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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晨终于赶在开业前回来了,随行的是一辆箱货小解放。当一箱箱货物打开,露出一件件精美的瓷器,晃得众人眼睛都花了。
天雷关心的问道:“路上没发生意外吧?”
郝晨愣愣地问道:“意外?什么意外?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天雷暗自庆幸郝晨的好运,这么远的长途跋涉,遇到一个关卡开箱检查,麻烦可就大了。
郝晨又说道:“我怕颠碎瓷器,让附近村民做了十几个箱子,里面再垫上干草,这样就安全多了。可惜那些瓷器有一半多损毁了,只挑出这些。”
何文贵眼睛都看直了,闷声向陈老爷子问道:“大叔,你找的那人看得准吗?如果是正品的话,这些青花瓷可比我那些翡翠值钱多了。
天雷笑道:“商人就是商人,什么东西到你眼里都要用价钱衡量。何大哥看好那件拿走就是,嗯,不如这样,大家看好哪个随便拿,反正这种文物也没法出售,剩下的放楼上。”
郝晨抢着说道:“我要两对小碗行吗?”自从天雷把她的那对碗送人后,郝晨一直念念不忘。
天雷笑道:“都拿着,咱们以后吃饭就用它。”
何文贵也是兴奋不已,瞧瞧这个摸摸那个,每一个都是爱不释手。
陈老爷子担忧的说道:“这样合适吗?毕竟这些都是文物啊。”
天雷可没有那些顾虑,笑呵呵的说道:“难道让我把它们再埋入地下?没事的,我也选两件,哪天送给柳老爷子。”
就这样,一堆国家二级文物大顺青花瓷,被几人刮分了,剩下的当成装饰品摆在了二楼。被埋藏了三百多年的御用贡品没进得了皇宫内院,却成了几人吃饭喝茶的器皿。
五一黄金周,是咱中国人重要的节日之一。玉石坊所处位置虽说偏僻了些,但这天人特别多,放眼望去除了人就是车。说是车水马龙,比肩接踵也不为过。玉石坊就在这样的场合下开业了。
鞭炮声中迎来的第一批顾客,竟然是柳敬天柳老爷子,身后跟着他的孙女柳如凤和外孙赵龙。
恭喜声中郝晨每人送上一方锦盒,这是天雷几人合计的开业酬宾礼,开业头一天,凡是进店的顾客,都有一枚翡翠挂件。柳敬天打开锦盒,里面是一块观音挂件,玉质虽然差了点,雕工还算不错。柳老爷子直接挂在了脖子上,这是对人的尊重。
赵龙的是条盘龙,瞧了瞧收入兜中。柳如凤手中是一只凤凰,这些都是郝晨精挑出来的,因人而异嘛。
在柳敬天和众人说话之际,柳如凤把手中的翡翠凤凰向柜台上一丢,撇撇嘴说道:“黑乎乎的,难看死了。”
郝晨笑盈盈的说道:“不要?可别后悔。”
柳如凤不削地说道:“我家里随便拿出一块都比这强。岫岩玉,嘿,比石头好不了多少。”
这时又有人进来,郝晨也不和她斗嘴,忙着招呼客人去了。你别说,今儿个开业头一天,来的人还真不少,陆陆续续进来了二三十人,把这近百平米的店铺挤得满满的。天雷粗略看了看,这些人大多是何胖子的朋友。闹哄了一阵,何文贵领着人到饭店喝酒去了。
这时,一位面目清瘦的老者走入店铺,陈浩的爷爷忙迎上前说道:“刘老,您怎么来了?”
刘老笑道:“来了有一会了,见人多没敢进来。”
经陈老爷子介绍,这位刘老,正是看出那只小碗是正品青花瓷的收藏界元老之一。刘老没和众人客套几句,就被门旁的一尊大花瓶给吸引住了。这只花瓶是天雷放在这做装饰用的,想不到这刘老眼睛这么贼,打眼儿就给认出来了。刘老手摸着花瓶喃喃地说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又一个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刘老什么事这么激动?”
