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吃得好,住得也舒服,湖光山色,还可以无牵无挂地专心学习,众人待得乐不思蜀,都盼着南宋不要太快下圣旨才好。
程越还对刘顺秘密召来的一些火药工匠枪炮工匠进行了培训,这个培训只有杨霆和刘顺在场,其余人一律不许听。他要做的可不是**,而是威力更大的黄火药和**或棉花火药,这些东西相对比较简单,而且现在有了原料的来源,终于可以动手制造了。
枪炮工匠更为麻烦,因为制造的工艺要求甚高,涉及到的工艺流程多达几百道,还要在枪炮管内刻上膛线,程越并不期望他们马上能造出来,所以给了他们一年的时间。至于开花弹,难度也很大,引信的制造和弹壳的设计都是难题,程越懂得现代的炮弹制造,但总要大量的机床才行,对工艺要求更高,不可能马上造得出来,只能因陋就简,造出比明清两代再好一些的枪炮再说。
既使程越大大降低了要求,这些工匠们仍然诚惶诚恐。他们只造过火铳,也造过小的火炮,程越的要求远远超过他们的本领,小的炮只有一种迫击炮看起来好造一些,而其它的都是大家伙,要先造军用钢和无缝钢管,一些大都督所说的机床,还有一些金属热处理的制程,都是他们不曾听过的,一个个听得格外用心,生怕出了事情掉了脑袋。因为程大都督有言在先,听了这个课,自己的命就交到程大都督手里了,中途退出是不可能的,只有死了才能出去。但只要造出来,荣华富贵不用担半点心。
经过半个多月的恶补,众将对物理化学火柴军用钢等等都有了初步的认识。程越也抓紧时间把自己知道的相关知识都写了下来,其它的就是看他们的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程越等住到了第十八天,肖震派人来送信,朝廷的圣旨已下,请大都督回营。
众将陪着程越出来的时候,都有一种近乎脱胎换骨的感觉。
尹榖感慨地道:“尹某坐井观天,岂知天下之大,万物皆有其理。之前所学,谬误甚多,现在方知自己如此无知。现在想来,多亏当时在潭州的时候跟随大都督离开了,否则现在已身首异处,哪里能知道这样的天下至理?大都督,咱们回去坐船还有些时间,不如请大都督接着给我等上课,以后也方便我等为大都督效力。”
程越见他们如此好学,岂有不应之理。于是在回去的船上,众人又聚到一起,接着上课,直到上岸跨上马方才罢休。
众将回营,肖震迎上前来,道:“大都督,张贵张大人已在帐中等待。此外,还来了几个人,大都督也许有兴趣见一见。”说完,趴在程越的耳边说了几句。
程越点点头道:“待会儿我跟张贵谈完,就让他们过来吧。”
肖震领命而去。
程越进入中军帐,张贵马上迎了过来,道:“公子,圣旨已经全下来了,不过朝中人已经对大都督起了提防之心,大都督去临安一定要多带人马才好。”
程越道:“不急,说说看。”
张贵道:“我到了临安后,果然如大都督所料,朝臣对大都督的和议书廷辩了好几次,有几个御史大骂大都督卖国,倒是朝中的重臣没有说这种混话的。留梦炎和陈宜中倒还一心赞赏,他们果然是十分怕死,尤其那个留梦炎。文相公虽然不情愿,但他也知道这是大都督竭尽全力争取得来的,所以也支持。再加上张世杰、陆秀夫和其他一干朝臣,太皇太后才终于下了决心。但是陈宜中又上奏,说是四川的兵马回来后,劳苦功高,要放在临安四周让他们得以休息,明显是要防范大都督。如果大都督进了临安,必然面临重重包围。他们还要自己派人去宣旨,有几个内侍跟我一起回来的,明天与船队一起北上。公子,我的意思是,您最少带一个军去,不然有些人怕是不会老实。”
程越冷笑道:“陈宜中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太皇太后对你如何?”
