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饺子!饺子!”捧着半月形的铝制饭盒,挂着列兵套式肩章的新兵欢喜的对着饭盒里白白胖胖、浑身散发着热气和香味的饺子,直叫唤。
“团圆饺子、滚蛋面,马上就要硬碰硬的和鬼子干了,还能不讨一个好彩头?!坐下吃你的,也是见过血的老兵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丢不丢人?!咱第四军的伙食,啥时候差过了?!”自顾自的往饭盒盖上倒上点陈醋和蒜蓉,抱着饭盒就地坐下的士官,轻拍了一下列兵的后脑勺,满脸的嫌弃。
“嘿嘿嘿。。。。。。”被自家班长不轻不重的来了一下,欢喜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的列兵,嘿嘿傻乐着应了一声,抱着满满一个饭盒的饺子找地方开吃。
乱世人不如狗啊,从袁大头咽气后的1916年开始,偌大的一个中华大地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混战当中。皖系、奉、直系、浙系、桂系还有几度起落的炮党,你方唱罢我方登场,互相之间割据一方争斗不休。在缺乏强制性的统一约束力下,各路野心家在西方国家势力的搀和下,纷纷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连年酣战,兵过如梳,兵灾人祸摧残下,农田荒芜、百叶凋零。碰上这样的动乱年代,头上插着草标的大姑娘上集市也就卖一袋粮食。在生理的本能驱使下,为了一口活命的粮食,在每一次大战过后趁着各路军阀清理战场、清点伤亡的时候,一头扎入大营,当兵吃粮。在军阀间抢地盘的战争中生里来死里去,为的只是一口能活命的粮食。
大米、白面和猪肉,这些放在以前过年都吃不上的伙食,对于这些当初为了吃粮而投军的新兵来说,简直是难以相信的事情。厚饷养兵,加上严明的军纪和潜移默化的思想建设,在这场抵御外辱的战斗中,已经初步培育起了自满清入关后日渐**的民族观念。
这些曾经为了微薄的军饷和一口活命的粮食而选择穿上了二尺半、扛上汉阳造的前北伐军、陆军士兵,都是亲身经历了日军在济南的暴行。在他们的最高司令官不战而逃、利避冲突的时候,这些曾经为了挣扎求生而选择当兵吃粮的士兵们在弹尽粮绝、内外交困的形式下跟着那些血未凉透的军官一起,在济南城内和兵强马壮、装备先进的日军抵死相拼。而如今这些士兵在第四军大量的士官和基层军官手把手的教导下,在战壕里顶着日军横飞的弹雨和炮击,一次又一次打退了日军的亡命冲锋。
在强大的物质保障基础下,经过几轮防御战的洗礼,这些士兵在严明的纪律中摸爬滚打,向着真正的士兵迈出了第一步!死难的袍泽和惨遭横死的济南市民亡魂并未走远,鲜血和牺牲注定不会被浪费,他们要用日军的鲜血去祭奠那些冤死的亡魂!日军必须要为他们的**行径,付出惨烈代价!
“吃,都吃,大家敞开了吃!”军官替换下了炊事兵,亲手给那些胃口大的士兵添上饺子,仔细的打量着,诶一个年轻的脸庞。
就单兵战斗力和兵员素质而言,在法西斯操典的严压下,成军多年的日军要远远超出根基未稳的第四军一大筹。在远距离射击和拼刺项目上,这些日军老兵曾经结结实实的让稚嫩的第四军交纳了一笔不菲的学费。如果不是靠着优势远程炮火第一时间敲掉了日军的炮兵阵地,即使是在防御战中,第四军的伤亡还会更大一些。
离开了堑壕和掩体后,在面对面的正面交锋中,命运之神对于双方都是公平的,尤其是日军那些更加擅长野战的老兵。这一仗第四军上下志在必得,安满钦一和福田彦助两个鬼子中将师团长和死剩下的两万多鬼子兵,早早的被参谋部写入了战果当中,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只是这一仗打下来,这些欢喜的像过年一样吃着饺子的年轻人,不知道又能有多少能活着回来。
“嗡隆隆~~~”
“吱~~~~”一声刺耳的急刹车声,一长串装甲长龙轰隆一声一个前倾,急射车停下。
“吱呀~”一声,打头的一辆T-26坦克舱盖被掀开,被熏得满脸黑烟的萧月麻利的爬出炮塔,踩着车体趴下来。
“报告将军,暂编坦克一营营长萧月向您报道!我部接到总参谋部直接命令,将会作为参加全军的先头部队冲在最前面,从正面击溃日军!”换上刚刚配发的少校软肩章,掸了掸身上帆布作训服的萧月,对着第二步兵师师长隆美尔立正敬礼。
“稍息,少校!”隆美尔不动声色的回了一礼,点点头。
“这次战役发起前,我曾经有幸和古德里安上校一起共进了晚餐,据他所说秦漠阁下为暂编坦克一营添置了一些奇怪的新成员。少校,可以的话请允许我见见他们!”隆美尔冲着在临时道路上排成一条长龙的坦克、装甲车努努嘴,笑着问道。
“当然,请您随我来!”看了一眼隆美尔作训服上的准将软肩章(两毛四),萧月忙不迭的点点头,走在恰面带路道。
“报告将军,这是秦漠阁下专门为这场反击作战而责令装备部生产出来的改进型。”指着单独被编成一个排的大脑袋T-26S型坦克,这位坦克营营长不无骄傲的介绍道。