天雷忙迎了出去叫道:“胡大师,您来了。”
“路过,进来瞧瞧。”来人正是玉雕大师胡不死。
刘老头也不抬的说道:“小胡啊,来见识见识,这是正宗的官窑盘龙青花大瓶,皇宫御用青花瓷极品。”
胡不死眼睛瞪得滚圆:“极品青花瓷?小子,你把这么宝贝的东西摆在门口,也不怕被人碰坏了?”后一句是冲着天雷说的。
天雷干笑道:“我也不知道这是件宝贝,等会我把它搬进柜台里面去。”
刘老叹道:“还是收起来吧,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把贼惦记。”
这时,郝晨选了两块玉佩送与二人,天雷说道:“这两块怎入得了二位的法眼,去挑两块好的。”
刘老忙道:“别麻烦了,就这件挺好的。出来逛逛还有人送礼物,以后啊,我得多来几趟。”
胡不死接道:“是啊,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魄力,进店就送翡翠,一天下来得多少钱啊。”说着打开锦盒,露出一枚翡翠搬指:“墨绿微透明,硬度大概在三到五之间,应该是岫岩玉了。雕工不错,是咱北方师傅的手法。”他没说质地的好坏,那是给人留面子,这种翡翠在他的眼里,还真是不入流。正当胡不死想把搬指戴上,阳光闪耀下依稀看到搬指内有影响出现。
此时店中还有几位顾客没有离开,其中一对夫妻带着一小女孩儿,小女孩儿手中扬着一块翡翠玉佩,脆生生的说道:“妈妈,有一朵小花。”
孩子的妈妈溺爱的说道:“青儿,是蝴蝶不是花。”
叫青儿的小女孩儿娇声道:“妈妈,是花,你看,在蝴蝶的里面。”
胡不死听得心中一颤,忙掏出放大镜就这着阳光,仔细地观察着自己那枚搬指。
刘老见胡不死这怪异举动,没好气地道说:“怎么,你也能看出花来?”
胡不死激动地叫道:“这是玄玉,千载难逢的玄玉。”
刘老疑惑地问道:“玄玉?什么玄玉?”术业有专攻,刘老虽是收藏界泰斗,但对翡翠玉石方面还是有所欠缺。
围几而坐的还有柳敬天和陈浩的爷爷,几人都好奇地望着胡不死。胡不死叹息一声说道:“玄玉,又称玲珑玉,是由玉石中的杂质组成某种图形而成的。历史记载中最有价值的,当属战国时期的和氏璧。据传和氏璧中有一只五爪金龙,被秦王看中,以几座相连的城市交换……”
刘老挥手打断道:“别扯那么远,说现在的。”
胡不死不在意的接茬说道:“看这枚搬指颜色偏深,勉强挤入冰种雪花之列。可这里的雪花却聚在一处,刘您你看它像什么?”说着把搬指和放大镜一起递到刘老手中。又招手向那小女孩儿说道:“小朋友,让爷爷看看你的玉蝴蝶好吗?”
小女孩儿怯生生地拽着妈妈的衣襟不撒手,孩子的父亲也是听闻过胡不死的大名,忙抱起女儿来到胡不死身前,哄着女儿把玉佩递了过去。
胡不死拿起玉蝴蝶冲着阳光照去,玉蝴蝶的玉料比较薄,透过阳光可以清晰地看到,蝴蝶的腰腹部一朵白色小花绽放。胡不死指着白色小花说道:“这朵小花就是这枚玉佩的精华,年轻人,把它收藏好,等孩子长大可是一份不菲的嫁妆。”夫妻二人高高兴兴地接了过去。
刘老举着放大镜看了半天说道:“像是一个老者在垂钓。”
“不错,这叫姜太公钓鱼。”
一旁站着的赵龙开口说道:“我这里也有东西,像是龙的骨架。”
他这一开口,店内得到玉佩的几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玉佩像阳光照去,居然各个里面有东西,而且各不相同。柳敬天的玉观音额头上一缕佛光,刘老也是一枚搬指,里面是五子拜寿。
胡不死看得心惊肉跳,不知道这可望不可求,传闻中的玄玉,怎么成了大白菜?
柳如凤见到每个人手中那不起眼的玉佩,转眼间变成了宝贝,再也矜持不住。悄悄走到郝晨处,小心地问道:“我那块玉佩哪?”
郝晨眼角瞟了一眼说道:“不是给你了吗?”
柳如凤忍着气说道:“我又给你了,现在想要回来。”
郝晨撇撇嘴说道:“没了,刚送别人了。”
柳如凤眼看着郝晨身后还有一堆锦盒,却说没有了,这不是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吗。
郝晨又说道:“叫我一声师姑,我就破例再给你一份。”
天雷是柳敬天邀请的客卿长老,按辈分郝晨这师姑是名正言顺。可听在柳如凤耳中却不然,看年龄郝晨也不比自己大几岁,这不是占自己便宜吗。士可杀不可欺,柳如凤圆睁凤目,紧握粉拳:“你……”
郝晨戏谑地说道:“想打架?再练几年吧。”
霍玉芳一直观察着四周,见儿女斗嘴,上前解围道:“凤姑娘别生气,郝晨是和你开玩笑的。来姐姐给你选件好的。”霍玉芳的心思别人是不知道的,弟弟天雷也该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见他和郝晨一起回来,还以为他们的关系不一般。郝晨这几年出落得也是英姿飒爽,端庄大方。可这月余的观察可以初步确定,他们二人的的确确是师徒关系。如今看到这柳如凤,虽然年纪小了点,但天雷的长相也很年轻。况且柳如凤的家事好,长得又漂亮,所以霍玉芳就动了她的念头。但先得搞好关系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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