张贵笑道:“那还用说吗,自然是极力的笼络,赏了我不少东西,我拣了几样小东西留着,其它的都上交了。还要封我三品武官,让我好好为朝廷效力。我说大都督已任命我为副军长,这才作罢。不过他们倒是着力地打听公子的事情,一心希望公子是善财童子转世,我告诉他们不是,他们还有点不死心。太后向我打听公子什么时候去临安,我推说公子身兼数职,正值两军和议后续,每天都忙到深夜才睡,没那么快进临安。还有,公子提起过的江西制置使黄万石,也跑到了临安。他在江西对元军望风而逃,后来因为怕被宋都木达杀了,跑到福建躲了起来,这次听说公子把江西给要了回来,就又跑到临安,想再回去当他们江西制置使(相当于江西省长),前些日子给公子送礼的就有他,而且还是重礼。见公子没什么反应,就又跑来找我,又是送礼,又是拍马,想要投靠公子,还回江西做官。这家伙是留梦炎的心腹,他跟我说话的时候也提起了留梦炎这个老贼,我只敷衍了他几句,要等公子进临安再说。”
程越点头道:“你做得很好,我那宅子如何了?”
张贵道:“太皇太后亲自关照,都已经布置好了,众大臣的礼物只等公子入临安就马上送到。按公子的吩咐,旁边的几处宅子也都买了下来。临安郊外的农庄已经买下来,小叶夫人派去的工匠已在修造造玻璃的炉子,四周已有杨霆的人在保护,谁也不敢接近。云萝夫人要物色的饭庄已经找到了十几个地方,地角都还不错,就是之前被吓跑的商人贱卖的,被我全部买了下来,这样小苏夫人要开银行也有地方了。不过小胡夫人要的布庄和纸庄没找到太合适的地方,我想不如就在农庄内找一个地方,反正农庄大得很,附近几个大庄子都是之前逃跑的官员所有,被我一股脑全给围了起来,谅他们也不敢回来要。公子,您现在可是大地主了。”
程越无奈地看了看张贵,道:“你倒真下得去手,这些人逃跑了也得厚着脸皮回来,就算他们不敢登门跟我要,总也能想到别的办法来折腾我。不过你说的也有理,我要用的地确实要大,占了也就不还了,你让杨霆去查查这些人有没有贪污,再酌量给他们补偿就是,没有白占的道理。”
张贵道:“是。此次还有不少官员递了名刺,与我说话时都想办法攀关系,看来是要投效到公子门下。名单我已经整理出来了,请公子过目。”
程越接过来,放入怀中,道:“我知道了,此事以后再说,你辛苦了。过几日我再定多少兵力去临安,你先去休息。哦,我记得令尊的寿辰快到了吧?”
张贵又是惊讶,又是感动地道:“难为公子还记得这个小事,还有七天就到了。”
程越道:“你父母就如我父母一样。我在这世上没有家人,一直把你们看成我的家人。这样吧,如果来得及,我就亲自去道贺,如果来不及,我也送件礼物过去,你不要怪我就行。”
张贵咧开嘴笑道:“公子大事那么多,能记着此事就是天大的面子了,更何况有了巧克力,家父一定很高兴,公子不用介怀,别耽误了正事。”
程越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人要见。此事回头再说。”
张贵出去,肖震马上就带进了一个人,正是回扬州找李庭芝探口风的姜才。
姜才进来,先深施一礼,程越扶住他道:“几天不见怎么又多礼了?咱们两个用不着这种礼数。”
姜才道:“大都督,姜才幸不辱命,特来回报。”
程越打量了他几眼,道:“说说看,如何幸不辱命了?”
姜才道:“属下此次回扬州,与李庭芝大人多次深谈。起初李大人对属下冷嘲热讽,但听属下讲了大都督的为人处事,又听说连昂吉尔也投降了大都督,这才平静了不少。这几天李大人听说了大都督与元军达成的和议,难得地夸了大都督一句明智,又说大都督年纪虽轻,却不贪功冒进,必成大器。属下就打铁趁热,把大都督日后的构想讲了,李大人很感兴趣,还问了属下一些事情。最后李大人就问属下要如何配合大都督成事,属下这才把大都督之前对属下讲的话合盘托出。李大人听后沉默了许久,直到前天才跟属下说,他愿支持大都督,但有一个条件。”
程越道:“说吧,不太为难的话我可以答应。”
姜才看了看程越的脸色,道:“是。李大人请大都督答应,如果宋廷没有对不起大都督,大都督就不可以对付宋廷。”
程越连一点犹豫都没有,道:“不行。我说过,我做事情,都以国家利益为先。如果南宋的朝廷阻碍了国家的发展,我势必铲除它。你回去跟李庭芝讲,叫他等着我攻城吧。还要告诉全扬州的士兵百姓,谁敢抵抗,以叛乱论处,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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