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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锟和黄云以及另外两个棚目坐在山头，看着定武军慢慢向山下退去。
“黄云，你们一共杀了几个人？统计出来吗？我们够本了吗，嘿嘿，”曹锟开始很兴奋，按照他的想法，即使现在退出演习，他升官那是升定了。
“加上昨天的，一共是一个营副、三个哨正、一个哨副、排长不低于五个。嘿嘿，为了确定那个营副，我偷偷的跑去问观察员了，观察员说错不了，正在上报呢。士兵被我们打中了一共也有几十个。”
曹锟看了看周围，现在的一排只剩下二十多人了。退出演习十几个，都是因为逃跑不及时所导致的，他们的训练还是不足啊。从另外一方面想，曹锟又释然了，打仗不可能不伤亡的，说不定哪里飞出一颗子弹，自己也会挂掉。
想到这里，曹锟越发觉得黄云和刘旺财的厉害，五百米以上的射击距离，对方军官都不知道子弹是从哪里打出来的。如果黄云在对面，自己就完蛋了，可能早就阵亡，回大营喝茶了。
曹锟挪了下位置，找了个更平坦的石头坐下。“定武军退下去了，他们吃了苦头，肯定不会再来了。我们怎么办？没有上方的命令，我们也不知道行动方向。现在来商量下吧，接下来干什么？是在这里继续待着、还是返回武毅军左路接受命令。”
曹锟看着三个棚目，其他两个棚目却看着黄云。这两天，大多数主意都是黄云出的，他们也养成了下意识的听从黄云意见。
“我的意见是留下来，就留在这附近”黄云想了一下，说，“这附近的地形适合我们这样的小股部队活动，二三十人足够拖住定武军一两百人。如果我们回去，肯定会被派到阵地上去，说不定段祺瑞的一发炮弹，我们这个排就完蛋了。所以，我认为，我们留下来的好处更多。说不定又能抓住一条大鱼，嘿嘿，比今天的营副还大。排长，只弄倒一个营副你甘心吗？”
“要我说实话吗？嘿嘿，其实现在我是挺满意的。不过，要是能弄条大鱼，我也不反对。”
黄云看向其他两人，其他两人都表示不反对留下。
“既然排长同意了，我们就留下来，藏在这山上找机会。”
“粮食怎么办？我们的干粮只够吃两天的了，不回去，哪里弄粮食去？”胖胖的棚目孙苗提出了他的担忧。
“排长，我们能不能离开演习区去弄粮食？就是下到山下，去向附近村子的村民去买粮食。”黄云提出一个解决办法。
“这个……按照规矩，这样做是不被允许的。历年秋操也没有缺过粮食的说法，去也只能偷偷去，不能让观察员知道。”
“我们几个谁去呢？”黄云用目光看向那个胖胖的孙苗，其他两人也看了过去。
孙苗睁大眼，慌忙说：“不行，不行，我长得胖，跑的慢，会误事的。”
其他三人都哈哈哈大笑，鬼才会相信孙苗跑的慢呢。
然后大家就一起决定，由孙苗去弄粮食，不管他是从哪里弄来粮食都行，只要在断粮前就可以了。其他人继续在这里隐藏。
到了下午，段祺瑞那边还是没动静。既没有来围剿这个小队，也没有去进攻小龙山核心阵地。
黄云带着刘旺财摸过去打探了一下。山谷两边的山峰上都有驻军，山下有成队的士兵向山谷里面去，炮兵正在前移，看的出来，段祺瑞正在准备进攻，可能进攻就在明天吧。黄云没有找到机会，就退了回来。
秋操的第六天，黄云所在的第一排依然无事可做。一群人坐在山上听着小龙山主阵地的炮声。
演习总指挥部。三个总指导还是围坐在那里喝茶，一群裁判，有的看沙盘，有的在低声的聊天。
定武军观察员跑过来：“报告，定武军准备炮击小龙山，准备用一半大炮炮击小龙山主阵地前沿，炮击区域……”
裁判把炮击位置标定在沙盘上。
总指导们还没来得急下令，武毅军观察员也过来报告，“报告，武毅军准备炮击，炮击攻山部队，炮击区域……”
裁判又把武毅军的炮击位置标定在沙盘上。
聂士成看到沙盘上两军的事态，这次炮击没有什么区别，双方都是想打对方的前锋部队，双方打的区域都是准确的。
聂士成看向其他两人，两人都点了下头。
“命令，撤出炮击区域人员，同意炮击。”
一个小时后，双方结果出来，判定双方各损失两哨兵力，打了个旗鼓相当。
判定结果刚出来，定武军观察员又来汇报：“报告，定武军准备用剩下一半的火炮，炮击小龙山炮兵阵地，炮击区域……”
聂士成看着裁判标定的炮击区域准确覆盖了小龙山炮兵阵地，暗叹道：“这个段祺瑞，炮兵运用的的确熟练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计算出小龙山炮兵阵地了。这轮炮打过以后，小龙山的火力更不行了。”
