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盘古初开,世间就有仙魔两界。正邪两端,水火不容。仙魔斗争相生不息,以致神州大地满目疮痍、哀鸿遍野。
弱肉强食,自然界生存铁律,人族,无翼,不能翱翔于九天之上;无腮,不能潜水于五洋之下。似世间之蝼蚁,花叶之露珠,朝生午逝。亡沦为鬼,过奈河桥,下十八层地狱。受尽世间万般折磨苦痛。但作为万物灵长的人族中亦具大智慧之人,不甘臣服于命运摆布,苦心钻研、穷毕生之光阴参透天地自然宇宙永恒的奥秘。学道修行,求得真我,以达化境,羽化飞升,此之谓“修真”。
修真有史可考证最早见于太史公司马迁所著《史记》,其曰:秦始皇听闻东海蓬莱仙岛为仙人居所,心向往之,遂遣徐福携三百童男童女,载万量黄金,远赴东海蓬莱仙岛求取长生不老药。
自始皇帝后,以后历代帝王对修真一事无不奉若金科玉律,大加推崇。再者,凡夫俗子,惧怕轮回之苦,羡慕仙人身怀绝技,体肤不坏,长生不老,一时间,修真之风大盛。至唐宋两代,人间修真炼道之人,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随着修真的日益昌盛,修真法门也逐渐多起来,时间一长,自成一派,各以绝技闻名于世,声震寰宇。
如讲究修炼丹药异宝的昆仑派,修炼百灵仙法的百花派,修炼佛法道藏的普陀派。然于修真一道,独占鳌头,乃修炼剑仙之道者—峨眉派。峨眉派内聚五行真气,外采天真地灵,以斩妖除魔为已任,匡扶正道,泽被苍生,世人无不景仰膜拜。
仙魔总是如影随形,既有修仙之道,亦有成魔之途,与修仙相左者,谓之“修魔”。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另一部分修行者,忍受不了经年累月的苦修,妄图一蹴而就,为达目的,不计德行善恶,荼毒生灵,采补真元,逆天而行。
然上天有好生之德,由于修魔者大多修炼邪恶害人的功法,往往滥造杀孽,灭世渡己,常为其他修真者所不齿。因此修真界自然而然将修仙视为正途,而将修魔视为邪径。
方今之世,正道大昌,邪魔退避。中原大地山灵水秀,人气鼎盛,物产丰富,百姓丰衣足食,一派祥和之景。
只可惜,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每隔百年,乾坤必有一变,天道循环,魔道重生,届时又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
这个故事,便是从天下繁华富庶地扬州城开始的。
在长江下游有一座扬州城,因京杭大运河的开凿,海上丝绸之路的开辟,逐渐成为南北漕运的咽喉和中外交流的重要港口,南来北往的客商络绎不绝,一时之间有着扬州富庶“甲天下”之说。
阳春三月,绵绵细雨,扬州城里迷蒙着一片水雾,润泽了绿光春色,好不惬意。
拱桥悬着湖心,杨柳垂在岸边,微风荡漾,不经意间便送来一股子芬芳,清丽小城,逸着几分灵秀,好似一位羞涩的姑娘。
一代游侠诗仙李白曾有诗云:“烟花三月下扬州”。一语道破了游览扬州城的最佳时宜。
初到扬州,站在城楼极目远眺,长江在山脚下流淌,苍茫大海于城外澎湃,码头上泊满了来自波斯、大食、西亚、日本等国的商船,商人们将他们运来的香料、皮毛、象牙、犀角等手工艺品卸到岸上,又将从大明收购来的丝绸、茶叶、瓷器装运上船,再加上内陆南来北往的商船,可谓“舟樯栉比,车毂鳞集”。
再往城内看去,只见以高大的城楼为中心,店铺林立,鳞次栉比分列街道两旁,有绸缎庄、古玩店、茶馆、酒肆、脚店,不一而足。
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有做生意的商贾,有看街景的士绅,有骑马的官吏,有叫卖的小贩,有乘坐轿子的达官贵人眷属,有身负背篓的行脚僧人,有摸骨看相的半仙,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
又是一天开始了……
已经是日上三竿,仅管太阳当头,不过却有海风吹拂,让人感觉不是那么炎热。
一向繁华热闹的扬州城前门大街上行人如织,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两拔人黑压压聚拢在前门大街两头,这两拔人分别穿着黑白二色服饰,泾渭分明。他们手持朴刀、狼牙棒、流星锤,凶神恶煞般对峙在街巷的两头,眼看一场血斗是无法避免了。
