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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王洋,你怎么啦?”她虽是这般问我,但我很确定刘璐并没有看见我眼睛湿润的厉害。赶忙拭干眼角,回她道:“没事,这些够你吃了吧?”“你哭了......”眼泪擦干了,但眼睛红红的,她又岂会看不出来。我忙说道:“奥,我是有些困了,玩了一天了嘛。”刘璐放下筷子,说道:“王洋,你真好”她突兀的这一句,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问道:“怎么好好的说这个?”刘璐低下头,沉声道:“其实我......”她似是有些不悦,我说道:“怎么,是......不好吃吗?”“不是不是,是.......”我笑着说道:“什么不是,是的,你怎么也和我一样婆婆妈妈的了,快点吃吧,一会不看书了吗?”刘璐轻轻抬起头,“恩!”刘璐刚拿起筷子,便说道“王洋,你自己再去煮点吧。”我本来也是挺饿的,不过在她家,不好意思太过随意,说道:“不用了,我吃点面包就行。你要是不够,我再帮你煮些”刘璐刚要继续收拾残局,听我说不够再帮她煮,又似是想起了什么,尖叫道:“呀,不行!”我被她吓了一跳,好好的咋咋呼呼“什么不行?”刘璐又很快镇静说道:“哦,没什么,就是......就是你再去帮我煮点吧”
我耳朵是不太好,但没听错吧,问道:“你说还帮你......”刘璐干脆答道:“恩恩,再帮我煮点吧”“什么!?有没有搞错,这一袋都在你盘里了,还不够你吃啊!”刚才我说的不够再帮她煮只是客套一下......但我又一想,哎?难道是刘璐知道我不好意思,故意说成是帮她煮些?不由得心里一甜。正想着,刘璐还不断好话催促我,什么小洋洋,好洋洋,美洋洋。哎哎,她这番好心好言又好意,我心里更美了。好吧!那就不客气了,也谁叫我瘦人不禁饿啊。起身便往厨房走去。“哎!王洋,煮两袋!”她还真是一袋吃不够,什么胃啊!
十五分钟后....
“好了,这两盘是羊肉的和鲜虾的,你要吃自己夹吧”我一说完,坐下便动筷子,要不是刘璐在跟前,我直接用手抓了!饿啊!!!“等等!”我一个都还夹到,刘璐就喝住了我。“干嘛啊!”这时,刘璐一脸笑吟吟的说道:“嘿嘿,好洋洋,这两盘,你都给我好不好!”我没听错吧,两盘!?她属饭桶的吗!?我惊声叫到:“什么!!!”刘璐一脸歉意,但还是笑吟吟的撒娇般说道:“好洋洋,美洋洋,喜洋洋,我知道你饿,你再去煮点好不好嘛......”我一脸黑线说道:“你真的假的,而且你这一盘都剩好几个呢,这里两盘子你摆的看啊!”不管了,心想这刘璐肯定是拿我开心呢,我吃我的,再不吃都没劲消化了。可我刚夹了一个,刘璐就跑过来,两盘饺子,连盘子都端跑了。我没追她,因为我没反应过来,这是干嘛?!她饿成这样?平时也没这般饭量啊。刘璐端着盘子朝里屋跑去,还说道:“谁让你做的太好吃了,我吃不完,留着晚上宵夜!放我房间里,你别想了!”听她这般说,我全身暖意更甚,竟没了饥饿感。
刘璐帮我准备了睡衣,洗完澡后,她安排去书房学习功课。
我正为几道还没解出的函数题苦思许久。我没急着问她,因为刘璐说,太容易获得答案,对我没什么帮助,自己思考,哪怕没有解开,但是有一定的解题思考,知道自己是哪个点儿上没有走下去,再获得答案,那和自己解开的也差不了多少,甚至比解开了还要印象深刻呢。这好学生抄答案都抄出方法了。
“王洋,晚饭你忙了半天,最后你还是只吃了几块面包,你别生气哦。你煮的真的太香了,比我妈妈做的都香呢。而且,不光是我觉得.....啊,反正就是,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听着心里一暖,开口便道:“没事!那只是速冻食品买的好嘛,再说你那么爱吃,让我啃窝头也乐意”刚一说完,才发觉自己这话有些肉麻,不由得脸庞热热的。可刘璐听了,没有半分高兴,反而有些羞愧似得低下了头。我忙说道:“不不不,窝头怎么能和我刚才吃的面包比呢,我晚饭吃的很好了!真的!对了对了,有机会我给你做一桌子,让你真的尝尝我的手艺。”我说的很轻松自然,但刘璐听了,眼含深意的一直望着我,我还没被她这般盯着过,但没有躲避她的目光,也瞧着她,想从她的目光中找些什么。不知间,刘璐,竟然哭了!
