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没有读过书,但却是很有口才的。但作为父亲的儿子——我,我从来都是拙口笨腮的,为此姐姐总是要拿我和父亲比。姐姐说,“你看父亲多能说啊,你是父亲的儿子怎么能这样木讷呢?很多时候还要我去帮你忙。你不会也像父亲一样皮实一点吗?我真是觉得你倒像个小女生,一点都不想个小男孩儿。你看我,我都不像你这样。”我听了一笑道说:“姐,这可不能怪我,我是父亲的儿子,可我并不是父亲啊。我也想跟父亲一样能健谈一下,可我真的不知道该说啥。你别着急,我先练练,到时一定会像父亲那样的。”是的,说归这么说。我还真承认我不如父亲能说会道,我也知道我是父亲的儿子,但并不是父亲所有好的基因都会遗传给我的。
我没有“见过”母亲,所以就更谈不上见到过外公外婆了。听父亲跟我讲了很多外公外婆的趣事,那时我也就是当个故事来听的,也没有往心里去,所以以至于现在总是记不起父亲跟我讲的过多事了。父亲跟我讲过诸葛亮前算八百年后算八百年的事,父亲给我讲诸葛亮气周瑜,还给我讲诸葛亮利用司马懿倒着看书的习惯在自己死后还将司马懿毒死的事...我已记不清故事到底是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下讲的了,但我知道这些都是父亲给我讲过的。
我觉得我最亲的人总是与我相隔很远很远,总是与时空隔绝的。而那种隔绝又绝不是单单的距离,而却一定是年轮岁月。当我慢慢的长大了,我就很向往父亲给我讲的他们的那个年代。因为父亲告诉我的那个年代是一个物价很低的年代,一块钱可以当现在的一百块来花,上个学只要几毛钱,一斤羊腿,几毛......所有的东西都是用分和毛为单位的,而不是用元。父亲曾告诉我说,他以前小时候有一个储蓄罐,里面放满了一分五分的硬币,当然也有一毛的。到最后当他把他的储蓄罐存满后,里面竟然有了五块钱之多。父亲说这些都够他上一年学的学费了。我知道,这些钱都是大伯给父亲的零花钱。大伯那时是一个公社干部,所以大伯总是会时不时的照顾他最年幼的弟弟。
说起我的大伯,父亲总是会很伤心,也总是要流泪。大伯比父亲大将近十岁,就是大伯的女儿我堂姐都和我父亲一样大了。我的大伯很疼他这个小兄弟,同时我大伯也很孝顺。谈起大伯的死,那是让我所有伯父们都为之敬仰和钦佩的。我父亲说那时候我奶奶生病了要输血,但医院找不到相同血型的血给我奶奶输,于是我大伯就自告奋勇的为我奶奶献血。但由于抽血过多外加上我伯父本来就身体不好,所以血还没抽完,我大伯却先我奶奶去世了。我的奶奶最终也没有被挽救过来,而大伯却搭上了他年轻的生命。
所以,每当清明或者有祭祀活动的时候,我都会看到我的伯父们和我父亲会给我的大伯烧一些纸钱,并都告诉我同样的话,说我大伯真的很孝顺。所以,我能感觉到我伯父们和我父亲对我大伯都总是怀有深深的敬意的。
谈起以前的那个年代,我总是有太多的感触,我很向往那时人们的淳朴和无私,我也很喜欢那时的干净到一尘不染的环境......在我小时候的记忆里,不管是村里的小河,还是野外的小溪,河里常年四季有水。水里的鱼有的可以长到门板那么大......这并不是夸张而是真实的,因为这是父亲亲口告诉我的。而我想,这正好和我以前学过的一篇课文里的情景十分相似,那是描写北大荒里的情景——“棒打孢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我觉得这和我生活的家乡里的情景是有非常高的相似度的。
