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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庆最初跟辛香儿决定前来吐蕃盗剑的时候,并没有料到小昭寺的住持桑杰波切身怀圣域修为。现在自己二人又是寺中的座上宾,当然不可能再按照原计划取剑之后强攻出寺。好在辛香儿出身于夜摩宫,她数年前曾经依照宫中经典习得一套隐身符咒的制作方法。
吐蕃之地密宗盛行,中原的符咒派修行者难觅踪影,故此黄表纸,朱砂等应用之物甚是不容易寻觅得到。两个人连续逛了几家商号都没能买到可用的上等朱砂。西门庆忽然间记起谢氏商会在八角街有一家分号,不如去碰一下运气。即使店中没有朱砂,看日程谢老爷子的车队这一两天也应该到了,西门庆记得商队随行的护卫中就有几位符咒派的修行高手,到时候多给些银两补偿,一定可以讨要得到朱砂。
谢氏商会在拉萨城中的分店规模不小,地处八角街的西南角,是一套前店后居的两进套院。大官人跟辛香儿赶到商号的时候,正看见十来个伙计在忙忙碌碌的上货,原来谢老爷子率领的商队中午时分才到。大官人闻讯喜出望外,连忙叫一个年轻的伙计去内院通禀,说是花满楼来访。
小伙计进去不久,谢天魁亲自迎出门外,两个人寒喧过后,西门庆惟恐谢掌柜误会了自己是前来催讨悬赏的货物,急忙将此来目的说出。谢天魁听之笑道:”还真是叫大官人猜着了,本号的库存之中,刚好有湖南所产的极品天宝泽光朱砂,当年进货之时没想到此物在吐蕃境内没有销路,故此至今连包装锦盒上的封条还没有拆下,大官人若是需要,尽管成盒拿去!”
西门庆连声称谢,不过坚持着要付清货款。谢天魁见他神情严肃,不像是虚情假意,心中赞叹大官人注重商道,懂得为商者应该相互帮衬,切忌仰仗了人情平白索要货物。不然银两事小,规矩事大,掌柜者的一言一行对属下的伙计无不是言传身教,丝毫马虎大意不得。
谢天魁按照进货的价格加上了一成的运费,卖给西门庆一两上等的泽光宝砂,足够辛香儿画上百十张符咒之用。大官人去柜台上交割完毕,这才随着谢老爷子进内院饮茶续话。
通天河渡口的巨龟将中原商队耽搁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只有少数经四川,林芝进藏的商队带来些许宋境新货。眼下拉萨城中的茶砖,铁器等物已经出现了缺货的情况,不少商号已经开始囤货待涨。于是谢氏商队方才抵达,就被本地的客商将货物瓜分预定一空,价格上也优厚了许多。
谢天魁告知西门庆最晚在两天之内就可以收齐货款,到时候他亲自替大官人采办一批上等的天竺香料带回兴庆府,保管西门庆赚的盆满钵盈。大官人惟恐回程时候货物过于沉重,影响飞艇行进,于是叮嘱谢掌柜要控制好进货数量,千万不要弄得过于累赘。
谢天魁闻言笑道:”大官人有所不知,上等天竺香料的价格与等重的黄金相差无几,大官人所得的悬赏换做香料,还不及一匹马的承重。”
西门庆听之不由得咋舌:”俺素未天竺香料昂贵无比,可是不曾想到价格竟然是如此之高,只是不知道如此奢侈之物,在西夏是否当真卖的出去。”
“大官人尽管放心,现如今宋夏两国久无战事,西夏朝廷又不懂得藏富于民,国库爆满,公款消费之风日盛。天竺香料乃是祭祀,庆典,乃至皇室日常所耗的必备之物,大官人跟党项王族颇有来往,只需要吃下宫中采购这一项,就不必发愁香料的销路。”谢天魁不知辛香儿就是党项公主,兀自教唆了西门庆将西夏王室当作肥羊痛宰,端的叫大官人与小萝莉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商队刚刚抵达拉萨分号,谢天魁应酬繁多,西门庆不好耽搁他过多的时间,于是喝罢了一盏茶之后,便带着辛香儿起身告退,言说等谢掌柜忙过这几天之后,自己再来讨扰。
两个人出了谢家商号的院落,回到八角街上。西门庆心中挂念的拉丹顿珠一伙狗少的动向,于是提议在商业街上四处闲逛一下,也好趁机打探一番。八角街上依然是游人如织,随处可见满脸洋溢着喜悦和满足的信众,或是匍匐跪拜,或是手摇经轮,无不法喜充盈。虽然乍看上去八角街跟往日并无不同,却又让人感觉到缺少了些什么似的。西门庆二人随着人流围着大昭寺足足转了大半圈,才注意到方圆两里有余的商业街上居然没有一个执勤的治安人员,相必治安大队内部一定是出了什么乱子。
