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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总有那么几个一生下来就注定与别人不同的人,就像那一出生就经脉贯通地长生天之子拓跋风,过目不忘的魔教孟尝,都是天之骄子。
而衣人更是那一种人中的佼佼者,生而六识,身具天脉。
这是两种天赋,但一直同时出现,两百年前的那位给入世四境起名的相士就是身负此等天赋。
一般人都有五识,眼耳鼻舌身,而第六识就是通俗说的预感,衣人能够感觉到徐倦的孤独,这就是她的第六识。
普通人十五六岁经脉才能成形,才能经受元气的畅通,就算天赋高的也只是十二岁左右,而身具天脉之人一出生就能引气入体。
生而六识,身具天脉是这个世上最好的天资,没有之一。
不过有个缺点。
徐倦听到这,张大了嘴,说道:
“这么逆天的资质就算要我死,我也心甘情愿了。”
石叔没有立即回答,深陷眼窝地浑浊双眼只是紧紧盯着徐倦,盯得他浑身发毛。
只是顺口一说的徐倦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地问道:
“不是真的吧?”
石叔点点头,转头怜惜地看着还蹲在地上的弱小身影,道:
“没错,这种天资的人绝对活不过二十岁。二十岁之后,他们的经脉就像被前半生压榨完了,全身经脉尽毁,不留一丝痕迹。”
这句话石叔没有压低声音,而是故意让衣人听到,因为他认为这种被别人羡慕的命运本来对她本来就不公平,再欺骗她的话,石叔于心不忍。
一个人的价值不是用生命长短来衡量的,有些人浑浑噩噩活了几十年,却不如她轰轰烈烈的七八年。
果然,听到这话的衣人柔弱的肩膀一抖,头压得更低了。
徐倦先前的羡慕立刻烟消云散,只剩下同情,他走向衣人,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注视着她的眼睛,说道:
“小衣不要哭,不要孤独,哪怕全世界都抛弃你,至少我还会陪着你。”
世界真像一个大舞台,人生就是一出出惟妙惟肖活灵活现或者是可笑至极的戏。
刚刚衣人还在用这句话安慰无比孤独的徐倦,而徐倦又反过来用它安慰衣人。
衣人慢慢地抬起头,却还是一脸“淡然”,说道:
“我从小就没有表情,也不会哭,大概也是你们说的天脉的缺点。”
徐倦甚至可以看出她眼中的伤心,但就是不见泪水。
一个小孩子不会或者说是不能在父母的怀里撒娇,被人欺负也不会哭着找父母安慰,遇到不喜欢的不能表达厌恶,喜欢的也表现不出开心,十二岁地年龄生生被逼成了二十几岁的内心,就这样活到十二岁后被父母狠心抛弃,而像是被幸运女神抛弃地她之后还被告诉自己生而六识,身具个什么狗屁不如的天脉,活不到二十岁。
想骂娘的徐倦在心里骂道,
“这操蛋的现实真他娘的残忍。”
他也不在意衣人衣服上的脏灰,把十二岁的小身体紧紧抱在怀里,哽咽道:
“不会哭挺好的,衣人比那些动不动就哭哭啼啼的小孩子可爱多了。”
衣人感受到徐倦内心那真实地伤心,不能显露表情的她只能用两只小手紧紧的抱着这人生中唯一的肩膀。
徐倦让徐衣人洗了个澡,又换了件从裁缝店买来的衣服,小丫头顿时感觉干净整洁多了。
洗去黑灰的小脸白白净净,可惜还是万年不变的淡然表情。
徐倦给她从厨房顺来的夹着几片牛肉的两个馒头,说道:
“现在可以上山吗?”
小丫头立刻小鸡啄米似得点头。
看她吃的差不多了,牵着衣人,徐倦和石叔向山上走去。
由于折腾了一会儿,已经到了下午申时左右,徐倦到山脚的时候一个人看不到了,估计都在山上找佛祖呢。
黑山果然是黑的,泥是黑的,石头是黑的,其他的……额,没有其他的了,山上只有泥和石头,寸草不生,也没有动物,徐倦总觉地这山有些诡异。
他抓着衣人的手,尽量找一些平坦的地方走,一边走一边念叨着,
“这什么鸟不拉屎的山,都是奇奇怪怪的石头,连条好走的山路都没有。”
跟在后面的石叔抿嘴轻笑,他发现自从见了小少爷,好像把这几年攒的笑容都败光了。
虽然身体不行了,但石叔好歹也有一身修为,走这山路也花不了多少功夫,突然他想起蜀皇来之前交代过一件事,立马叫到:
“小少爷,等一下,有个东西忘给你了。”
走在前面的徐倦听到声音停下来,心想石叔还给我带礼物了,不过这送的有点晚了吧。
石叔走到徐倦面前,从怀里掏出一块圆形玉佩,道:
“你父皇交代我,若是你在修炼中遇到问题,就让你把这块玉放在肚脐眼上,据说有聚气之功效。”
“刚刚先是你说锻脉五年,把我吓得根本没想起来,然后又是地震,现在才有机会给你。”
徐倦接过玉,仔细打量,这玉通体雪白,圆形,中间是一条蜷缩的蛇,栩栩如生,白色的信子蜷成一圈,系了一条红绳,摸在手上透心冰凉,精神为之一震,提神醒脑。
徐倦解开衣服,把玉放在丹田处,用腰带绑紧,再一层一层地系上衣服,由于没有了腰带,就这么松松垮垮地穿着。
白玉一贴在脐上,徐倦顿时感到多年没有动静的丹田处一阵冰凉,清爽无比,就像吃了小佛镇上卖的一块薄荷糖,从喉咙一路凉到肚子。
此时他立即盘坐下来,双手结佛手印放于腿上,闭目静神。
徐倦从天地间慢慢的吸取着元气,一缕接着一缕从他宽厚的经脉中游走,游向那从未到过的丹田。
就在他以为丹田终于可以吸纳元气时,那些元气突然在气窍处停住,没有进去,而是绕过,围着对应着白玉处的地方绕转,周而复始,倒也成了一个小丹田。
徐倦睁眼,叹了口气,道:
“原来只是造了个临时丹田,还那么小,白高兴一场。”
石叔安慰道:
“有总比没有好,再说这是小少爷你现在最需要的。”
徐倦点点头,心想好歹还是父皇送的,站起来又向山上走去。
一路走走停停,三人总算是到了山腰处,到了那个山洞口。
徐倦和石叔倒是不怎么累,倒是一路一声不吭的衣人满头大汗,额头和鬓角上的头发被汗水浸湿,粘在脸上。
徐倦十分自然地抡起袖子帮她擦汗,一遍一遍,也没觉得厌烦,擦完还用手把小丫头的头发理了理。
第一次被人这么关心地徐衣盯着徐倦,心中感动不已。
石叔没直接进去,而是向左向右走了一圈,回来后道:
“这山腰处不止一个山洞,其他两边都有不少,估计再往上还有。”
徐倦听了笑道:
“这哪是山,明明就是个香炉。”
佛语中有“一语成谶”之说,两天后徐倦就会为自己的这一句玩笑话后悔。
石叔也笑了笑,问道:
“怎么样,进去吗?”
徐倦脸色一正,说:
“进,问什么不进?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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