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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冰站在衣柜前,久久不语。我也一时想不出什么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过了一会,我忽然感觉到一种异样的不适感在我们体内兴起,那感觉熟悉又陌生,遥远又亲切——我想小便。准确地说,是我们要小便。
陈冰耳根都红了,我也尴尬得不行。话说从我们共居一体开始我就几乎没想起来还有这等难为情的基本需要。我忍了又忍还是对陈冰说道:“要不,咱去解决下吧。总这么憋着也不是个事。”陈冰也没办法,烫着脸走到卫生间,刚要脱裤子,忽然又停下手跟我说:“把眼睛闭上!”
我哭笑不得,郁闷道:“大姐你天真得真可爱,咱俩是用一对眼睛,你自己闭上不就行了吗?”陈冰一想也是,一咬牙闭着眼睛把裤子脱了,摸索着坐上马桶——幸好她家是座便,要不我都怕她掉坑里。
伴随着忐忑而又奇妙的心路历程,我有生一来第一回体验了女生小便的感觉——咳不能多说了,有机会自己体会去。话说陈冰闭上眼睛纯属多余,我俩的肌体触感都是共通的。从这一点上来说我觉得陈冰有点掩耳盗铃的意思。想想也是,无论哪个女生要是遇上个没怎么接触过的男人非得和她共用同一个身体而且无法拒绝,最后都得是这种驼鸟心态:既然反抗不了,就欺骗一下自己吧!
洗手的时候我想调解下尴尬气氛,就打趣陈冰道:“你还真能忍啊,话说上午咱俩就开始这状态,你到现在才想起来这事。”陈冰面无表情道:“下午的时候我去过了。”
我诧异道:“是吗?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时睡着了。”
我:“……”
于是我们再一次沉默了下来,气氛更加诡异。
从卫生间出来陈冰好像认命了似的,回屋就把衣服换了——不过她还是闭着眼睛的。但是一切过程我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她解**扣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她皮肤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真是难为她了,这在她心理上和我亲手给她换衣服没什么区别。我也是,头一回能为异性做这种贴心服务我很激动,同时也很悲哀,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YY。
换完衣服陈冰明显轻松了很多,看来她开始适应了。她把头发挽了个马尾开始准备晚饭,我也利用独居多年的生存经验适时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我说不用太丰盛做两盘凉菜两盘热炒再来个汤就行了,过日子得节俭,虽然咱们是两个人,但是只有一个胃,做多了纯属浪费。陈冰很好地引申贯彻了我的节俭倡议:她就做了碗面,打进去一个鸡蛋,盛出来就开吃。
我被动地吃着鸡蛋面,才发现我是真饿了,于是我也忍不住主动吸溜了几口,后果就是陈冰差点被呛着了——有我干预她把握不好节奏。一个人吃饭一不留神还容易被呛到,何况两个人同时用一张嘴。后来陈冰差点急眼了,我才咽着口水重新开启了被动模式。
收拾完了碗筷我们一看都九点多了,这个晚上过得还真是刺激,先是和劫匪三人组斗智斗勇,然后去公司踹碎了大门,最后还去神界大厦参加了36D小队见面会。真是劳心劳神啊。于是我俩决定一个人趁早上床睡觉——我多希望此时此刻人体的数量是复数啊!
这是我俩第一次在一张床上入眠,也是我人生头一回和同龄异性同床共枕。我觉得应该说点什么调节下气氛,至少给彼此留下个美好回忆,结果我鼓了半天勇气,才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这个,你……”陈冰的身体瞬间绷紧,看得出来她也不自然。难不成她也没有和异性同睡的经验?我脑袋短路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那个,你……你刷牙了吗?”
陈冰滞了一滞,随即怒道:“哪那么多废话!睡觉!”
