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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战国七雄角逐中原霸权,硝烟滚滚弥漫神州,大有神州陆沉的架势,数百万百姓流离失所,哀鸿遍野,曾有一位老儒生撞死在大燕国的九龙壁前,癫狂大笑道天下无处不是丧家犬还不如一条死狗,这场神州灾劫最后以有鬼谷子萧神机搬弄玄虚助势起于边陲的大楚跟占据长江天险的原中原霸主大魏为最,其余五国中燕韩晋三家在大楚百万雄师的铁蹄之下灰飞烟灭,另外两国为保宗室陆续投魏,可当在大楚过江踏破强盛千年的大魏皇门这两国依旧未能逃过亡族灭种的下场,起于蛮夷之地的刘氏最终执掌中远神器权柄,当时就有一位在这场动乱之中功勋累至大将军的屠户,戏言说是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如今这位浪荡而回的大少今日就鲜衣伴佳人游街赏花会。
熙扶苏挺起胸膛直起腰杆,随手指点,绘声绘色地讲述一个一个道听途说于野史的帝王将相风流史,颇有书生指点江山的意味,甚至还对着扇香狮厚颜说自己颇像古人衣锦还乡,惹得扇香狮甚是无语。
熙扶苏擎着扇香狮滑嫩如羊脂一般的红酥小手,眉头轻佻,笑道:“娘子,据说今日这游园踏春还请来了永徽戏班子连摆三天戏台子,晚上还有河灯花会,可都是极美的呀,走,本公子今日就带你看江山去!”
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惊呼尖叫,夹杂孩子哀嚎哭啼声。
原本拥挤的街道像被剑劈开的潮水一般,朝两边散去,空出一条道来,当头是一驾马车,双马扬蹄飞奔,应了横行霸道的说法,后头还有排列一线的两三辆马车,直冲向河边驻马观景的一对母子。
为首驾车的马夫瞅见那对可怜母子目露凶光,非但不缓下高壮烈马,反而加速前行,竟有将那对母子一同撞入游园花河的趋势。
那年轻妇人惊恐,不顾自己安危试图将儿子推远,躲过这场横祸。
眼见就是一场横死当街的下场,熙扶苏怀里的扇香狮惊呼一声把头埋进熙扶苏的胸口,而那位见惯了也曾做过飞扬跋扈马踏长街的大纨绔熙扶苏眉头皱起,攥紧拳头,怒视为首那架华奢马车。
一个恍惚。
从人群中窜出一个黑衣身影弯腰弓身,说不上快慢脚尖轻轻点地,继而激射而起,如同一头待猎而捕的蛰伏豹子头,瞅见这一幕的熙扶苏眯起那煞是好看的丹凤眸子,用曲元俚语细声呢喃道:“有江湖小侠路见不平。”
那匹套着笼头的高壮马匹通体如墨,扬起斗大马蹄就要踩踏下去,显然也是跋扈的主儿,眼看来不及的躲避的妇人将孩子用自己的身子裹住从当护盾,这位年轻妇人显然做好了死在当场的准备,紧闭双眼浑身颤抖,稍过片刻察觉异样,缓缓回头一幕在市井骇人的场面映入眼帘。
一名身裹黑衣的中年男子硬生生的用双臂抵住了那斗大马蹄,僵持当场,猛地抬起一脚踏在路面的青石板,竟将那质地坚硬的青石板踩得粉碎,借力使力曲臂扭身扬起一拳直接轰在那匹高壮马匹的脖颈上。
那挟势如破竹之势而来的骏马在一大片倒抽冷气声中轰然倒地。
一旁眯眼静观的熙扶苏嘴角翘起,双手捧起扇香狮的粉嫩小脸,笑道:“今儿咱俩算是见着英雄人物了,走,瞧瞧去!”
那回过神来的扇香狮言笑晏晏,微微颔首。
那马夫一撞之下一头栽进了花湖里。
那匹高壮骏马套身的笼头乃至车厢外架撞地粉碎,一位服饰豪奢的英俊男子掀开帘子,露出里头还有一位衣衫不整的妖娆媚骨女子,显然是在做些风花雪月的勾当,那年轻男子颇为镇定,底子不俗,乱局中稳坐泰山,而那受到惊吓对瘫软在车上的女子紧紧拉住那位年轻男子的手。
那位英俊公子哥对身后媚骨女子正眼都不瞧,一记耳光扔在那浓妆艳抹的女子粉嫩小脸上,甩开那女子后眼神瞥望向当道而立的黑衣男子。
后头几辆马车挤作一团,一群男子骂骂咧咧,女子呻吟抱怨,一同下车,后面还赶来一群爪牙恶奴,要看是什么不长眼的东西敢大煞风景挡少爷们的路。
左牵黄右怀花魁美人的大纨绔熙家大少远远瞥见为首那美服的年轻男子,心里乐开了花,“哟,好像是以前被我和吴邪(读ye)收拾过的回梦城精卫统长岳河山的儿子,叫什么来?”
怀中美人慵懒一笑,道:“岳明成,刚到及冠之年,这些年可是在城里飞扬跋扈的很,几次三番来大红楼吆喝着要和我手谈品箫,要不是柳姐姐几番帮我推脱,还有吴公子帮衬,我呀早就被他连人带骨头吃干净了!”