现在,我总怀念那时的天空,因为我觉得那时的天空很蓝很蓝,要下雨时天空很暗,但却很清晰,没有雾霾,没有漫天的尘土......那时我就喜欢雨。我很喜欢雨后清新的空气,我很喜欢坐在房檐儿下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在下着。我也很喜欢雨后去找知了。
雨过天晴,或者是小雨还在淅淅沥沥的滴着时,我就会拿起小铲子,提个小桶,穿上我的小胶鞋就出发了。有时没有了鞋,或者是不喜欢穿鞋了,那么我就会光着脚丫子在被水冲洗的干净的泥土上到处找乱串。我会看到一个小小的洞,只要是我用手指轻轻一扣那个很小的洞口就会变的大了。这种情况下,那么那里面十有八九是有知了的。凭借着这样的经验,一般我都会满载而归。我知道,知了是有些怕水的,所以一场春雨过后,知了都会被雨水灌出洞来。所以我既掌握了他们的弱点,那么我不满载而归都是不行了。但我并不能将它们都发现,因为还有很多的知了是藏的很隐秘的。不过不用担心,晚上他们就都会自动爬出来去找最近的树,完成他们的蜕变的。而这时候我也就能将它们再次一网打尽了。
我很喜欢吃知了肉,因为真的好好吃。夏季来临后,我几乎是每天晚上都会去村里的两个小树林里转转,一般我拿的一个小口杯都是会满的。我觉得姐姐是特逗的。姐姐每次都捉的知了比我多,因为她不管七二十一,只要是看到一棵树都会很随意的用手去摸上一圈,以确定有没有知了。但有很多次,姐姐看到树上有一个小黑点就以为是知了,于是就用手去抓,结果抓到的是一只小癞蛤蟆,吓得姐姐赶紧撒手。还有就是姐姐在树上摸到了一条蛇......我不像姐姐这么傻的可爱,我就比较聪明了,我虽然每次捉的知了比姐姐少,但我总是很安全的。我要么会带上一个手电筒,要么就是看清楚了再下手,一旦看不准我是不会下手的。所以我就很少摸到过小蛤蟆或者蛇之类的。
下雨的时候还会有一个重要的活动,那就是抓鱼。我家的门前有一条小河,一旦夏季雨季来临,父亲都会用一张网挡在门前的小河上,对面一棵树,这边就坐着人,只要是看到网上有动静,父亲就会拉动渔网把鱼儿取下。等把鱼儿取完后,父亲就又拉动绳子然后把网从新放回原位......我挺崇拜父亲的智慧的,我知道父亲虽然是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农民,但却总是能想出令我叹为观止的好点子的。而这种以逸待劳的捕鱼方法可算是父亲智慧的缩影了。
长大一点时,我看了水浒,我看到那时的人们在饭馆里吃饭喝酒时都是那种大腕酒大口肉的吃喝情景,我很羡慕。我觉得这种情形也许也只有在父亲那个年代才能实现了。而现在,想再有这种感觉时已是不可能了。
因为,我仿佛是觉得那时的肉很香,真的。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我觉得那是时候的肉真的真的很香,不像现在。小时候谁家要是吃肉了,老远就可闻到香味。我不知道是为什么,是那时候缺吗?现在多了反而觉得不稀奇了呢?
