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良弼哈哈笑道:“大师,这就是你的运气了,八位小夫人的歌舞技艺,名闻天下,雅乐居一票难求,我一直想去还去不成呢。四位大师有幸得以观赏,都是王爷给的福分。”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赞叹不已。
八姬连唱十七首歌,献上五段舞蹈,每一个表演都获得如雷般的掌声,外面也围了一圈又一圈的宫女、内侍、禁军,人人都在忘情欢呼,寿昌宫过年时也没这样热闹。
忽都鲁坚迷失本来准备了高丽的优伶想与八姬同台献艺,见状也悄悄地撤了。比什么?完全比不了,在旁边好好学吧。
最后一曲唱罢,八姬的表演结束,程越带头起立鼓掌,众人也忙不迭地站起来跟着一起鼓掌。对别的优伶当然不必,还要优伶给他们行礼,对八姬则不然,不要说她们身份贵重,就以她们献上的精彩绝伦的表演,也绝对值得向她们表示敬意。
欢呼声中,忽都鲁坚迷失凑到程越面前,请求道:“姐夫,今天这么高兴,你也上台为我们唱一曲吧,我听说你唱歌很出色,我一直想听呢。”
程越的脸马上一板,摇头道:“你不听话,不行!”
忽都鲁坚迷失一怔,道:“我怎么不听话了?这几天我很乖啊。”
程越道:“这几天算什么,你得长久地保持下去,再说,你做得也不够。”
忽都鲁坚迷失气哼哼地道:“还不够?你要底要我怎么样,给你下跪么?”
程越道:“不是我要求得多严,而是你做得远远不够。你看看,囊加真和完泽身边只有四个人服侍,忽土伦更少,两个!你有多少人?四百人都不止!这还是我给你遣走了三百人之后!你要那么多人做什么?出去打群架么?”
忽都鲁坚迷失恨恨地一跺脚,道:“不用你管,我喜欢。”
程越耸了耸肩膀,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你总是不听话。什么时候你不任性了。你想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忽都鲁坚迷失憋了一肚子气回到王昛身边,王昛见她生气,问都不敢问,免得忽都鲁坚迷失把气撒到他身上。不管程越是怎么惹毛了忽都鲁坚迷失。有一点他很高兴,终究有人能制得住忽都鲁坚迷失,也算替他出了一口闷气。
曲终人散,群臣莫不酣畅淋漓,痛快之至。向程越等人施礼后,眉飞色舞地地讨论着、说笑着,陆续离开寿昌宫。
王璥也带着王绣上前向程越告辞,王绣秀美的脸上,隐隐地透出几分失落。
程越只与王璥客套几句,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完泽却握住王绣的手,笑道:“我看你将来的夫君必定是个大英雄,恭喜啊。”
王绣又惊又喜,急忙跪拜道:“多谢公主殿下……吉言。”
完泽将她扶起来,话中有话地笑道:“不要谢我。等王爷从日本回来,一切便会尘埃落定。”
王璥大喜,低声对程越道:“下臣愿跟随王爷效犬马之劳。”
程越微微一笑,道:“不必,你留下吧。”
王璥躬身笑道:“是,下臣与小女恭候王爷凯旋。”
程越点点头,不再理会他。
王璥心中的大石落地,喜不自禁,又向完泽等人行礼后,快步离宫而去。
忻都和琪被柔娘优雅的身姿迷得神魂颠倒。甚至没留意到王璥和王绣已经走了,最后旁边的人都走光了,来不得已来向程越告别。
程越问忻都道:“你的伤势何时会好?再有十天我就要走了,不能再多等。”
忻都怎肯被程越抛到一边。马上道:“下官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小心些,下官就是明天出发都可以。”
程越笑道:“好,那五天后上朝的时候,我要把伐日的事详细说明,你们都要到。”
忻都忙道:“是。下官决不缺席。”
程越挥手道:“去吧。”
忻都等人走后,金方庆等一干大臣才上前向程越请安。
程越见金方庆的气色好了许多,笑道:“老将军这几天伤养得如何?”
金方庆右拳重重地砸在前胸,慨然道:“只要王爷一声召唤,下臣等随时可做马前之卒!”
程越满意地笑道:“我要借重老将军的事情还有许多,老将军多保重。”
金方庆躬身道:“王爷才要多保重,下臣一老卒耳,轻于鸿毛,王爷一身系天下,重于泰山!”
