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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语地看着梨花带雨的夏露,为难得直挠头。看到这可能有人说我装逼,这么个大美女受了惊吓迫切需要人保护,我不赶紧上还想啥呢。可是你们想啊,要是在不知道我们身份的情况下,我确实很愿意充当这个护花使者的角色,我一个身体健康器官健全性取向十分正常地大小伙子,能有机会接近这种芭比娃娃似地美女,这种好事我干嘛要拒绝?但是现在摆在我面前的不仅仅是送她回家这么简单。送她回家,我不得就今天晚上发生这些事给她个说法啊?你说我怎么跟她解释才能让她把我当正常人看待?电影电视小说里写的那些美女一见面就爱上异能英雄的段子我个人觉得可信度都不高。哪个智力正常的姑娘好好过着日子呢,遇上个天天都得出去和妖魔鬼怪以及其它不明生物拼命的男人就死心塌地非得跟着人家一起走,从此过上夜不能寐担惊受怕的日子?搞不好还得被邪恶势力当成报复对象劫为人质什么的,各位扪心自问换成你是这姑娘,你愿意不?反正我是不愿意。
所以,基于这一点考虑,在夏露发现我们不是普通人之后我就死了这份心了。再说我也不想把她卷进我们这烂摊子里,她那么天真,那么可爱,单纯到让人不忍去伤害,刚才姐妹花之一掐她脖子的时候我心都快碎了,我不想让她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哪怕是一丁点也不愿意。不是我风格多高尚,是因为我已经这样了,不愿意再连累一个素昧平生的小姑娘,更不愿意让她知道太多的事情给自己留下痛苦的记忆和恐怖的阴影。所以,在我没想好怎么和她解释这一切之前,我是真不愿意面对她。
夏露睁着一双泪眼看着我一脸为难,好像懂了些什么,她慢慢退后两步,哽咽着道:“对……对不起,我知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那我试着自己回去吧,你们……忙。”说完她有点泣不成声,捂着嘴转头就走了,看得出来她依然很害怕,刚迈出没几步腿就软得差点坐在地上。
龙飞虎伸手道:“哎……”,话没说完他看了我一眼,“很有义气”地做了一个“你来”的手势。弄得我哭笑不得。我想了又想,才犹豫着走过去对陈冰说:“这个……冰冰,你能……过去跟她说说么?”
陈冰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马上就想明白了我是什么意思。她嘴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地笑容,很快又敛去。她快步向夏露追去,一伸手扶住了夏露的腰,夏露吓得一激灵,扭头一看是陈冰,才虚脱似地往下一出溜,差点没瘫倒在地。陈冰抱着她的腰紧紧地支撑着她,然后在她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夏露听了一会惊讶地向她看去,陈冰点了点头,夏露回头望了我一眼,感激地冲我一笑,然后让陈冰扶着她慢慢地走了。
我有些不放心地对众人道:“这个,咱们是不是也该撤了?过一会那俩姐妹花醒了发现自己有什么不适,再看到咱们围在旁边,这个不好解释呀。”
莫寒微微一笑道:“走吧,再说让她们俩这么回去我们也不放心。”——我发现这小子也不厚道,把话挑明了有意思吗!
于是陈冰扶着夏露在前面走,我们一行人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走出一段距离后,安安忽然道:“哎呀,她俩醒了。”龙飞虎奇怪地问道:“你咋知道的?”安安把玉碗往他鼻子底下一递:“你自己看。”我和李响好奇心起也凑了过去,只见玉碗壁上出现了一小块画面,显示的正是我们刚才战斗过的地方。两个原本躺在地上的姐妹花都坐了起来,迷惑地看着周围,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她俩简单交流了一下,站起来捂着嘴走了——舌头不适嘛。
我们眼见她们二人的反应并没有什么异常,也都放下了心。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校门,龙飞虎先小跑过去把他的新车——就是洛洛赔给他那辆食堂用的二手面包开了过来。我一看这面包被他擦得锃亮,看得出来龙飞虎对这辆新座驾还是颇为爱惜的。不过车门一拉开我就石化了:那车门真的改成了剪刀门,还是反方向的。人家的剪刀门是向车尾方向开,他这门改得往车头方向开。我习惯性地想拉开车门的时候差点以为我把车门拽坏了。一辆八成新的二手面包车的车门怪异无比地斜着指向空中,看上去充满了后现代超现实主义风格,龙飞虎望着目瞪口呆的我,得意地道:“怎么样怎么样?之前洛洛给我车的时候这门坏了,一拉就脱轨。我顺势给改成这样了,拉风吧?”
我好不容易合上了张大半天的嘴,心想拉风倒是未必,这车门改成这个熊样,一跑起来漏风肯定是难免的了。相比而言,其他人倒显得淡定得多——他们就是坐这车来的。连陈冰也是。我们相继上了车,算上夏露7个人刚好能坐下。安安不自然地扭着身体,奇怪地道:“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挤了呢?按理说只多出一个人不应该呀。”她扳着指头数着:“大个子和莫寒哥哥坐前面,后面有我,李响哥和陈冰姐……”说完她恍然大悟,一指我道:“我差点忘了你分离出来了,合着就多一个你!”
