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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七的心情也好了不少,至少这次终于能松一口气,长途跋涉最终还是实现了目的。不过文七的心中却更加沉重。
首先皇家书院做为汉朝儒教的最大圣地,精英绝不会少,在这种地方,不是精英的话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重视你,你就只能沦为默默修炼的垫脚石,仰望别人发光发热。
再者,一路上的见闻中,他明白他领悟的《杏坛经》是儒家至宝,他偶然间参透那块石板就成了一个怀着重宝的弱者,强者会纷纷来夺,甚至以防他将来骑在别人头上,让别人失去地位和威严。他们会联合起来不惜一切灭掉他。
皇家书院的确是儒家至尊书院,却不是最大的,城东城南城北还有三家大书院,分别是:白鹿,文庙,春秋三个大书院,现在四家书院中,皇家书院凭借皇帝亲立,白鹿书院凭借宗师顶峰的大儒人数多,文庙凭借孔子曾经的影响力,春秋凭借着六艺之中“书”艺有绝艺镇院,地位一直相持。
假如以后他凭借《杏坛经》成为了万众瞩目的新人,其余三个书院就不能无视皇家书院做大,就会联合起来灭掉他。
第三,就是最重要的一点,修炼一途太过缓慢,往往需要大机缘和耐性,现在他得到了《杏坛经》这样的大机缘,缺少的就是耐心。因为他要报仇就要不停的壮大自己,李大先生那样的实力已经很厉害了,背后再来个天命境界的,那可是神一样的存在。列国百家都不敢拿他怎么样,他如何对付?
大家在欢呼,在庆祝。
他们把文七拖起来抛上高空,接住,又抛上去,他们真是太高兴了。文七的心里却始终高兴不起来,他身怀大仇大任,责任太大。
现在总算解决了老师交代的第一项任务:将师弟们安全带出城,找一个好的归宿。
皇家书院里,分为上中下三个年级,几十个班,在这里的学生有十来岁的黄口孺子,十七八岁的弱冠青年,三四十岁的大龄学生,还有一直在修炼但依然还是老学生的六七十岁的人。当年孔子发现圣地杏坛,再次开坛讲学,之后带着学生在列国游说,对儒教的影响很大,虽然没有在根本上让儒家被人再次接受,却提出并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
其中一点就是有教无类这种重要思想,那些老儒生尽管年纪大了,他们依然有机会来学习儒门大术,修习太和元气。
他们拜年纪还小的夫子为师,大多数都在中级班。
下级班的人大多以小孩子和青年为主,他们来自各国的书院,有的也是长安城里的名家大族,高官子弟。还有的甚至是异国的王。
但是上级班人数极少,总共五个班,若非修为达到中堂前后是不可能升级的,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天赋极佳,就连夫子都不敢小觑的学生才能破格进入上级班。
小胖以及其余九个师兄弟都来到了下级班接受炼气的法门修炼,而文七刚进入皇家书院就被安破格排到了上级班,这件事在书院里引起不小的波澜。
当文七和鱼夫子并肩而行进入书院的时候,正在散心修习的儒生们简直要疯狂了,历来还没有哪个学生有与老师并肩而走的资格。
“这是什么人?”
“还用猜?一定是皇太子殿下了,否则怎么能有这么高的待遇?”
“非也,此人名叫文七,也不过是塞外城市来的凡夫,他只来了一天就被安排到上级班里,和那些高手一同听课。”
“难道这个叫文七的有亚圣之体?”
“得了吧你!亚圣之体千年不遇,九域也就那么几个,百家的诸子把他们都宝贝的不行。我看他像是鱼夫子的远房亲戚。”
“我也觉得不可能是亚圣之体,不过还是很羡慕,像我们来了五六年,还是在下级班,人家第一次来就到了上级班。人比人,气死人啊!”
