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一身华丽的绒毛。
伪善的在水里鸣叫。
鹅,鹅,鹅。
曲项向天歌。
冷眼旁观。
指指点点。
其实,它是残念的鸭子……
自恋。
事不关己。
高高在上。
自以为什么都知道。
把脖子埋在水里,红掌拨清波。
一只雏鸭傲慢的在水池里黑毛浮绿水。
池底,倒映着天使石雕的垂影,随着鸭子脖子的扭动,平静的水面晃晃悠悠,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吾是鸭子中的王子,可为男,可为女。可为攻,可为受。吾名雏鸭。”
雏鸭引颈沙哑的嘶鸣,然后被池水呛到了。“咳咳咳……现世的水,没有味道。”
歇弥尔。
外表是一只黑鸭子。
虽然它一度认为自己是白鹅。
它认为自己很优秀,鸭立鹅群。形态上的差异,鸭毛与鹅毛程度上的差异。“听闻现世最出名的鸭子唤作‘唐老鸭’,吾很想结识它。有机会的话,想要听一听它那嘶哑的叫声。”
雏鸭认为自己的叫声嘹亮。没有缺陷。
鸭子当中流传着这么一句话:其实,我们都是白天鹅……
白天鹅。
白天出现的鹅。
简略,白天鹅。
雏鸭是这么理解的。
“哟,你好。黑鸭子。”
有人向它招手。
那人趴在水池边沿。茶色的头发,一双清澈的眼眸。
“哦,你看的到吾?”
“就像你可以看到我那样。”
“猎人?”
“猎杀你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吾?”
“因为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
双手按着池沿,那人跳了上来,蹲在那里。一手捧着漫画,一手放在水里搅动。
旁若无人。
除他,无人。
它是怪物,不是人。雏鸭。
黑色的鸭子在水池里游动,鸭眼傲慢的瞄着那个蹲在那里的猎人。
“你不能杀吾。现世,没人能杀吾。像你这样白痴的家伙,什么都不是,小白一只。”
封唯用手指弹了一下水面,“啵”的一声,一线水流斜飞而去。“继续,继续说下去,黑鸭子,嗯。你可以说我是小白。”
你呢,小黑?
像黑狗一样黑
像黑炭一样黑。
雏鸭道:“吾是王子。”
“哈罗,王子。”
封唯向黑鸭子晃了晃左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看,封唯的臀部做上下运动,一起一伏的。想起来了,“洗干净你的脖子。”
等着我来抹。
从你脖颈流出的血是黑色的……?
时间,am,05:32:46。
一人,一雏鸭。
鸭子在水池里游了很多圈,它甚至把自己的脖子整根沉没在水下面,两只鸭脚在水面上拨啊拨的,拨动空气。
顺便一说,水池里有观赏鱼。
应该可以作为鸭子的食物吧,如果它想以它们为食。
封唯也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他的眼睛基本上停留在漫画上,比起那只黑漆漆的鸭子,歇弥尔,18×漫画有趣多了。可以让他产生情欲。幻想,意淫,一个人的想法比他(她)的行为真实多了。
“你是公的,还是母的?”封唯问道。
虽然不怎么想知道。
“吾雌雄同体。”
雏鸭如是说。
“哦,这样啊。”封唯来了兴趣,“我可以帮你,你的身体结构是怎样的?上半部分为公下半部分为女,还是说左半部分为雄右半部分为雌。不管怎样,我可以帮你把身体分为两半。感觉你是一只很无聊的鸭子。我让你的雄性半身还有雌性半身分开,你们去谈一场恋爱如何。”
时间,还是会给你们的。一分钟,怎样?要不然再加十五秒好了。
对你们的宽容,怪物。
空绝,已经张开。
面积很小。不过是覆盖住了水池而已。
“人类,你知道什么是‘人性’吗?”
“人……性……”
人在前,性在后。
有人存在的地方就有性。
“呃,对你来说就是鸭性?”
封唯觉得这个词语很特别。
“在吾看来,作为人,你一定被人类讨厌了。”
“哈,一只妄而已。难为你了,把我从人类那里分了出来,让我作为一个个体,一个人。”
“你不觉得吾很了不起吗?”
“你似乎很了不起,大概很伟大。”
又关我什么事。
对我来说,你什么都不是。
封唯收起漫画,站了起来,佝偻着腰,俯视着黑鸭子。不管怎么看,它……真的很自恋,搞不好,它会淹死在水池里的。
去买一块镜子算了。
何必在水池里盯着自己的影子。
“害我那么早就从床上爬起来了,你该怎么向我道歉?”
“砰——”
一枚无色的子弹射穿了雏鸭的脑袋,在它乌黑油亮的脑壳上留下一个洞。
它的血,是蓝色的。
非黑非红,蓝色的。
黑鸭子盯着封唯,“嘎……?”叫了一声,鸭鸣,声音还是那么嘶哑。没有磁性。不是很动听。
一分为二,雏鸭脖子以上的部位从身体上分离出去了。没有脖子、脑袋的身体。只有脖子、脑袋的鸭脖子。水煮鸭?
水是冷的。
它的血很脏,像油渍一样在水面上散开,蓝色的油渍。
“可惜了一池清水。”
封唯若有所思道。
“母鸭的脖子,公鸭的身体?”
还是,公鸭的脖子,母鸭的身体呢。
思考中,封唯。新的问题,虽然没有意义。油腻腻的,就像是从黑鸭子断颈处、脑壳里流出的蓝血那样油腻。
很稠,化不开。
鸭子的脚掌还在波动水面,弄出一块不大不小的水域,没有被它油渍斑斑的蓝血覆盖住,自恋的鸭脖子对着那一方净水孤芳自赏。
自恋如此。
封唯倒是觉得有点过意不去,为什么不那一面镜子送给它呢。
他从肥皂泡一般的空绝里穿了出来。黑鸭子留在里面。压缩,空绝开始压缩,肥皂泡急剧缩小……
“啵——”
空绝碎掉了。
什么都没剩下。
水池也消失了,就像那个地方本来就不存在水池似的。
“困死了,回去睡觉。”
封唯一脸困倦的向自家走去。
周末,上半天用来补觉。下午?我下午该做什么好呢……问题,又来了。
有人起的很早。
还有狗。
封唯从眯着的眼睛里瞄到了兔耳会长。
“hello——”
封唯向她挥挥手。
冰墨点了一下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去。
“……真是冷淡的女人呐。”
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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