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次日一早,沈羿风依然是早早地过来,跟林乐容用过早饭,再一起去老夫人那里。
刘夫人倒是习惯了沈羿风最近每日都到,只是瞧着两个人笑。
周清芷也知道林乐容有沈羿风陪着,便不过来寻林乐容。因不会去的那么早,便先去沈慕云那里坐坐,跟沈慕云一起,去给老夫人请安。
开始时,沈慕云还不大习惯。虽有了周清芷小产一事,她对二嫂也是很同情,却依然不怎么爱理她。
但渐渐地,沈慕云便开始下意识地等着周清芷,有时周清芷晚到了会子,她还会不放心,派丫头们去应迎一迎,知道周清芷身子弱,唯恐出什么意外。
沈羿晨对大哥长嫂两个人一同前来,也只是会心一笑,觉得大哥跟以往不太一样,倒跟沈羿风更亲近了。
唯有沈羿铭,每次见沈羿风和林乐容一同来,都忍不住暗暗冷笑,偶尔,还会出言讥讽两句。
每每此时,沈羿风便微笑不语,林乐容只当没听到沈羿铭的话,反倒让沈羿铭愈发气结。
沈羿风和林乐容到时,沈羿铭和沈羿晨还未到,刘夫人倒是早早地来了,似乎又在跟老夫人商议沈羿晨的亲事。
“你们来的正好,我和你母亲正说羿晨的亲事,你们可有什么好主意?”老夫人问道。
“依我说,也不必再三再四地请媒人去说,反倒让小人得了意。凌大将军虽不管后宅的事,但对凌大小姐可是百般疼爱,这事还是跟凌大将军商议,更好一些。”林乐容昨晚虽很困,却也在琢磨这事。
“我听人说,那凌大将军也是个极骄傲的人,一般人看不上眼的。”刘夫人有些踌躇。“否则,当初提亲的时候,也不会那么麻烦。”
老夫人听林乐容说的笃定,倒是特别瞧了林乐容一眼,忽然笑了。
“你这么说,倒提醒我了!想当初你和羿风的亲事,也是定国公和羿风父亲定下来的!听说定国公跟凌大将军交好,能不能请他,去跟凌大将军说说?”
“老夫人若有此意,我便问问父亲。”林乐容忙笑道。“只怕也未必管用。”
在娘家的时候,林乐容便想过这个办法。本想直接去求父亲,忽而又想,与其默默地做个好人,倒不如让老夫人和刘夫人领了父亲这个人情,就是沈羿晨那里,也自然会跟她更亲近。
沈羿风不语,只是在暗处,对林乐容悄悄地竖起了大拇指。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林乐容只说等过几日,二哥在朝里忙完了,也歇息过来了,便回去看二哥。不想只到了下午,沈羿风便带着笑,来到林乐容面前。
林乐容中午用饭的时候还见过沈羿风,只道他是到那边歇息去了,根本没想到,沈羿风已经出府走了一遭。
见沈羿风的笑不似平日的温柔、温暖、温和,反倒带着几分想瞧热闹的暗暗得意的模样,林乐容升起了疑惑,却不肯先开口问缘故。
沈羿风也不着急,喝了几口茶,方慢吞吞地开口。
“乐容,等等跟我出去一趟,去做个客。”倒是一本正经的样子,也不笑得那么可恶了。
“究竟是什么事情?”林乐容正色问道。
心下想着,也没听说哪个府里有什么红白大事,或是做寿吃满月酒的,难不成,是她忘记了?
“你去了,自然会知道。”沈羿风努力做出正经的样子,却实在忍不住想笑。
林乐容见沈羿风神色不对,立时沉下脸来。
“大爷若是有什么事,请自己去!”
上一世,沈羿风虽打着定国公府的旗号做了不少事,却从不曾带着她抛头露面。
总不至于,这一世的沈羿风,想明着利用她了吧?
“我自己去不行,人家衡亲王,可是特别邀请徐七公子赴宴。”沈羿风想起那日林乐容勇闯衡王府的事,依然忍俊不禁。
听沈羿风加重了“徐七公子”四个字,林乐容再也无法淡定,连忙以手扶额。
果然人不能太冲动!
“大爷可随便找个理由,就说徐七公子身体不适,偶感时疾之类的。”林乐容思忖了半天,决定还是拒绝。
“这不大好吧!”沈羿风一脸的坏笑,唯恐天下不乱似的。“人家王爷得胜归来,第一晚要宴请的人,便是徐七公子,这样随便找个理由拒绝,未免太不近人情。再说,你躲得了这一次,能躲得了下一次吗?万一王爷急了,再去靖西侯府探望,可如何是好?”
