大课间的时候,刘璐有些饿了,我去食堂给她买些饼子什么的。可在楼下碰见了秦逸文,我本来准备装没看见,不想找麻烦,但这小子主动拦住我,说要和我谈谈。谈谈,见四下人少,我还以为要揍我。当时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求之不得和他打一架的冲动。不过这小子真的开口我谈谈,一脸微笑,张口便是“你要是真喜欢璐璐,那就好好对她。”我真很怀疑我听错了,要不是知道这小子干的破事,差点就以为他是什么正人君子了。就算他真如所说的这么想,那也是他良心发现。不过这原则上的错误已经铸成,玩弄的还是刘璐的感情,也就算刘璐对她依旧念念不忘,但我注定和他秦逸文是注两条线上的人,平行线(PS:和刘璐学的)。
秦逸文接着还说“我对璐璐非常愧疚,甚至没有说过一句对不起,希望......”我直接打断了他,再听都要被他忽悠了,会说些好听的哄女生,了不起啊,我说道“我怎么做需要你教么,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想听你废话!”说完我甩头就走,也是刘璐告我别找他惹事。可这小子还不罢休,杵的原地,声音倍高“我告你,你要是敢欺负刘璐,我收拾死你!”我听他这么说,一下就火了,我欺负刘璐?还威胁收拾我?回头就冲秦逸文吼道:“你TM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装给我看有什么用,跟我忏悔有什么用,指望我帮你给刘璐美言几句?让她更痛不欲生?威胁我么,我挨揍挨多了,可我TM还没怕过,你小子有种现在就收拾我,让我看看怎么死。”我说完便攥着拳头,直勾勾的瞪着他,心想:要打架来啊!和我说话时候秦逸文只是他一个,可我刚说完不远就走过来一胖一瘦俩人,个子都比我高半头差不多一米八,体重胖子有个一百六七,那瘦子就和个竹竿似得了。
这俩人我见过,和我们班的赖小子经常一起厕所抽烟。这哥那哥叫的,一群小屁孩,装的和混混似得,听的就让人恶心。那胖子过来开口就说“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呢!满嘴狗屁!”我当时见了一点没惧,只是满脑子想的打起来怎么能多给秦逸文几下,别回头我被打趴下了,秦逸文毛都没碰着。这胖子说我满嘴狗屁,我深吸口气,装作闻到很臭的东西说道“这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这谁放的屁,怎么又响又臭。”这一说完,那胖子还没动手呢,瘦竹竿立马跑过来直接抬脚便踹,我反应及时,闪身一躲,回头便跑,心想:谁和你们一挑三啊。
不过我是朝着操场跑的,去班里更麻烦。跑到操场深处,这两米七高的墙外就是小区了。瘦竹竿跟的紧,也因为我是故意跑的慢些,我停住回头,见胖子和秦逸文还在老远。我停住回头,瘦竹竿见我不跑了,又是抬脚来踹我肚子上。嘿嘿,打架两次上来都是一招。我往后一缩,没吃他多少力,双手抱着他的小腿,只是衣服上有个鞋印,踹完了就想收么。他腿伸得直直的,架在俩人中间,谁也够不到谁,我见他穿的包子鞋,一把脱下来,一手抱着他的腿,拎着他的臭鞋后棒子朝他头上左右几下连着招呼,他一只腿本来就站着不稳,只能两手去护着头。我见后面几下都被他胳膊护着了,而且又传来一股脚臭味,恶心死我了,他这脚生化武器啊!赶忙松开他,甩手把鞋扔出墙外。
我是想的先跑,找机会先把瘦竹竿撂倒了,不是说给他打起不来了,起码能揍一个是一个,别光是我挨收拾了。可眼瞅秦逸文和那胖子也赶来了,争取的时间还是太短了。说白了就赢了一只臭鞋,这橡胶操场光脚也没事。没办法了,撤!又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瘦竹竿的臭鞋扔出墙外了。瘦竹竿刚一直两臂护着头,感觉我松开他腿了,但没瞧见他鞋哪去了。我开口说道:“不打了,你们人多,你的鞋在那”我指着他身侧后,瘦竹竿真以为我怕了,而且我身后是墙,他俩帮手马上就到,没地跑了,也就没想到我诈他。本来嘛,见我这瘦小的,能对他们还手已经很出乎他们意料了。瘦竹竿扭头去瞧。我一脚朝他肚子踹过去,他本就瘦高不稳,我腿劲又足,冷不防吃我一脚,瞬间栽出去好几米。
我急忙几步加速跳上墙,两臂一撑,刚要担腿过去,就感觉有人抓住我脚踝了,心里纳闷不该是瘦竹竿啊,回头一看,秦逸文,并且正往下拉我呢。赶紧用力抱着墙头,另一只脚直接踹他抓我的手腕,秦逸文急忙改抓我的鞋子,他抓的很紧往下拉,我又反力向上,竟把鞋给我脱下来了。也罢,正好让我离了挣脱,不能犹豫,下身担上墙一跃,整个人都上了墙头,秦逸文眼看我就要跳出去了,顺手扔东西打我,我急忙趴身子一躲,没打着,东西也飞出墙外,那可不是我的鞋么。我一见,心里一悦,这鞋是刘璐帮我买的,也都没穿几天呢,多谢你又还给我了。外面是草坪,没什么砂石,跳下去也不搁脚。
到了墙外也不理会他们一个劲的乱骂,嘿嘿骂吧,有本事翻过来咬我啊。要说这翻墙的本事,还是被人欺负,让我出去买零食一次次练出来的。最早翻墙双手把住墙头,然后需要别人推我才能上去,但我本来弹跳就好,只是上身力量欠缺,后来时间长了,自己全力跑跳也勉强能出去,再后来......就说现在吧,只要是我跑跳后双手能勾住墙头,哪怕墙面没有任何坑洼,脚瞪着墙面双手紧勾着墙头,借力就上去了。捡了鞋子穿好,刚要往校门口去,就听里面没动静了。心想,装没人,指望我翻回去被你们堵住么。刚走几步又突然觉得不对,我去校门口,如果他们也去校门口堵我呢。这时间只有俩老保安在,他们拉扯我去了花园足够收拾我一顿了。那花园搭的全是花架,外面根本瞧不见里面。哎?那我摸上去看看呗,他们真走了,我就过去,要是老远埋伏,我再翻出来,这墙,五秒就过来了。
上去一瞧,还真没影了。赶忙翻过去,但还是很机敏的不停观察四周。从离操场和校门较远的入口进了教学楼,快步来到六楼,才稍放下些心来。刚要推门进舞蹈室,才想起自己出去是给刘璐买些东西吃,这又跑又打又翻墙的,哪里还记得。再看看身上,都是墙灰,肚子上还有个大大的脚印,他虽然一脚没踹实但这就和盖了个章一样。还有,我该怎么和刘璐说......
秦逸文,这是你先惹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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