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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蒙蒙的天空,了无生机的野草零星地散布着,从高处看苍茫的大地上横纵着一条绵延不绝的山谷,在那荒无人烟的山谷之间是一条蜿蜒曲折的山道,通向遥远的远方,两边的山石上是时间留下的痕迹,不时有几块山石从两边陡峭的山崖上滚落下来,荡起阵阵回响衬得山谷更显空荡。
此时,在这人迹罕至的山道上,一队人马在缓缓前进,每个人都风尘仆仆,看上去就是赶了不少的路,经历了岁月风霜。队伍人不多,也就一百来人,分为前后两队,队伍的中间是一辆马车,马车的样式也是古朴的,不出众的,队伍围绕着它前行。走在队伍最前方的是一名中年男子,男子长得十分魁梧,虎背熊腰,身后背着一把长刀,用长布包裹着,眼神警惕着扫过四周,小心翼翼的提放着什么。
过了少许,男子右手一挥,队伍立刻整齐划一的停下,男子左右张望了一下,说道:“原地休整,注意警戒。”话音刚落,队伍立刻散开,有序地原地休息,部分人依旧警戒着。男子走到马车的旁边,说道:“云清,赶了这么久的路,下来休息一下吧。”只见,马车门前的门帘被掀起,走下一个美妇人,一身白衣,手里还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小娃娃长得粉雕玉琢,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头上梳着可爱的辫子,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云清看着中年男子,黛眉微蹙:“陇山,最近我总是心神不宁的,感觉总有事情要发生。”被称作陇山的男子说道:“不要想太多,走出这个峡谷就安全了。”云清点点头,随即又忧虑道:“天宗与魔宗开战,危及的总是我们这些普通人。”说完就轻叹了一口气。陇山说道:“我当然是个普通人,你可不一样,堂堂柳家的大小姐,怎么会是普通人。”柳云清白了男子一眼:“老不正经,谁叫我看上了一个莽夫,只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陇山轻笑道:“说明我很有人格魅力啊,眼高于顶的柳大小姐能看上我,真是我几千年修来的福分。”柳云清被逗得一笑:“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没样子,我说说的大小姐,却比不上自己的妹妹。只可惜我那妹妹她……唉。”陇山拉住柳云清的手:“过去的事就别提了,这也是命中注定,躲不了的。”柳云清点点头,却是没有了说话的兴头,两个人一时陷入了沉默,倒是那个小女孩玩着地上的昆虫,兴致勃勃的。
陇山和云清则是坐在石头上休息。
陡然,远处传来了激烈的破空声,陇山立刻惊觉的站起,吼道:“准备战斗。”百人队伍迅速地进入了战斗状态,布下了战斗阵型。陇山和柳云清站在最前方,只见远方两道流光急速靠近,转瞬已到近前,两道人影降了下来。左侧的是一名四五十岁的老者,长得皮包骨头,跟一瘦猴子一样,下巴上留着一个山羊须,黑白相间,只有那双眼睛,散发出有神的光芒。右侧的人则是浑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看不清身形。陇山的眼神一直盯着那两名男子:“二位是谁?”精瘦老者嘿嘿一笑:“索你命的人!”陇山面色冷厉了下来,:“我从未见过二位,为何开口就是取人性命?”老者说道:“魔宗做事向来只凭喜好,无需理由。”陇山眼神陡然一凝,心道:“果然还是来了。”面上却是神色不变:“既然是魔宗之人,想必不是无名之辈,何不报上名来。”老者道:“也罢,让你做个明白鬼吧,老夫沈钟。”陇山面色一变:“号称‘血裂手’的沈钟?!”沈钟道:“老夫久不在江湖行走,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号。”陇山的面色已经变得无比凝重,这个沈钟十分难缠,二十年前就已是名震一方的人,十五年前更是一人之力灭掉了一个门派,凶名大盛,但转眼间就销声匿迹,没想到这时却又出现了。一个沈钟还不是会让陇山担心的,而是旁边的黑袍人,那人身上隐隐透出气息,竟然比沈钟还要浓上几分,不得不让陇山警惕,看了黑袍人一眼,问道:“那这位道友又如何称呼?”沈钟淡淡一笑:“这人就不是你能过问的了,他是专门冲着你的夫人来的。”陇山心下奇怪,但还未开口,一旁的柳云清已经说道:“小女子从未见过此人,不知所为何事。”沈钟耸耸肩:“我也想知道,但是这人一路一声不吭,我有什么办法。”沈钟现在的样子就像是在跟老朋友叙旧一样,但越是这样,陇山跟柳云清就越不敢放松警惕。柳云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黑袍人,但却是看不出一丝端倪。陇山在一旁也是全神戒备,防止沈钟的突然发难。