我讪讪地道:“好,好,睡觉,睡觉……”
这一夜我睡得很不踏实,各种纷繁梦境袭扰而来,一会儿是我和陈冰被无数穿白大褂的人团团围住,他们手里还拿着针筒,叫嚣着要把我们抓到精神病院去;一会又是我们一群人和那只无敌龙龟浴血奋战,那龙龟谁也不管就追着我跑,吓得我把陈冰的胸罩都跑丢了。最后一个梦的场景是我对洛洛喊着快把我变回去,我们两个人用一具身体的日子我过够了!洛洛粲然一笑,说好的我这就让你们分开,然后他拿出一把长剑一剑把我们劈成两半,我眼睁睁看着另一半身体离我而去,我一头——应该说是半头栽到了地上,地上还有个水坑,我半张嘴吧唧吧唧就开始喝那水坑里的水,边喝边想怎么还一股奶味儿——
我猛地一机灵醒了过来,这梦太重口味了!随后我看到的是满眼的阳光,原来天已经大亮了。然后我就发现陈冰坐在桌子前,手拿一杯牛奶在喝着,我咂吧咂吧嘴,就是这个味儿!
陈冰觉察到我醒了,有点不平衡地说道:“你这倒好,天天睡到自然醒,一睁眼洗漱完了收拾妥了嘴里还有牛奶喝,是不是从来没过过这么舒心的日子?”
我嘿嘿地笑着,心想的确是这么回事儿。我这寄生体的日子说实话是挺舒服的。当然这也和陈冰是个养眼的美女有很大关系,要是我置换到一个抠脚大汉身上,那早上一睁眼就打嗝放屁抠脚丫子,这感觉肯定就差多了。
我没话找话地道:“昨个睡挺好地哈?”陈冰没搭理我,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出门,我咳嗽了一下,又问:“那个,今天有什么安排?”
陈冰道:“和你有关系吗?你老老实实地眯着,别给我添乱就行了。”我听得心里一阵悲凉:外来户就是没尊严啊!
一路无话到了公司,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陈冰处理起工作来有条不紊指挥若定,心里不由感叹人比人得死啊,你看看人家这能力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我以前总觉得当领导无非就是动动嘴皮子,支使支使人,要是给自己个这总那总的我也能干。而现在我第一人称视角体验了陈总的工作之后我才发现,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有些事情看上去简单,但却需要无数经验和知识的积累才能举重若轻,换成是我早就乱了套了。
时近中午时,陈冰终于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正当我们走进食堂拿了餐盘准备补充能量时,陈冰电话响了。她一接起来,里面传出了一个少女带着哭腔的声音:“陈冰阿姨,我完蛋了。我们学校真的有野游!”
我们一愣,随即想起来这是昨天那个两人同名的少女安安。陈冰不悦地说:“叫我姐姐。我有那么老吗?”
安安在电话对面一愣,随后怯怯地说:“啊,陈冰……姐姐。你能不能帮我个忙啊?”
陈冰道:“什么忙?”
安安道:“你帮我跟我们老师请个假呗?就说家里有事野游我去不了,要不然这次任务怎么办啊?”
陈冰道:“你昨天不说要跟老师说你大姨妈来了吗?就这么说呗。”
安安:“……我们老师是个男的,我不好意思说。”
陈冰:“那你上回军训时候怎么好意思说的?”
安安都快哭了:“上回我是托同学帮忙请的假……”
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陈冰说:“你心咋这么狠呢!人家一个花季少女,信任你了来求你帮忙,你就不能善良点儿么?”
陈冰无奈,叹了口气说:“好吧,我去哪儿找你?”
学校教师办公室内,安安坐在我们旁边,一副乖乖女的模样,陈冰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安安的男老师,男老师呆呆地看着陈冰,大家都不说话,气氛很是奇怪。
我忍不住咳了一声,开口说道:“这个,鲁老师是吧?”男老师如梦初醒,赶紧说道:“对对,我叫鲁达。您是……安安的小姨?”我恶寒了一个,鲁达,会倒拔垂杨柳吗?
