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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云吃惊的说:“段标统是段瑞吗?”又是个牛人,而且这个牛人还是黄云的仇人,黄云可能不认为这个段标统是仇人,如果让段标统知道那个土匪是黄云,肯定任务黄云是仇人,黄云的日子就难过了。黄云开始求神拜佛,那个段标统千万不要是段祺瑞这个标统。
“段标统,段祺瑞你不知道?”秃子排长曹锟感觉到不可思议,在年轻这一代中,段祺瑞可是鼎鼎大名啊。想着,曹锟觉得有必要向黄云扫扫盲,“段祺瑞,字之泉,六安人。说起来惭愧啊,他是我天津武备学堂的前辈,也就比我早两年。段祺瑞毕业的时候,全校第一,而且把同届的同学远远甩在后面。我们这届还流传他的故事,据说他的炮击术如有神助。德国教官都赞口不绝,说他是教官见过的最优秀的炮兵指挥官。我当年也是谁都不服气,可是看到他的成绩,我怎么都不可能超过。
“我上学的时候并没有见过他本人,只听过他的传说。那时他已经去德国留学了,据说是柏林陆军大学,那个学校是我一直想去的,可一直没机会。
“德国进修后,他并没有回国,又去克虏伯炮厂进修了一段时间。后来几年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直到两年前,袁世凯接手定武军在小站练兵,段祺瑞任唯一的炮营统带,兼任随军武备学堂炮兵队总教习。过了一年升任第一标标统。
“这个人啊,我一直想拜见,可惜没缘分。现在就要见到了,却是我们的对手。”秃子排长曹锟哀叹着。
黄云心理比曹锟还郁闷,这个故事其中有很大一段,他听玛丽说过。现在可以确定,这段标统就是段祺瑞。黄云想死的心都有了,没事招惹这个段祺瑞干什么?还打伤了他,让他没命的追进山,并且在山里被调戏了一把。
现在要是让段祺瑞抓住黄云,黄云不死也要扒层皮。
秃子排长曹锟缅怀了他激情燃烧的岁月,或者是说缅怀了一会段祺瑞的激情燃烧的岁月,继续讲这次秋操。
“秋操的裁判由荣禄大人为总指导,聂军门和袁世凯为副总指导,天津武备学堂德国教官和各军德国教官,以及其他我国教官任裁判组裁判。
“这次秋操定于八月十七日开始,据现在还有十天。秋操地点位于保定府、满城西侧。其实我们已经没有十天了,八月十四开始,我们就要进行秋操第一阶段演练:行军200多里从天津卫赶到保定府。然后八月十七日要开始进行第二阶段的两军对抗。
“其实这对我们绝对的不公平,你们看这些新兵蛋子,三天时间跑二百里,一个个肯定全累的死狗一样,怎么去跟段祺瑞打?段祺瑞他们可是等在那里精力充沛啊。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练习行军,如果要是练习,那对我们还好些。但总的来说,他们的地形要比我们熟悉的多,我们还是吃亏,怎么算这次秋操都对我们不利。不知道聂军门怎么想的,竟然同意这样的秋操。”
说完这些,曹锟一脸郁闷,在那里沉默不语。
其余三个人都觉得这次秋操前途渺茫,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跟着曹锟一起沉默。
沉默了一会,黄云觉得不能这样,要是没开打就认输,这算什么?即使输了,到最后也要恶心你一下。段祺瑞又不是没被恶心过,怕什么?
“排长,我们不能这样,至少要努力一把,即使是输,也不要输的太难堪。排长答应的日本金钩步枪借到了吗?”