想着这些，聂士成依然同意炮击。
炮击结束后，裁判判定，小龙山阵地火炮损失一半，人员损失三分之一。
下午，段祺瑞组织强攻，潮水般的步兵向山上冲去，山上也趴在战壕里向下放枪。你来我往的打了整整半天。
到了傍晚，小龙山主阵地只剩下五百余人。段祺瑞的大军中，马队不知所踪，山下还剩下不到两千五百人。整个一天打下来，旗鼓相当，驻守小龙山阵地的武毅军一天损失五百；山下进攻的定武军同样损失五百多。
秋操第七天，大龙山派出两个哨、两百多人的兵力，支援小龙山。整个一天的战斗，小龙山外围阵地全部失守，损失了两百多人，兵力下降到五百人。段祺瑞的兵力下降的比较多，一天下来损失了接近五百人，剩下的兵力只有两千人左右了。
黄云不愿意这样一直等到操练结束，这天的下午就摸过一次南侧山头，打中了两个士兵以后，被一排枪打了回来。山谷南侧山头的兵力还是太多，接近一个哨，一百人左右。曹锟和黄云这二十几人，对一百人的队伍毫无办法。
傍晚的时候，黄云又去摸了次山外营地的情况。山外的营地是段祺瑞的粮草基地，驻守的人员也是一个哨。黄云对这个营地也没什么办法，打了两枪，拔腿就跑。
秋操第八天，黄云决定，对南侧山头进行骚扰攻击。在五百米外，打一枪就跑，转一圈再回来打一枪。整个上午，山头上的定武军从一百人减员到剩下七十多人。到了下午，黄云刚开了两枪，就看到山头上的七十多人全部出动。
黄云吓的转头就跑，没跑出多远，看到刘旺财慌慌张张的跑来。
“云哥，东面发现定武军摸了上来，大概有几十个。”
“走，快回去，通知曹排长，快撤。”
两个人在树丛里穿梭，跑了几百米，突然看到前面树丛有大批人员跑动，两个人慌忙趴下。过了一会，树丛里钻出来二十多人，正是一排剩下的那些人。
黄云忙站起来跑过去：“排长，你们怎么来了？北面不能去，那个山头的定武军向这边来了。东面也有几十人包抄过来，快向南跑。”
曹锟喘着粗气，咽了口唾沫：“南、南面也不能去，一百多人包了过来。我们是被他们赶到这边来的。”
黄云感觉郁闷的要死，这个段祺瑞真看得起他们啊，派了了两百多人，几面包围他们。看来段祺瑞决定要消灭他们了。也不知道西面有没有人，如果有人，他们就彻底跑不掉了。
西面是平原，跑出去，也没地方藏起来了。不管怎么样，先向西跑。这时南方传来枪声，南方的树丛好像有很多人向这边过来了。
黄云拔腿就向西跑，其他人也紧跟着黄云。向西下山的路不算陡峭，跑下去的速度很快。
半小时后，他们快要接近山脚。看到几十个人散在山下，拿着枪看着这边的树林。黄云暗暗叫苦，西边的道路也不通了。向东翻过山头，这个黄云根本没这个想法，难度太大。只有向南或者向北两个方向，黄云决定向北，能冲出去就冲出去，冲不出只能挨揍了。
又跑出几百米，黄云看到，前方树林里有十几个人端着枪，向这边走来。黄云马上蹲下，招手示意后面的人也蹲下。
“大家听好，过会我说开枪，大家瞄准前面那十几个人一起开枪，然后向前冲。冲的时候喊‘你们已经死了，不要违反秋操规则。’能不能跑的出去，就看我们的造化了。”
黄云看准时机喊了声：“打！”然后开枪，后面的二十几条枪也响了起来，然后大家一起向前跑去。
几百米外，山下的人也向这边移动。山上的追兵的喊声也能听见：“快，他们在那边，抓住他们。”
黄云不管不问的向前跑，不管有没有被打到，反正他不想被抓住。
一直跑过山谷，到山谷北侧的树林里，黄云才停了下来。这时，黄云身边只剩下三个人了，曹锟、王扬剑、刘旺财，孙苗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在树林里休息了一会，几个人向山谷的另外一侧看去。十几个人被押着出了南面的林子，正是一排的那些人，孙苗也在那里。
有个定武军的士兵向孙苗的屁股上踹了一脚，大声说，“你不是能跑吗？现在怎么走这么慢？快点。”
孙苗怒视着他：“我tmd都阵亡了，你还踢我。”
“哈哈哈，我就踢你，你能怎么着我？你打我啊，有本事来啊。”
“我要向上面汇报，说你们虐待友军。”
“嘿嘿，现在你们是敌军，不是友军。你汇报我也不怕，我就说你反抗，都死了还打我们的人。”
孙苗彻底无语了，只能加快脚步，不让那个小兵找到理由来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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