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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湘菱见颜骥一脸迷茫的问出“我错了吗”这四个字,竟然还不知自己错在了哪里!她心头一股怒气再也按耐不住冲了上来,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向颜骥问道:“你是在问我,还是再问你自己?错与没错,应该是你自己的心里最清楚才对。如果你不知道你有没有错的话,就动动脑子好好想清楚。”
颜骥本来还在沉思着,被师姐忽然这般大声地问了一句,被吓得身子一抖。不过,他当即用极短的时间想了一下整件事情,最终带着恐慌的神色,以略微颤抖的声音说出了令梁湘菱难以置信地四个字:
“我没有错。”
那一瞬间,梁湘菱还以为她听错了,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颜骥偷偷瞄了梁湘菱一眼,见她脸色难看之极,有着说不出的怒意。虽然他很是惧怕师姐的那种神情,心里非常不想惹师姐生qì。但是,他犹豫了片刻,竟然再次用低低的声音说了一遍那四个字:
“我、没、有、错。”
梁湘菱登时就被气得花容失色,胸中的一口气差点没有缓过来,粉拳紧紧握起,恨不得给他两巴掌。怒瞪着颜骥半晌,才对他道:“这么说,你做的还是对的咯?”
颜骥也没有肯定师姐的话,沉默了片刻,忽然抬头道:“师姐,你还记得师父以前为什么不提倡我们去除魔卫道吗?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师父话里的意思,其实……”
梁湘菱似乎知道他要说什么话,一点也不想听下去,皱了皱眉头,终于一口打断他了话,怒喝道:“你缺心眼是不是?过几天你是不是还想对掌门说你没错?是不是还想在门规面前说你没错?你脑袋搬家了你都不会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问你,觉得你的做下的事情对在哪里?你是不是想说那丫头不是坏人?”
颜骥对师姐的怒喝,多多少少都有些恐惧,愣了片刻,微微点了点头,道:“是的,她虽在魔教长大,却从没有出过门,跟一个普通女孩没什么两样,没做过什么坏事!”
梁湘菱一双美目怒瞪着她的这位小师弟,半晌,才叹着气缓缓点了点头,道:“说得很好,那丫头杀人的样子你没见过吗?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过,遇见一个使用古怪铃铛的魔教女子吗?若不是师父及时出现,我现在怕已经不能站着你面前了。还有,你别以为我是在跟你做对,门规就摆在那里,你不知变通,死不认错的话,别人一剑砍了你也是你活该!”
她气愤之极,说完,理也不理颜骥,头也不回便走出了囚室,出门前只对颜骥丢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想清楚自己做了些什么!”
颜骥听了师姐的话,整个人都懵了,联想起杨环玉御使“摄魂铃”杀地狱门爪牙的场面,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那个模yàng天真的小女孩真的已经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妖女”了?
此时此刻,他彻底地迷茫了,不知道自己的内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情绪,渐jiàn的,她开始在怀疑自己心中的那份坚持,怀疑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一个人待在封密的囚室中,又像一开始那般,瘫坐在草铺之上闭目出神。
他的心情十分烦乱,脑袋里就像塞了一团杂乱无章的稻草,每一件事情都没有头绪与结尾,塞满了他的脑袋,仿佛就要爆zhà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颜骥的心情才慢慢平静了下来,一双毫无光芒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四周墙壁,似乎想看着这小小的房间里可有什么新的变化。
那个问题在他脑中想了无数遍,慢慢的,他开始觉得自己应该认错,并坦然接受惩罚,不论杨环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做下的事对于师门来说都是错事,必须接受师门的惩罚。
这么一想,心头萦绕的烦乱才开始渐jiàn消散,他现在要做的,也只有静静地等待接下来的处罚。
等待,是最痛苦的一件事,而且颜骥还被闷在一个小屋子里等待,就算不被心中的烦乱愁死,也会在这沉闷的屋子里憋死。
他起身走到门缝前,在门缝旁边坐了下来,也只有这样,才能呼吸到门缝里传进来的新鲜空气。
他一个人静坐在这里,并没有提起运气法诀,却也能感受的到体内的天书真力正在催动道门太乙清气缓缓流动,仿佛真力在体内自行运行,提高着他的道行修为。
最近一段时日,颜骥接二连三地受伤,《天书·黄卷》中的运气法门被他用得越来越多,可能正是因为如此,才刺激他修为的激增,道行的提高可谓是一日千里。并且他还发现自己在根本真法“太乙万象”上的造诣已达太乙境界巅峰,不消几日怕就能臻入太极境界。
也许,他现在集中心思钻研片刻就能得到翻天覆地的突pò,可是,他现在的心情依旧不能完全沉寂下来,没有一点演练真法的想法。
他现在很想醉上一场,然hòu睡上一觉,也许整个人都会舒服很多。
“陈师弟!”
