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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人聊得兴致勃勃,为了满足徐元这个武林菜鸟的愿望,显示广博,公孙羽不时手捋一下胡须,一派高人相,可那得意洋洋的神态却出卖了他。
说到最后武功境界的时候,公孙羽有些黯然道:“我十年前达到后天大圆满之境,可要想踏足先天之境,尚不知何年何月,大宗师们的境界,当真让人思之神往!”
他今年只有四十来岁,这等修为已属难得,但身为武痴,何曾有半点满足,可惜想达到先天之境,功法机缘悟性资源无一能缺,却非单纯的苦练所能达到的了。
徐元虽然知晓现下自己气力惊人,内息浑厚,有过灵魂出窍的经历,但实际并不十分理解先天后天之分,但经过与南疆三侠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却渐渐明白:“原来,《炼气诀》第一重即为是直达先天的修炼法门,看来修真之道与武道完全相通,只是修真一道起点就为先天,却比武道起点高的不是一星半点了!”
他也不知怎样安慰公孙羽,不过公孙羽豪迈乐观,前面黯然,转眼就忘记了,倒也不需要他多饶舌。
此时渡船已开,渐渐离开城镇,两岸是巍巍青山,江中孤舟一叶,公孙羽面相粗豪,但谈吐不俗,此时见船外风光,不尽心胸大畅,踏上船头,仰天长啸,壮若天神,金元面带微笑一边看着,文雨燕则一脸迷醉之色。
徐元渐渐明白三人情状,也觉有趣,便也跟南宫木一起上了船头,南宫木兴致勃勃,对着两岸青山高呼:“大好江山,吾辈所有也!”
她声音清脆悦耳,却透出一股逼人英豪之气,可见并非一般弱女子。
徐元背负双手,仰头而观,只见两岸青山连绵,船往前行,山向后走,低头水波荡漾,绵绵不绝,夕阳西下,余晖暖人,不觉神思渐空,一种无形的感悟袭上心头,无私无欲无想,半响方回过神来,只觉神清气爽:
“我之路,只有这大道巅峰,不为名利,不为杀戮,只为这自由,超脱生死,破灭轮回,挣脱一切束缚。”
这时冯老爹远远地喊声传来:“各位客官,眼见今晚是赶不上渡口了,咱们走夜路吗?”
众人都不太急,便提议就此停下,晚上对此山景水景,再弄点鱼虾老酒,船头围坐,畅谈天下,岂不快哉。
公孙羽仗着武功根底深厚,水性好,自告奋勇,现场捕鱼,便拿了冯老爹的渔网,在船尾拾掇起来,天黑之前,居然补了不少鱼虾。
文雨燕负责烹饪,再切了几斤熟牛肉,弄了两碟花生米,金元变戏法一样从包袱里拿出一小坛老酒,据他自己说,乃是陈年御酒,众人也不揭穿他,便都在船头摆开桌子,对着两岸青山,绵绵流水,边吃边聊。
聊到兴头处,公孙羽问道:“我观徐兄弟并非武林中人,不知此去为何?莫非也是为了六国霸赛而来么?”
“小弟跟随师父在外学医十年,结果一事无成,现下师父去世,便准备回转家中,再做打算,这六国霸赛是?”徐元哪里听过“六国霸赛”之名,闻言虽感奇怪,却兴致勃勃。
公孙羽连拍了两下脑袋,说道:“是为兄糊涂了!小兄弟并非我们这等草莽之人。”
文雨燕在旁边解说起来,她说起话来声音细细小小,几人竖起耳朵才听得明白。
原来六大帝国每五年就要举行一次所谓的“六国霸赛”,其不仅有争雄之意,也有从中选取各国下任护国大宗师之意;
对于在六国霸赛中取得好成绩的武林人士,各国都是不吝赏赐的,如果某国连续六国霸赛名次落后,就代表未来在终极力量上其国很可能要被他国压制,所以六国对此都无比重视,力求在朝在野有能力之人都能参加;
要知道先天大宗师境界之人,已非世俗皇权力量所能控制,一旦某国缺乏这类威慑性高手,那么哪怕是当朝皇帝,位居深宫,也可能随时被别国大宗师取走项上首级。
这六国霸赛只要五十岁以下的习武之人都能参加,除此之外,几无限制,大汉上届霸赛六国中与元朝并列倒数第一,此次如再取不到好名次,则一待宫南雁大宗师去世,难免就要受到他国欺压甚至攻击了,后继无人,奈何奈何。
公孙羽等三人乃是热血侠士,此次前来,就是准备无论如何,也要为大汉武林尽一分心力,经南宫木告知众人,原来她此去也是为了六国霸赛,一船五名客人,四人竟然都是为六国霸赛而来,这六国霸赛之影响力可见一斑。
“小弟虽然不习武功,但却自小对武者心存仰慕,医术也勉强尚可,愿随各位前去,略尽绵薄之力!”徐元本就想融入武林,增长见识,听见有此盛会,怎肯错过。
众人虽然觉得他不会武功,去了只怕还会对大家有所拖累,但一届村医,有此热血,当真难得,又岂能拒绝。
那南疆二侠金元一直默默观察,虽然徐元怎么看都像一常人,但不知为何,心底总觉得结交此人有益无害,那南宫木虽然随和,却隐有尊贵之气,明显是比徐元更贵重百倍的人物,且这两人看来都非歹人,为兄弟计,趁此机会,何不如此如此?灵机一动,他端起酒杯,道:“人都说缘分天定,今日我等五人聚于此山水之间,更难得的是志同道合,都乃热血之士,不若就此义结金兰,他日祸福与共,方不负今日之景,各位以为如何?”
“承蒙金二哥看重,敢不从命!”徐元兴味怏然,公孙羽豪迈热血,其他两人也非歹人,他往日与师父行走各地,虽未曾真正接触武林,但对这等结义美事却多有听闻,不曾想今日自己也能遇到。
那南宫木微微失神,但只在片刻之间,便也笑着同意了。
众人大喜,于是就在船头上香,对着青山河流跪拜,义结金兰,约定同生共死。
互相报了年岁,公孙羽自然最为年长,其次金元,再次文雨燕,南宫木二十岁,比徐元稍长两岁,徐元只好排在第五。
结拜完毕,公孙羽兴奋的呵呵大笑,拍着南宫木和徐元肩膀说:“这下为兄占了大便宜喽,为兄今年四十有一,比四弟五弟要大上至少二十年,如若共死,岂非占足了好处!”
众人听了尽皆大笑,这才是江湖儿女,就该如此爽快。
徐元高兴之余,一阵兴奋:“武道修炼之路,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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