“T-26S型坦克的改进型号吗?似乎更换了主炮,看口径应该是75毫米的短管战车炮。”仔细的端详了一下这五辆被单独编成一个排的大脑袋T-26S改进型坦克,隆美尔挠了挠下巴。
“是的,将军!将原本T-26S型坦克上的45倍径45毫米坦克炮更换成30倍径的75毫米短管战车炮,载弹量从原来的140多发下降为50发。满载后比普通的T-26S型坦克略重,最大行驶时速和行驶里程基本不变,将会作为火力支援车辆伴随坦克营一起冲锋!”萧月不无骄傲的点点头,解释道。
“听上去不错,少校,希望你不会辜负秦漠阁下的期望和这批优秀的装备!”隆美尔看着随着坦克营一起到来的宪兵部队,最后叮嘱道
“是的将军,请您放心!”磕了一下脚上的坦克靴,这位坦克营营长保证道。
“咻~咻~咻~咻~”一切准备就绪后,到了进攻开始的时间,四颗红色的信号弹醒目的窜上了天空。燃烧后放出的强光几乎照亮了半个天际,映照的整个日军营地一片血红。
“呜~~~呜~”
“敌袭!”日军营地内,在信号弹燃烧后释放出的强丨丨勉强睁不开眼的一名日军军官,听着耳边传来大口径炮弹破空时的呼啸声,本能的大喊一声。一脚踹翻了面前正煮着野菜的行军锅,慌忙用马靴踩灭火堆。
“轰~~~轰~”不等其他日军反应过来,整个日军临时营地就被淹没在一阵弹雨中。巨大的爆炸声摧枯拉朽一般的传出很远,爆炸的火光带着强烈的震动在漆黑的夜晚礼花一样耀眼的绽放。在战壕里隐蔽待机的第四军参战部队都通过大地的传声,传来了一阵猛烈的震感。
“呜~~~呜~”不等炮弹爆炸的声音消散,四个整编步兵师所直辖的四个师属炮兵团,再加上一个独立重炮旅,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在协调员的统一调度指挥下,按照同时弹着理论,从各自的射击阵地上一起开始了齐射。苏制M1938式122毫米榴弹炮、M1938式152毫米榴弹炮、B4式203毫米榴弹炮的咆哮声交织在一起,撕碎了整个夜幕。雨点一样落下的122毫米榴弹和间隔着落下的152、203毫米炮弹照着日军的脸上就是一通热翔。一发炮弹下去连人带帐篷的炸没了影子,就只剩下一个个巨大的焦黑弹坑,和到处乱飞的残骸、零件。
“走你!”作为参战部队先锋的暂编坦克一营,一个连又一个排的T-26S型坦克在他们那位“那履带埋人”的营长带领下,跟脱缰的野马一样飞驰了出去。每一辆坦克的炮塔后方,都站着一名宪兵,躲在防盾后面操纵着一挺新加装在炮塔背面上的马克沁1930式重机枪,准备用炙热的弹雨去收拾任何试图靠近坦克的日军步兵。而他们身后,坐在临时改装成装甲车的福特AA型卡车车厢里的宪兵们,也默默地端着上了膛的PPD-38冲锋枪,从车厢上的射击孔里伸出了枪管。
“弹幕徐进,速度要快!传令下去,师不要找团,团不要找师,全都去找日本人!不要怕打散建制,全军迂回穿插,在航空和炮火的掩护下迅速将日军分割、歼灭!”满脑子都是“迂回穿插”的秦漠亲自上阵,在两位参谋长的支持下,抓起无线电,大吼着提醒道。
“呜啦~”等坦克和装甲车通过搭设在几条战壕上的木板率先在炮火组成的弹幕下,风驰电掣的冲向日军营地后,军官梦冲在最前面。在前沿阵地上隐蔽待机的步兵部队咆哮者冲出了战壕,端着上好了膛的莫辛纳干步枪努力用双腿跟上先头部队。
“快,冲,冲,冲!尽量贴着地面,借助地形起伏,猫着腰,别抬头!”
“遇到硬茬子不要纠缠,快速通过,尽快完成分割、包围的战术目的!”
“各连排的士官们做好准备,一旦在混战中被打散了建制,按照军衔高低由士官指挥!”借着炮弹爆炸的火光,端着冲锋枪冲在队伍最前方的军官,借着但母的掩护,迅速的指挥者部队朝着日军营地靠近。尽量不要让作为全军唯一机动力量的坦克营独自深入日军阵地深处,军官们扯开嗓门,在炮击的轰隆声中大声的命令道。
“不要乱,回去,快回去!”被照脸糊了一脸热乎翔的日军军营一阵打乱,在炮击中幸存下来的士兵很快就在大口径炮弹的轰击下奔溃了,本能的往安全的地方跑。相比较之下,从军校里毕业出来的军官们则更为硬气一些,在炮击中挥舞着指挥刀面目狰狞的劈死了几名往后跑的士兵,嘶哑的呼喊着要求士兵们顶着不断落下的弹雨回去,准备战斗。但是在炮击中被猛烈的冲击波震的耳朵出血、内脏几乎麻木了的日军士兵面前,这些挥舞着指挥刀,到处劈砍,要求所有人回去挨炸的军官,晕远不比上身后不断向前延伸的弹幕来的威胁更大。出于求生的本能,这些来自农民和小商贩的日军士兵只是慌张的躲闪了一下,避开军官手里闪着寒光的指挥刀,就一窝蜂似得继续往后跑了。
装备150毫米和以上口径的重炮旅团,整个日本也没有几个,一个巴掌就能数过来了。这些在整个服役期间连装甲车都没怎么见过的士兵,置身于200多门100毫米以上的重炮(100毫米以上火炮,对于日军也算重炮了)组成的炙热弹幕下,武士道精神毕竟也不是万能的,血肉之躯对上钢铁弹幕,还能占着便宜?!奔溃也就成了,必然的解决。。。。
PS;感谢兔大叔的忧伤和蛋疼的等待,二位读者大大的打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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