囚室的门外忽然响起这么一个声音,颜骥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坐在门后仔细听着,只听那声音又道:“你怎么不回屋休息着,站在这地牢门口做什么?三天过后就是神火降世的日子,到时候肯定要与魔教有一场血|拼,你不回去养足精神备战吗?”
那个陈师弟叹了一声,对问他话的人说道:“你既然知道这是地牢,又看见我在这里站着,就该清楚我是在看守地牢中的人啦!哪像你那么轻松!”
问话的那人笑了几声,道:“好了好了,不打扰你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去吧去吧!”陈师弟不耐烦的说了两声。
颜骥听着他们的对话,这才了解到那传说中的“凤舞圣殿”将会在三日后开启,届时各类人物一定会前去抢夺神火。也就是说,三日之后,就是正魔大战上演的时候。
他这般想着,心里慢慢萌生出了一丝悲凉的情绪,看来又会有很多人要死了。
“三天后的那场大战,师姐一定也会去的!”
颜骥心中这般想着,又开始担心起他的师姐,无论如何也不想看见师姐与魔教中人拼杀,就算一定要去,他也希望陪在师姐身边,知道师姐的一切情况,不让师姐受到半点伤害。
一有此想,一个念头在他的心头渐jiàn生起:
“如果掌门这三天都没有时间来向我降罪,恐怕我就会被关在这里三天,而错过那场正魔大战。”
“或许……我应该做好准备,无论如何,也要在三天后随着队伍而去,跟师姐在一起……”
犹豫了许久,才做下了这个决定,然hòu立刻盘膝坐起来,双手搭在膝盖上,集中精力入定,以求道法上的突pò。这样,就能有多一点的力量去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待在这里入定,时间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已经是也晚了,四下一片漆黑。不久过后,随着几声隆隆的雷声,一阵哗哗的落雨声音响了起来,听着那雨点落地的声音便知雨势不小。
这些动jìng当然完全没有影响到颜骥的入定修行,他依旧安静地坐在那里,似乎没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就这样,又过了两个时辰,原本只是哗哗作响的雨声中,忽然多了一些仙剑法宝嗡鸣的声音,仔细听着,还有一些喊杀的声音。
颜骥的第一反应便是魔教中人趁着雨势,重音寺里防备松懈了,集中力量偷袭四大门派。他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恨不得立刻冲出囚室,去看看他最担心的师姐有没有参战。
颜骥很快站了起来,将耳朵贴在门上停着外面的动jìng,随着修为的增强,他的听力也不断提高,很细小的声音都能听出来。
“哥哥在哪……”
“我是来找我哥哥的,我不要杀你们……”
这是颜骥从门外听来的哭泣与嘶喊的声音。现在,他不用想也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心里一阵心烦意乱,不知道现在该抱着怎样的态度。
不过他的心思并没有完全混乱,心中念头急转,很快做出了一个适宜的决定。他要出去阻止外面的打斗,一来,杨环玉有极其厉害的法宝防身,出手的话,会伤害更多他同门的性命;二来,杨环玉道行低微,撑不了多久便会被他的同门制服,到时候一剑杀了杨环玉也说不定。
颜骥一想着那个温和慈蔼母亲如果失去她唯一的女儿,想她着一定会非常的伤心,便忍不住为外面的情况着急开来,当下顾不得许多,聚集真力打算挣开捆仙锁。
但是,那捆仙绳终究不是凡物,确实如秦深说地那样,越是挣脱,绳子收的越紧。颜骥只挣脱了两下,绳索就已经勒得他疼痛难耐,当下也不敢再挣脱,想了一下,决定就这般连着绳索出去。
颜骥提运真力,一脚踹开囚室的门,见外面大雨倾盆,雨如珠帘,不远处的雨幕中,赫然有几个挥着仙剑的太清宫弟子在雨幕中盘旋着忽上忽下,围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这时,看守颜骥的那个同门仍然在门前,颜骥忽然踹开囚室的门,直把他吓得魂飞魄散,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他以为颜骥是想逃跑,担心自己不能制服这个“囚犯”,畏畏缩缩地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颜骥看了他一眼,来不及向他解释,转身奔入雨帘,朝着那娇小的身影飞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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