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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脸颊处传来了一阵刺痛,在模糊之间我彷佛听见了某人的说话声,但这声音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只凭少数几个模糊的音节我实在没法辨认出对方到底想和我表示些什麽。
清脆的巴掌声再度响起,但这回挨打的却换成是左脸颊,到这里我也已经能笃定外头有人肯定在趁人之危的偷搧我巴掌。
竭力撑开有如万斤重的眼皮,外头景象随即变得清晰起来,而出现在眼前的毫无意外正是路卡利欧那张恨不得让人一拳砸下去的帅脸。
无论是出於什麽原因,睁眼第一时间看到一名同性实在很难令人开心起来,於是我暂且将询问目前是什麽处境的念头放到另一处,伸手便推开了路卡利欧,脸上更是堆起了极其夸张的表情,颤声道:你居然打我?连我爸都还没打过我!
哼,人没被打过是不会成长的……不对,现在可不是重现你小说剧情的时候,我们必须快点去阻止你妹妹摧毁世界!在串戏最初路卡利欧还板着张严肃面孔,但立马就又松懈下来,以一副警戒模样不断左顾右盼,就像是在提防着什麽不存在的敌人。
稍微冷静一下,总之在刚刚我昏迷这段时间中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我试着想做出个搔脸颊动作,只是举起来的左手从手肘以下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靠,
我的左手怎麽没了一半?!
想说明这点至少得追溯到约莫半个钟头以前,可是想在短时间内解释清楚太过困难,在这里索性长话短说……被龙息轰成渣了,连一丁点碎沫都没有剩下。
害我还在想说切断处怎麽会这麽平滑,原来是被法则直接抹消掉了。压低音量嘟嚷个一句,对其他人来说无法被治癒的伤势换到我身上就不是什麽大问题。靠着背後法则加持,断肢重生不过就是分秒的事情。
担心路卡利欧特别唠叨此事,抢在他开口安慰之前我就拿法则捏出了条新手给自己接上。毕竟不是整条手臂都不见,因此这并没有耗费我多少功夫。其余的小伤早在昏迷期间就被法则自动修补,在充分发挥艺术天分之後,除了身上衣服有些破烂,我的身体转瞬间便又完好如初。
看起来是接好了没错,但好像有点长短手问题。试着活动了下左手十指,在确认活动不成问题後我随之将这小问题抛诸脑後:管他的,这部分日後再慢慢调整吧。
要不是特徵会重叠,我甚至都想和你修同一种秘术了。路卡利欧嘴角微微抽蓄。看似是把我断肢再生的能力归功为秘术的效果:我看以後冒险队伍里也不需要前排肉盾了,直接把你当盾牌用似乎更方便些。
朝路卡利欧竖起一根中指,我转而提起之前放置到一旁,有关於现况的疑问:先不管那些有的没的,轰龙跑到哪去了,还有我们现在又是跑到了什麽地方?
我们这时应该是位在洞窟外头几公里远的平原上,至於轰龙则是在追过来後撞着了你妹妹,这会儿出气倒是比进气还多,估计随便来个手拿利器的小孩都能轻松宰掉它,额外补充下。你身旁那道宽度三公尺裂缝也是你妹妹搞出来的。
我妹妹?对路卡利欧的话语我直到片刻之後这才反应过来,险些都忘记了我和露薇卡之间还有着这个设定:你说露薇卡啊,记得刚刚你还在说什麽摧毁世界的。她怎麽了吗?
对於露薇卡能够找到我这件事我并没有感到太过意外,记得之前她就曾提过能精准掌控我当前的所在位置,我这时之所以会感到疑惑,全然是不解路卡利欧怎麽会突然把问题扯到露薇卡身上去。
路卡利欧张开嘴却又没说出半个字,欲言又止的握了下拳头後,泄气的手指天空:你自个看吧。
喔,真稀罕她居然还没走。
发表一句感慨,我抬头本来想向露薇卡打声招呼,结果看到的却是异常的天象以及飘浮在空中的露薇卡。只见平时让她藏着的六片羽翼这时竟是彻底解放在外,同时在她掌心上似乎还浮着一把巨型光枪。也不知道是打算想把那危险物品扔到哪去。
靠,是哪个白痴按了核弹发射钮?!
核弹?路卡利欧对我情急之下喊出的词汇表现困惑。
在脑中整合完关於核弹的情报。我使用异界人也能听懂的说法解释道:就是一种和禁咒差不多威力,可是会使目标地点产生百年以上土地污染的炼金炸弹。
这岂不是糟透了。路卡利欧一副就是眼神已死的模样:你这妹妹到底是从哪里捡来的?