曹锟一想,也对,至少咱有俩神枪手,或者说是准神枪手,干掉几个指挥官,输了也不难堪。
“借到了,你要求的两支金钩步枪。不过操练弹只有六十发,每支枪三十发恐怕不够用的。不过实弹我帮你要了两百发,只能在军营里训练用,不能带去保定,出了事谁都担当不起。
“明天开始,你那个棚就暂时交给孙苗、王扬剑训练。你和刘旺财就专门去练枪法吧,靶场我给你们准备好了,什么时候想去练都行。我不管你们怎么练,秋操的时候一定给我干掉几个对方的军官,如果干掉三名以上的哨长,我把你代理棚目的代理去掉。如果少于这个数的话,嘿嘿,你就过来给我当亲兵,棚目也没了。”曹锟心情不那么郁闷了,拿黄云开玩笑了。
“是,排长,保证不给你丢脸。”黄云仿照着原来世界的话来说。其实黄云并不怕这个,关键是这次秋操的时候聂士成也在,只要见到聂士成,在无意中把玉佩给他看,嘿嘿,以后就发达了,至少去军校学习是没问题了。
玉佩应该放哪里才容易被看到呢?黄云又开始走神了,腰间,对,挂在腰间,等到秋操的时候,弄个红绳子,见到聂士成前,把玉佩栓在腰间,这样就一定能看到了。
秋操的基本情况说完了,其他的排兵布阵等战术上的安排,还轮不到他们这样的最低级的军官来操心。四人无话,就散了,回去闷头狠狠的训那些新兵。
第二天开始,黄云和刘旺财就不和第三棚一起训练了。
黄云带着刘旺财一大早就来到了靶场。整个上午他们一次靶子都没打,就是趴在地上练习瞄准,专注的瞄着靶子上面的红心。累了就休息十分钟,然后继续瞄准。
下午开始实弹打靶。黄云把后世听说过的阻击手的规则都讲给刘旺财听。
“旺财,我们打不准一千米靶子,我总结了下,差不多有三点原因,第一,靶子在一千米的地方太小了,根本看不清,如果能有瞄准镜就好了,可惜我们没有;第二,我们开枪的时候手会抖动,这个只能我们自己好好练习了;第三,还有就是风,那天,你打中一千米靶子的时候,天气很好无风。第一点我们没办法,第二点只有这几天抓紧练习了,第三点我们今天就试试。
“今天的风力大概是三级,你瞄准五百米的靶子试试。”
呯的一枪,黄云拿起望远镜,着弹点在中心偏左九环上面。
“今天风从右边来,子弹向左偏,你再瞄准中间打几枪。”
刘旺财又连续打了四发,着弹点都是中心左边,最差的6环,最好的还是那个九环。
“恩现在,你瞄准靶子右边八环到九环的中间打试试。”
刘旺财装好子弹又打了一发,这次是正中十环。刘旺财高兴的马上跳了起来,终于打了个十环。
“我知道了,云哥,风从右边来,枪就向右边偏,风从左边来,风就向左边偏。”
“嘿嘿,”黄云当然知道这个,“不过我们不知道偏多少,这个需要我们训练”
随后的几天黄云又教了刘旺财他自己认为的风力标准,从0级到5级都有了,风再大,那就是狂风暴雨了,还怎么狙击,直接趁着暴雨上去干掉就是了。反正是演习,干掉对方的指挥官,不过是被抓住揍一顿,还是赚了。
他们练了几天基本是五百米靶子,也基本掌握规律了。
狙击训练的最后一天,黄云给刘旺财当观察员,开始练习两人配合,然后一起研究什么地方射界宽广,哪里好藏人,怎么安排逃跑路线。
藏人和逃跑路线刘旺财都熟悉,刘旺财自己也说,把他放大山里去,一百个人都不见得能抓住他。
黄云决定休息一天,两百发子弹也打完了,主要是刘旺财打的。黄云只打了四五十发,他只要保证在三四百米,甚至更近的两百米能打中目标就行了。
最后一天,黄云和刘旺财留在了军营,没有去靶场。曹锟也宣布了,所有人休息一天,每个人都可以请假一天,这次去保定府虽然没有危险,但也不知道去多久能回来。同时,曹锟又规定,不请假的留守营地,每个人加赏一块大洋,这使得新兵有一半都没有回去。
黄云请假了,他要去租界去看看玛丽,其实很久没见这个洋婆子了,还是有点想念的,毕竟一起走了几百里路,又一起经历过生死。不过,要是说有其他感情,黄云自己是坚决不承认的。
请了假,带着刘旺财,雇了个车,一路溜达着就到了租界。说实话,租界比天津其他地区的确要干净点,至少路面铺设的还算不错。
见到黄云后,玛丽很高兴。兴奋的拉着黄云的手,黄云看看手,又看看玛丽,才让玛丽不好意思的放开。
“黄大侠,你终于来找我了,我在这里都等着你十几天了。说实话,天津这个地方真不错,比巨野要好的多。租界也比山东那里干净,我好像回到了德国。这里的人也不错,德国人很多,中国人也很好,他们都受过很好的教育。不想蒙山大盗,没有绅士风度”说着故意拿眼瞅着黄云。
黄云笑了笑,继续听玛丽喋喋不休的说话。
“不过这里也不好,和我刚到山东一样,没人陪我说话。几个神父都比我大二十几岁,他们拿我当小孩,还不让我出租界。就一个修女,还不喜欢说话,成天沉默寡言的做事。你能来太好了,终于有人能陪我说会话了。今天陪我逛逛租界怎么样?”
黄云想了下,今天也没什么事情,就当是领略这个租界的风光吧,就同意了陪玛丽逛街。
一路上,玛丽都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黄云并不怎么说话,只是笑着表示同意或者不同意。
中午的时候,黄云突然想吃天津的特产。黄云知道的唯一的天津特产就是狗不理包子,找到包子铺的时候,却大失所望,中午不营业。黄云只好说下次再请玛丽吃。玛丽也不在意,依然高兴的看着天津的各种东西。
到了下午,黄云知道自己要回去,来的目的要说清楚的。
“玛丽,明天我们就要参见秋操,可能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
“恩,回来后,要来请我吃狗不理包子啊,”玛丽调皮的说道,“下次可要早点,包子别又卖完了。”
“恩,嘿嘿,放心好了,下次肯定没问题,让你吃个够。”
黄云让刘旺财把包着枪的布包拿来:“这里是你那支枪,我现在在军营里也没法用,还给你吧?”
