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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委把总?谁给你委任的,你的告身文书呢?”黄云虽然不相信,还是觉得问清楚一点好,免得将来有什么麻烦。
“宋先生、宋军师委任的。他还说过,如果俺打下了博平县,赶走了洋人,他会给俺外委千总的文书。这两个文书俺都看过了,那个外委把总的文书上还签着俺的名字呢……俺小时候也是读过书的,俺认识那些字……”阎书勤很兴奋,好像他明天就是朝廷大员一样。
黄云知道这个外委把总和外委千总是个怎么回事。别看也是把总、千总的,但是,和正式的把总千总差距可就大了。外委把总是九品,把总可是正七品,正七品是算正经不如仕途的官员了,也是正经有品级的人了;外委千总是八品,千总有好几个正式的名号,门千总、卫千总、营千总,这些可都是正六品或者是从六品的。也就是说正式的千总,和自己这个步枪护军校可是同级的,那可是榜上有名的,有升迁前途的。他又想想,其实这些品级一点意思都没有,如果自己不是实任武毅军一营管带,自己的品级在其他官员眼里屁都不是。聂士成的品级还比袁世凯高呢,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和袁世凯平起平坐?他这个直隶提督命令袁世凯做什么,你看看袁世凯会不会按照他的命令做?
“外委把总?外委千总?你能不能拿来让我看看?”
“大人,你这是难为俺了。你现在把俺捆成这样,俺怎么拿来那些东西呢?”
“行,我放开你,看着你也不能怎么样。你那个刀枪不入的说法也不要在我这里说,那些东西骗骗无知的人罢了。我想你知道这是什么?要不要现在给你试试?”黄云把手枪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让人把阎书勤解开,“不要耍什么花样,说说你的告身文书在哪里吧?我倒是想见识一下。”
“谢谢大人,俺真不敢有任何想法,俺说的都是实话。告身文书上确实写了俺的名字了,十几天前俺确实是见到了。后来,义和团乱糟糟的,也没个存放的地方。就让宋军事帮俺存放了。”
“呵呵,”黄云发现自己真是贱的可以啊,屡次遭受这些俘虏的欺骗。不过这些都没关系,反正是无伤大雅的事情,不影响他任何利益,“既然是在那个宋军师那里,你可以让他拿过来让我看看。或者,你告诉我他在哪里,我自己去取。”
“那个宋军师……”阎书勤突然支支吾吾说不出来,“前天还在这里,昨天晚上带着我几个徒弟说是去南面阻挡官军去了……”
“胡说八道!”黄云知道这个阎书勤说的可能是实话,他装着愤怒拍着桌子站了起来,然后拿起手枪,吓他一吓,看能不能吓出东西来,“不说实话,信不信现在我就毙了你?”
阎书勤惶恐起来,马上从板凳上滑了下来,忍着剧痛跪了下来:“大人,俺真的没有骗你。文书就是放在宋军事那里了啊……他走了就没回来了,晚上的时候,俺一个徒弟来跟俺说,南去的团民都溃散了,宋军师不知道去哪里了……俺真不知道这个宋军师去哪里了啊……求大人,放过俺吧。”
看着阎书勤一会,黄云慢慢的坐下,把枪放在桌子上,“好吧,暂时信了你。你总是说那个宋军师,那个宋军师是什么人?名字叫什么?从哪里来?你不说明白,让我怎么相信你?”