我顿时感觉头皮发麻,这又说错什么了......“你别哭啊,对不起,对不起!我......”刘璐已经哭出些声音,我手脚无措,心乱闹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是因为她爷爷的病吗?对,我说的窝头,她爷爷可能是啃窝头过来的,干嘛说道:“不不不,窝头也好,谁说窝头不如面包的,吃窝头的爷爷都是好人,长寿呢......”刘璐一听,啼哭说道:“你乱七八糟说什么呢?”我听她这般反应,更觉得慌乱,不是为这个吗?算了,我这榆木脑袋,忙说道:“我还是不说话了,不,是我说错话了,该打!”说着便开始抽自己耳光,边抽还边自语道:“让你说错话,让你说错话......”这每抽自己一下,心理便舒服一分,也越是用力,越是好过些。
刘璐赶忙拦住我,说道:“傻瓜,你干嘛打自己,越打越傻了!”她虽这般说,但面色上并没有好几分,我又说道:“哦哦,那你打我吧,踹也行,就用死瑶瑶教你的那些下流招数。”边说,边坐起身子,示意刘璐。刘璐还是一脸哭腔说道:“王洋,你答应我个条件”我心想:她开条件给我,我答应了,便就不生气了吧!赶忙说道:“我答应,我答应!”刘璐又露出几分笑容说道:“我还没说呢,你答应什么?”她虽是笑了,但面色还是很难看。我很是奇怪,她为什么事这般难受,不像是因为我吧。“你说吧,我肯定答应!”
刘璐说道:“你别生我气!以后也不许生我气。答应不答应”我很是纳闷,说道:“啊?好好的,我干嘛要生你气。”刘璐又道:“我问你答应不答应。”我没立刻回复她,不是犹豫,是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怎么,你不答应吗?”我忙说道:“答应!答应!你就是不说,我也肯定不会生你气的!”我这话一说完,又觉得是不是太肉麻了。刘璐一听,面色缓和了些,但转瞬又低下了头,说道:“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但我相信你这次说的话。”我听着很是舒服,但更为不解,她这般强调,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没等我发问,刘璐便缓缓说道:“王洋,其实开始我和你好像很亲密......”她犹豫间,我似是觉得自己心中几天以来最大的问题一下就被她点到了。我曾经旁敲侧击问过她许多次,但她总是回答的不令我满意,哪里不对也说不上来,总之给出的答案都不能让我信服,而且她一听每每都会不悦,索性我也不再提了。可她主动说出来我的疑惑,似是下句就要解开了,我觉得有些窒息,心绷的紧紧的,跳的厉害。“其实是想气秦逸文......”
“想气秦逸文。”这话仿佛当头一棒,震的我头脑眩晕,双耳好像完全失聪一般嗡鸣不止,浑身乏力,心如坠落般悸怕,眼前也一黑,险些跌倒。
许久不语,刘璐也小心瞧望着我......
一直到她帮我准备好房间,我俩都没说什么话。
躺着床上,我翻来覆去想找个问题,没有一点生气的感觉,只是心里很乱,杂乱、纷乱、混乱、凌乱、错乱.......
