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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市局,我才想起今天是月底了,戴文高中放三天假,还得去接老妹。
站在路旁想打个车,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走了过来,我瞪目结舌的看着她,嘴中惊讶的喊道:“安……安琪琪?”
安琪琪面无表情的朝我走了过来,手摸着腰间鼓起的部位。我心想要遭,安琪琪肯定是因为我没答应加入特案组,来教训我的。
我退后了两步,满脸是汗的看了看表,求饶道:“那个……安琪琪,安大美女,我今天有事儿,我还得去接我妹妹,能不能改天再揍我?再说大街上的,让人看见也不好……是不是?”
安琪琪打了辆出租车,坐了上去,朝我说道:“走吧,我和你一起去。”
“哈?”我愣了一下,心想安琪琪和我一起去干嘛?
心中带着疑惑,却没问出口。
我上了车,让司机去戴文私立贵族高中。
戴文高中在市郊,里市区很远。一路上安琪琪都没有开口,我看场面有些尴尬,就问道:“那个……安美女,你找我有啥事儿啊?”
安琪琪一笑,说道:“本来呢,我是想当街把你揍一顿的,不过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脸上有些冷汗,没发现安琪琪的笑容有些苦涩,我说道:“那个……安美女,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家的,成天打打杀杀的多不好,小心以后找不到男人。”
“用你管!”安琪琪怒目瞪了我一眼。
我说道:“其实吧,如果想劝一个人,我觉的还是和平温柔点儿的手段更好些。”
安琪琪说道:“可我就会揍人!”
……
我没说话了,这话说的我有些害怕。
在气氛即将沉入冰点的时候,安琪琪忽然问道:“苗小乐,你能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儿么?就是你还在当警察那会儿的事儿。”
我愣了一下:“你问这个干嘛?”
安琪琪说:“我想知道。”
我犹豫了一会儿,说道:“那你想知道那些事情?我还在市局工作的时候,破的案子可不少。”
安琪琪说:“就说说你借调去江州办那件强女干案的事情。”
我先是愣了一下,然后释然的笑道:“是乔国成告诉你的吧?那件案子后来被列入了机密。”
说着,我看了眼她肩上的警衔:“你才三级警司,可不能知道这这个案子。”
此时已经到了戴文高中门口,我和安琪琪下了车,看着还没学校下课呢,便邀请她到对面的川菜馆坐坐。
落座后,安琪琪点了些菜,说道:“乔组都告诉我了,不过他讲的不怎么详细,你怎么发现凶手是谁的方法都没告诉我,还有当时你全身大火,究竟是怎么逃掉的?我看你身上也没有烧伤的疤痕啊?”
我脸上闪过一丝尴尬,说道:“好吧,反正我也不在警察局做事儿了,只要你不说出去,说给你听也没啥关系。”
我帮着服务员放上一大桌子的菜,看了看表,离学校放学还有半个多钟头。
我想了一会儿,说道:“就先从我看到这件案子的时候说起吧。”
“恩恩!”安琪琪点头,好奇的听着。
我的思绪渐渐的进入了记忆,仿佛回到了那时候,脸上有些怀念的笑容:“那会儿我还在市局的刑侦大队工作,因为破了不少案子,成了那年的新人王。因为从没失过手的关系,也让我的内心有些膨胀,觉得这世间的案子都没什么难的,很轻松就能破了。”
“当时年底,案件发生的高峰期,快过年了,严打,局里的指标还没完成。而我却因为没啥好玩儿的案子,有些无聊。恰好这时候江州来人了,打算把我借调过去。给我看了那个案子,我也很有兴趣,特别想看看能让整个江州市局警察系统束手无策的罪犯到底有什么能耐。”
“局里当时本不想让我去的,不过因为我的强烈要求,他们也只好放人。然后我就跟着去了江州。说实话,那个案子的难度的确很大,大到了连我也束手无策的地步。什么证据都没有,根本无从查起,也让我第一次对自己的能力产生了怀疑。”
“那你为什么要问受害人和店员凶手的样子然后又画下来呢?”安琪琪问道。
我笑着说:“这不是没办法了吗?整个案子也就只有这么一点不算线索的线索。我不装模作样显得很高深的样子,那帮子人能让我继续查下去么?”
“噗嗤……”安琪琪笑了:“你真无耻!就算你没查到,等他们没完成任务,挨批的时候,你也早就回京城了,上哪儿找你?”
“对!我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在第三天头没什么头绪的时候,索性去逛外滩了。没成想,在哪儿碰见了正忽悠老外的庞楚。”
安琪琪不解的问:“庞楚不是在京城干私家侦探的么?怎么去了江州?”
我笑道:“那厮在京城办案子的时候,不小心得罪了一个土豪,到江州去避风头的,顺便帮人抓抓小三。不过一连好几个月他都没生意,因为那帮子人不愿意找一个面生的干这事儿。于是他就起了心思,在外滩当黑导游,忽悠老外。”
“那他也够无耻的!”
“谁说不是呢?”我说道:“不过干了那行,他在江州小日子也过得挺滋润的,腰包鼓鼓的,见到我,二话不说要拉我去搓一顿。我想反正也没事儿干,去就去呗,有人请吃大餐有啥不好的?”