林乐容听沈羿风句句都是看笑话的腔调,却句句都似乎有道理,不禁瞪着沈羿风。
“这个时候了,我要出门,总得有个理由吧!”林乐容踌躇地说。
“放心,我已经想好了!就说你二哥回家了,想见你这个唯一的妹妹。”沈羿风胸有成竹。“老夫人和母亲急着羿晨的事,定然巴不得。”
见沈羿风如此热心,林乐容心底又升起了疑云。
就如同沈羿铭接近南宫寁,不会没有任何目的一样,沈羿风接近南宫宇,也不会那么单纯。
只是,明知道自己是女扮男装,还让自己去赴南宫宇之约,这个沈羿风,不知道究竟在转什么念头!
但,不管他怎么想,她却必须要做两件事。
一是接近南宫宇,以期他到时能为自己的家人出力。二是不能让沈羿风跟南宫宇走的太近,否则,她的计划就未必会顺利。
“好吧!”林乐容既是真的有些无奈,却也几分伪装无奈给沈羿风瞧。
昨日,莲心的小随从扮的太过失败,再加上莲心要比藕心长得更清秀些,万一扮成小厮,再被南宫宇看上,那就麻烦了。
而藕心反应机敏,又跟她去过衡王府,且知道“徐七公子”一事。因此,还是带着藕心去赴约,更放心一些。
林乐容跟沈羿风一起去回了老夫人和刘夫人,便带着藕心出了门。
依然是先到“如意布庄”。
沈羿风给林乐容和藕心莲心备下的衣裳倒很齐全。为了彰显徐七公子的身份,也显得对衡亲王的重视,林乐容特别穿了一身淡灰色锦袍,既干净又温暖的颜色,亦不张扬。
林乐容和藕心坐车,沈羿风骑马,除了赶车的阿德,沈羿风也带了个随从,是原本就跟在沈羿风身边的刘大海。
刘大海虽肤色较暗,人长得倒也算是一表人才。并不是沈府的家生子儿,而是几年前才进的府,不久便做了沈羿风的随从,也算是个妥帖之人。
至于前世是否跟着沈羿风做过什么坏事,林乐容便不得而知。
主仆四人很快便到了衡王府。
林乐容瞧着那气派的高门大院,想着南宫宇身边服侍的人都是清一色的男子,便忍不住想笑,又不由得替那位未曾见过的衡王妃难过。
门房见是沈羿风到了,也不进去通禀,径自便带着几个人,往府内走去。
依然是每隔一段,便换一个人,林乐容虽平日也算有方向感的,却依然是在衡王府里,被绕的有些晕。
听闻沈羿风和徐七公子到了,南宫宇亲自迎出门来,跟在他身旁的,便是林乐容一直想要见的人,二哥林鹏飞。
林乐容瞧着林鹏飞。
二哥似乎比先前瘦了些,皮肤黝黑,也略显粗糙,显然是经常在外面风餐露宿,看人的眼神虽依然是带着随和的笑意,却又似有一丝隐隐的伤痛在里面。
林乐容的心一抽,知道此番跟衡亲王去北域,二哥定然也吃了很多苦。
但,总比为了救太子身负重伤要强。
更不会因此而跟太子走的太近。
林鹏飞也瞧着林乐容。
离家这么久,这唯一的妹妹,是他回京城后见到的第一个亲人。
昨晚是圣上设宫宴席,本想着今日忙完了便回家,不想衡亲王又突发奇想,要宴请沈羿风和徐七公子,还请他作陪。
他想着也好,多歇息一晚,也许明日见到母亲和妻子,就不会带太多的沧桑和疲惫,也省得她们揪心难过。
“鹏飞,你这位七表弟,眼睛里显见得只有你一个,竟然瞧着你发起呆来。让本王这么标致风流的人物,情何以堪啊!”南宫宇略嫌夸张的感叹,打断了林乐容跟林鹏飞的对视。
林乐容这才转向南宫宇,竟是楞了一下。
她的印象里,南宫宇一直是个玩世不恭的风流人物,发丝散乱,皮肤白皙,眼神妩媚,举止妖娆,却不想,眼前的南宫宇,跟她记忆里的南宫宇,却像是变了个人。
那随意飘在额前的发丝仍在,那狭长的带着邪气的双眸仍在,只是,整个人却跟林鹏飞一样,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眼神中夹杂着无法抹去的沧桑之感,根本没了走之前的狂放和潇洒。
不过,身上那与生俱来的高贵,却依然在。
“王爷也是越发风姿卓越,我们的七表弟,对你也同样是发起呆来了呢!”沈羿风半开玩笑地说道。
只是,怎么听自己这语气,带着一股子说不出的酸涩之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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