我说:“嗯,是这样,鲁智深老师……”鲁达愕然道:“啊?”我赶紧改口:“不是,这个,鲁达老师,我这次来主要是想给安安请个假。因为家里有些急事,所以明天的野游她就不能参加了。还希望你多加理解。”
鲁达不迭地点头道:“我听安安说了,说家里有事。我怕这孩子不愿意参加集体活动,随便找个理由,就让她找家长过来核实一下。没想到给您添麻烦了。这个家里到底有什么事?方便说吗?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安安低着头偷笑,我暗骂一句多事,我们要去抓龙龟你要跟着来吗?我脸上带着例行公事般地微笑,不咸不淡地说道:“就是一些家事,不给您添麻烦了。鲁老师同意的话批个假条就行。”
鲁达满口答应:“小事!不麻烦,不麻烦!那什么,您千万别和我客气,有什么事儿您就直管和我说,我是安安老师,您是安安小姨,都不是外人,我在社会上还有点关系,一般的事我还是能帮上点忙的!”
这下连我都不耐烦了,你丫怎么这么多废话啊!就是给学生请个假你就赶紧给批了呗,罗里巴嗦的想泡我啊?信不信我一脚把你镶门里面去?可他的话又不得不回答,我保持着略有僵硬地笑脸说道:“其实……”
陈冰毫无预兆地接上了一句:“其实就是安安的月事来了,有些不舒服,我要带她去看医生。”
正在低头偷笑的安安全身一震,随即无比哀怨地抬起头看着我们,我这个不好意思,偷偷地对陈冰说:“怎么说话呢你这是!给不给人家小姑娘留点自尊了!”
陈冰面无表情地对安安说:“别这么看我,你不好意思说,我替你说了。上回不也是你同学帮你说的吗?”
安安明显生气了,通红着脸站起来就跑了。陈冰转过头对瞠目结舌的鲁达说:“现在可以给我们开假条了吗?”鲁达愣了一会,赶紧低头把假条开了,直到送我们出门也再没说一句话。
出门后安安气鼓鼓地站在门口,一双动漫少女式的大眼睛亮晶晶地瞪着我们,我颇为抱歉,陈冰却毫不在意,停下脚步和她对视着。
安安猛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陈冰淡淡道:“你只说让我帮你请假,也没说具体什么理由。我就帮你随便编了一个。这不是很好吗?至少我们达成目的了。晚上的时候注意别迟到了。”
安安瞪了我们一会,忽然笑了,她笑嘻嘻地对我们说:“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幅气不顺的样子了,看起来昨天晚上你睡得很不好吧?也难怪,忽然多个人干什么都和你一块儿,还是个男的,而且这个男的本人多半不怎么招人喜欢。”
我不满地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可没惹你啊。”
安安冲我们吐舌头做个鬼脸,收起笑容转身跑了。陈冰站了一会,也转身往回走。我还不停地埋怨她:“你说你这是何苦,人家小姑娘找你帮忙,几句话的事你非得撕破脸。这下把她得罪了吧。以后还是一个队里的,能不能好好相处了还。”
陈冰边走边问我:“你觉得她为什么找我?”我一愣,想了想,不确定地说:“因为……你是女的?”陈冰道:“错。因为我长得不错,她知道她们老师见美女就迈不动步的德性,所以想利用我来给她们老师用个美人计,这样会比较容易一点。”
我一阵无语:话说你这么夸自己真的好嘛?
陈冰接着说道:“安安其实并不像今天表现得这么软弱无助。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她身体里另一个安安从来没说过话。昨天她当着咱们都能大大方方地说大姨妈,今天当着个男老师就说不出口了?很明显她请假的目的不只是为了明天的任务,她是想利用我和她的老师建立一个长期的合作关系,不出我所料如果今天我和颜悦色地帮她把这假请了,她肯定会把我的信息出卖给她们老师,从而换取今后一次又一次的请假机会。她要是明跟我说,我不会不帮她。但是她耍这些小聪明,就让我很反感了。”
听到这我哑口无言,女人到底是什么生物?十六七岁就开始懂得这么算计人了?只不过她选择的对象不对,碰上了陈冰这个钉子,要是算计我这样的,把我卖了我还得帮她数钱呢。想到这我不禁仰天长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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