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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结拜,西门庆就再不压抑心中的好奇,问道:“俺素问兄长乃是京都拆迁办的首席执行官,号称‘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可是确有此事?”鲁智深晒道:“所谓‘禅杖打开拆迁路,戒刀杀尽钉子户’不过是政敌的陷害罢了。”
“此话怎讲?”
“话说洒家当年确是在延安军区混迹,因为耍的一手好拳脚被提拔为团长,本来前途一片光明,也是要被选送军校作为梯队干部培养的。结果军区搞增收,俺作为团长主要负责关西农贸市场改建工程的拆迁项目,当时有个姓郑的屠宰厂老板,依仗着手下豢养了三五个亡命的泼才,居然公然抗拒。洒家去与那厮理论的时候发现这厮还强娶民女,一时恼怒,将那厮毒打一顿,却是出了人命。”
“此案上过大宋法制周刊,俺也是早闻兄长威名的。”
“洒家原本以为那厮只是个屠宰厂老板,弄死了也无甚关系,你且看这几年大宋境内生猪价格飞涨,老百姓逢年过节才舍得割上几斤猪肉打打牙祭,平时连猪油都见不得。养猪的农户也未见得富裕,银子却都是被这些垄断生猪收购的屠宰厂赚去了,洒家杀上一个半个的也算为民除害。不料这郑屠的姐夫却是延安军区的副参谋长,于是洒家眼看就要吃上一场官司。还好俺无意中救下的那枚妹纸被一富商纳为二奶,那富商走了五台山宗教协会的关系给洒家操办了一个火线剃度,洒家摇身一变就成了出家人,兄弟可知,这出家的度牒跟党票相仿,一张可抵七年有期徒刑,洒家又平白的空出来个团长的肥缺给军区,军区首长也就不再好意思查办洒家了。”
“不知兄长缘何又在京师混进了公务员队伍,成为拆迁办首席执行官的?”
“说来话长,洒家在五台山上修行了一段时日,因为持不得酒肉之戒,经常下山花差花差,因此跟寺中戒律堂的管事龌龊了几会,最后一次却是将那厮擒下,亲自喂食了些狗肉进了那厮的肠胃,洒家的师尊智真长老再也保不得洒家,无奈之下将洒家送去京师大相国寺进修去了。洒家初抵汴京之时,正逢朝廷为拉动内需大兴土木,大半个汴京都在搞拆迁。”
“这个俺也是看得过报道,何止京师,俺所在的清河县,推一个妞的功夫都能从城南骑马跑到城北,巴掌大小的地界儿,都拆得乌烟瘴气。从那时起,蛮夷都称俺大宋为‘拆那’CHINA!”
“却说洒家到得大相国寺进修班报道,正赶上附近拆迁,一日洒家无聊的只觉得嘴里面要淡出来个鸟来,就翘课出去闲逛,偏巧见一群泼皮无赖正在围殴两名城管,洒家跟围观的群众略为打听一下,得知那两名城管正是负责协调大相国寺周边露天市场改建拆迁项目的公务人员。那群泼皮的头目却是指着路旁的一棵柳树讹诈说是他家的祖产,如果想挖走的需要先赔偿他一百两银子,城管当然不答应,于是双方发生肢体冲突。洒家最是痛恨趁火打劫的腌臜之人,当时就上前一顿拳脚将一群泼皮都给撂倒,然后赤手将那棵柳树连根拔起扔在街心。恰好大宋八十万城管的总队长林冲闻讯前来增援,正碰上洒家发威,于是对洒家一见如故,惺惺相惜,随即结为金兰之好。之后林冲兄弟力荐洒家出任京师拆迁办谈判专家,主管对钉子户的说服教育工作,偶尔也在现场解释拆迁合同的细节条款。洒家随后漂亮的完成了几单任务,又恰逢拆迁办原CEO年满六十五退居二线去了,洒家才被晋升为拆迁办首席执行官的。”
“兄长适才所说的政敌又是什么意思?”
