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茅屋,灯光摇坠,一股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咳,咳。。。”古香古色的木床上,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不停的咳嗽着,老人缓了缓,慢慢做起身子。像是预感自己大限将至,老人苦笑一下,轻声说道:“老夫时日不多,正儿,你去将你小师妹和大师兄叫来,我需要交代一下。”
看着老人身体尽力掩饰,却依旧从掌间滑落的血滴,旁边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眼神一黯,嘴唇闭合了几回,终究道:“是,师傅。”
不一会儿,一男一女在刚才那年轻人带领下急步赶来,只是看上去二人有些衣衫不整,发型凌乱,好似经过什么剧烈运动一般,二人脸上都有一抹异常的潮红,神色十分紧张。此刻老人早已从床上坐起,前一分钟还脸色苍白的他此刻却显得脸色异常红润,抬眼轻轻看了看堂下立着的二男一女。
老人的目光首先定在了年轻人脸上,张正——这个自己最得意的弟子,一张国字脸,剑眉,星目,皮肤白皙,一头黑发垂直腰际,随性的扎起,狭长的眸子中精光尽冒。虽然看似其貌不扬,但只有老人知道这个自己最小的弟子可以说是本派自祖师以来最有天赋的修道者。仅仅21的年纪,就已经将威符箓基础的符咒学的七七八八,更难能可贵的是张正有一股正气,这样的人只要坚持下去,终究会得道成仙。
看着张正一脸关切的目光看着自己,老人摸了摸自己长长的胡须,微微一笑,尽管这笑容颇为苍白。
目光轻轻移动,落在了旁边一男一女身上,老人微微叹了一口气,恍惚间又老了几十岁。男的叫张海龙,女的叫张小双,是自己的剩下两个弟子,平时不认真修道也就罢了,还整日厮混在一起,钻研一些旁门左道,阴阳相济类的邪术。要说张海龙和张小双长相和天赋也算上佳,男的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堪比影视男星的气质和身材,走哪儿都能迷倒一片少女。女的娇小玲珑,尤其一对大眼睛,看起来处处可怜,惹人怜惜,十足一副萝莉美人相。
“空有天赋和皮相,可惜不学无术,看这样子,刚才多半也在厮混,二人恐怕难有大的成就了”。想到这里,老人不禁摇了摇头。
仿佛感受到了老人灼灼的目光,张海龙和张小双慌忙拢了拢发型,整理着自己的衣衫。的确,张海龙和张小双刚才正在做那闺房趣事。这段时间师傅身体每况愈下,按理说,作为徒弟的两人应该多多照看师傅才对,可二人都是极为自私的人,将照顾师傅的事情一股脑的丢给了张正,整天就知道躲在房里厮混,享那极致之乐趣去了。
将目光从三人身上收回,老人正了正身子,双手合十,然后豁的拉开,一把通体泛金光的宝剑突然出现在其双手之间,顿时剑吟满屋。老人说道:“龙虎山天师道第63代弟子跪下听令。”说罢一顿。
听到这句话,堂下站着的三人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规矩的跪下了,头微微下低,不敢有任何异动。看着三人都已跪好,老人又道:“你们三人都是为师在外游历时收养的孩子,在这龙虎山你我师徒四人相依为命10多年,今天这缘分怕是走到尽头了,为师也该去见见列位师祖了。哎。。。”
没错,这老人就是龙虎山天师道62代传人张竞,天师道掌门,一身道术惊天动地,奈何终究也抵不过岁月的侵蚀,生命即将走到了尽头。
“师傅。。。”一听这话,张正三人悲从中来。那张小双更是嚎啕大哭,只是这里面有多少真情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师傅,你别这样说,您老一定能挺过去的,您要是走了,我们可怎么办啊?呜呜呜。。。。”张海龙左手衣袖紧紧捂住眼睛,看似嚎啕大哭,实则一滴眼泪也无,哪有半点伤心在里面。一双狭长的眼睛还悄悄透过衣袖看着师傅,眼珠滴溜溜的转。
“开玩笑。老头子看来是要挂了,这时候不得赶紧表下忠心,到时好处肯定少不了,那掌门职位肯定就是我的了。”这样想着,张海龙“哭”的更伤心了。
“师。。师傅。。。呜呜呜。。”张正却无半点假意,泪流满面,哭的跟个孩子似的,早已语不成句。
老人看到三人模样也是一阵悲伤,稍微正了正神色,他双手将宝剑向前平举,庄重道:“天师道第62代掌门张竞令,将第63代掌门之位传予张正,张正上前接剑。此剑乃本门掌门信物——雌雄剑,斩尽无数妖魔,希望你不要辜负此剑和本门声誉,切记匡扶正道,替天行道。”说罢,又将一个通体晶莹雪白的球形物体交予张正,正是那传说中记录无数符咒画法的威符箓。“此物乃威符箓,其乃千年海底寒珠所制,关系本门传承,切记妥善保管。”一边说,张竞一双虎目盯着张正。
兀自痛哭的张正立刻起身接剑,哽咽着道:“是,弟子张正听令。”接着便再次跪下,忙哭着道:“弟子绝不辜负师傅的期望。”
“嗯,好,非常好。咳咳。。张海龙、张小双听令。张小双,我赐予你八封衣,此衣万邪不侵。张海龙,我赐你朱雀笔,此笔乃符咒笔中的王者,望你好加利用。你二人以后要认真辅助张正,耀我天师道,切勿再走那旁门左道了。”张竞又正色道。
“是。。”张海龙和张小双有气无力的应道,二人神色各异,只见那张海龙此刻双拳紧握,一双眼睛正恶毒的盯着张正,好似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一般,整个人阴沉无比。张小双则一双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待二人接下朱雀笔和八封衣后,张竞忽然轻轻一笑道:“道。。道为何物,我即是道,道即是我,万道唯我。哈哈。。。”,说罢,好似将心中最后的牵挂了结了一般,又好似有所顿悟,一丝笑容挂在张竞脸上,久久不曾消失,竞已仙去。
三人见此,悲从中来,愣了一下后,都痛哭起来,“师傅。。。。。。”,可惜那张竞永远也不可能再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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