是了,她失恋不久,我早该想到。又为何没有......因为我根本瞧不上自己。即便刘璐亲口说了,我也觉得自己连吃醋对象都配不上。如果我是秦逸文,见到刘璐和这么个穷酸傻吊在一起,恐怕,只会是无奈一笑,笑刘璐的天真。
我又觉很是失落,空荡。可是王洋,你失落什么?失落刘璐是有所企图才......你是在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她不再理你,躲着你,害怕你又会回到从前那般。难道我真的喜欢她?不是我认为的朋友之间的那种喜欢?王洋,你真矛盾,还分什么朋友喜欢,男女喜欢。你只不过是逃避,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托词。你不敢去面对自己的真实想法,和你以前一样,只会逃避。受人欺负,你的懦弱,自认为是不想惹麻烦;受人排挤,你的怯弱,自认为是视而不见便得了;父母不和睦、天生听力残疾,你全当是老天不公平,自己的不幸。遇见刘璐,你一直心怀忐忑,倘若刘璐不是这般,凭你能与她如此相处欢笑吗?你如果早前见到她,只会远远望着自语,“啊,好漂亮,能和她说一句话就好了!”王洋!你他妈有像一个男人一样真正面对过?反抗过吗!承认吧,逆来顺受、自轻自贱、自欺欺人,别说什么君子,你连小人都不配!你就是一乌龟儿子王八蛋!
脑海回忆......
“我们作业你写好没有!”王洋赶忙从书包里,拿出四本作业本交到对方手中。为了这四人的作业,他昨晚一直写到三点。那人接了作业,还不满意地说道:“麻痹上次怎么给我们错了那么多,你他妈自己的全对了,欠揍呢吧”说着,伸手在王洋后脑抽一巴掌。王洋来不及闪躲,也不敢还手,怯声说道:“上次你不是说老师看出来你们抄作业了,我用的笔记不一样,但是步奏一样,所以故意错几道老师看不出来”那男生一听又给了王洋一巴掌说道:“草,小比。”又觉得说不出什么继续发难,才转身回自己座位。本来这几人本来从不交作业,但因为一次打架被叫了家长,写了保证书,又被罚补作业,才......
放学后,这几人不知为何把王洋堵住,其中一人说道:“王洋,我们听说你又给张泽他们写作业了?”王洋小心答道:“恩”那人上去便是一脚,嘴里还说道:“他妈告了你就是不听是吧!麻痹不揍你不行是吧!”原来,这几人和让王洋写作业的几人不和,又不敢去找对方麻烦,才在放学堵住帮他们写作业的王洋撒气。一顿拳脚过后......“我问你,你明天是不是要告诉张泽他们?”王洋缩在角落,怯声道:“不会......”那男生听着高兴了几分,说道:“行,小子,冲你这句话,今天就不收拾你了,但你记住,你再帮他们写,我们知道一次揍你一次。你要敢说出去,老子卸了你。滚吧。”王洋起身,土也没拍,赶忙走,那男生又道:“回来!”王洋不听,拔腿便跑。那几人赶忙追去。王洋出了教学楼,知道如果去取自行车肯定会被追上,急忙蹿进一旁花园躲起来。那几人也正是追到车棚附近。这时学校学生都已经走的差不多。车棚也只剩零星几辆车子。几人立刻发现王洋车子还在,但四下寻不到人。其中一人说道:“把他气门芯拔了。”另一人说道:“再把前后胎都扎了,多扎几下。”几人做完,觉的又不过瘾,将王洋的自行车踹倒,围着猛踩。校保安听到了动静,老远喝道:“你们干什么呢!”几人一见是保安,没任何慌张,只是收了脚,往车棚外走去。出来时经过刚才的保安,也毫不在意。那保安也只是瞧着几人出去,没做任何。王洋刚才偷偷瞧的满满。见他们走了,才敢过去,不过王洋面无表情。默默扶起自行车,开了锁,发现轮胎不但瘪了,骨架已经变形,别着车架,推不动了。这一年,王洋初一。也只是他受欺负的一小段罢了。
