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是一夜未睡,前不久是为了筹办肖风瑾的生日,开心激动难以入眠,而昨晚的心情却截然相反。
轻轻地推开房门,我看到了府中的人都站在院中,见我出来,瞬间齐刷刷地看向我,神情担忧。
“你们——”我的眼角润湿了,昨夜,整整一个晚上我虽心情差到了极致,但也没有落泪,而看到此时此景,我真的是很想哭。
“岳儿,没事的,我们,都会陪着你的!”小雪和齐娘走上前来,轻轻地抱住我,其余的人也都不停地点头,“谢谢,谢谢——”我带着哭腔说道,有他们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关心着我,我真的很幸运。
齐娘帮我和宫中人说我今日身体不舒服不便进宫,所以,现在,我坐在府中的院子里,发呆,什么都没有想,就这样空空的发着呆,盯着地上,眼睛也没有眨一下。
白色的锦靴进入我的视线中,我闻到了淡淡的竹香,肖风瑾在我身旁的石桌上放下白色瓷碗,浑浊的液体,他说,“这是山药燕窝汤,安神去疲劳的!”
我抬起头,他站在我的对面,挡住了阳光,整个人如同影子般,黑黑的又很朦胧,但后面如同发出光芒一般,只有他的眼睛我能够看的清楚,我一夜未睡,眼睛酸涩肿胀,眼中布满了血丝,眼角周围有着淡淡的黑眼圈,但为何,他的眼睛也是如此?
我没有去拿那碗,静静的,忽然问道,“你,希望我嫁给常德吗?”许是有段时间没说话了,声音干涩,我突然很想知道他的答案,很想很想。
他还是站立着,看着我,却迟迟没有说话。
我躲藏在他的影子里,感觉好像被他圈了起来,逃脱不掉。
我索性站起来,走出他的影子,刺眼的光芒然我的眼睛微眯,我用手挡住光线,他却一步跨来,又把我拉到了凉亭的阴影处。
“想哭就哭出来吧!不要再强忍着了。”他轻轻的声音传来。
我有些生气,但眼泪确真的流了下来,“你为什么不回答?为什么?难道真的对我没有感觉吗?我那么用心、那么努力地去向你证明我有多喜欢你,可是,为什么你连一个答案也不能给我!现在,我都快要嫁给常德了,可是你依旧什么都不说!”我不停地说着,似在发泄一般,想要把肚子里的伤心难过全部吐出来,他轻轻地抱着我,只是轻轻的,我用拳头捶着他的胸膛,将眼泪也抹到了他的衣服上,他轻轻地抚摸着我的后背,由上至下,似安慰着我。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哭得有些累了,眼睛更加酸胀,看了看他被我蹂躏得不像样子的白衣服,我擦了一把鼻涕蹭到他身上,嘟囔着说,“反正也被我弄脏了,别浪费。”他没有说什么,随便我的小动作,略带宠溺微笑地看着我,哭过之后,我的心情真的好多了,看来憋着真能憋出内伤来。
“我想,我现在的眼睛一定像只兔子!”他还是微笑地看着我,眼光明亮有神,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说道,“谢谢,我好多了!”
他点点头,没过多久,却突然说了这句,“你若想取消这个婚礼,我,可以帮你!”
我诧异地看他,他依旧笔直地站在那里,有些温柔地看着我,我不知道他要怎么做,但是他的话却就这么让我相信了,没有什么理由,让我感到很安心。
“那我需要做什么?”没有问他要怎么做,只是我想,到了他想说的时候,就会告诉我。
他轻轻地摇了一下头,没有再说下去,目光却飘向远方。
“岳儿,你的心情好点了吗?”小雪关心地问道。
“嗯嗯,好多了,谢谢关心。”我和小雪在府中闲逛,绿树丛荫。
“呼,这样就好,岳儿,我不太会安慰人,你,看开些。”
“嗯。对了,小雪,我们前阵子救回的那人,怎么样了?”
“岳儿你可是在说那个人?”小雪指了指前方。
“呀——”我一声尖叫,那人身穿一身黑衣就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树下,被树枝遮住了大半。
“你怎么会在这里,伤好了吗?这大热天的,你总穿黑色的衣服不热吗?”
他没有回答,我心中感叹,果真是块冰块。想来他在我府中也是住上几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这几日我一直出入宫中,将他也忘记了。
“你不问我,在公主府要做些什么?”他突然问道,一身黑衣笔直站在那。
“不问。”你要是不想说,问了也没用。
“让我做你的护卫。”这是他的第二句。
“啊?”我吃惊了,脱口就说,“难不成做我的护卫,会对你的任务有帮助?”
“你救我两次,我不想欠任何人。”他回答道,我愣了愣,想不到他居然也有道义的一面,这就是江湖之人的作风?
“你是杀手吧?”我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
“是!”他没有否认,很坦诚地承认了。
我早就该猜出来了,那杀气,还有前两次见到他的血腥场面,他的一身黑色,上次他夜闯公主府,一定有他的目的,只是这几天下来,我相安无事,看起来目标应该不是我,他呆在这里这么多天,也没有杀府中的其他人,以他的功夫,应该很容易做到的,可是整个公主府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所以我也就没问什么,随他去,说不定到最后会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光明正大地留在府中总好过他三更半夜闯进来得好。
“你执意如此?”我问他,他盯着我,很坚定,我点点头,“你是杀手,却不想欠人恩情?真是怪人。好吧,我答应你,不过,当我的护卫要时刻跟着我、保护我,我只救了你两次,你也只要保护了我两次就可以了。”我刚说完,他就纵身一跃,没了踪影。
这一句,却成了我与他之间永远的承诺,他在未来的某一天,确实如约实现了他的诺言,只不过第一次他受了重伤,而第二次,他却永远地长眠于地下。
当然,这都是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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