”哦!那下次我还得再好生生谢谢柳姐姐,至于吴邪嘛,回来还没见过呢,听说好像被他爷爷和我一样撵出家门游历去了,等他回来公子我可得和他好好说道说道,交流一下彼此的英雄事迹!“
熙扶苏那双丹凤眸子眯得更深,瞥了眼那位对头岳明成,又瞥了眼扇香狮的樱桃小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哎哟,还想品箫,本公子还没让娘子你的小嘴伺候过呢,他也配,咱们出气去!”
听到品箫二字,扇香狮小脸通红,羞赧道:“还品箫呢,你每次来找我也不过就是耍耍嘴皮子,何曾吃过奴家呀!”
熙扶苏哈哈大笑,道:“这才叫风月情场的正人君子,多情而不滥情,可算的是极有风流的人物!”
怀中的花魁娘子扇香狮把头埋得更甚,抿嘴笑!
那位长相风雅的华服公子哥,眉宇间怒容暴起,缓缓起身,披上一袭名贵貂裘,腰间佩一把剑柄镶有一颗夜明珠的古剑,死死盯住那黑衣男子。
后面一名被声色犬马掏空身子的纨绔攥着一位美人的小手,大冷天学风流古人摇着一把鹅毛扇,对为首华服年轻男子奸笑道:“成哥儿,这不法之徒企图当街行刺将种子弟,按北唐律可立即格杀而后报。”
那被叫做成哥儿的为首男子嘴角冷笑,道:“既然如此,还不照做,先让家奴们堵住,连那对母子一起,再派人到府衙喊来一标矫健护卫擒拿此人?”
那心甘做狗头军师的纨绔使了个眼神,身后赶来的一群犬牙恶奴泛着冷笑,一副奸人当道的模样,将那黑衣中年男子堵住所有退路。
一群原本游园踏春赏景的路人瞅见这边人头积聚,以为是啥热闹呢,如潮水一般涌了过来充当看客。
那黑衣中年男子朝那为首有将种子弟头衔的英俊公子哥抱拳道:“在下眼见这对母子要被马蹄践踏,心有不忍才不得以出手,并非想要行刺小将军,望小将军明察。”
那为首公子哥早已经不耐烦道:“动手。”
那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黑衣男子回头瞥了眼身后的那对母子,微微叹了口气,转而冷冷看着那群恶奴,一手抬起微曲,一手起于丹田,脚下画出一道大弧,只见那中年男子裹身黑衣袖口鼓荡,衣襟下摆微不可查联袂而起,浑身流转着一股凶悍的精气神。
那充当狗头军师的纨绔子弟瞅见捧腹大笑,好拙劣的把式,还不如路边卖艺唱大戏的。
一群无良狗牙恶奴撸起袖管把三人为了个水泄不通!
气氛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
人群中传来一声很不合时宜的犬吠,打破了微妙氛围,虽是犬吠却犹如狮吼!
一头狮黄鬃獒犬从人群中窜出后朝着那充当狗头军师的纨绔子弟扑了过去,一头站起来有大半个人高的硕大獒犬遇上那位被酒色掏空身子的无良子弟,和那狮子搏兔没啥两样,一口咬住那人大腿一拽,张口就咬。
狗咬人,那叫一个游刃有余!
被狗咬的,那是哀嚎如雷惨不忍睹!
那为首俊朗公子哥眉头皱起,冷声道:“哪来的野狗,先把这只畜生给我打死了!”
“本公子倒是要看看今天谁敢!”
人群中又传来一声大笑,面面相觑的看客们齐齐往后瞅去空出一条道来。
一位头戴紫金冠俊朗少年郎怀拥着一位美则美绝的女子缓缓走来,那男子清俊非凡,眯起一双羡煞旁人的丹凤眸子,他身边女子流盼有神,一张美人鹅蛋脸,披一件雪貂雍容披肩,身材苗条,婀娜动人。
站在马车上的那位眉宇间怒气大炽的年轻公子哥瞥向笑声来处,神情古怪,总觉得那少年郎似曾相识,出奇的眼熟不知在何处见过,可当他瞥向一旁瞅见那位回梦城三十粉门勾栏公认的花魁女子时,才恍然大悟,除了他还有谁能让那位扇香狮出来抛头露面?
从人群中走出来到跟前的熙家大少低头瞅了眼被自己獒犬咬的衣衫褴褛血肉模糊,如同乞丐一般的公子哥,对那位公子哥的哀嚎无动于衷,扭头对着身边的扇香狮,笑问道:“娘子呀,此种情形用句‘狗咬人’可好?”
那位花魁女子娇羞一笑,眸子中泛起花湖里轻舟摇曳的细微风景,道:“不甚恰当,该是‘狗咬狗’才算熨帖呢!“
熙扶苏闻言开怀一笑,竖起大拇指,自得道:“娘子说得甚好呀!”
岳明成脸色铁青。
那一群狗奴才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既然做奴才就得有做奴才的本事,看人下盘是入门本领,眼前这位俊俏尤甚自己公子的少年公子哥一身锦衣华服更是不输自家公子,至于他身旁的那名女子更是国色天香,一般人家谁能养得下这般玲珑可人,不过跟着自家少爷纵横回梦城多年可没听说过有谁家的公子敢出头,就连高阀吴家的公子和自家少爷不也有说有笑,这些年只听说六年前那位混世魔王熙家大少让自家少爷吃过瘪,可那人出门游历都六年还悄无声息,估计十有八九是交代出去了!
只可惜俗话说恶人自有恶人磨,当年的混世魔王回来了,就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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