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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呸!你才练辟邪剑法!你们全家都练辟邪剑法!”
戚枫也就是一时气昏了头,难道不知道,人家后来确实练了,而且全家都练了,最后他的便宜老丈人也跟着一起练了……这真是……
戚枫一脚把林平之踹出去滚了两三个跟头,这还是他脚上留了力了。虽然他也知道,林平之这时候还不清楚他们自家的这个《辟邪剑法》到底是个什么鬼玩意,但是听到林平之跪求请他练辟邪剑法,还是有一种三观尽碎的蛋疼感,一股不知哪里窜出来的火根本把持不住,一脚就把他蹬出去了。
刚才青城二秀进来的时候还躲在边上看热闹的江湖中人,在戚枫动手打翻两人的时候就跑出去一半。剩下的一半还没回过神来评论一番,又看到戚枫不分青红皂白地又把自己刚刚救下的人踢了个“半死”,都看得直发愣,看到这家伙手底下又硬,人又喜怒无偿,万一这还没打够,想来个大杀特杀,来找自己晦气怎么办?他们自忖可没有青城派四大弟子那功夫,上去就是妥妥的送人头,这时候哪个还敢留下?还是先溜为妙。连正门都不敢走,趴着就近的窗户哧溜一钻就没了影了。
一瞬间,整个悦来客栈变得空空荡荡,就剩下戚枫一个站在堂间,十分诡异。
其实林平之被蹬的肩膀倒不觉得怎么疼,就是毫无防备下一阵天旋地转,滚得有点头晕,晃晃悠悠找不着地平线,挣扎了两下还是没能站起来。
戚枫有些不好意思。走过去要把他扶起来。林平之被踢得糊涂,看戚枫走过来还是吓得往后头直爬。他一路上被人追杀被人欺负,好容易看到个看着像好人的,正要献宝求救,突然又来这么一个大反转。这是真的要崩溃了。
“哎!枫兄弟好久不见!”门口正好传来韦小宝的声音,“今儿个怎么这么大火气?卖小宝个面子,就饶这个小兄弟一回吧。”
戚枫一看是韦小宝,拱手笑道:“小宝哥好久不见。”又对地上还在往后蹭的林平之道:“刚才一时没忍住,莫怪莫怪。”回身从桌上拿起杯茶递过去:“来,喝杯茶压压惊。”
林平之这时还糊里糊涂。不过他见识过戚枫的武功,自己可没什么反抗的份,只有乖乖接过茶,扶着边上的桌子腿站起来,不敢说什么。生怕又莫名其妙挨顿打。
韦小宝哈哈一笑,对戚枫道:“我刚才跟那两个青城弟子是前后脚到的,在门外头可都看见了……”说着把大拇哥一挑,“枫兄弟原来是深藏不露哇,厉害厉害。不过也是,枫兄弟你可是江湖百晓生,怎么会自己不懂武?但平时是真看不出来,小宝可算是服了。”
戚枫连忙摆摆手谦虚。自己有几斤几两他还是知道的,虽然天材地宝吃了不少,但龙象毕竟也只才三层。要不是身上这一身极品装备,他还真得掂量一下能不能得罪得起余沧海。像令狐冲那样武功不行的时候还敢路见不平到处拔刀的,真是学不来。
韦小宝在饭桌前坐下,道:“这么一下子,客栈里的人都跑了个精光,小宝我今天的生意可就泡了汤了。这可是枫兄弟你害的。说什么今天也得你请客。”
“哈哈,当然当然。”戚枫和韦小宝熟得很。知道他这是开玩笑,也坐了下来。还招呼林平之也过来坐下,然后冲着后厨大喊一声:“小二,过来加菜!”
躲在后头的小二连忙跑上来,道:“枫……枫……枫少爷要……要……点点啥?”
戚枫瞧他这样给气乐了:“咱都这么熟了,我又不吃人,你怕个什么劲?我看你们这江洋大盗山贼响马也有不少经过落脚的吧,你怎么都不怕?”
小二翻着眼睛想了想,一拍大腿道:“哎!是呀!还是枫少爷看得明白!”
戚枫无语,摆摆手,吩咐道:“行了,这几样都快凉了,再去多弄几个菜。”
小二哥马上把桌上的盘撤了端走,扭头就端上来几样热气腾腾的新菜,还配了一壶平时戚枫偶尔点着喝一下的那种米酒。
戚枫惊讶不已:“这么快?”这小二到后厨一转就出来还没半分钟!
小二不好意思地点点边上的空桌:“都是那些客人刚点的,我挑了几份好的上来,枫少爷要的话还有很多……”
戚枫哑然,这好像是自己干的,哎,还能说啥,多点几个菜算是帮悦来客栈挽回点损失吧。等小二走了,戚枫拍了拍林平之的肩,“你不是饿了么?也歇了好一会了,胃应该适应了,好吃你就多吃点吧……!”
