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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盯住了失儿不海的旗帜,指挥众将发起冲锋。
黄俊、马发与夏璟、田真子等将领凶悍异常,直冲敌阵,杀得失儿不海惊呼连连——什么时候汉人的骑兵也这般勇猛了?真是咄咄怪事!
失儿不海正好可以加速退兵,于是边引着程越追击,边领兵急撤。
程越也不客气,趁机歼灭掉失儿不海拖在后面的的一千余骑兵,再佯装中计,被失儿不海轻松地引到了忻都军中。
忻都远远地望到程越率护军过来,心中大喜,自以为得计。恰好乃颜的三万多名援兵已到,忻都显然不能应付如此庞大的兵力,便立即撤兵,到后面与程越会合。
失儿不海得到哈丹的援军,士气复振,立即转退为进,回身交战。
程越即命转攻为守,耐心与失儿不海周旋,各将均不准进攻。
忻都见程越身边尽是皇族,除忽都鲁坚迷失外,悉数到齐,心中更是兴奋,悄悄向琪使了个眼色,琪随即悄悄没于军中。
忻都乐呵呵地迎上程越,程越见忻都前来,轻拍马颈单骑上前,含笑道:“忻都,你今日冲散失儿不海的军队,算是立下了赫赫战功,我定要为你庆功才行。”
忻都到程越面前勒住马,行礼笑道:“王爷,臣向王爷保证过,一定替王爷奋战,蒙古人言而有信,臣绝不会食言。”
程越点头道:“好,你果然是响当当的蒙古男儿,我险些看错了你。”
忻都“大为感动”地道:“王爷,臣不求王爷信任臣,臣只求效忠于大汗和王爷!”
程越大笑,随即面色一整,正色道:“忻都,你言重了,我之前对你和乃颜的关系的确有疑虑,不过现在证明,我实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放心,等灭掉乃颜后,该升你的官我绝不吝啬。还有,王绣虽然在完泽帐中当侍女,但我连碰都没碰她一下。为表歉意,我也将她还给琪,至于王绣的嫁妆,也由我一力承担,如何?哈哈,到时候,忻都大人不要忘了给我一杯水酒喝。”
程越此言,大出忻都意料之外,一时间不禁愣住了。
果真如此的话,他为什么还要反叛程越和大汗?刚想到这里,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乃颜一死,他真的还能置身事外么?怕是他肯别人也不肯。
如今程越说什么都晚了,最多杀程越的时候痛快点儿,看在他那么多美妾的面子上,让他死得不要太痛苦,就算是东道诸王大发慈悲。
忻都心里感叹,嘴上却说道:“多谢王爷宽宏大量,日后还请王爷在朝中多多关照。”
程越摆手笑道:“你不怪罪我,我已经很感激了。以后的事情,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说话间,琪已率军悄悄地将程越围在当中,一万骑兵围住了程越的六千余人马。
程越有脱欢、忽土伦和囊加真各一千人,护军和僧兵各一千人,再加上许汉青夫妇和陈吊眼率领的一千畲族精兵和两百枪兵,程越故意只带了这些人马,就是要给忻都一个显而易见的机会。
忻都隐隐有些后悔,早知程越会如此待他,何苦还要背叛呢?但眼下已没有了反悔的可能,他只剩全力杀掉程越这一条路可以走。
此时远处忽然传来长长的三声马嘶,这是琪的信号,通知他包围程越的护军已经完成。
忻都狠下心,向程越一礼,道:“王爷,臣这就去为王爷冲锋陷阵,请王爷为臣助威。”
程越点头笑道:“好,我在这里等你的捷报!”
忻都深深地看了程越和其他人一眼,打马逃出程越的射程之外。
脱欢见忻都跑远,微微笑道:“姐夫,这家伙临走时的眼神不对,分明是要动手了。”
程越笑道:“是啊,我也一样。”
忻都跑出两箭之地,忽然勒住马匹,回身厉声喝道:“程越一个南人,凭什么敢侮辱我们蒙古人?三位公主任由他玩弄,挑动蒙古人之间互相残杀,此人不除,蒙古永无宁日!杀,杀,杀!”
忻都身边的亲兵立即跟着喊道:“杀,杀,杀!”
琪立即呼喝道:“杀程越,拯救蒙古!”发动大军突然围攻程越,忻都也加入其中,一万高丽的蒙古精兵阵前倒戈!
程越外围的军队是脱欢的一千精锐和许汉青、许夫人、陈吊眼的一千人马,四人听到琪的叫喊,放声大笑,齐齐从程越身边奔出,领兵与忻都对战。
脱欢跑在最前面,很快在阵中找到了忻都,指着忻都笑骂道:“忻都!你真以为自己很高明么?我姐夫早就料到了你会背叛,你们父子今天死定了!”
忻都闻言大惊,仔细想了想,才明白程越刚才那些收买人心的话全是在戏耍他而已!
忻都想明白了这一点,气得险些从马上摔下来,挽住缰绳大骂道:“程越这个不要脸的小畜牲,我与你势不两立!”
脱欢纵声大笑,道:“就凭你,还敢和我姐夫斗智斗勇,你可知道我们都觉得你非常滑稽吗?”
忻都气得哇哇大叫,连连挽弓,射向脱欢。
脱欢毫不在乎,程越送了他一套特地为他定制的铠甲,坚硬合身,他自己亲自试过,三十步内,劲弩尚且不能伤,何况忻都还离得那么远?
忻都的射术也很有名,射出的箭果然有两支射到了脱欢身上,但只能听到“叮”地一声,便被铠甲震开,脱欢连痒都感觉不到。
脱欢反而被这两箭射得更加振奋,嘴中发出连串的呼号,一千亲兵举刀大吼,士气已被完全点燃了!
忻都和琪一东一西,率军夹攻程越,许汉青等三人稳守阵脚,以强弩和弓箭守得严严实实,脱欢率军左冲右突,时刻支援可能会出现的漏洞,忻都父子一时间竟无计可施!
时间紧迫,忻都立即下令吹起东道诸王的家族号角之声,声音苍凉而雄劲,在草原上格外夺人心魄。
失儿不海闻声精神大振——忻都如约动手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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