我鼻子差点没气歪了。什么叫就多一个我?这丫头也是邪门了,处处针对我。难道看我好欺负?想到这我装成色迷迷的样子,狠狠盯了安安胸脯一下才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呀妹子,你现在正在发育期,说不定哪儿就多出几斤肉。所以啊有些时候还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比较好……”
安安明显愣了一下,然后她脸就红了,不知所措半天,才转头向陈冰告状道:“陈冰姐……你看路泽啊,他对我耍流氓,人家还没成年呢!”
我擦,你都十八九了算成年了好不好?不过这话我没说出来,陈冰嗔怪地看了我一眼,我就脖子一缩不敢吱声了——没办法呀,人家以后还是我的“房东”呢,我这客魂没几天就得回人家那里报道去,不服管不行呀。
李响坐在外边关了半天门没关上,龙飞虎在前面看不下去了,下车走了过来,很潇洒地一摆手,意思是看我的,然后只见他干净利索地伸手抓住反向剪刀门,一扭一拉一推一拍,咣当一声车门就关上了。龙飞虎关好车门,好整以瑕地拍拍手,得意地哈哈一笑转身上车了。李响伸手使劲一拽,关好的车门纹丝不动。李响扶了扶眼镜,说了一句让我们均感无语的话:“一会到地方了还得他下来开门。”
龙飞虎没听到这句,也可能是听见了装没听着。他发动好车,看着后视镜里问我们:“去哪儿?”
陈冰低头和夏露说了两句,抬头道:“清浦嘉苑。”我们一听都有点意外,因为那是我们这座城市里为数不多地别墅小区,但凡有头有脸的富豪大腕们都以在那里安家落户为成功标志。看不出来,这小妮子居然还是个白富美,怪不得女人缘这么不好。长得漂亮还有钱,单纯无知没心机,人家不欺负你欺负谁。
面包车一路奔驰,车里众人也没人说话。李响和莫寒都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安安低头研究着玉碗,看来今天晚上她学的东西派上用场后对这玩意儿兴趣大增。夏露倚在陈冰肩膀上好像睡着了,陈冰看着窗外默默无语。而我——大家都不说话我吱声干什么,况且我也不知道该起什么话题,毕竟有夏露这个“外人”在,说点什么都不方便。
一路无话到了清浦嘉苑门口,保安很有礼貌地出来拦住了我们的车,友善地询问我们是做什么的。不过他按在腰间警棍上的那只手出卖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他一定把我们这些人当盲流了。
夏露这时候醒了,她打开车窗冲保安打了个招呼,保安定睛一看不由大惊失色:“夏小姐!你怎么在这车里?需要帮忙吗?”说完他一边警惕地扫视着我们,一边往后退了两步,看样子马上就要喊人了。我赶紧道:“哎那个谁,我们是夏露的朋友,她在学校有点不舒服,我们送她回来的。你快通知她家里人把她接回去吧。”
保安一听脸上肌肉松弛了不少,赶紧过来帮着开门,结果他开了半天没弄开,龙飞虎冷哼一声,下车过来一拍一推一扭一拉,是的没错,注意观察的朋友们会发现,正好是关门那一套动作反了过来。在保安吃惊的表情下,面包车剪刀门嘎吱着升起,那造型乍一看跟屎壳郎的翅膀装反了似的。龙飞虎瞟了一眼傻眼的保安,不无炫耀地道:“瞅啥呢?没见过剪刀门啊?赶紧接人啊。”
保安如梦初醒,惊惧地看了龙飞虎一眼(我个人觉得他用的是看神经病的眼神)后赶紧过来接夏露,夏露没用他扶,自己走下车,然后回头对我们勉强笑了一下道:“谢谢你们。今天要不是你们,我不知道会怎么样。你们放心,我会保守秘密。”
我不知道陈冰对夏露说了什么,能让她如此坦然地面对这一切。不过我还是感觉到一阵安慰:别给她留下什么阴影就行。我想了半天,最后对她说了一句:“那什么,好好休息。睡一觉,明天就没事了。”
夏露点了点头,深深地看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她快走进小区的时候,我听见保安殷勤地问道:“夏小姐,用不用我通知你家里人来接你?”夏露身体滞了一下,隐约道:“不用了,家里没人……”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紧,然后又强制性驱赶走了这种情绪。我对自己说:少管闲事,你这一身破事还没理清呢,哪有功夫管别人。龙飞虎转过身来看着我们几个,问道:“咱们去哪儿啊?要不找个地方吃点东西?”
我们都没说话,李响扶了扶眼镜道:“那走吧。我想咱们也应该开个小队会议,总结一下这两次……哦,陈冰和路泽是第三次——总结一下这几次任务的收获,明确一下咱们小队今后的路该怎么走。”
大家均表示没有异议。于是一辆面包车载着六名男女十二……十三个灵魂(还有莫守玄那老怪),在清浦嘉苑小区保安畏惧的目光中,消失在了茫茫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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