阎书勤不敢站起来,还是跪在那里,当然现在他,自己有没有能力站起来自己都不知道:“大人俺说的是实话。一个月前,俺第一次见宋军师,开始的时候,俺称他宋先生。是直隶来的,他说是庄王派来的,手里拿着庄王府的令牌。
“当时县城的衙役正在抓俺,他拿着令牌打发了衙役,不让他们再过来抓俺了,俺就彻底相信他了。后来他拿着一页盖着大印的纸张,说是什么文书。俺认得那上面是外委把总几个字,他让俺组织民团,赶走洋人。俺得到消息,俺原来认识的拳友赵三多、朱红灯这些人在平原、广平组织起了义和团,扶清灭洋,所以俺也就组织起了义和团。宋先生让俺率领这里的义和团,俺任义和团总管,他任军师。
“宋军师叫什么名字,俺真不知道。他让俺叫他宋冠儒,其他的,他不跟俺说,俺也不敢多问。后来他要委任俺为千总,文书都给俺看了,就是没写上俺的名字。他让俺听他指挥,来攻打博平县。他说了赶走洋人后,他把俺推荐给庄王,让俺能有享受不尽的荣华富贵享受,还能让俺做将军……”
黄云听到这些以后,感觉这个阎书勤真是傻得可爱。那些告身文书不知道真假,就把自己卖给了人家,在湖口镇追自己的是时候,为什么没见到他这么傻呢?他说的这个庄王自己真不知道是什么人,自己听过的满清的王爷,有多尔衮和恭亲王奕䜣,剩下都是在电视上看到的那些乌七八糟的贝勒、贝子,什么的东西。现在的庄王,他真不知道是谁。
宋冠儒这个名号,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果是北洋的名人或者是民国的名人,自己或多或少总有个印象吧。现在这个名字从来没听过,意味着什么?一种可能是这个人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另外一种可能就是,这是个假名字。如果是假名字,那庄王也可能是假的。
越想越乱,这个人究竟是谁?这么乱的情况下,只有从利益上来分析。这个义和团事件谁获得利益最大?在山东闹事,对山东的官员好像没什么好处,肯定不是山东官员。北京城的利益关系自己又不了解,他只是知道慈禧和光绪。会是他们两个人中的一个人吗?为什么呢?义和团闹事对他们好像也没好处吧……黄云始终想不出来是谁派来的神秘人。
“阎书勤,我不知道你跟我说的是真是假。”看着阎书勤在地上,不断的磕头保证,黄云继续说,“你说的你是外委把总,但是你没有告身文书,这个让我怎么相信你?即使我现在相信你,把你向上交的时候,你还是拿不出告身文书,那个时候就是杀头的罪名。你说的那个宋冠儒可以替你证明,可是谁能证明宋冠儒是不是真的?如果能找到宋冠儒,证明你说的是真的,我马上就可以放了你。可是,你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你让我怎么办吧?刚才你说了,山东这些拳会都参加了义和团,那样算来,我们也算是同门。我不会为难你,而且还会为你治疗伤口,我也不希望你为难我,你就老老实实呆在我安排的地方。如果,你有其他想法的话,尽管去做。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就不敢保证你的安全了。”
“大人放心,俺说的绝对都是实话。俺不会做一些事情诓骗大人的,如果大人发现俺有一句不实,任大人处置,俺绝对不会有一句怨言……”
“好了,现在我们不说这些,你下吧。我已经给你安排好地方了,有什么事情希望你直接跟我说,不要在闹那些东西。”
阎书勤被打发下去后,黄云一直没有睡踏实,他一直在想,也没想明白,是什么人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按照后世的说法,是广大人民的诉求。如果现在,谁敢当着黄云的面这样说,黄云立刻就给他两耳光。广大的人民?谁能代表广大的人民?基督教在表面上并没有损害普通人的利益,这个广大人民群众开始的时候不会反对基督教的。基督教直接损害的是那些帮会头目、地主族长的利益,损害的是官员的权威和清朝的统治基础;到了最后,最根本的损害,才是整个中国的传统,整个汉文化的基础。
根本的利益,普通民众不可能看到,那是最高级的知识分子的事情;表面上实际对大多数普通民众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许还有些救济,这才是基督教发展的基础……
第二天早上,黄云并没有进入博平县城。他敲诈了县府库的一些银两和粮草,然后把俘虏中的普通团众和受伤的团众交给知县,让他自己想办法解决,然后就告辞而去。他留下的俘虏只有阎书勤和几个被抓住的大师兄和重要的头目。
向临清前进的途中,又花了三五日,驱散了清平县附近的义和团,在规定的时间内终于到达临清。
临清市位于山东省西北部,漳卫河与运河交汇处,与河北省隔河相望,是山东西进、直隶东出的重要门户,举世闻名的京杭大运河从临清穿过。
临清历史悠久,满清时期,临清凭借大运河漕运兴盛而迅速崛起,成为当今清朝三十个大城市之一,素有“富庶甲齐郡”、“繁华压两京”、“南有苏杭,北有临张”的美誉。
黄云看到的临清,繁华总透漏着破败,富贵中夹杂着混乱,不由的心里暗自叹息。
义和团并没有像博平、清平那样直接冲击县府。这里的义和团忽聚忽散,冲击教堂,殴打教徒。练军和官差都龟缩在城里,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出动的。总的来说还算有官府所谓的秩序。
黄云率领武毅军到达以后,首先大规模张贴公告劝说义和团人员保持克制。然后广为宣传,受到洋教欺负,或者有什么冤屈可以直接到武毅军军营告状,武毅军保证公平处理。同时警告义和团团民,不能随意冲击官府,如果被抓住将严惩不贷……
武毅军一个营的三百人和长夫五六百人到达临清的第一天,义和团团众也安静下来,没有继续做一些过激的行为。
第二天早晨,黄云正想去拜访临清知府,外面卫兵来报:端郡王、庄王特使持王府金牌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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