闻讯的人群手里捏着赌票,相互招呼着从四面八方蜂拥赶来凑热闹,浑似不怕被械斗伤及。
只见不大的功夫,整条街巷便被不断涌来的人潮围挤的水泄不通,连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空气里充斥着浓烈的火药味儿。
人群当中,一个高傲尖细的声音响起,“王贵,我这株珊瑚树,高三尺有余,世所罕见,这回你该认输了吧。”东首领头的一人,衣着华贵,留着山羊胡,双手抱胸,脸上颇有得色炫耀说。
红珊瑚树乃是东海奇珍,产于深海断崖峭壁之下,色泽鲜艳,红光流转,价值千金。
“咦”人群里掀起一阵骚动,伸长脖子的市民们纷纷争相一睹这稀世奇珍的风采。
西首的头领,看了眼红珊瑚树却浑不在意,冷冷地盯着三尺高的红珊瑚看了一会儿,随即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接过下人递来的金如意,缓步走上前去。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玉声,红艳夺目的珊瑚树立时被碎成数段。
“咦”众人无不惊讶惋惜,发出一声声的叹息声。
东首的头领见状勃然大怒,额头青筋暴起,怒喝道:“王贵,你妒嫉我有此异宝,竟将其损毁,今日我要让你的脑袋开花,来给我的宝物抵命?”
话音未落,在他身后一众喽啰当即握紧手里家伙,只待主子一声令下,便要冲上前去与对方火并。
王贵砸完了红珊瑚后,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耸耸肩膀,冷笑着轻松地说道:“史员外,区区薄物,值当你发那么大的火吗?我赔给你不就结了?”
说着,转身扭头吩咐道:“阿福,还不快去把我准备扔了的珊瑚树搬出来送给史员外。”
仆人阿福得令,十分熟练地伸手招呼了左右两个喽啰从马车上卸下两株五尺多高的珊瑚树,抬了过去。
王贵嘲讽道:“史员外,你看我这两株珊瑚树如何?”
顿时,史员外一张肥脸涨得紫红,结巴着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你……你……算你狠”。
围观的人群见双方分出了胜负,立时便炸开了锅,各种嘘声、哭声、欢呼声、叫骂声、甚嚣尘上。
史员外见群情激愤,场面几欲失控,赶紧脚底抹油,在一片纸屑纷扬中,带领着手下人,灰溜溜地消失在了街尾。
列位看官,方才二人是这扬州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富豪。在扬州城里流传着这样一句名谚:“阿房宫,三百里,住不下扬州一个史;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来请扬州王。”
这“住不下扬州一个史”说的便是史员外。史员外是知府大人的老泰山,靠裙带关系暗中倒卖私盐,欺行霸市,谋取暴利,短短数年便聚敛了万贯家财。
“龙王来请扬州王”暗喻王贵。此人系海盗出身,专靠打家劫舍、谋财害命发迹。暴富之后,使用巨款行贿,花钱买了个漕运督监的肥差,平日里鱼肉船民,横征暴敛,无恶不作。
这二人富甲一方,俱都是为富不仁之辈,老百姓对他们是敢怒不敢言。
近日,这二人为争扬州首富的名号,竟然别出心裁想出“斗富夺魁”的手段。所谓斗富夺魁,说白了就是看谁家更有钱,更能挥金如土,玩命的烧钱。
一开始,王贵用麦糖清洗锅碗,史员外就用石蜡当柴烧;王贵用紫纱步障四十里,史员外就用织锦步障五十里;王贵用黄金打个夜壶,史员外就用宝石镶个马桶,你来我去,可谓是精彩纷呈,叫人膛目结舌。
二人在斗富夺魁之外,更是引发了一场惊天豪赌。一时之间,城内各大赌坊纷纷开设赌盘,赌注曾一度高达百万两白银,许多贩夫走卒更是抱着一夜暴富的想法,倾家荡产,变卖房契田宅压注。
望着落荒而逃的史员外,王贵双手叉腰,得意地扬声大笑,“今日终是叫你知道了谁才是真正的扬州首富”。
一众喽啰陪笑道:“老爷坐拥金山银山,富可敌国,便是十辈子也是花不完的。”
王贵笑得更加大声,随即吩咐道:“老爷我今日心情甚好,摆宴万花楼。”
随即躬身坐上了六人大轿,在一众家丁前呼后拥下,一行人向万花楼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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