西门庆信步走进一家店铺,给辛香儿买下一条绿松石、红珊瑚穿成的项链,付款时不经意的询问店主今日为何不见治安队的踪影。店主对着门口张望片刻,确定没有闲杂人等在一旁偷听,这才压低了声音答话:“听人说治安队长的儿子拉丹衙内昨夜惹下大祸,害死了大昭寺龙象法王的爱犬,他们一家为此惶恐不已,连夜赶奔樟木,准备随后逃到天竺境内避祸。治安大队现在群龙无首,几个副队长又忙着争权,自然是无暇来这里搔扰商家。”
两个人听之心中暗喜,辛香儿对传言将信将疑,又拽着西门庆去达瓦父母入股的藏餐酒馆探察一番,亲眼所见店内一切安好,这才确信拉丹顿珠一家果真是逃难去了。
西门庆二人兴冲冲的赶回小昭寺,准备给拓拔呆呆报喜,却不知桑杰波切更早一步知道了消息,已经派人去希尔顿酒店接回了达瓦。狗少虽去,也不能就此保证龙象法王不向二呆追究,于是大喇嘛执意挽留拓拔呆呆多住上几日,也好择机试探一下法王的口风。
留下达瓦在房间内照顾拓拔呆呆,大官人跟辛香儿回房准备夜间盗剑之事。从里面插好门闩,辛香儿取出笔墨、朱砂等应用之物,随后在桌案上展开黄表纸,笔走龙蛇的画好一张符咒。小萝莉当着西门庆的面将符咒烧成灰烬,用清水送服,果然不多时就凭空隐匿了身形,过了一盏茶的光景才又在原地现身出来。
确定法术果真灵验之后,辛香儿又依照原样画好两张符咒备用。随后小萝莉从贴身的锦囊中掏出一枚湛蓝色的叶子,撕下一半交给西门庆,告诉大官人此乃夜摩宫特产的水婴之眼,含在舌底可洞察隐身之术,此物与符咒同时使用可保二人在盗剑之时相互可见,配合起来也更为默契。
转眼就是深夜子时,西门庆吩咐旺财在房中守候,自己跟辛香儿施用了符咒,又将水婴之眼含在口中。二人隐匿了身形,又小心的收敛了浑身的气息,悄无声息的潜入佛堂。
西门庆来到那尊略显古旧的铜像面前驻足查看,见那尊护法果然是张口的造型。白天咨询之时,墨笛早有交代,唐朝时期的铜像机关多以三为制式。西门庆伸手探进护法的口中,捏住了铜制的舌头向左用力旋转,竟是纹丝未动。大官人又改为向右旋转,果然可以拧动。西门庆按照墨笛所说连续转动三次,还未等他将手收回,就听得铜像体内响起一阵细微的机械运转之声。少顷,护法胸前的护甲向前凸起,随后从中间裂开分向两边。
西门庆跟辛香儿凝神屏气,又等了片刻,才看见一把古剑直立着被冉冉托起,剑柄上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光华四射,正是李存孝所述的纯钧剑的模样。辛香儿见状大喜,一把将古剑取下,用袍袖包裹得周密严实,不漏一丝痕迹。
承剑的支架既空,铜像体内的机括被激活,不多时铜像胸前的开裂之处缓缓符合,护甲又恢复成严丝合缝的原装。西门庆侧耳倾听,确定没有惊动寺内的僧人,这才蹑手蹑脚的在前面带路,引领着辛香儿按照原路返回到自己的房间。辛香儿生平第一次行窃,一颗心紧张的几乎要嘴里跳出来一般,回程不过几百步的距离,小萝莉却是如同走了数年之久。
两个人潜回自己的房间,辛香儿的心还兀自狂跳不已。西门庆不敢耽搁,连忙唤开传送门,用招摇之境这个平行空间将纯钧剑带出小昭寺乃是他跟辛香儿早就商定好的关键步骤。
西门庆二人见到李存孝之后才将口中的水婴之眼吐出现身。辛香儿乖巧的将所得古剑交给师尊鉴赏,十三太保抽剑在手,但见一簇深邃的光芒凭空绽放,层层锻造的剑身宛如出水芙蓉般的雍容、清冽,正是传说中的纯钧剑。
李存孝持剑把玩片刻,由衷赞叹道:“老夫尝闻此剑尊贵无双,今日一见果然精致华美,香儿可是要善待此剑,莫要辱没了神剑的名望。”言罢还剑与鞘,递还给辛香儿。西门庆闻言在一旁附和:“香儿本就是金枝玉叶,与此剑堪称绝配。”
辛香儿持剑在手,一路天外飞仙再施展出来,端的是不可同日而语。如水的剑气四下荡开,更显得小萝莉神形飘逸,不食人间烟火,只将大官人看得心旌摇动,不能自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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