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便离开那里了,因为,在那险情之晚的后两日,也就是刚刚,蓝辰靖派出了大量兵马暗中在京都城中搜索我们的下落了,同时,从皇宫中,似乎传来,蓝辰靖整夜不眠,夜夜噩梦,总是有黑色的身影穿梭于皇宫中的消息。
可见,定是蓝辰靖发现记录不在了,可是,为何是两日后,而且他似乎还未察觉那记录在我手上,因为,蓝辰轩还安全地被禁足,暗魅没有说出来,这是为何?
我想起那天夜晚,暗魅说,她并不是忠于蓝辰靖的,那么,她又在打哪些如意算盘?
但不得不承认,这对于我们是极其有利的,在蓝辰靖还不知道的情况下,只要将那记录公诸于众,蓝辰靖便无法再做他的皇上了!
我低头看着手中一块通体白色暖玉,上面雕有一条卧龙,中间是镂空的一朵花的形状,很眼熟,却也怎么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块玉佩,是那天夜里,暗魅与我擦身而过的时候,掉出来的,被我捡到了。
我看着玉佩怔怔发愣,冬天却是块很好的暖手宝玉,可以看出,这玉原先该是有些棱角的,许是被人摸了上百遍,周遭都变得圆滑了。
隐约中,我觉得这块玉佩没有那么简单,还有,暗魅,那夜,虽然算是智谋的较量,却也获取了她一些信息,比方说,她竟服食过多种毒药,依据暗夜的经历,暗影阁没有这方面的训练才是,还是说,因为要学习配制毒药才会如此?
还有,为何她在听到“流离”时,竟微微动容,还是说,只是我的错觉?
还有,凭着这玉上的图案,该是皇家才有的,难不成是蓝辰靖给她的?
还有,那神秘的面纱下,隐藏的究竟是什么?
暗魅,算是至今为止,我遇过身上谜团最多的一个女子,她身上的悲哀与霸气,一直让我不能忘怀,却也似乎不止那些,仿若那些只是表象,还有一个真实的她?
我们站在山坡上,遥遥相望,看见一群御之士兵闯入我们先前藏身的地方,片刻后,领头的很是气愤地出来,在他们走后,那里起了大火,火光漫天,烧得什么都没有剩下,包括地下的洛苏萍。
洛苏寒站在我前面,眼睛一直瞧着那片火光,明亮的蓝眸这几日一直深沉如进深渊,痛苦懊悔交杂,一直伴随着这冰冷的男子。
我手搭在洛苏寒的肩上,说什么?别难过了?一切都会过去的?
我无奈摇摇头,根本说不出口,不难过是不可能的,那些只是最没有用的安慰之词,我甚至连与他一同痛苦都做不到,因为,我不能感同身受,因为,他的苦痛要比我大上好几倍。
我手指用力地抓着他的肩膀,他瘦弱得几乎只剩下个骨头,单薄却毅力地站着,洛苏寒自亲手埋了洛苏萍后便没有再哭过了。
“还有我,我知道,在你心中,我比不上萍儿,但是,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陪着你!”
这一刻,我突然感觉人和人之间似乎有一种感情,不是友情、不是亲情、也不是爱情的感情,却能紧紧拴住两个人。
这一刻,我所说的,哪怕是在往后,也没有后悔过,因为,我只想那个孤寂的身影不再孤寂。
洛苏寒垂下头,凌乱的青丝垂在鬓前,他哑着嗓子说,“岳儿,让我抱一抱你,可以吗?”
我沉默着,却是慢慢走到他身前,双臂环住了他,没有多看他一眼,因为,我知道,他不想要我看到他那般脆弱的一面。
在我环上他的窄腰的同时,洛苏寒收紧双臂,牢牢地将我锁住,头埋在我的发间,寒风吹过,似带着那烧焦的味道,连同我们的心,一起推向冰凉,我身前的那名男子,身子微微颤抖着。
我陪着洛苏寒站了整整两个时辰,我不知道他这两个时辰到底是经历了怎样的痛苦,该是绝望的吧,在他放开我的时候,我清楚地见到了他的蓝色冰眸,那是压抑一切情感恢复原状,却仍掩藏不了曾经的破碎。
我牵过洛苏寒的手,轻柔的声音,“我们回家吧!”他的手冰冷,不像是肖风瑾的,在中寒毒的时候,虽然凉,却是清凉,而他的,是极冷。
洛苏寒点点头,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的妹妹已死,他彻底是孤身一人了……
天大地大,竟没有他的容身之地,然而,被那暖暖的小手包裹,还有那句说到他心坎里的“回家”,让他觉得从此用剩下的生命呆在她的身边,那便是他洛苏寒的栖身之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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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商谈过,若是仅仅将那记录在市井之地传看,定不能使人信服,并且一旦记录出现,蓝辰靖的人定会前来,唯一的法子,便是让御之众大臣在同一时刻一起亲眼目睹。
于是,肖南晔单独去见蓝雨婷,告知了她详情,希望她能帮忙,蓝雨婷也很是痛苦,她最亲近的哥哥被困,然,那个天大的秘密又被告知,那个坚强乐观又有点俏皮的女子瞬间泪流满面,肖南晔暗自叹气,陪了她一夜,也安慰了一夜……
第二日,蓝雨婷派人将我打扮成宫中丫鬟的模样,乘着她的轿子,进入皇宫。
当轿撵停下,屋内的闻声,缓缓走来,“咱们的小公主怎么来了?往日可是一个影儿都不见啊!”
