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鼎国际门口人声鼎沸。这是怀鹤城内最为豪华的KTV,每到夜晚来临的时候,绝对是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一辆豪华奔驰停在金鼎国际门口。
一名身材瘦高、面目英俊的男子从车内下来,这名男子穿着一件纯白的西装,龙行虎步之间自有一番潇洒之态,正是韩涵。
韩涵刚拿出电话,身着西装的大堂经理邹文走了过来,点头哈腰道:“韩总,您的朋友已经来了,在888包房等着您。”韩涵虽然回来不到两年,但生意却做得很大,应酬休闲时尽是这些场合,因此很多高档会所的经理都很熟悉他。
“丽莎在吧?”韩涵边走边说:“让她安排几个漂亮的姑娘进来。”
邹文点头道:“我马上让她安排。”
当下,门口自有漂亮迎宾将韩涵引进大厅。
大厅里,灯火闪烁,六名身材高挑的模特正在T台走秀,周围站满了围观的人群,不时传出几声口哨声。左侧一座楼梯盘旋向上,楼梯两侧站满了身着制服、面容姣好的礼仪小姐,见有客人上楼,齐声点头道:“欢迎光临。”真可谓莺莺燕燕,百花齐放,好一副纸醉金迷的景象。
对于年少多金的韩涵,这里的礼仪小姐自然很熟悉,有几个甚至和他有过一夕之缘,这一路走来,但见娇声细语,媚眼如飞。韩涵很有风度的点头致意,也不答话,径直向预定的888包房走去。
推开包房门,凌风和王国良正在低声交谈,见韩涵走了进来,王国良立即站起身来,道:“韩大老总,好久不见,今天怎么有空召见我这个升斗小民了?”
韩涵和王国良轻轻一握,见凌风依然坐在那儿无动于衷,也不生气,哈哈道:“风别,好久不见,看起来你火气蛮大的,在生谁的气啊?”
凌风也是在区政府混了几年的人,应酬中的弯弯绕懂得不少,只是不愿意去拍领导马屁,因此一直不招人待见。和朋友兄弟在一起,最烦这些繁文缛节的虚礼,冷冷道:“哪敢,哪敢,只是见你俩手一握,心里立马变得不自在,心想啊,这是哪位领导来接见我了。”
韩涵当然明白凌风的言下之意,道:“我也烦这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但别人一伸手,我的手就下意识地伸出去了,完全是无意识反应。”
“得,完全是我的错。”王国良摸了摸头,自大学毕业后就做了教师,在人际应酬上完全是个门外汉,如果今天不是在这两个大学时的好友面前,他根本懒得开口,谁料到一开口就被数落了。
韩涵大笑道:“这就是所谓的坐在家里也被雷劈吧。”走到凌风面前,韩涵突然停下脚步,直着眼睛打量着凌风,疑惑道:“怎么觉得风别变化蛮大的?”
凌风习武已近三月,之前老者一直用药物助其伐经洗髓,加之习武进境颇为神速,内功修炼、内心修养均有小成,气质也随之慢慢地变化,虽称不上脱胎换骨,但较之以前还是有翻天覆地的变化。
“是不是发现我变帅了?”凌风不欲在此事上深谈,故意臭美道,“很嫉妒吧?”
韩涵笑道:“帅不帅,这个早有定论。你是纯粹的实力派、气质流,以容貌论你,岂不是显得低俗?”