我觉得现在的肉没有味道了,我感觉我已吃不出我以前的那种感觉出来了。所以有时我就会责怪自己,是不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太挑了?以前的那种日子难道忘了吗?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的想法?但,自责之后我就会又想,是不是这一切不管我的事而另有“隐情”呢?我问过别人,很多人都跟我有同感,他们也觉得现在的东西没能吃出以前的味道了。所以,有时我就很怀念过去,我真的觉得现在的世界并不是我小时候的世界了。我知道我虽然在长大,但这个世界是不应该变的。所以有时我就也会这样问我自己,这个世界是在进步了还是在倒退了?如果说是进步,那么为什么以前有的不稀奇的东西,现在却又变成了稀奇之宝了呢?那么如果说是在倒退,但我们的科技现在发展到的程度真的是能令人瞠目结舌的。所以倒退还是进步,我真的不好下个评论。
我读书不多,所以理解的自然很浅,但我也想以我浅浅的理解给这个发展中国家来点评语。我知道,这些年我们收获了不少,但我们丢掉的也太多了。中国一味的求发展,一味的寻求经济平稳快速增长,可带来的副作用又是什么?我们有没有算过?也许有算过,但又有谁会去介意呢?又有谁会为了自己的利益不顾而为天下人着想呢?我们在这些年的发展中得到不少,但我们同样失去的也不少。而我们失去了的却又是最宝贵的。
所以有时候我总不愿意承认我长大了,我始终不敢面对,因为我对这世界有些迷茫。它不是我小时候的世界,也不是我书中读过的世界,它是一个有悖常理的世界,而这种有悖常理又时常在变化着的。
总而言之,我觉得世界是在进步,但只是相对而言。他有进步就一定有后退,只是我们的重心不在罢了,所以也就不觉了。
以上只是我个人随便的浅谈,是不能登上大雅之堂的,因为,我觉得以我这么年轻的思维来评价这个世界的是是非非显然是有些不自量力了。我的思想还是不成熟的,对世界的认知当然不那么独到,也不是那么的精辟。所以,我就想先帮自己圆个场,我自己觉得我的看法只是些皮毛,而且也只是自己的个人情感流露,并不能代表是别人的看法。
说到我的出生还是有一段趣事的。记得父亲跟我讲过这么一个事;那时我还没有出生,我最小的姐姐也才一岁多一点,父亲已经有过个女儿了。面对这天价的计划生育罚金,父亲还是咬咬牙希望母亲这次能给他生个男孩出来。过年是要贴门画的,这自然是众所周知的事。那一年过年我们家的门画上贴的不是什么门神也不是谁书写的对联,而是一对很可爱的娃娃。我想父亲肯定是寄希望于此了,要不本来要贴门神的门画怎么会贴这个在门上呢?父亲抱着较小的姐姐指着门上的画对她说:“妮儿,你想要弟弟吗?”姐姐说想,于是父亲就抱着姐姐指着门上的画对姐姐说:“这就是你弟弟,你快把他叫下来。”于是姐姐就真的对着门叫起弟弟你快下来的话。---后来父亲就对我说我也就真的来到了这个世上了,当然父亲相信是姐姐把我叫下来的。我听了觉得很有意思,于是我就把这事跟姐姐说了,但没想到姐姐却也记得清清楚楚,她说她记得的。
所以,我就觉得人生有时候真的是很奇妙的,真的不是人为因素就能决定的了的东西那绝对就不是人能决定的。我们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太多的奥秘,我觉得在没有科学的依据情况下,那都会被人们理解为异灵,科幻,魔幻——我并不是说我。
我当然没有见过这种画面,但我一定可以体会到父亲的望子心切。我知道我并不是姐姐叫下来的,但我却是和姐姐的关系是最好的。小时候,姐姐总是让着我,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也总是尽着我吃。那时候的姐姐是一个很皮实的小女孩,家里的重活姐姐都能帮着父亲干,而我不行,我太小。有时我还会固执的和姐姐争执甚至是大打出手,可我每次都打不过姐姐,她总是很轻易的就能把我这个小不点撂倒......但我们关系却还是最好的,因为姐姐有好东西吃总是不忘留给我。
我见过一张照片,那是我还很小时候的照片。穿着开裆裤坐在小车里照的。姐姐光着脚丫子站在我的旁边用手扶住我的小车。我问过姐姐记不记得了,她笑着说:“我当然记得,那时父亲和母亲非要让我自己骑个小木马照,我不同意,我非要站在你的身边。”我当时听了觉得好笑,我说:“姐,你干嘛不自己骑个小木马照呢?干嘛非要跟我照?”姐姐说:“我也不知道,反正那时候就觉得不想单独照而已,——哦,也许我那时觉得你是我在门画上叫下来的吧,所以跟你亲呗。”听了姐姐的话,我那时会心的笑了。但,现在再回味姐姐的话时我有了一种莫名的心酸,和有一种时空斗转星移的凄凉之感。我自觉的我们都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长大了,那时的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子在哪呢?我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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