“说了,放你那里的。现在没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用了啊?”玛丽好像不高兴了。
“哈哈,”黄云大笑,“原来你抢着要,现在反而不要了,奇怪啊。”
玛丽马上跳起来要打黄云,并蹦着说“叫你笑,叫你笑”
并没有打到黄云,然后又坐下,“你再笑,我就不给你买抢了。”
“好了不笑了”黄云果然不笑了,“你上次说给我的枪到了没有。”
玛丽知道说正事了,也不闹了:“到了,十五支,三百发子弹,在教堂里。你要现在就要吗?”
“不要,我现在也没地方放,包括你这把枪,都放你这里吧。等我回山东的时候,把那批手枪送给黄山黄河他们。”
玛丽收下枪,不知道再说什么,两个人沉默了一会。
黄云说:“送你回教堂吧,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军营了。”
他们一起向教堂走去,一路上都没有说话,只看着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你什么时候再过来看我?”玛丽打破了沉默。
“我也不清楚,这次秋操以后吧,我不知道秋操什么时候结束。”
“恩。”然后还是沉默。
玛丽站在教堂门口,看着黄云坐着车消失在路的尽头,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黄云回到军营已经是傍晚。到三棚的时候,三棚的吴佩孚说,排长通知他,让他回来后马上去见排长。
到了曹锟的办公室,黄云看到其他两个棚目也在。
“来的正好,一起说,省的我说两遍了”曹锟说,“今天我去了趟营里,管带安排了我们的行程。我们营是整个武毅军参加秋操步队的前锋,管带又安排我们排走最前面。所以明天要通知好早起。四点起床,到时候会有起床哨,该收拾的东西,你们三个棚目要安排好,省的明天手忙脚乱。”
“是,排长”三个人一起站起来,立正,用德国军人的方式答道。
“好了,坐下,坐下,别这么严肃。”曹锟笑着说,“黄云,你们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和刘旺财有把握吗?”
“排长,我可能不行,两三百米我能保证百发百中,再远就难说了。”黄云把自己说的水平低一些,“刘旺财练的很好,五百米内能保证百发百中。一千米内有一半的把握击中目标。”
“哈哈哈,好,好,”曹锟大笑,“我们这群新兵不行,到时候就看你们的了,如果干掉几个大鱼,我们就是全军覆没,也不丢面子。到时候,我站在段标统这个学长面前也能直起腰来。”
“排长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嘿嘿”黄云已经让段标统吃瘪了一次,这次他还是有自信的。
又说了一会话,三个棚目离开排长办公室,回去安排行军事宜。
第二天早晨,天不亮,哨声就响起,一阵鸡飞狗跳式忙乱。天亮后他们已经到达指定位置,集合了一个营的队伍后,一路向西进发,目标保定府。
这一路行军,彻底暴露的新军的弱点,纪律差,曹锟恨不得踹死这些新兵;体力差,特别表现在身体比较差的吴佩孚身上,黄云只好帮他背枪支弹药,让刘旺财帮他背其他行礼,这样他才堪堪赶上队伍。
三天过后终于快到保定城了,前方飞马来报:聂士成,聂大帅要在军营前检阅军队入营。
听到这个消息,黄云兴奋的不能自禁,终于要见到聂士成了,自己以后的大靠山啊,能不能被认可,就看现在了。
玉佩,玉佩呢?黄云慌忙找玉佩,在怀里,终于找到了。糟了,没用红绳子拴,怎么挂在腰间啊。
黄云四处张望,终于看到一个茶摊。茶摊前有个小孩,手里拿着一根一尺多的红绳子正在玩编绳子的游戏。黄云大喜,不闻不问的跑过去,伸过手就抓过红绳子查看。
那小孩,愣了一下,看着黄云,一瞬间后不要命的大哭。
茶摊老板跑出来,看到黄云抢了红绳子,又不敢过来要,大喊道:“强盗啊,兵匪啊,抢小孩的东西啊!强盗!兵匪!”
路上的新兵蛋子,都齐齐看向茶摊前的黄云和茶摊老板。
“不是,不是,”黄云慌忙解释,“这个我有用,我给你们钱。”
说着黄云掏出一块银元,扔在茶桌上,撒腿就跑,去追前面的队伍去了。
茶老板捡起银元,在嘴边吹了下,放在耳朵上,嗡嗡作响,是真的?
又看着远去的黄云拿着红绳高兴的乱跳,茶老板自言自语:“这个当兵的是不是疯了?”
黄云拿到红绳后,高兴的马上把玉佩掏出来,胡乱的系结实,然后挂在腰间最显眼的位置。然后跟着队伍向保定继续进发。
过了半个小时,一大片军营出现在眼前。军营前,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官服的老人带着一群军官站在那里。
黄云看到那个军官,猜测是聂士成,忙跑到队伍的最前方,雄赳赳气昂昂的向那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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