当帘子掀开的那一刻,笑容凝结在脸庞,我缓缓走下去,欠身说道,“好久不见,皇后娘娘。”
秦蓉一脸的震惊,犹自没有反应过来。
我环顾了一圈,她住的地方,富丽堂皇,周围都是上等的皇家御用之物,应有尽有,就连秦蓉身上的衣服也是上好的锦罗绸缎,只是,这里,少了人的味道,冷冷清清,我想,冷宫之中,除了环境比这里差之外,应该不尽相同了吧。
还记得当初,秦蓉骄傲地目空一切,一心只为嫁给蓝辰靖,与紫若萱的那一段舞蹈更是被御之人广为流传,如今如她所愿,成为了一国之母,是福是祸,是幸是哀,也只有她一个人最为清楚的了。
秦蓉脸立刻寒了下来,“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该是嫁入了凰炎才是,难不成凰炎君主待你不好,你不得宠,偷跑回来了?这御之可不会收留被退之人!”
我一乐,淡淡地看着她,摇摇头,叹着气说道,“还是和以前一样锋利,难怪会到如此境地!”
秦蓉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似乎被人说中了什么,双手搅在一起,拼命地想要掩饰心绪,“你到此,就不怕我告诉皇上,要是被他知道你竟擅自回来,他定不饶你!”
我偏着头打量她,微微挑眉,语气一软,无奈苦笑,“倒还真是被娘娘说中了,凰炎的日子不好过,君主有位嫣妃,甚是得宠,根本没有我的立足之地,而且,皇上经常外出,这不,又打起仗来,毕竟我的家在御之,心系太守一家的安危,所以便想着,还是回来的好。”
秦蓉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脸露出震惊之色,有些疑惑地问,“当真如此?”
我哀叹一声,“娘娘不信吗?若是受宠,我也不会这般狼狈地回到御之,正如娘娘看到的,我甚至连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你说,我回来,还会有什么目的?”
秦蓉闻此,得意一笑,神色飞扬,“南宫岳,你不是手段挺高明的吗?昔日,让我与紫若萱一舞,便获得了先皇的批准,惊艳了群臣,如今,竟连自己的夫君都搞不定了?”
随即,她掩唇一笑,明晃晃的圆形耳坠来回摆动,明艳的衣裙随风晃动。
我摇头苦笑,神色尽量表现得悲哀,如同深闺之中的怨妇,“谁能想到替别人出谋划策的还算可以,这落到了自个儿的身上,竟什么都不顶用了,哎,别提了,听姐姐这么说,皇上定是很爱惜姐姐吧!”
秦蓉身子微微一怔,干笑几声,媚眼波转,硬是挺起了直直的身板,大声说道,“这是自然,本宫可是这御之的皇后!”
我点点头,眼睛却没有放过她落寞的一笔,夸赞道,“娘娘好生厉害,妹妹倒还想和娘娘讨教讨教,其实,妹妹在回来的路上,头脑明朗,忽生一念头,兴许可以获得皇上的垂青,可是转念一想,凰炎君主专情,那般独宠嫣妃,甚至没有扩充**,那法子可能只是管用几日,再加上我已经偷回到御之,两大王朝又在开战,能不能见面也是个事儿,所以,也就放下了。”
秦蓉一听,两只眼睛却顿时亮了起来,微微踏前一步,急急问道,“是什么法子?”
我转眼略带疑惑地瞧她。
秦蓉板正身子,轻咳一声,“本宫虽不屑于那些小聪明,但是,若能因此获得皇上的开怀倒也是好事。”
我点点头,赞同地说道,“娘娘不愧是皇后娘娘,事事为皇上着想。”
秦蓉神色飞扬,我悄步走上前,贴着她的耳朵将那法子告诉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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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宫中为蓝辰靖践行,群臣进宫,为皇上祈福,当然,也是我们绝佳的机会。
秦蓉是御之的皇后,按理来说该是出席这种场合,可是,她只露了一面,便以身子不适的借口退了回去。
秦蓉缓步来到她的寝宫,偌大的寝宫,红色的地毯,周遭都是琉璃镂金的雕栏画柱,一个一米高的铜镜立在桌前,梳妆台上尽是稀有的翡翠玛瑙玉镯,轻盈的帐纱,淡金色尤显华贵,屋子内燃着香薰还有暖炉,任谁都会无比向往,能够住在这样的一个房子里,只不过,冷冷清清,期盼的那人,终年都不会踏进一次。
秦蓉从桌子上取了一盏灯,这灯设计得很是奇特,从未见过的样式,灯芯的外围,圈上一圈六边形的灯罩,上面用的材质有些发黄,似乎画着一些图案,但整体却极为好看,正中央悬挂着一个吊坠,下方摇摇摆摆的,是一个用红绳编成的结,听南宫岳说,那叫“中国结”。
秦蓉信步走到事先预定好的地方,那地上用墨水画了一个圆形,秦蓉便站在圈里,将那盏灯放到了脚前不远处。
衣袖猛地甩出,足尖轻轻抬起,一个完美的旋转,若浮云流水,若铿锵威猛,柔中不失刚劲,紧身的上衣,下摆却如花朵般绽放开来,随着旋转轻轻飘荡,玉指慢慢展开,划过头顶,从腰身处落下,身子后仰,弹跳而起,夹杂着芬芳的空气,舞出一段惊人的舞蹈。
而她前方的那盏灯,竟神奇地转动起来,灯罩上的图案映着灯光如同活了一般,细细看去,那上面画的竟是各种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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