王国良坐下,笑道:“涵别,你现在损人可完全不带脏字,高,实在是高。”
三人笑骂间,一名身材火爆的女子推门进来,未语先笑,径直走到韩涵身边,道:“韩总,今天这么有空来照顾生意啊?”这名女子身着一身纯黑职业套裙,一双修长雪白的大腿晃人眼目,一对丰乳崩在上装内呼之欲出。
韩涵的胳膊被挽在这女子怀里,感受着胳膊挤压处的丰满,笑道:“丽莎,快去安排几个漂亮美眉,来陪我这两个兄弟唱歌。”然后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凌风和王国良。
丽莎轻笑着和二人打过招呼,摇曳多姿的转身而去。
过得一会,丽莎带着一众美女从门口走了进来,凌风也懒得多挑,随便指了名身材纤细女子,反正是逢场作戏,没必要认真。韩涵自然早有相熟的小姐,很快选定,倒是平时木讷的王国良好一阵挑选才选定。韩涵又随便指了两个,道:“留两个能喝能唱能玩的。”反正他不差这两个钱,主要图个热闹开心。
身材纤细的女子坐到凌风身边,柔声道:“先生,你好,我是23号晨晨,很高兴为您服务。”其实,凌风根本没有仔细看这女子的容貌,只是看中了她的工号,因为他以前打球时穿的球衣是这个号码,这时听她声线柔嫩,有几分磁性,就打量一眼。这女子不过18岁,容貌竟是十分美丽,一双明媚的大眼睛熠熠有神,转眸之间竟似能言语,带着种说不出的媚姿。凌风心下暗赞,他常出入这些高档会所,却从未见过这样打动人心的美女。
韩涵扭头一看,笑道:“风别,你的眼神可还是一如既往的犀利啊。”
当下自有服务员将啤酒、水果拼盘、干果等摆上桌来。三人也不客套,一起端杯喝了几杯,又各自和几个美女敬了一轮,气氛逐渐热闹起来。
这时,王国良拿起话筒,开始唱赵传的《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每一个晚上,在梦的旷野,我是骄傲的巨人。每一个早晨,在浴室镜子前,却发现自己活在剃刀边缘。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在呼来唤去的生涯里,计算着梦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他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哑破锣,但却唱得非常投入,凌风和韩涵早就习惯了,反正从头到尾,他基本都唱不到调上去。
“我很丑,可是我很温柔,外表冷漠,内心狂热,那就是我。我很丑,可是我有音乐和啤酒,一点卑微,一点懦弱,可是从不退缩。”韩涵见王国良**部分实在嚎不上去,就拿起另一个麦接着唱了下去。
“每一个早晨,在都市的边缘,我是骄傲的假面。每一个晚上,在音乐的旷野,却变成狂热嘶吼的巨人。在一望无际的舞台上,在不被了解的另一面,发射出生活和自我的尊严。”歌词写得非常贴近现实,在白天谁不是带着一副面具生活?
一曲唱毕,满场喝彩,几个美女上前各自敬了韩涵和王国良一杯。在KTV里唱歌,很多时候只是发泄情绪,又真有几个唱得好的,自然没有人会当真。
凌风暂时还不想唱歌,就和晨晨摇色子。还没玩几局,晨晨就不愿意玩了,因为凌风猜得实在太准了,连赢五局。喝完五杯后,晨晨就搂着凌风的手臂撒娇不依,凌风也不多话,陪着喝了一杯。
韩涵见状,坐了过来。
以前凌风是不大愿意和韩涵摇色子,因为韩涵太精了,非常善于揣摩人心,摇色子总是胜多负少。今天,凌风一点也不惧怕,正好可以检验一下修心的成果。要是老者知道凌风把修心运用到要玩色子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凌风拿起色盅随意摇了两下,揭开一瞥,1个1、3个3、2个4,就很镇定地喊“3个6!”晨晨偷看了一眼,十分愕然,但凌风淡定的表情却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
韩涵拿不准,瞥了一眼自己的色盅,道:“4个4!”如果韩涵喊4个1、4个2、4个5或4个6,这局基本就输了,但偏偏喊的是4个4,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凌风微微一笑,道:“4个6!”
韩涵道:“5个4!”
这时,凌风已经基本判断出韩涵至少摇出3个4,道:“6个4!”
