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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知听了这句话脸色马上阴沉下来,因为测试的阴影尚在,他对别人怀疑自己感到非常不愉快。“什么叫我要倒霉了?”
“你试试看能不能掰开他的手?”
贤知脸色又一下恢复过来,原来不是在怀疑他。他单手用力掰了掰,老人的手竟如枷锁一般。“你们谁来帮帮我。”
脱衬衫帮老人止血的那人笑着说:“帮你也是一样的,除非把他的手砍掉。”
“砍掉他的手?”
“对,他是有名的捕灵猎手,魂都逃不出他的手,何况是活生生的人呢?”
贤知哑语。连那个看起来职位最高的鹰钩鼻都摇头表示无奈。就因为老人抽搐时是不带有危险的,才使得贤知不能预测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现在他已经隐隐感到将会有什么特别尴尬又好笑的事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踩到狗屎一样。
女孩默默地站在那里,她已不再发抖,不过看神色依然惊魂未定。
鹰钩鼻看了眼那女孩,却突然问向了贤知:“你是杰诺的学员?他是你的导师?”他本不应该问两句相同的话。
“是啊。”贤知茫然的回答。
周围无关此事的人两两一组朝前方走着,凡是听到这一问一答的人都纷纷好奇的看向贤知,包括在场帮老人处理伤势的三人。而且这些人都是导师级别的。贤知顿时感觉自己突然成了焦点,瞬间被笼罩在这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
“那就跟我来吧。”双手沾满血的人所幸背起老人,这句对贤知说的话充满同情,又带着点讥笑。这种事本来就很好笑。
“我也去吧,顺便取回衬衫。”说着他帮忙扶起老人。
当啷的一声,一件东西从老人身上掉落下来。是一把发着银光的十字匕首,上面沾有血迹。这难道就是刺伤老人的凶器?鹰钩鼻用一块手帕捡起来,他的神情一丝忧虑闪过。他认得这把刀,每名圣骑士都配有一把这样的刀。
手上沾血的人负责背老人,老人的手抓着贤知,贤知在傍边一步一步跟着他们,还要歪着胳膊生怕扭到老人的手腕。不用别人说贤知也清楚他要一直等老人醒过来才能恢复自由。
等这三人走了些距离,鹰钩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女孩身上,“你就先跟我来吧。”他拉起女孩的手,女孩突然哆嗦了一下。他用那双又圆又大的眼与女孩对视,女孩苍白的面容又白了几分,就像看见了不该看的然后极力隐藏自己的恐惧。
他们临走的时候鹰钩鼻望了望树林深处。有杰诺在追击,出不了差错。
偌大的病房里,老人躺在一张病床上,输液管蔓延到那条手臂,那条抓着贤知的手臂。老人虽然流了些血,伤势却并不严重,他够幸运,也可以说下手的人很倒霉。老人的任何器官都没有受到损伤仅仅是皮肉被戳了个窟窿。医生说他送来及时已脱离危险期,目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而昏睡过去。
贤知在老人身边当然不会站着,他找了张椅子,尽量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他握在老人手中的的手臂早已经冰凉麻木。也算自己倒霉,这种热闹本来看不得却偏偏凑上前去。
外面一个人走来,他有一对浅绿色的杏眼。“这老家伙还没醒?”他就是之前为了老人双手沾满血的人。
贤知没有回答,只是噘着嘴点点头。那个人表示也很无奈,“你的笔录已经做完,我就先不陪着你了。我会向查房的人说明你在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叫塞曼小姐,稍后我会回来看你。”
说完那个人走了。
塞曼小姐是这里的值班护士,说是护士但她却不是普通医院里的那种。她穿着修女长袍,身材干瘦,年纪在四十岁左右。外表冷冰冰,总是用一双冷冰冰的眼看着别人,就像对周围的任何事物毫无兴趣一样,这和杰诺那种面瘫的冷还是有区别的。不过你只要招呼她她就会过来问你有什么需要,当然那态度也是冷冰冰的。
好在她人不坏,贤知身上的毛毯就是她给送来的。现在贤知感到饿了,但他还并不想去招呼她,因为一只手吃东西很不方便。“倒霉就只能认栽。”他自言自语的说着。
“你说的什么?”一个低沉却浑厚的声音问。
“我?”贤知寻找声音的来源,他突然发现老人竟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看着他。
“对。你刚刚自言自语什么呢?”老人虽然面色苍白,但皱纹堆里那双眼却像是有钩子一样盯着他看,就像在说你‘跑不掉’。
“嗯,发点牢骚而已。”贤知意识到自己在没人的情况下是说中国话的,这个外国老头当然听不懂。
贤知露出一脸开心的笑容接着说:“还好你终于醒了,老人家身体很硬朗嘛。现在能不能放开我的手了?”
老人瞧了一眼自己牢牢抓住的那只手,他干脆地回答:“不能。”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都醒着。”他的语气丝毫不像开玩笑。
贤知被这句话搞糊涂了。“一直都醒着?被人刺了一刀后一直都醒着?”
“对”
“哈哈哈,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贤知苦笑着,这老头是不是脑子出毛病了。
“你知道是谁刺伤了我吗?”老人的样子一本正经。
“谁?”
“我。”
“你?你自己刺伤了你自己?”
老人点头。
贤知笑不出来了,因为在老人治疗时他都陪在旁边,老人的伤势如何他很清楚,非常幸运只是皮外伤而已。这运气难道不仅仅是运气,而是......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等待老人开口。
“知道我为什么刺伤自己?”
贤知仔细听着。
老人压低了声音靠近贤知:“因为有人要刺伤我,所以我先刺伤了自己。”
“也因此你保住了性命,那你知不知道想要刺伤你的是谁?”
“看来你并不笨。我不知道是谁,我只知道一定有一把刀在接近我,那是一种对危险的知觉。”
贤知相信他后面说的,因为他十分清楚这种感觉。他开口:“你故意要我来不会只是听听这些事吧?”
“看来你一点都不笨。”老人的表情十分神秘,他从裤腿的里掏出一张纸,。
贤知接过,是一幅画,用铅笔画出的素描画。上面是一扇敞开的大门,那道门很古老、也很精致。门里一个镶嵌在墙壁上的巨大十字架赫然映入眼帘,一道垂直光洒下,恰巧洒在一座石台上。那上面供奉着一盏精致的盒子,一颗闪闪发亮石头镶嵌在盒子上。
“你把这张画交给一个叫杰夫?拉尔德的人,就说是捕灵人交给他的。”
“但是你为何要特意选我呢?我是个新人你看不出?”
“我不信任其他人。”
“我就值得信任?”
“你的导师是谁?”
“杰诺?李。”
“这就是原因。”老人盯着他,“而你又偏偏给了我机会。”
看来杰诺这名字很受欢迎,贤知说:“如果我不答应你是不是不会放开这只手?”
“不,我会的。”老人松竟开了手。贤知的手几乎失去知觉了,腕上一个红手印肿了起来。
老人接着说:“既然是圣骑士我就不会强求。”
贤知微笑着把那幅画装进里怀。他当然会帮他送这幅画。
“在哪儿能找到那个人?”
“他的办公室在五楼,不过通常哪儿有麻烦哪里就有他,他是个仗着辈分高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总带着根棍子,你一眼就能认出他。”
这回答真是棒极了,贤知暗骂。
“可还有一点我不明白,你的手真的无法掰开?这样死死抓着一个人岂不是很奇怪?”
老人翻开袖子,一道道疤痕刻印在手臂上,这答案已经无须再问。
贤知咽了咽吐沫。“好,我这就去送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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