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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阳丹么?”汤志低吟,眼神之中露出了渴求已久的神色。他日日夜夜看着周天盘坐在这里炼丹,闻着那其中沁人心脾的清香之气,心中早已无比地心驰神往。
他一日又一日地问着自己,究竟什么时候,自己才能像周天一样,也盘坐在这里开炉炼丹呢?他日复一日地想着,日复一日地磨练着自己,逼着自己进步。三年的时间他从一无所有,迈入到了如今的辟谷境界,也算是极大的长进了。
周天看着他满脸的向往之色,回想起他之前连服十几枚洗髓丹洗精伐髓的模样,仿佛还历历在目。不禁淡淡一笑,左手伸入了怀中,取出了一道闪着亮银色光芒的鼎炉来。
周天轻轻一抛,这鼎炉迎风而涨,变成了齐人高才停了下来。正是之前周天在昆仑道院之中所用的丹炉,只是那个时候,他对于这炼丹术还一窍不通,所以一直都不曾使用过。
“你如今的实力稍稍差些,还用不起我现在的鼎炉。这个丹炉也是我从前用过的,如今于我也没有什么用处了,不如就赠给了你吧。从今日开始,我教你炼丹术。其中的精髓倒是不多,你悉心学习,很快就能学会。”周天说道。
“师父,你要走了吗?”
突然,一道柔弱的问话声从周天的身后传了过来。他扭过头看了过去,就看到霍心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正一脸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周天笑了笑,没有回答,反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霍心走上了前来,认真地道:“这自然不难猜,师父你每天都要供给这么许多的丹药出去。自然是不能分身。可是如今师兄的实力已经可以炼丹,便可以替代师父了。”
“师父真的要走了么?”霍心这么一说,汤志也反应了过来。
周天不答。负起了双手,朝着夏国的方向看了过去。虽然夏国之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可是他心中总是免不了有些担心。
宫小白的手腕虽然厉害,但是旁人未必便弱了。尤其是那些人,若是没有一些本领,怎敢去抢夏国的皇位。他之前在这怀安城之中炼丹也只是权宜之计,自然不可能生生世世一直留在这里,他之所以收下汤志便是抱的这么一个目的。
“天下的事情有相聚便有离散,这一点道理你们还没有看明白么?我本就不是为了国师、名声而来,自然不会因为这些就留在这里。你们也是同样。我也不强求你们,你们若是不愿,也尽可以离去,未必非要留在这道观之中。”周天等了许久,也没等到他们开口,轻轻叹了口气。
“师父放心,我们绝不会走的!”汤志和霍心对视了一眼,齐声说道。
“好了好了,是去是留乃是你们自己的自由,我不会要求你们。多说无益。你们坐下,我这边将这炼丹之道传与你们。”周天转过了身来,脸上重新挂上了一道恬淡的笑容。
“师父。我也可以听么?”霍心有些期待,又有些为难地看了周天一眼。
天下之间重男轻女,尤其是技艺之道,许多传男不传女。霍心看着周天之前还收了一个男弟子,而且对他照顾有佳,甚至将洗髓丹如此丹药赐给了他。自然以为周天将他当成了真正的弟子培养。
只是刚刚听到周天口中说的是“你们”,心中又有些侥幸。
周天看了她一眼,将她的心思猜得一干二净。笑道:“这是自然,我的座下不分贵次。有教无类,不分彼此。你学是不学。取决于你,不在于我。”
听到周天这么一说。霍心登时认认真真地坐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天。
汤志虽然还不能全然明白周天这几句话之中的意思,但也隐隐觉得自己这个师父的胸怀无比的宽博。心中的情怀更是激荡,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成为这样的人物?