程越笑道:“老将军言重了,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大概是前段时间过于劳累,无妨。”
金方庆趁机从怀里取出一个长形的盒子,双手呈给程越,道:“家中珍藏有一棵百年人参,下臣特地命人从老家取来,献给王爷。”
程越哈哈笑道:“到高丽来,别的没有,人参收到无数!这棵山参老将军留着自己补身体吧,我那里还有好几棵,用不了。”
金方庆执意不肯,程越只得收下,交给完泽放好。
贞和宫主王氏最后过来给程越行礼,虽是年近四旬的妇人,仍然身材婀娜,肌肤如玉,眉目如画,气色已然大好,脸上却还挂着几分淡淡的忧伤,我见犹怜。
程越轻叹一声,微笑道:“你送来的几样点心我都吃了,很好吃,多谢你的心意。”
贞和宫主欣慰一笑,道:“王爷喜欢的话,妾身再去做。”
程越想了想,道:“好,有劳你再做一些吧,我想带在路上吃。”
贞和宫主喜道:“是,妾身这就回去做,做好马上给王爷送去。”向程越行了个礼,脚步轻快地去了。
程越其实对高丽的点心并不算很喜欢,但他明白贞和宫主的心思。有一点事交给她做,她才会觉得自己没有被别人抛弃,对她而言,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能抚慰她的心灵。
打发走群臣,程越漫步回到寿德宫,回头看到静静跟在身后的八姬,嘻嘻一笑,招手让她们跟随他进寝殿,为他跳天魔舞解闷。
程越的大军一到高丽,各军将领就从未停止过练兵。王昛和忽都鲁坚迷失被程越训得不敢出来打猎,猎场就成了天然的练兵场,每天都在上演着各军的大战。
开始时是几百人之间的对抗,从程越病愈到军中转了一圈后,大规模的军演就打成了一团。除去各军的枪兵之外,所有的军队都要参与。
这天,张弘范与许夫人各率两千兵马在林中大战,熟悉山林作战的诀窍。日本多山,攻入日本后,这样的战斗会时常发生。
张弘范是有名的武将,身手高强,但许夫人比他更强,在没有弓箭助阵的情形下,张弘范大败,本人也敌不过许夫人的双剑急攻,被许夫人生擒!
张弘范坐到地上,苦笑道:“王爷多次向我提过许夫人,说夫人剑术精绝,手下畲族士兵十分难缠,今日果被夫人所败,夫复何言?”
许夫人双剑回鞘,笑道:“张大人客气了,没有弓箭的蒙古人还叫蒙古人么?妾身不算赢。”
张弘范摇头道:“败就是败,毋须找借口。王爷说过,为失败找借口的都是懦夫。”
许夫人眉毛一挑,道:“张大人,王爷也曾对妾身说过,说是张大人文武全才,为人正直,若在王爷的手下,当独掌一方。恕妾身直言,张大人在大汗面前受到的信重远不如在王爷面前。脱温不花、张荣实、昂吉尔这些人都未必比张大人强,可在王爷手下皆受重用,每人统兵数万,日后前途未可限量。张大人可惜了。”
张弘范心中一动,两眼直视许夫人,见许夫人一脸挚诚,并无做说客的意思,喟然叹道:“夫人所言,我不敢苟同。我张家从家父开始,效力蒙古数十年,倍受历代大汗重用,何谈信重不够?脱温不花、张荣实和昂吉尔等人皆为一时之选,其善战之名,名扬天下,我不如远矣。这次重聚,听得他们在王爷的指点下,对治政之学也颇有心得,令人称羡,我更是有所不及。”
许夫人道:“张大人此言差矣。张大人不是王爷的部将,可王爷待张大人如何,张大人还不明白么?妾身听许多人都讲过,完全是推心置腹,赤诚相待。更难得的是王爷还将练兵之法倾囊相授,对张大人的提拔更是不遗余力。妾身是一介女流,见识浅薄,但自古以来,能像王爷这样宽仁的,闻所未闻。”
张弘范闻言,不觉又叹了一口气。回想程越对他的好处,不胜枚举,连爱妾纺儿和自己的小儿子也是拜程越所赐救回性命。然而程越却对他一无所求,从来没吩咐他做过什么事情。此等恩德,确实如许夫人所言,闻所未闻。相比忽必烈大汗,程越是真心把他当成朋友,彼此相处起来也舒服,对他不求回报,他欠程越的委实太多。
许夫人见话已起了作用,笑道:“张大人累不累?我们再来一阵吧?”
张弘范精神一振,道:“我不累,正要接着向夫人讨教。”
双方调兵遣将,又再次大战到一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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