关于“鱼夫子远房亲戚”这个说法还是比较受人同意的,现在整个皇家书院里,大到夫子院长,小到门卫都是这么认为了。
上中下三个等级的班级在三个不同的学区里,一天过去了,文七已经熟悉了这里的环境,也被安排了一个房间。
上级班都是天才,各种上等待遇,伙食八菜一汤,一人一居室,房间装修布置的也好。
日落黄昏,夕阳西沉。
这本是该休息的时候,却是上级班上课的时候。
这是一片杏林,七八颗粗大参天的古银杏树将学院围了起来,成了一个天然的教室。这里的地上立着几个青铜灯台,灯火将这里照的很亮。
文七还是来晚了一点点,他本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因为他是看着太阳落山算好时辰立刻就来的,没想到这些人比他更早,更准。看来这些人能被称为上等学生绝不是徒有虚名,文七苦笑一声,迎上了鱼夫子的微笑。
“来了。”
“老师。”文七三拜。
“入座吧。”
地上是整齐的草席,这些学员都是跪坐在席子上,他们之中有各个年龄段的人,十七八岁的青年朝气蓬勃,五六十岁的老儒士沉默严肃,三四十的中年人气度不凡。文七扫过众人,最后张开了大嘴看着最后面角落跪坐的一个人。
那分明是一个孩子,看起来在七八岁的样子,穿着正派的儒生正装,如同仙童一样的气质,他正活泼的冲文七挤眼。
文七微笑点回礼,然后轻轻走到后面坐到了那个孩子的身边,从来到杏树教室到入座,这中间的一段过程里,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奇怪的表情。
这就是那个文七!
看起来也就是门徒级别的修为,凭什么刚来到就能受到鱼夫子的重视,要知道,他们都是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一级一级的升上来,或者天赋异禀一身灵气,这少年出了长得儒雅了一点,礼貌多了一点,其余的就完全不突出。
鱼夫子轻咳一声,道:“今天我们继续上次的话题,来说说元气的提取和精用,我们都知道太和元气在到达至阴至阳之前,都是十分容易被抽干的,倘若我们对敌用上了我们力不能及的绝招,元气就要立刻被抽干,所以元气的分配和精用是最关键的。”
文七暗暗点了点头,果然在这种书院里才能学到真本事,他也觉得所集聚的元气很少,在一根琴弦上便难以在出现第二招,所以分配和精用是十分重要的。文七竖起了耳朵,全神贯注准备好好听听。
不料,这根本就是中级班的一个必修课,上级班只是用来讨论和交流用的,他们本身就已经掌握了元气的分配方法。
“姜源流,你的绝招是‘惜字如刀’,那么,在你用到这一招的时候,是怎么分配的,你觉得还有什么不足之处。”
鱼夫子看向了前排的一个年轻人,文七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前排一个黑衣年轻人站了起来,鞠了一躬,小声道:“回老师,学生从不认为元气要分配利用,既然对敌那么就是死战,留手只会让敌人有机可乘。”
他用他独特的低沉声音补充道:“既然惜字如刀,当然会在最关键的时候出刀,一击毙命方为上策。”
一言惊得四座瞠目结舌,这简直是狂傲至极,鱼夫子嘴角动了动,看起来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听众人议论,这个人便回头看了一眼,文七正好看到他的脸,一张丑陋的脸,有些怯懦的看着众人的鄙夷和嘲风,但是他的眼睛里却有一道坚定的光。
“简直狂妄,元气若不分配,何谈持久?”
一个老儒生道:“足下别忘了,这是在讨论元气分配,请你尊重这里好吗?”
文七不知道他的理论是否正确,但是却觉得这个人很不同。也很能理解他被众人孤立的心酸。这些人就为了别人一点小小的错误就群起而讽之,简直是小题大做,气量狭窄之辈。文七深感厌恶。
他更厌恶的还在后面。
中间位置的一个英俊的年轻人站了起来,冷笑道:“姜师弟,你才来几天就敢说一击毙命?如果你遇到高手了呢,恐怕这一击没有将对方毙了,反而将元气耗损,那就只能等死了。”
这个人的冷笑听起来格外刺耳,文七看着他,他正好也回头盯着文七,继续道:“如果姜师弟你要执意这么认为,不如我们就试试。”
这句话好像就是对文七说的,意思就是,你才来几天,不要因为被夫子看重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鱼夫子干咳了两声,示意大家安静,道:“每个人都有特定的方法,我也不反对有人能够另辟蹊径,但是若想稳胜,就必须要按照一个最合理的法子。”
“我以经脉为路径,将元气导入所要发挥的肢体上,这样我的元气散的就很慢。”一个老儒士说道:“学生答完了。”
“嗯。”鱼夫子点了点头,点评道:“只不过这样的方法虽然最为实用,却让攻击的力度和速度都大打折扣。”
既要节省,又要有攻击力,的确不是这么容易。
一个中年儒士站起来,道:“我有一个可以兼顾的办法,假如静脉为路径发出元气的时候,留下一点元气逆行回来,就能完全的收回这股元气,但是元气在筋脉逆行对身体有些害处,力度不易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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