废话不再多说,看着汤志和霍心都坐好了之后,周天耐心地讲解起了炼丹之道的精髓来。
他所讲的和之前上古丹术这本书上的内容又有所不同,其中加入了许多他自己的见解和实际领会的经验。只是周天自己的炼丹术之中却是夹杂了许多太极阴阳道的内容,不好单独拿出来教给他们。
倒也不是他小气,不愿意将太极阴阳道之中的内容相传。只是这其中的真意太过深邃,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想要理解太过困难了一些。
毕竟这天下之间虽然天下道术分门别类,可是却也只有一个五行的划分而已。对于阴阳这个概念,也只有昆仑道院的太极大洞真经之中有所提及,不过却也是不完整的。
连昆仑这种远古道派都是如此,更不用说这些底层的百姓了。
想要将太极阴阳道的内容讲述完全,不知道又需要多久。周天也没那么多时间,便只将炼丹术之中其他的一些内容教给了他们。
即便如此,这对于天下之间其他人的炼丹术而言,也已经是精髓之中的精髓了。
这一讲便是好几个时辰,这其中的理论倒是不多,只是想要赋予实践却不是这么简单的了。尤其是对于实力要比周天弱上了许多的汤志他们来说。
虽然周天旁征博引,口舌生花,讲得无比巧妙。只是毕竟内容太过庞杂,汤志他已经用尽了全力去铭记,却也只觉得自己只是记住了其中的一小部分。
汤志转过头看了看身旁的霍心,也是一副如痴如醉又有些迷茫的的神情。
心中无比的愉悦,却又有些惋惜。高兴的是,自己终于听到了渴望已久的炼丹之术。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资质太差,听了这么许久,也只是记住了凤毛麟角。等自己真正掌握,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而且一想到周天可能随时都会离开这里,日后可能再也听不到如此的讲解了,心中登时涌上了浓浓的惆怅来。
周天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淡淡一笑,“你们不必担心,我这些心得体会早已记录在了这玉简之中。今日只是给你们讲了一个大概,具体的细节你们可以日后慢慢体会。”
说着,周天将手掌摊开,掌心之中平躺着两枚温润的玉简。周天拿了起来,给霍心和汤志一人一枚。
周天看着他们,心中也是无比的欣慰,有着这玉简之助,他们领会这炼丹术之中的精髓也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即便达不到自己的层次,也足以问鼎整个天下了。
周天正想着的,突然面前的虚空刹那之间扭曲了起来。好像有一股巨力在其中不停地冲撞,想要冲出来一般!
周天还未回过神来,就听一道熟悉的声音从虚空之中传来。
“大哥哥,救我……”
听到这称呼和语气,周天浑身打了个激灵,一下反应了过来,这是若涵的声音!她不是在小千世界之中闭关修行么,难道是突破遇到了阻碍了?
汤志和霍心两人也是惊得呆了,瞪大了眼睛看着周天,不知道刚刚出了什么变故。
周天也来不及多做解释,捏着法印就要遁入小千世界之中。临走之时,心头一跳,还是嘱咐了一句,“我这一去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你们若是遇到了困难之事,捏碎我之前给你们的令牌就是!”
说着,周天的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虚空之中。
周天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只是之前许下的每日供给丹药的承诺却是不能中断,汤志和霍心两人义无反顾地接过了周天的担子。
才开始的时候,由于对这炼丹之术一点也不熟悉,汤志前几次都没有炼成。随着时间的推移,又有着霍心在一旁辅助,汤志的炼丹术逐渐一点一点地熟练了起来,虽然不说多么地厉害,总算是能够炼出人阳丹来了。
怀安城之中的百姓也很是奇怪,怎么往常一直每日供给的丹药突然断了,隔了好几天才重新恢复了过来。而且丹药的品质也下降了一些,不过众人也都没有在意。这一点小风波,很快淹没在了时间的长河之中。
久而久之,怀安城外的崇吾观成了整个怀安城最有名的仙迹存在。每有进城之人,必会到崇吾观之中朝拜一番。
再说周天,遁入了小千世界之后,直奔若涵闭关的山顶之上而去。
这山顶乃是当年雨涵仙子特意造出来,乃是整个小千世界灵气的中心。四方的灵气会自行滚滚涌动到这里。
只是周天到来的时候,这里却全然变了另一幅景象。漆黑如墨的乌云遮蔽了虚空,时不时地有着响彻无比的闷雷之声从其中传递出来。一道道电光从天宇之上划过,在这世界之中闪出一道有一道刺眼的光亮。
“若涵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怎么会起了这么大的变故?”周天眉头紧皱,看样子,恐怕不是小事。
周天想着,降下了身形,朝着山头之上落了下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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