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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新认识了一个朋友,我的心情大好,一路幻想着向宿舍楼走去。
自从和萧婷分手之后,我就没有交过一个新朋友。主要是因为自己穷的缘故,连温饱都没法解决,所以实在没什么精力去结交新朋友。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只能是沉浸在恨与痛苦之中,然后在窘迫的生活环境里不停的挣扎。不过,这些恨与痛苦随着萧婷的离去,慢慢的也开始变淡了,我相信有一天,它终将会彻底的湮灭在茫茫的时间长河里。因为我相信有一天,我会忘掉曾经走过的那些过往,忘掉萧婷,忘掉这一切,然后开始新的人生。也许这一天从今天起就已经开始了。所以我觉得老天对我还算不错,在我找到一份较好的工作,拿到一份不错的工资,生活刚刚稳定下来的时候,就让我认识一个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虽然我们还只是初次相识,不过我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之间一定会有更深入的发展。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忍不住美滋滋的,好像这一切都已经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似的。
走到程湘宿舍门口,我才将自已的心绪收敛了一下,然后轻松敲了敲门。敲了好几下之后,屋子里才响起程湘的声音:“谁啊?”
我说:“是我,毅城。”
程湘给我打开门,我看见她还穿着睡衣,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像是刚从睡梦中被吵醒一样。她揉了揉眼睛看了我一眼,没有说什么,然后又躺到床上用被子蒙着头。
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我想她们应该都是出去玩了。我轻轻的走过去在她的床沿上坐下,小声说道:“怎么,还在生我气呢?”
程湘说:“没有,好困!”她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听上去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我伸手将被子掀开一个角,让程湘的头露了出来,对她说道:“你不是说要出去逛逛吗?快点起来啦!”
程湘依然闭着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我说:“快四点半了,太阳都差不多要落山了。”
“嗯,还这么早啊!晚点再出去吧!”程湘说着又将被子拉过来蒙着头。
我心说表姐你不会吧,我可是把报仇的事都先搁在一边,并且还放弃了和刚认识的新朋友多聊会儿天的机会,专程过来陪你的。现在你居然说晚一点再出去!好吧,其实晚一点也没什么所谓,不过我实在不知道你的晚一点到底是晚多久,我不可能干坐着等你睡觉吧!我看着她这样子,假装不高兴的说道:“你还是在生我的气?对不起啦,我答应你我不去找赵宝瑜报仇了还不行吗?”
程湘把盖着头的被子掀开,然后看着我说:“别提这个了好吗?我真的没有生你的气,真的!”
我看着程湘真诚的目光,相信她说的是真的,毕竟我们是姐弟关系,不可能为了一点点小事就翻脸。我撒娇道:“那你快点起床啦!”
最后在我的软硬兼施、软磨硬泡之下,程湘终于妥协起床了,虽然她一个劲的说现在出去逛街还早,并且还不停的责备我把她给吵醒了,不过她也拿我没办法。我发现在程湘面前,我就是一个孩子。
我等着程湘洗漱完毕,换好衣服,然后一起出去。说实在的,我已经记不起自己到底有多久没有出去逛街了,也想趁这个机会出去好好逛逛。当然逛街只是一方面,最主要的还是我想知道程湘今天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解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还不到五点,不过因为是礼拜天的缘故,外面的街上早就已经热闹非凡了。大街上人潮涌动,来来往往,道路两旁地摊小贩争相叫卖,吆喝声此起彼伏,一些临街的商铺在门口摆放着两个巨大的音箱,播放着劲爆的音乐或者一些优惠活动的详情细则来吸引着顾客。
我和程湘在汹涌的人潮中慢慢的走着,我们的目的地是红湾刚开张不久的联升百货超市。一路上我们都没怎么说话,程湘一直沉默,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几次我都想直入主题,问她到底是怎么了?不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我知道她心里肯定有事,只不过她如果不想说,那我问了也只是白问。沉默到最后,还是程湘先开口,她说:“那个......今天的事实在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发火......”
我笑了笑说:“没关系,我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倒是你哦,在厂里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辞工?”我以为,既然程湘先开口提起这个话题,那么她必然会对我说点什么,只不过我完全没有料到,她并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而是问我:“你真的不去报仇了吗?以后也不会去吗?”
我迟疑了一下,说道:“真的,我用的着骗你吗,要不我对你发誓好了!”我想报不报仇以后再说,反正都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一个月,所以就算是我现在对程湘发誓,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程湘说道:“我相信你,不去报仇就好。不要像外面那些小混混一样,整天说的都是打打杀杀,你现在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份好一点的工作,好好在里面做,多存一点钱,等到将来你不想打工了,你也有点本钱做其他的事。现在你也许还不明白这些道理,因为你才刚刚从校园踏入社会不久,还没吃过什么苦,对社会的认知也还有限,很多事情你都还没有经历,难免会有一些年轻气盛的冲动。”程湘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所以我希望你做什么事都要考虑一下后果,三思而后行,因为我不希望你将来后悔。更因为......我可能......不能再照顾你了!”
“为什么?你辞工之后要去很远的地方吗?”我问道。
“是的,可能这辈子我都不能回老家,不能再与你们相见了!”程湘叹息道,“我所有的亲人都不理解我,甚至有的还排斥我,除了我的爸爸妈妈,对于老家的一切我已经不在留恋,所以以后回不回去都没什么关系了。”
“你到底要去哪里?”
“河北,石家庄。”
“就是为了天天晚上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人?”
程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我继续说道:“你见过他吗?了解他吗?就凭打几个电话你就过去,这也太儿戏了吧!”
程湘说道:“我当然了解他,我第一年出门打工就在石家庄,那时候就和他认识的了,而且他的母亲曾经是我本家一个叔叔的老婆,二十年前因为穷的缘故,被我叔叔把她卖到了河北,然后就嫁给了现在的老公。”
“等等,二十年前我们都还没出生,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的长辈们告诉我的,而且我在河北也见过她,证实这件事是真的。怎么难道你从小到大就没听说过这件事?”
经程湘一提,我还真有那么一点点印象。记得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起过,好像那个人是个抽大烟的,八十年代那么穷苦的年代,哪有钱供他花霍,结果他把老婆孩子全都卖了,最后弄得家破人亡,他自己最后也逃离了家乡,生死不明。我还记得小时候我不听话的时候我妈还总拿这事来吓唬我,说我不听话就把我卖了,现在想起来还记忆犹深呢!我问道:“难道你说的就是xx村卖老婆孩子来抽大烟的那个人吗?”
程湘点了点头:“是的。”
“但是这件事情跟你有关系吗?你为什么要那么执着的去河北呢?”我疑惑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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