“然后我俩就到了附近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搓了一顿,还别说!贵是贵点儿,味道还真TNN的不错!酒过三巡后,我俩都有些醉了。我憋着尿,问服务员哪儿有厕所,她就拉着我去了厕所。你知道我在厕所碰见谁了吗?”
安琪琪思索了一会,试探的问道:“罪犯?”
“没错!”我一拍桌子,笑道:“就是他!我记得受害人形容他小弟弟的时候说过他那活儿上有一块斑,正好跟受害人形容的一模一样!”
安琪琪脸上有些尴尬的说道:“你不会就是这样找到罪犯的吧?”
“对啊?不然我怎么找到?我这人天生就运气好,就这几天紫微星撞了煞,我他娘的倒了霉运。”我说道:“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我跟踪他,知道了他住处,然后就到警局叫人。可没成想对方叔叔竟然是当时的江州市委书记,全市局除了大叔,没一个敢抓他。”
“大叔?”安琪琪皱着眉问道。
“就是乔国成。”我说:“我懒得记他名字,索性就叫他大叔,反正他一脸骗小女孩看金鱼的怪蜀黍像。”
“乔组以前长这样?”安琪琪问道。
“对!要不是不记得他名字,他还整了容,我怎么会不认识他。”我说:“我俩一拍即合,问了几个警员,没人去,我俩就去了。没曾想有个贱货把我俩要去抓他的事儿告诉了那厮。这厮在别墅里倒了汽油,封了窗户,当我俩进去之后发现不对已经晚了,这厮点燃了汽油,把屋子烧着了,乔国成摔了一跤,脸上沾了带着火的汽油,他就是这样毁容的。”
我说:“我把他脸上的火扑灭,拉着他上了二楼,撞开了衣衫窗户,把他扔了下去,自个儿刚想跳,就被火点着了。”
安琪琪问:“那你是怎么逃走的?身上为什么没有烧伤的疤痕?”
“怎么没疤?”我拉起西服的衣袖,露出了一块儿狰狞的烧伤疤痕,道:“后来我跑进了卫生间,跳进了还有水有泡沫的浴缸里。我估么这他收到消息的时候还在泡澡,没来得及放水就匆匆忙忙的浇上汽油,躲在别墅的侧面了。也正是因为这缸子水,我扑灭了身上的火,因为我就只有手上这块地方皮肤上沾染了汽油,所以被烧成了这样,其他地方只烧到了衣服,里面没烧到。”
“后来我怕那厮知道我俩没死会报复,我就躲了起来,住在庞楚那儿俩月,后来一起回了京城也没敢抛头露面,一直干着私家侦探的活儿,所以连我妹都不知道我还活着。我一举成名是在那厮栽了的两个月后,没了顾忌,破了一件大案子,上了报纸。”
“原来是这样。”安琪琪点了点头。
“怎么了?”我忽然发现安琪琪今天有些不对劲儿,却怎么也找不到不对劲儿的地方。
正好这时候我看见一个青春靓丽的身影朝我扑来,一把抱住了我,她清脆的声音喊着:“哥……你平时不都是在三号位置等我的吗?今天怎么躲在这角落里,害得我找半天才找到。”
“你这不是找找了吗?”我笑着放下了她,对安琪琪道:“这是我妹,苗小雨。”
苗小雨看着安琪琪咦了一声:“你不是中午来我们学校的那个安警官么?你是我哥的女朋友?呀~怎么不早说啊!”
“咳咳……你误会了,我不是你个的女朋友!”
“你上午来过这里?”我和安琪琪几乎同时说道。不同的是她是解释,而我是疑问。
“对啊,安警官说她是你的朋友,还让我不要跟你说她来找过我……”说着说着,苗小雨忽然“呀……”的叫了声,连忙堵住嘴巴,对安琪琪道:“安姐姐,不好意思……我说漏嘴了!”
“你找我妹干什么?”我问道。
“我……“安琪琪刚想解释,我便说道:“是不是乔国成让你来的?嚯,让我们劝我进特案组,大叔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安琪琪以为我发现了什么,脸色很红,但在听到我说的这句话之后,愣了一下,然后怔怔的点头。
“你去告诉乔国成,我念旧情给他面子才跟他罗里吧嗦了半天,没成想他竟然还把注意打到了我妹的头上,你告诉他!老子不待见了!”
说着,我气冲冲的拉着苗小雨走人,留下了愣了半天的安琪琪。
苗小雨被我拉着手拖走,歉意的看了眼安琪琪。
我拉着苗小雨上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去事务所。
在车上我问道:“小雨,那个安警官找你是不是想让你劝我进特案组?”
苗小雨摇头说道:“安姐姐不让我告诉你!”
我眼神一冷:“你和安琪琪亲还是和我亲?”
苗小雨嘟着嘴抱着我手臂,一对柔软狠狠的在我手上来回磨蹭,撒娇道:“当然是和你亲了,我不和我哥亲和谁亲啊?你说对不,哥?”
我说:“那你告诉我安警官找你是什么事儿?”
苗小雨掏了掏耳朵,装傻道:“呀……我耳朵怎么忽然听不见了?”
“……”我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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