林平之被他拍得一抖,生怕这尊大神伸手又把自己给揍了,尤其还是揍得莫名其妙,余沧海他们不惜人灭满门来夺的剑谱,自己送给这位怎么反而挨了一脚呢?不过反过来又有些放心,至少这位是不会来谋夺自家剑谱的。
“这位……恩公”林平之想了想还是得叫恩公,虽然踢了自己一脚,但是那也比被青城派抓去强得多了。“方才好像听恩公说起……洛阳金刀王家?可是与王家有旧?”
戚枫摇头拿筷子指着他道:“我哪跟王家有旧,我跟你家也没旧还不是一样能认识你?我只是知道洛阳那个王家是你妈的娘家,啊不,你娘的娘家。哎,你娘的这话还说不顺溜了!怎么都像在骂人?算了,反正你知道啥意思就行了……”
林平之有点诧异,自己家的事,这人知道得清清楚楚,偏偏却又说跟自家没有交情。
还是边上韦小宝给他解了惑,拿手一指戚枫:“这位枫兄弟呢,可是江湖百晓生,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能瞒过他的还真没有多少。你不如让枫兄弟给你指条明路?刚才的事我也听到了,你让枫兄弟单枪匹马去挑一个门派也实在强人所难。”
戚枫摆摆手道:“倒不是我怕了那青城派还有余沧海,只不过青城山实在太远,我走不开。”戚枫说的是走不出这个客栈,当然韦小宝只当他说的是不能抛开自己的家业不管。想想也是,戚枫一个书香门第富家公子,何必去趟这浑水。
林平之听了才明白过来一点,只是有点不敢相信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奇人?又想了想,才道:“恩公知道我父母在何处?”
戚枫笑道:“这还用问,你难道不知道?当然是在余沧海手上。你能问点有营养的么?我就是给你画张青城派的地图,你难道能上去把你爹妈救回来?”
林平之抓着头,一时也想不出要问什么,半晌才道:“那我怎么杀上青城山救出父母?”
戚枫给三人面前的杯子都满上了酒,自己端起来,做了个请的手势,先干为敬。韦小宝也跟着喝了,只有林平之哪还有心思喝酒。
戚枫一笑,道:“喝了我就告诉你!”
林平之眼睛都瞪大了,“当真?!”
“当然!”戚枫点点头。林平之一仰脖子就把酒倒进了喉咙,因为一时激动喝得太快还呛了几口。
戚枫一拍手,道:“好,我来告诉你……”
韦小宝却奇道:“哎,枫兄弟平时都是一百两银子一个问题的,今儿个怎么改了规矩了?”
戚枫哈哈一笑:“这位林少爷现在身上肯定是没有钱的。不过无论是福威镖局还是金刀王家,都是富甲一方,我帮上了忙,林少爷肯定不会吝啬这些许钱财的。”
林平之忙道:“大恩不言谢,如果真能救出我父母,在下必有厚报!”
戚枫老神在在,悠然道:“其实你只要学好了辟邪剑法就行,能不能天下无敌不好说,但宰了余沧海倒也不难。”
“哼!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这里大言不惭!”
只听一声爆喝,戚枫那一桌后面不远客栈屋顶的瓦片突然塌下来一片,一个虚虚荡荡的人影速度极快,在房梁上一点,一阵清冷的剑光洒下来要把戚枫裹住。
戚枫的反应更快,伸手抄起一旁的四座方桌,几十斤重在他手里就跟个碗碟差不多,一把甩胳膊就往空中砸过去正迎向袭来的剑光。
这方桌可也是厚重实木所制,只是来人剑法更是凛利,刷刷一个剑花居然凌空就把一张大方桌给肢解成几块,剑光一收,凝成一股,电射向戚枫面门,招数狠辣十足。
戚枫却一点都不紧张,刚才只不过是缓他一缓,这时手里早有准备,扣住了一片血玲珑,笑道:“剑法不错,赏你个玩意。”两指夹住了血玲珑往前旋转着飞射过去。这血玲珑一出手,即化为几十道无形的风刃,一阵风似的去了。
“啊?无形刀气?”来人大惊,忙收剑回转舞出一片剑影护往全身,只听见丁丁当当一阵瓷器碎裂似的声音,那人飞快地滚出去几丈,然后在地上一弹,穿窗而出,逃了。
这时林平之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余沧海!……”
ps:惊闻同仁“贼道三痴”大大身患绝症,心情沉痛,祈祷奇迹。他的《上品寒士》实在是本不可多得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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