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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夜里,他端着酒杯,正欲与新人喝交杯,乍然觉得喉头被硬物抵住了,低眼一瞧,立马惊出一头冷汗,醉意早就跑到爪哇国去了。
只见在清冷的月光下,锋利的匕首,寒光闪闪,摄人心魄。
新人猛地从床上坐起,一把扯下盖头,露出一张娇俏的面容,怒目而视。
弥漫着的浓浓春意的新房转瞬变得杀气腾腾。
“姑娘饶命,姑奶奶饶命。王贵惊恐万状地跪地抱拳求饶道。
这王贵怎么说也是江洋大盗出身,以前在刀口上舔血讨生活时,那是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主,现如今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竟变得胆小怕死起来。
“扑哧”,女子见他如此怕死,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什么姑奶奶,我还没老呢,听着,本姑娘江湖人称飞天女侠,专爱打抱不平,平素以劫富济贫,锄强扶弱为己任。”女子嘴快,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
“是是是,还请女侠您高抬贵手,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妾成群,女侠若是杀了我,高堂无人奉养,这世上也会多添许多孤儿寡妇。王贵额头不断渗出黄豆大的汗珠。
“哼,少拿鬼话蒙人,识相点,快把藏宝的秘室告诉我,不然要你狗命。”女子晃了下匕首,打断他,正色道。
原来是只是为了求财,不是来寻仇的,王贵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一半。
女子继续催促道:“别磨蹭,快点说。”
王贵久历江湖,是个老油条,他已看出这年轻女子无甚经验,当下,眼珠提溜转个不停,一边拖延时间,一边心里思忖着应对之法,支支吾吾磨蹭半天,伸手指向墙角衣架“女侠,密室就在……”
话音未落,飕飕飕,三支凌厉的袖箭激射而出。
女子江湖经验不足,面对对方突施杀手,促不及防,吓得俏脸飞红。只得本能的腾挪翻跃,饶是她轻功了得,反应奇快,一支袖箭还是刺穿了左肩衣裳,雪色香肩被擦出一条红红的血痕,好似红梅落雪般鲜艳。
女子身子刚一落地,便不待对方袖箭再次击出,反手一甩袖口,“嗤”,破空清声中,一道迅捷的白光飞射而出,像划破黑夜的闪电。
电光火石间,“啊”。一声惨叫发出。
惊叫声后,只见王贵紧握右臂,踉跄着连退数步。
他低头一瞧,白胖的手臂上似是被蛟子叮了一口,除了有些麻痒,再无异状。
哼,你这老贼子,竟敢暗施偷袭。女子怒气冲冲道。
“臭丫头。”王贵吃了喑亏,气急败坏地从地上一跃而起,眼露杀意,当即手化鹰爪,飞身上前。
只是这一步终究是没有迈出。
突然间手臂没了知觉,不听使唤,低头一看,吓得如丧考妣,不知何时,手臂上竟结了薄薄一层冰,细碎的伤口处一股透骨的冷气如附骨之蛆,钻入了七筋八脉,阴寒难挡。
哈哈哈,女子亮了下手背上蠕动的虫子大笑道:“这下知道本女侠的厉害了吧,这冰儿乃是天底下少有的极寒毒物,你中了它的冰蛊寒毒,若是没有本女侠的解药,一时三刻,蛊毒发作,寒气窜遍全身经络血脉,化血为冰,你就会变成一座人体冰雕。”
冰儿,学名冰蚕,生于大雪山腹地万寒冰洞。通体晶莹透亮,虫体常年笼罩在逼人的寒气当中。
受寒气影响,过不多久,连屋内茶碗、茶壶里的茶水都结成了冰。
王贵见此虫甚是厉害,知道是异端邪物,不由得心下胆寒,眼珠一转,有了主意,先保住老命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当即乖乖地走到古董架旁,惦起脚,用另一只还能活动的左手顺时针转动博古架高层架子上一尊细口白釉瓶。
“咔咔咔”,机簧声响起,大厅一侧黄色墙面应声翻转,露出了只容一人通过的地道。
女子大喜过望,将冰蚕收入贴身收藏的双胆鼻烟壶,又出手“砰砰”两下封住王贵身上穴道,猫着身子,顺着地道,拾级而下。
地道尽头是一间封闭的石室,目不见物,她取出收在腰里的火折子吹亮,引燃四面墙壁上悬挂的油灯,石室豁的亮堂起来,目能视物。
只见石板地上一口一口的大铁箱整齐地码放在一起。
女子启开盖子,只见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元宝、金块、珍珠、玉石,明晃晃地十分夺人眼目,足有百万两之多。
“没想到这老贼子竟然搜瓜了这么多民脂民膏。”女子啐口骂道。
运气不错,逮到一条大鱼。
谁想面对如此多的金银财宝,那女子只是懒懒地扫了一眼,浑不在意,又在石室里翻找起来,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女子张头四望,用手敲了敲墙上的砖石,一排一排地敲过去,其中一块砖石发出的声音轻脆,好像是空心的。
女子用力去推砖石,砖石应声陷入墙内,现出一个凹槽,凹槽里放置着一个挂着铜锁的檀木方盒。
这盒子外观精巧别致,藏身又极其隐秘,里面一定放了值钱的宝贝。
于是女子飞身跃起取下匣子,匣子入手颇轻,她随手抽下发髻上一支紫金簪子,透进锁眼,扭动了几下,“镫”,铜锁应声坠地。
她小心翼翼推开盖子,只见盒内垫着厚厚的棉帛,中间槽处盛放着一颗透明的珠子,有点像西洋的玻璃球,朴拙无华,平平无奇。
捏在手里,端详了半天,也瞧不出什么明堂。女子不免有些失望。但转念又想,既然收藏如此隐秘,说不定是件稀罕物儿,便随手取了,贴身收藏。
又找了一番,没发现什么别的宝贝,便抖开包袱皮,裹了些金元宝,走出了密室,来到前厅。
没想到才一会功夫,王贵头脸、口鼻、衣裤上,晶莹透亮,银光闪闪,全是冰沫儿,看来这冰蛊寒毒的确非同小可。
王贵全身被寒毒冻僵,只剩下黑溜溜的眼珠子还能转动。
他口不能言,用力睁大眼皮,眼球爆出,死死盯着女子,生怕她盗完宝将自己忘掉,扬长而去。
女子走到王贵面前,见他老态隆中,可怜兮兮的模样,心底不免生出恻隐之心,一探手,掷出一枚红色药丸,飞进了他僵紫的嘴里。
红丸入口即化,一股暖流自舌尖流遍全身,四肢百骸温暖无比,王贵冰僵的身体片刻间冰雪消融。
王贵张了张嘴,感恩戴德道:“多谢女侠开恩。”
死罪可免,活罪难饶,女子又狡黠的一笑,以掌化刀,将刚刚解冻的王贵劈晕在地,又从怀中摸出绳索,将其五花大绑,吊上房梁。
做完这一切,门外响起了打更声。“邦邦邦,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此刻,天色已经不早了,女子飞身跳出窗户,施展轻功,足尖轻点,俜婷的身影跃上房顶,在排排屋宇上轻盈地跳跃闪动,几个起伏,便即隐入了茫茫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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