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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大概明白了这些情况。武毅军和定武军都没决心去镇压义和团，在他们看来，义和团始终是不成气候的一群乱民，他们最终的对手就是对方。而且，影响他们群体利益的也不是义和团，而是能够获得军费的多少。
军费的多寡，直接影响这两个团体的贴身利益。更进一步的说，直接影响的是袁世凯和聂士成的利益。想到了这些，黄云始终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在他的印象中，袁世凯这样做事正常的，可是，聂士成是个正直无私的人。即使黄云相信他自己会干这些事情，聂士成都不会做。虽然相处的不多，但从几次见面而言，聂士成不愧是一个铁骨铮铮的军人……
或许是一些无可奈何的原因吧，黄云只有对自己这样说了……
但是，在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中，有一个事情他还是想不通。既然聂士成限时命令他到达临清城，顺便镇压义和团的乱民，那么为什么没过几天，聂士成又命令他来平原？这个怎么都说不清啊……难道，平原重要，临清就不重要了？放弃临清恐怕对于武毅军来说是得不偿失吧……
“曹大哥，我大概明白了……不过，我还是不明白我收到的军令，这条调我来平原的命令有些奇怪。按照我想的来说，应该是曹大哥驻守平原，而我驻守临清，这样我们武毅军才能获得扩军最大的资本啊……
“但是，现在我们俩都在平原，如果临清出了什么事情，那么我和老哥都在平原就没什么意义了啊？”黄说出了自己的疑虑，他也不管曹锟的感受了，自己能怎么说就怎么说了，反正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
“这个……”曹锟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其实不瞒老弟，老弟的第一封命令我就看过了。按照军中的规矩，聂大人是不会给老弟下命令的。所有下的命令按道理都是从我这里到老弟那里的。所以，老弟接到的第一个命令虽然是聂大人签发的，我也是看过的。
“这样跨过直属上司下达的命令，我也是能理解的。毕竟，老弟远在巨野，一切都和俺们武毅军的情况有所不同。所以，聂大人往往是直接把命令发给老弟。但是，聂大人都是通过我们协签发的，这些命令我也是要过目的。
“老弟接到的第二封命令，其实不是聂大人签发的，是我发出去的。聂大人吩咐过我，如果平原发生不可预测的事情，而老弟驻扎的临清又没什么事情，就让我调老弟过来支援。这些天我一直关注着老弟在临清的情况，听说段祺瑞离开了临清，我真为老弟高兴啊……
“可是后来，发现这个段祺瑞撤离的临清，竟然跑到平原来了，我就紧张起来了。我知道他的兵力有一千多人。这些人的确不算多，可是，兄弟我的手下连一千人都没有啊……他到达平原境内并没有去弹压义和团那些乱民，他驻扎在恩县西南二十里的地方，离我们平原有一百多里。他就在那里不招惹义和团也不前进，更加奇怪的是义和团也不去招惹他……
“说实话，这些日子，义和团时常来平原。虽然没干出什么不能容忍的事情，可是我始终担心啊。我怕那个段祺瑞和义和团勾结起来，那我们就全完了……所以，我不得已，只有调老弟过来了。我们兄弟俩，一个守城，一个出击，总不会出什么纰漏的。”
黄云听了曹锟说了这么多，也是理解他的苦衷的。既然，他和曹锟的目标就是守住平原、临清、东昌这一线，曹锟又是自己的上司，那么这样的调兵也是合乎常规的。毕竟，东昌、临清基本安全了，这个安全当然不是说面临到义和团的威胁；而是现在定武军不再威胁那两个地方了。
段祺瑞离开临清后，临清和东昌都安全了，自己留下些守城部队，再加上原来那些只能吓唬人的练军，足够守住那些城池的了。而曹锟这边却开始面临巨大的压力：段祺瑞带了一千多拿着新式枪的步兵过来，曹锟却只有几百人，他无论如何都不能兼顾剿匪和防止段祺瑞进城的双重任务。所以他让自己过来了，这个还算可以理解的。
“恩，曹大哥考虑的周全。”黄云顺着曹锟的话说，他也同意了曹锟的想法，“在临清的时候，我就看着个段祺瑞不是好相与的。他仗着兵力雄厚，一个劲的给兄弟施加压力，差点让兄弟扛不住了。还好兄弟最终还是没吃亏，他才最终从哪里撤离的…….
“不过，现在是什么情况，曹大哥能不能跟说说？”黄云想到了一个月前就说到的义和团闹事的事情了，以前不是起义过一次吗？现在怎么又出现了一次起义了。
“这些事情啊，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简单的说吧，一个月前李长水、于清水、赵三多这些人就开始在平原闹了起来。不过，那个时候都是起起伏伏，声势浩大，却并未造成巨大的伤害。他们提出一些要求，官府满足一部分，他们就能消停几天，然后继续这样的一个过程。虽然说始终不得安宁，可是还能过得去。他们始终还是和官府保持对话的，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来……兄弟也知道，地方官最怕的就是他们冲击教堂、杀洋人了。
“可是前几天，一切的事情都变了。听说是那个朱红灯来的原因……嘿嘿，不知道兄弟是怎么把朱红灯赶到这里来的。据打探来的消息，那个朱红灯和他的手下的确了得。平原县的人忙活了这么久，都没有攻破一个教堂，没有杀死一个洋人。这个朱红灯才来一天，就联合心诚和尚把平原城西的罗森店教堂攻破了，并打死、打伤几个教民和洋人。
“这一下，知府大人就再也没办法和那些义和团谈判了，只有镇压了。他向我请求支援，我根本没有理他，我还是安安稳稳的驻扎在军营了。其实，我认为，这些义和团还是那样，如果他们想攻克教堂早就做了。只不过，这次来了个愣头青，直接这样做了，大家就撕破脸皮了，没什么可以谈的了。说起来，这个知府也是蛮可怜的，受了一个月的气，最后还是这样的结果……
“那个知府向山东巡抚和周边各府都求援了，不过现在的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我知道的消息是，朱红灯和心诚和尚还是在罗森店，赵三多在恩县、于清水在武城，他们正在策划攻打恩县的大教堂。不知道具体情况会怎么样，反正和我们武毅军没有太大的关系，只要不让定武军的段祺瑞进入平原城，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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