韩涵一愕,道:“好小子,原来你诈我啊!”一咬牙道:“开!”他摇出的是1个2、3个4、1个5、1个6,在往下喊也是输,只能喊开了。
接下来几局,凌风至多两个回合,就能将韩涵的色子点数猜得八九不离十,自己喊起来又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自然不可能会输,直喝得韩涵连连求饶。
这时,王国良不服气了,也坐了过来。
韩涵正好找到台阶,就把座位让了出来,坐在一旁观察起来。
晨晨依偎在凌风身边,不时偷偷打量着凌风。这个男人长得很一般,甚至可以说有些丑陋,但双眸闪烁间却精光乍然,举手投足自信无比,虽然不爱笑,但偶尔露出的微笑却如春风般暖人心扉。
凌风轻摇色盅,全神投入下,基本可以听出色盅里的点数,这还需要猜吗?毫无悬念。他开始尝试控制摇出色子的点数,慢慢地,居然可以基本控制4粒色子。此时,猜色子游戏已成了单方面的屠杀,很快,王国良就连喝8杯,告饶投降。
这时,谁还有兴趣和凌风玩色子,这不是自找没趣嘛?大家散了开去,又开始放声高歌了。
凌风只能郁闷地叹道:“高手寂寞啊。”
晨晨在旁掩嘴轻笑,敬了一杯,道:“哥,你玩的不是色子,是寂寞吧。”
这时,韩涵将话筒丢过来,道:“风别,你的成名曲。”
低沉的伴音响起,一首迪克牛仔的《三万英尺》。
“爬升,速度将我推向椅背,模糊的城市,慢慢的飞出我的视线……”随着音乐的节奏,凌风低沉磁性的嗓音响起,恰如其分地表达出歌词的意境,让听者不由自主的随着歌声沉浸入歌词所描述的场景里去。毫不夸张的说,凌风的歌声甚至比原唱更具打动人心的魔力。
以前,凌风的歌虽唱得不错,但却绝对谈不上专业。自从师从老者后,在习武的闲暇里,他总是向老者请教各方面知识。老者学究天人,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见他习武进展很快,也就不再限制他其他方面的学习,但凡是他想学的,都倾囊相授。几个月来,凌风各方面都得到了长足的进步,可每样学识越是深入钻研,越是觉得自己的浅薄无知,这样便愈加发奋努力。他尤其努力钻研音乐和医术,钻研音乐是因为爱好,钻研医术是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为亲人缓解疾病带来的伤痛,每当回家看到父母日渐衰老的容颜,他的心就会不由自主的悸动。
音乐已经停止,但却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凌风很诧异,回过头来,发现包房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他,不由挠挠头,讪讪道:“都怎么了?”
也许过了几秒,也许过了几分钟,所有人都从音乐世界里惊醒过来,彩声一片,轮流端着杯子上来敬酒,虽然没人刻意赞扬,但显然都为凌风的歌声震惊了。
王国良道:“风别,伤自尊啊,以后谁还敢和你一起出来唱歌啊?”
韩涵戏谑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我看你也别上班了,干脆出唱片得了。”
凌风懒得搭理这嫉妒二人组,只是酒到杯干。
晨晨依偎在凌风身边,偷偷打量着他,一旦见他转头,目光就躲闪到别处去了。这样的小女儿神态,怎么瞒得过凌风,只是为避免尴尬,才懒得点破。
喝过几轮,气氛更是热烈。
凌风饶有兴趣的看着韩涵和王国良继续飙歌,不时也拿起话筒吼上两嗓子,此时他也不再刻意去追求音乐的感觉,唱得太好,别人反而放不开,出来玩纯粹为了娱乐,没必要让其他人玩得不尽兴。
晨晨从桌上拿起凌风的手机,很快按了几个键。凌风瞟了一眼,也不在意。晨晨道:“帅哥,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凌风有些吃惊,在娱乐场所很少有小姐主动问客人名字的,他开玩笑道:“有什么企图啊,美女?”
晨晨的大眼睛里透露出委屈的神色,撅着小嘴道:“还怕被人吃了啊?”
凌风从未看到有人的眼睛这样的传神,此时他才明白什么是会说话的眼睛,一些细微的情绪变化竟能从眼神里完全透露出来,实在有些动人心魄。他道:“本人凌风,会当凌绝顶的凌,玉树临风的风。”他虽然非常理性,但此时也不由微有心动。
晨晨一震,眼里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过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赶紧拿起桌上的手机,快速的按了几个键,然后将凌风的手机还给她,道:“刚才拨的号码就是我的电话,我叫姚晨。”
这时,韩涵发现这边的动静,凑过来在凌风耳边低声道:“不错啊,风别,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凌风道:“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下半身思考啊。”拿起手机装模作样的按了几下,其实他才懒得记下陌生人的号码,出来玩逢场作戏的时候很多,不必当真,也许明天就已互成陌路。
韩涵呵呵一笑,对着晨晨道:“美女,唱完歌一块吃个夜宵,如何?”看来,他是打定主意要为凌风制造机会。
晨晨有些犹豫,见凌风淡然坐在那儿没有任何表示,心里很有些失落,拒绝道:“太晚了,不好吧?”
