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礼堂里回荡着优美的歌声，舞台上灯光闪闪，像璀璨的星空。有人在低声讨论着刚才的话剧，有人跟着节奏摇摆，而叶湘湘却着急得左顾右盼，其他人都已经回来，可到现在她还没有见到李含枫，问一起演出的人，他们都说不知道。
就在她想要去找他时，李含枫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虽然看不清楚，但他走路的姿势叶湘湘一直都记在心里。
“你干嘛去了？这么晚才回来？”演出很成功，她想李含枫应该是高兴的，所以才假装生气的问他。
“哦没什么，就是后台有点事，我处理了一下。”李含枫坐在叶湘湘身旁，看着台上的节目。
“不会是有人要找你签名吧！”
“签什么名，又不是名人。”
“切…”
李含枫再没有说话，只是专注的欣赏台上的表演，沉默正好让他有了一点自由空间，可以安心的思考。
苏晓菲的眼神在他脑海里徘徊，再怎么努力也无法祛除，以他对苏晓菲的了解，她心里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秘密，而这个秘密，应该是她心底最深的疼。就在她流泪的那一刻，他心里的怜悯就像煮沸的油，一发不可收拾，要不是在舞台上，他肯定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和从前一样的宠爱。
从更衣室出来，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苏晓菲才在昏暗的光线里摸索着回到高二十五班的阵营。她没有看一眼李含枫，找了个没人的位置坐下。
迎新晚会逐渐接近尾声，很多人都开始躁动不安，自顾自的闲聊，台上握着话筒的女生有些失落，勉强唱完便匆匆离去。
最煎熬的是评分时的等待，这些节目，都是他们用心准备的，如果得到很低的分数，必然会失落好长时间。主持人读分数时，李含枫深呼吸了几次，极力掩饰着内心的不平静。
“高二一班，9.0分。高二二班，9.2分…”
全场安静，刚才的躁动消失得无影无踪，每个人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高二十五班…”当主持人喊出高二十五班时，李含枫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有律动的心跳。
“9.8分”
还是沉默，虽然这是目前最高分，可后面还有十五个班的分数没有读。每过一个，李含枫都要承受很大的煎熬，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会感觉到自己是真正活着，这种感觉，叫责任。
“高二三十班…”
屏住呼吸，是为了更好的欢呼，抑或是避免现实压得喘不过气。
“9.7分…”
成绩读完，主持人的声音通过音响在礼堂久久回荡，这一刻，所有的努力都见了分晓，所有的期盼都有了结果。
“第一名，哈哈…”李含枫的声音在安静的礼堂里太过突兀，却引发了一场大轰动，有人欢呼，有人失落…
“第一名哎，湘湘，你听到了吗？”李含枫激动得抱住叶湘湘，完全没有了理智，叶湘湘被这样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不轻，双手僵硬地悬在空中。
他的脸颊与她耳朵轻轻接触，像是一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叶湘湘心中深深地渴望，红着脸小心的把手放在他背上：“我听到了，是第一名，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看着亲密的他们，苏晓菲心里很不是滋味，如果叶湘湘的位置上是自己，他还会这样做吗？
李含枫像一个得到糖果的孩子，满意的放开叶湘湘，在他转头的一瞬间，苏晓菲看到了他眼睛里的偷笑，很显然，他是打着第一名的幌子想要靠近叶湘湘的！
叶湘湘抿嘴轻轻笑着，如蒙嘉奖，这是迄今为止，与李含枫最亲密的动作，心里像小鹿乱撞，即使她很努力的抚慰自己的情绪，也不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晚会的最后一项，是获奖班级代表发言，舞台上，李含枫捧着奖杯，所有的光线都聚集在他身上。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一番没有任何矫饰的讲话，又让台下的许多女生为之疯狂，或许她们坐在这里，就是为了看李含枫一眼。
九点四十分，迎新晚会成功闭幕，这是他们最后一次狂欢。李含枫把奖杯托一位同学拿到教室，便与叶湘湘一起离开。
北方的冬天，夜晚温度会降到最低，再加上刚过冬至，只穿着单薄表演服的李含枫有些受不了，握着车把手的手被冷风狠心的刮疼，他只能咬着牙硬挺着。
“含枫！”
“嗯？”
“今天…高兴吗？”
“当然了，辛苦那么多天，总算是有了回报。”
“我也高兴，嘿嘿！”叶湘湘可人的笑声让李含枫感到一丝温暖，其实他还想说的是，“今天，我第一次拥抱你，这比什么都幸福。”只是他不敢，也不想，他想给她的是最浪漫的告白，怎么能如此敷衍了事。
看不到月亮，即使路灯再亮也依然有种害怕的感觉，这是冬夜的旋律，没有虫鸣，没有鸟叫，只有单调的安静。
李含枫停下车，一只脚支撑着地面，趁这个空当正好可以搓搓手取暖。
“那个…”叶湘湘像是舍不得走，又转身跟李含枫说，“你不是想让我讲故事吗？过生日的时候告诉你。”
“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我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李含枫使劲搓着双手，虽然动作有些滑稽，可叶湘湘却不觉得好笑，只是有些心疼，他已经冷的说话都不利索了。
“走了啊！”
他从来都是如此干脆，只留给叶湘湘一个孤单的背影，在他还未到拐角处时，她大声喊：“多穿点衣服，笨蛋！”
李含枫没有回答，她并没有感到失落，对他的关心，只要他知道就行，至于他要给什么样的回应，叶湘湘都不会太在意。
“乖乖等着我！等着我的惊喜。”低沉的声音只有他一个人能够听得清楚，在寒夜里的某个角落，他能够看见叶湘湘在跟自己说：“含枫，我喜欢你…”一声声，似呼唤，又像钟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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