沈钟看了一下远方:“该来了吧。”陇山一惊,心道:“他还有帮手。”这时,只见远方近百道流光靠近,沈钟的后续部队到了。原来沈钟说这么多的废话,全是在拖延时间,本来陇山柳云清再加上一百人的手下,不是没有突围的机会,现在对方有了后援,一切都难说了。陇山道:“没想到你们不是只有两个人。”沈钟哈哈一笑:“老夫,虽有这个自信干掉你们,但凡事小心一点总没错。好了,天也聊过了,你们可以上路了。”陇山咬牙道:“阁下,一定要赶尽杀绝!”沈钟说道:“没办法,这是上头的命令,取你和柳云清的项上人头。”陇山道:“那只能手上见真章了。”沈钟摆摆手:“老夫虽是魔宗之人,但绝不欺负晚辈,让你三招,出手吧!”陇山也不答话,右手一挥,抓起身后的大刀,一把扯掉上面的棉布,泛着青光的刀面暴露在空气,上面雕刻着复杂的条纹,隐隐散发出冷冽的气势。沈钟赞道:“好刀!”陇山回过头对柳云清说道:“小心!”柳云清点点头:“无论如何,死也要保住孩子。”“放心!”陇山说的斩钉截铁,说罢,朝着沈钟走了过去。而柳云清则是与黑袍人对峙着。双方的气势都在不断升腾,想要在心里上占得先机。但陇山陡然发现,那个黑袍人竟然一点气势都没有散发出来,也就是说沈钟一个人就抵消了他与柳云清二人合力,这让陇山心又凉了半截,而且沈钟的气势还在不断攀升,陇山知道自己再不出手,就没有出手的机会,右脚一跺地面,身形激射而出,手中的长刀带起暗灰色的气旋朝沈钟飞舞而去。沈钟则是身形闪退,说好让三招就是三招。陇山一击不中,第二招呼啸的紧接而上,带起强烈的劲风,沈钟还是避让,右手袍袖一挥将那袭身的劲风挥散,陇山两招不中,前行的势头耗尽,身子一顿,但他知道自己决不能就这样停下,左手向后虚挥,右手猛地又向前探出,大刀直逼沈钟。从战斗开始就不发一言的沈钟赞道:“好!”一个人在急冲之势耗尽的瞬间,还能继续稳健的向前发起攻击,这绝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沈钟右手轻挥,顺势搭在了青色大刀上,往前一带,陇山的重心立刻前倾,向沈钟那倒去。三招已过,沈钟的獠牙的露了出来,右手瞬间泛起红光,血腥气弥漫而出,朝陇山拍去,陇山虽惊不乱,左手道力弥漫,右手则将大刀向后会拉,直劈沈钟脑袋,一掌换脑袋,想想都直,此时沈钟招式已出,实难阻挡,大刀转瞬已在沈钟的脑袋旁。
另一边,黑袍人与柳云清的战斗也爆发了,柳云清手诀一掐,周身飞出四条白色的绸缎,飞舞地缠绕而去,黑袍人直到绸缎将自己包裹了却依然没动,柳云清有一股不安涌上心头,但依然是操控绸缎不断包裹,这个绸缎乃是一件灵宝,绝不是只有缠绕之功,它可以吸食被包裹者的道力,直至丧失战斗力,而且本身抗性极强,一般情况极难损坏,端是强横无比。柳云清看着团团飞舞的绸缎,心下奇道:“此人难道只是徒有其表?”“你在看哪里?”身后传来一句让柳云清入坠冰窖的话语,猛地转过身,发现黑袍人不知什么时候以站在了自己身后,柳云清瞬间身形暴退,手一挥撤走了绸缎,只见绸缎里哪里有什么人影,对方不知什么时候,脱离了绸缎包围,而自己竟然毫无察觉,真的形若鬼魅。柳云清玉手紧握,发现以满是冷汗,对方的实力让自己感到恐怖,此等实力柳云清只在的掌教身上感受到过,对方难不成有掌教的实力,是魔宗哪位高人所扮?
黑袍人仿佛没有出手的意思,但柳云清能够感受那黑袍之下的目光一直在注视着自己,柳云清知道自己不能犹豫,法诀一变,周身白光大放,九条绸缎暴涌而出,黑袍人盯着绸缎,呢喃出声:“九云绫!?”陡然,实质般的杀气喷薄而出,黑袍人身形一晃,瞬间穿透九条白绫的包裹,下一瞬就来到柳云清的面前,略显苍白的手掌直直地朝柳云清的脸上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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