韩涵怎么会听不出晨晨语气里的犹豫,道:“没关系了,反正唱完歌肚子也饿了,一起吃个夜宵,大家互相深入了解下,说不定就会成为好朋友。”
凌风当然明白韩涵是什么意思,道:“等会我还有事,要吃你们一起吃吧。”
听凌风这么说,晨晨很失望,唉了一声,不再说话。
韩涵还待再劝,见凌风态度坚决,就不再说什么了,拿起一杯酒和凌风干了。这时,王国良的手机响了,他拿起电话走出包房。
晨晨拿起话筒唱了首刘若英的《很爱很爱你》,歌声婉转,眼波流动,很有一番风味,赢得满堂喝彩。虽然,晨晨唱歌时没有刻意对着谁唱,但凌风总觉得她是唱给自己听的。
众人再唱了几首歌,还不见王国良回转。
韩涵玩笑道:“良别不会喝多了,尿遁吧?”
凌风不敢肯定。
依照王国良的性格,尿遁肯定是不会的,但他喝多了确实做出过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记得去年,也是他们三人一块喝酒,那时是中午,凌风见王国良有些喝高了,就在离吃饭不远的地方开了间房,让他休息,然后去上班了。下午下班的时候,凌风去宾馆看看状况,谁料走到一个十字路口,就发现王国良一个人光着脚在街上瞎逛。凌风扶住他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街上乱走?”王国良答道:“中午喝完酒,你们丢下我一个人不管了,真不够义气。”凌风赶紧道:“我不是开了房让你休息吗?”王国良道:“哪有啊,明明你们都不管我了。”无论凌风怎么说,王国良就是不信。万般无奈之下,凌风只好带王国良去自己开的房,打开门一看,王国良的鞋子、包、眼镜等都丢在房里。这时,王国良才犹豫道:“难道我真的在这里睡过?”凌风无语,这厮喝醉了最喜欢玩失忆,还好在路上把他拣了回来,要不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为了这件事,凌风整整笑话了王国良一年。
凌风站起身,正准备出去看看。
“嘭”一声,包房的大门被人撞开,一个人跌跌撞撞地摔进来。从门外冲进几个小青年,对着地上的人就是一顿狠踹。
包房里乱成一团。
凌风看得分明,倒在地上的人正是王国良。此时,他还有什么犹豫,冲上前去将围殴王国良的三个小青年推开。韩涵有些喝高了,一时还搞不清状况,但见凌风冲了上去,也握着一个啤酒瓶冲了上来。
三个小青年见有人帮忙,就围了上来,口里兀自骂骂咧咧。凌风也不说话,冲上去一脚踹翻一个,还不待另两人近身,左右开弓,双拳直接击中两人面部,将两人打翻在地。凌风将王国良扶了起来,这时,韩涵才冲到身边。
三个小青年躺在地上,好一会才爬起身来。被踢翻的那人情况稍好,被打中面部的两人已是鼻血满脸,桃花朵朵。被踢翻的那人染着黄发,站起身来道:“小子,你们有种别走。”
凌风冷冷一笑,懒得搭理。要不是手下留情,这几个人哪能站得起来,刚才动手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用力。
韩涵嚷道:“还不快滚,找抽是吧?”
黄毛扶着另两人,落荒而逃。
这时,韩涵也问明了情况。原来,王国良在外面接电话时,旁边两个小太妹在旁高声喧哗,王国良有些喝高了,就大声说了两句,谁料到,转身两个小太妹就叫了几个混混过来了。
王国良鼻青脸肿,好不狼狈,好在刚才动手时凌风已经找回场子,所以也就不再追究。现在这个社会,出来玩最怕遇到的就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青年,不想事,不计后果,动不动就拖刀砍人。三人都有些担心那几个小子不肯善罢甘休,凌风和韩涵虽然不惧,但如果出门就被人围着砍,即便日后找回场子,终归眼下还是吃了亏。
三人没有心思继续玩下去,韩涵就结账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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