“就是汴京土地局局长黄文丙,那厮与几大地产商狼狈为奸,利用职务之便侵吞大批拆迁补偿金,被洒家教训过几次,为此怀恨在心,四处散播洒家的谣言。这厮却是不晓得,承了他谣言的方便,京师之百姓闻洒家之名无不两股战战,洒家签发起拆迁补偿合同来,极为便利,鲜有阻碍,反倒是因此得了圣上的赏识!要说洒家这几年在京师过手四五千户的拆迁合同,从无克扣之事,所涉民众无不妥善安排,也算是造福一方水土。”
西门庆听了连胜称赞。二人聊的投机,直到晚饭时分,众惊蛰特工都来食堂就餐,西门庆才得闲将鲁智深介绍给大家。众人皆早闻鲁智深恶名,今日一见却是都大跌眼镜,需刮目相看了。吃过晚饭,西门庆惦记着晚上要练功之事,于是言说鲁智深路途劳顿,还是要早点歇息为好。鲁智深却说要夜游兴庆府,在门房内讨要了张地图,也不需要他人陪伴,独自一人闲逛去了。
西门庆这才有约了花弄影讨论合做办厂之事,花弄影也不好自作主张,于是当场修书一封,言明了建立起包括太子李仁孝在内的最广泛的亲宋统一战线的必要性,又将办厂的细节阐述清楚,然后用信鸽加急传送回总部去了。亥时一到,西门庆花弄影二人复进入招摇之境寻师尊指点自不必细说。
且说鲁智深一人在兴庆府内闲逛了两个时辰,但觉得有些口渴,抬头正看到不远处有一家酒馆还未打烊,大红的幌子正是惹眼。鲁智深快走几步进得酒馆,早有店小二殷勤的将他让到靠窗的桌子处落座。鲁智深对小二道:“但将上好的烧酒筛十碗上来,仔细了莫要兑水,不然洒家就拆了你的鸟店!”店小二诚惶诚恐的应声去了。片刻后酒水承上,鲁智深满饮一碗之后赞道:“酒水虽是浊了些,却也是粮食酿造的烧刀子,绝非工业酒精勾兑出来的鸟物,这家店也是要得!”随即叫小二上一盘蒜拍黄瓜来下酒。小二怯怯的道:“大师恕罪,兴庆府的黄瓜今早被祝氏集团给买断了,不知道要整神马妖蛾子出来,现在除了几大会馆少有存货之外,兴庆府内所有的酒肆饭庄却都木有黄瓜可用了。”鲁智深听罢大怒道:“贼鸟厮,待俺明日去那祝氏集团将丫们的JJ都切了下酒!你且胡乱安排个小菜来就好。”小二道:“本店的扒猪脸却也算得上是兴庆一绝,大师可是要品尝则个?”鲁智深道:“甚好,快切了二斤与俺下酒。”
鲁智深临床而坐,拿那烂熟的扒猪脸下酒,只觉得夜风习习,却是惬意的紧,正是兴致高涨处,才要叫小二再添几碗酒来,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隐隐有抽泣之声,忙运用神通探视,片刻后脸色大变,忙不迭的扔了块散碎银子在桌上算是结了酒菜钱。随即从窗户一跃而出,快如鬼魅,转瞬间消失在夜色之中,那小二确实惊得呆了。
鲁智深来得一处青砖碧瓦的宅院门前,也不敲门,只一脚就将通体包铜的硬柞木所制的大门连同门框踹得飞了出去,身形一晃已然来得院落当中,正见一位青衣老者将自己用绳索悬在内宅的门廊之上,却是刚刚寻了短见。鲁智深隔空一指,那绳索无声断裂,老者蓦地跌落在地,一个吃痛,却是疼得呻吟不止。鲁智深怒斥道:“看你也是个大宋子民,为何在此地过活不得?蝼蚁尚且偷生,你这鸟人死都不怕,为何却不敢存活下去?”那老者见他隔空飞来,好似神仙一般,忙跪伏于地哭诉道:“佛爷可怜小老儿,可是要给小老儿做主!”鲁智深见他已无求死之心,忙温言劝慰,再问老者有何冤情。老者道:“小老儿乃是医药世家,前几年来此地开了个药房,街坊邻里前来就诊一概免去诊费,只是收些草药的钱,生意却也过得去,算是个中产。今年初才购置了这个宅院,日子正是一天天的红火起来。小老儿中年丧妻,膝下只有一女,今年才是双十年华,算得上是生的端庄,求亲的也是络绎不绝,原本是要找个清白的人家嫁了的,不成想……”言及此处,老者又哭泣起来。
鲁智深忙有劝慰道:“却是出了何事,你且说与洒家听,就是天王老子欺辱与你,洒家也会给你讨个公道回来!”老者略微平复一下情绪后道:“俺那女儿,半月前去兴庆府内公安局副局长李钢刀家送药,被他家的少爷见色起意给糟蹋了,小女回得家来便吞金自尽了,小老儿去鸣冤告状,无奈那李钢刀在兴庆府内只手遮天,反诉俺诽谤之罪,将小老儿关押了十天的拘留之后一顿乱棍打将出来,小老儿实在是无处申诉,这才寻了短见。”
鲁智深闻得此言大怒道:“伤我大宋子民者,洒家必百十倍还之!你且莫要伤心,最迟两三日,洒家必给你个公道。”言罢转身就走。那老者目送他出得空门,才想起自己那门户可是花重金安设的防盗门,水火难侵,在那和尚面前却似纸糊的一般,心中不仅多了几许期望。
却说鲁智深到得兴庆府内最繁华之处,寻觅了一个执勤的片警,略微拷打就获悉了李钢刀的宅院所在。鲁智深也不迟疑,身形闪动,却似在百十个跳跃间就来得李钢刀府外。围着李府绕行三周之后,鲁智深冷笑一声,随即转身却是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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