还记得以前我曾去遗迹里头的事情?她当时其实被封印在遗迹的最深处,根据事後从遗迹石壁上解读得来的情报,露薇卡她的身分好像是……我在这里刻意停下来做了个吞咽动作,接着摆出个难看的扭曲表情,很多时候话只要说一半就够了,剩下另一半听者自然会脑补出一个最合适的解释:总之别说是亚龙,就是让纯血龙种过来都只有被虐的份,当初我可是好不容易才说服她别到处搞破坏的,怎麽我才昏迷不到……
约莫三十分钟。路卡利欧友善提醒。
谢谢。我道过谢後重新把话接下去说道:怎麽我才昏迷不到三十分钟就变成了这副德性?
路卡利欧侧目看我,不发一语。
我被他这姿态搞得莫名其妙:干麻?
用简单点的方式来说,就是你被轰龙打趴之後有人跳了出来为你报了仇,可是单纯虐杀敌人并不能有效排解内心因为看到你受伤而感受到的愤怒,所以你妹妹抓狂失控了。
当路卡利欧在解说的同时,露薇卡也终於掷出了手上的光枪,好在这回光枪是落在轰龙身上而非我担忧中的朝着遥远彼方翱翔,要知道就算扔小石子都可能砸死人了,更何况说威力未知的巨型光枪。
长枪落地,看着一道巨型的白色十字从平地上升起,我不由得有些佩服这轰龙的生命力:这家伙可还真能撑。
不是能撑,是因为当它快挂的时候你妹妹会出手治疗它伤势。路卡利欧掰指算起了先前轰龙曾遭受过的悲惨际遇:全身穿刺七次、断肢五次、斩首两次、剥皮两次,最後再外加无数高火力轰炸……该怎麽说呢,尽管是敌人没有错,但这样的手段实在太超过了点,我说许墨你有在听吗?
啊、当然是有在听,不过刚刚稍微走神在思考一件事。我摩娑着下巴,打量着天空中露薇卡的背影,喃喃道:不太对啊,我记得露薇卡以前应该没有凌迟敌人的习惯,大致上都是挥手灭掉就不去理会了。
我说许墨,你过去大概没有抓狂的经验吧。路卡利欧拿手贴在脸上:详细情形是怎麽一回事我并不清楚,但就过去观察得来的结果来看,你妹妹应该是属於那种没体会过友情和亲情,甚至就连对寻常事物都接触不深的与世隔绝类型。
我耸耸肩膀,尽管遗迹是虚构出来的,但路卡利欧的分析到这里为止并没有错误。
你知道最强士兵的培养方法吗?让培养者不接触外在,专心一意的磨练杀人技巧或许能让培养机构得到一名不错的杀手,但却没办法让他冠上最强之名,而在一则意外中,研究机构终於发现完成这项计画的最後一片拼图。
路卡利欧忽然间提起了另一则无关话题,但看他神情肃然,我没有选择开口打断,而是在旁默默听着。
那就是在训练的同时给予培养者一项心灵寄托,等到最後在当着培养者的面前将这心灵寄托破坏掉。路卡利欧脸上显得有几分狰狞,但随後却转为无奈:参照许多动物都拥有的印记行为,作为从漫长沉睡中苏醒见到的第一名活人,加上日後的种种照料和接触,显然许墨你已经成了露薇卡的心灵寄托,所以当这不容亵渎的净土遭人侵犯时,她就这麽暴走了。
没这麽夸张吧。我乾笑两声,看露薇卡平日那副样子我实在很难想像她会把我当心灵寄托,毕竟别忘了人家头上还有名主神,就算要寄托也该是寄托在祂身上才是。
信不信只要捅你一剑,下个被她凌迟的对象立刻就会换成是我。路卡利欧拍了拍我的肩膀,语气深沉道:我发现你似乎很受病娇系的欢迎呐,花精灵病娇是显性,然後这从遗迹挖出来的妹妹却是隐性,总之逃避现实是不对的,趁现在你妹妹没对轰龙失去兴致,还不快点想想有什麽办法能让她平息愤怒。
我这不是已经醒来而且毫发无伤了吗?
路卡利欧给我一记白眼,反问道:假使有人上了一名有夫之妇,完事後跑去跟人家丈夫说:没事,我都清乾净了。你觉得那名丈夫当下做何感想?
当然是揍他丫的。我反射回答後这才意识到不对:等等,你拿那个被上的女人来譬喻我?!
咳咳,就只是打个比喻别这麽冲动,拯救世界全指望你了。(未完待续)
ps:感谢爱读书的宅男、地水风火时空幻、双城街街猫三位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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