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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好收获,徐元发了好一会怔,是梦么?不是梦,感觉到口中干渴,腹中依旧饥饿,徐元才清醒过来;
他放下药箱和刚结成的包裹,跑去河边,以手掌做碗,好好的喝了几大口,这里水质比道观后山的地下河似乎还好,解决了渴的问题,徐元不觉精神振奋,但知道离第二天尚早,就准备继续打坐,积累点精力。
哪知不经意间抬头,又发现了一件异事,这地下河中间因为常年水流冲击,泥沙淤积,形成了一个方圆五十米左右的圆形陆地,好似小岛。
这点倒也不奇怪,但徐元发现这岛屿上孤零零长着三颗植物,两棵靠着这小岛边缘,一棵则在小岛中间。
边缘这两棵徐元看的明白,其中一棵很明显是朱果,不过此朱果同先前采摘的又不相同,个头要大的多,鸡蛋大小,年份之久,恐怕要远超之前采摘的任何一颗;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万年朱果?
师父远真说过,植物一旦生长超过万年,恐怕就要成为草木之精了,长成人形,能到处奔跑,可看这几种植物,虽然年份深远,但其他方面跟一般植物并无二致。
另外一株植物徐元就不认识了,植株低矮,上面接着好大一朵花,那花金灿灿的,细看宛如金子雕成一样。
至于中间的一棵植物,徐元一看,口水就流出来了,这不就是云山之桃吗?
这云山之桃乃大汉朝云山县特产,徐元跟随师父四处转悠,吃过几次,个大味美汁多,想起来就让人口馋不已,没想到这山洞竟然有此物,但孤零零的一棵小桃树上,就接了一颗云山桃,旁边还是两棵稀世罕见的植株,未免就透着点诡异。
徐元见地下河水不深,就携了药箱脱了鞋子涉水前进了,到了小岛,采摘了朱果,又把那朵金灿灿的花小心翼翼采摘下来放好,开始对着那颗云山桃发呆了。
饿啊,虽然此前采摘的朱果也能吃,但徐元知道这朱果的功效,一般人吃了不仅浪费,而且依照石洞里朱果的年份,恐怕常人也经受不起这等药力。
“不吃吧,实在是感觉好饿,吃吧,这桃子孤零零的长在这山洞里,跟这么多珍贵的天材地宝放在一起,此事极不寻常!”徐元脑中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他跑到那云山桃树旁细细观瞧,可惜看了半天,竟然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看个头,甚至比以前吃的有些大个的还小一点,看颜色,也是绿色的,跟云山桃并无区别;
难道天材地宝生长之处真的就长了一棵寻常之物?嗯,一定是了,也没有谁规定,长了天材地宝的地方就必须都是天材地宝,岸上除了珍贵的药草之外,不也长着一点无用的蒿草吗?
徐元口水流了一地,毕竟是十三岁的孩子,虽然走的地方多,见的事情多,比同龄孩子多了一些自制力,但这自制力在某些特殊情况下,就明显不够用了。
关键是这云山桃怎么都看不出异样来,不管了,徐元双手上前,摘下桃子,洗都没洗,一口就咬上去了,美味在前,而且这地方的东西,看起来那可都是纯绿色健康品种啊,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
“呃---,好奇怪的云山桃,怎么不用嚼的?只是咬了一下,居然自己就化成汁水,钻进了肚子里,不甜,但清凉的很,有饱了的感觉!”
徐元并不深想,转头就准备回岸上去了,但就在这时,身体的异变发生了,一股绵绵然无穷无尽的生机在体内沸腾。
开始时,徐元只感觉全身一片舒爽,久病之身刹那间似乎比一般的健康人还更强壮有力,徐元握紧了拳头,浑身充满了活力和力量感。
但这股生机太强烈了,简直无有穷尽,初始徐元心里美滋滋的,但转眼间就让他欲哭无泪,身体居然在这股生机的冲击下慢慢膨胀开来。
“难道,我会像气泡一样爆炸?”,徐元全身短短时间已经由舒爽转为疼痛,再剧痛,身体的经脉在这狂暴无穷的生机下似乎转眼间就要爆裂。
体内经脉奇鸣,“轰隆隆,轰隆隆,”一阵阵发自体内的巨响传入徐元的脑海,他全身气血翻滚,越来越强盛,马上就要超出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了。
乐极生悲,徐元双眼通红,青筋暴涨,他咬紧牙关,并不放弃,开始在岛上蹦跳起来,希望藉此运动,降低一下生机对身体的压力。
“虽然人之一生,难逃死劫,但这样的死去,我绝不接受”,徐元灵魂深处的不屈刹那间化为一方深海礁石,坚硬无比,十年来,几千个日日夜夜,为了生命奔走的坚持,知道真相后的乐观与酸涩,都在瞬间与灵魂深处的坚韧取得共鸣。
“我不允许师父数十年的奔走化为乌有,我不允许父母的期望变为绝望,我已经找到长寿花,我必定能活下去”;
人生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成功在即时的失败,徐元意识开始渐渐模糊,一道道紫色的血水,从他倔强的嘴角流出。
“不,我不甘心,我绝不屈服”,徐元仰天大吼,愤怒的声音在石洞空间里回荡;
灵魂即将陷入沉睡,血水从嘴里如泉水一样开始喷涌,全身经脉终究经受不住这股生机的冲击,手臂上,身上,脸上,一根根筋脉,瞬间炸裂。
“终究失败了吗?不,绝不!”徐元模糊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但紧接着一股无比强烈的不甘与坚持从灵魂深处涌出,灵魂刹那间涌现出一股生机,或者是回光返照,或者是人之将亡。
他嘴里鲜血泉涌,已经无法说出话来,但意识在此刻却无比清醒,过去的一幕幕如放电影一样从脑海流过,与老道一次次的斗嘴,对父母的一次次幻想,这十年路途上遇到过的所有人,帮助过自己的人,哪怕嘲笑过自己的人,都在这一刻变得那么美好。
“原来,我对生命是如此的充满了渴望啊!”
徐元全身血水流淌,做一个抬头的动作都如此艰难,他透过血水模糊的眼睛看向道观方向,那里,有他的师父,他最亲的人,甚至比父母更亲,自从记事起,他就如一个跟屁虫一样,天天跟在老道身边。
“师父,我好像真的挺不住了,看来,不用到二十岁,我,就要去了,您千万别伤心,以后,再也没人跟你斗嘴了,再也没人画乱你那些宝贝药典了”;
徐元努力的牵动出一丝苦笑,意识越发模糊,灵魂仿佛升腾起来,终究是要逝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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