“呦,考的不错么,让我看看”这人一把抢过王洋的语文试卷,扫了一眼,径直去翻看作文。“哎呀,就扣了两分!”王洋很是着急说道:“给我!”那人几步窜上讲台,朗声道:“咳咳咳,我给你们读读王洋的作文啊!”王洋赶忙过去抢卷子,那人一把推开王洋说道:“平儿,帮我拉住他。”“题目!《信念的强者》,他妈就你还生活的强者。听好了啊!信念,坚信不疑。是人生的支柱,是沙漠的绿洲,是航海的灯塔,是你妈的奶子!”“哈哈哈哈哈哈......”后一句自然是那人瞎编的。那人是觉得读起来索然无味,全无笑感,便开始胡编乱造。“啊,我的信念,就是摸一摸张慧慧的屁股......人生中,最可怕的并不是没有坚定不移的信念,而是摸着张慧慧的屁股,却又想去摸朱佳的......”本来那人胡七八扯,但他拿着王洋的作文,摘一句,编一句。班里不少人也被他引得阵阵哄笑,听的不亦乐乎。几名女生听不下去早已跑出教室。王洋被人紧紧按趴在课桌上,动惮不得,又气又恨。猛的一抽身子,甩开撕扯,冲上讲台去抢自己的试卷。那人见有人爱听,正胡诌的兴起,哪里会任由王洋去抢,边躲边拦。后来直接猛然一脚踹开,王洋虽是痛的难受,但还是不做迟疑,过去夺抢卷子,那人紧紧攥着,王洋抢不过来,一把撕得稀烂。那人刚要动手,班主任厉声喝道:“干什么!”
原来被侮辱的女学生跑去告了班主任,后来这人被各种体罚。正如以前一样,这人把自己被体罚的火气全撒在了王洋身上。
上课翻墙去买东西,被抢诈钱物,考试传答案受牵连。这些顽劣学生们当王洋如自己马仔一般。班里其他学生也受到过这些,但对他们来说老师不管还有父母。而王洋父亲常年外出打工,王洋又不愿把这告于母亲。体弱瘦小,初中更是分到了车尾班。这人欺负完,那人见了去,那人欺负完,四周传开去。告老师......报告,体罚,报复。只不过是循序不止。况且,不少体罚,都被受欺负的受了。指望学校?走走形式而已。也就是在上初中以后,王洋才遭遇了这般。班里同学对王洋也是避而远之。王洋并不是封闭自己,而是他不知道该向谁去展现自己的内心。他说的班里自己几个哥们,其实只是和他通病相连的伙伴。初中三年,王洋与人交往,在这一阶段仿佛成了空白。眼看,马上就要中考了,连王洋自己都认为初中生活会这样结束。谁曾想,他遇到了刚刚失恋的刘璐。
他一点都不生刘璐的气,因为是刘璐重新点燃了王洋内心中的炙热。热心,开朗,爱笑。她就像公主般降临到了王洋的世界里。虽只有短短几天,但王洋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是真正感受到了快乐。仿若自己从来没遭遇过任何欺辱,小学毕业,时间直接来到了今天。久违了,内心中渴望已久,并没有逝去的......是友情,还是......
刘璐,你认识的我,是真实的我,但我认识的你呢?
那王洋,你后悔吗,你后悔见到刘璐吗?
我不后悔!但我......我到底该怎么办!
王洋,你得先看得起自己,也只有强者才懂得斗争;弱者甚至失败都不够资格,而是生来就是被征服的,爱情,亲情,友情,都有强弱者。但你以为强者生来便是吗?
那我怎么样才能成为生活的强者?
我告诉不了你,全凭你自己,因为——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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