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醋国内,众志成城,人人手提刀枪,凝成一股,严阵以待。为首的哈醋将领站在大象驮负的顶账之中,遥遥看着十里开外的拜火军部。他终于下定决心,挥手如斩,号令全军推进。
在逻些城前的败北,已经让统军的王族惊觉以往的炮灰战术着实不敢再用。如今在战场上的都是全副武装的精锐之师,结合成众也足有八万人马。
一个个像切割好的马其顿方阵,整齐地在平原上迈进,领军的将领心中并没有抱有多少希望,以步对骑最大的优势还在于守势,但在军阵中暗藏的八千支火枪,却是他心里进攻的最大底气。本着一个险恶的念头,若是拜火军集结攻势,靠着前部的阻拦,后部的火枪既可以全力输出,即便前部死伤惨重,若是能以此消灭这支来去如风的骑兵,也足以扭转整个战争的局势。
自拜火进军以来,只有区区三万人马,几番交战下来,兵力也不足以支撑各处战场。只是随着哈醋军阵的推进,拜火军众依旧偃旗息鼓。眼见着就要进入来福枪的射程,猛然间天边就扑来一阵乌云。
领军的将领心中暗叹一声,知道自己的计划应该是落空了,便向部下下达一个命令,队伍就就地列阵,八千支火枪齐齐对天,严防着呼啸而落的将士。几番较量之下,哈醋「国」军已经琢磨到一些对抗空投战术的方法,下坠的军士即便有着真气护盾,但下落之势太过迅疾,反而对弹药的防护有所下降,这般密集的鑚射,投落的敌军绝对死伤惨重。只是这样的暗招率先暴露,拜火地面部队必定有所防范,也就失去了奇袭的机会。
哈醋将领出此下策,也是迫不得已,手上这八万人马,可是境内仅存的战力,哈醋王朝已经承受不起什么闪失了。令他更加不安的是,头顶的乌云竟然就那样静静地停在了原地,竟与地面上的哈醋「国」军遥遥对峙起来。
一时间哈醋军队陷入了一个沉闷的等待,仿佛头上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斩首的铡刀。就在他们快要被紧张模糊了头脑之际,天上好似下起了蒙蒙细雨,不带半点湿意,却反射着点点寒芒,那位将领猛然间就把双目睁圆了,在那一瞬间,他看得分外明确,那正是——箭矢!
层层叠叠的箭矢自空而下,相应着大地的感召,夹带着九天的威势,凶猛地降临人间。箭雨太密,力道太重,士兵们架起了护盾,也根本抵挡不住。然而,毕方只是寻常妖兽,根本承担不起太多的重量,铁幕般的箭雨只持续了三刻,便渐渐熄停下去。就在哈醋余军正感庆幸之际,在拜火军部身后又腾飞起了乌云,就要和天上的死神使者交接过位置,永不停歇地奏响这黄泉的号角!
那位哈醋将领,颓然地跌坐在顶棚之内,抽着一口吸之不尽的凉气。他到现在才明白面前的骑兵哪里是什么前锋部队,他们简直就是一支诱敌深入的粮草部队!
己方虽然找到了一些克制空投的方法,却没料到对方这么快就找到反克制的方法,牺牲了拜火军骑兵的进击能力,爆发出的却是令人绝望的攻击方式。这种来回轮替补给的战术套路,放在今天,那就是陆地板的航空母舰战术!
若是婆罗门还能提供金翅鸟那样的空中支援,这样的布置或许不值一提。但是那样的神鸟,整个哈醋也只此一头!其他浮空的将士,难道敌得过三千毕方的围追堵截?到了此刻,哈醋的敌将,眼中反而被疯狂占据,情知即便鸣金退军,也会受到拜火的追击,不如就趁着现在,放手一搏!
他阴狠地看向四周,手上军旗直直指向对面,心中只剩下一个疯狂念头——不成功,便成仁!随着象牙号角吹响,苍凉的呜鸣声传彻战场。哈醋军阵齐齐一愣,下一刻就不顾队伍阵型,散乱地冲向了面前的骑兵!
这支偃旗息鼓的骑兵不但是充当护送粮草的角色,更是纵横神州的强军。不需要集结,阵前军官的一声令下,前排的军士已经跃马而出。飞驰之间,拜火军连成一线,转兵轮变作了长枪,奔腾向前,直接将对面犁了一遍!
情况惨不忍睹,只是哈醋敌将眼前却是闪过一道亮光,有戏!虽然拜火仅仅用了三千人马,就将己方剩余部队捅穿,但头顶的空军却因顾忌地面的同袍而停住了弓弦。在近身交锋中,哈醋****却把悍不畏死发挥到了极致,面对骑兵的冲击,那群苦众竟然反冲向前,抱住了马蹄,与座上的军士滚落到了一处。最后不知是不是饿疯了,死死地咬着骑士的颈脖就要与他同归于尽!
这种视死如归的精神,绝对是不可控制的,这是在苦难过后沉淀下来的癫狂,只是在这个时候,这样的疯狂确实滞留了马蹄的滚动,将一众拜火骑兵拉入死亡沼泽!
然而也正在此时,天上的乌云开始发动了,一条条带着琉璃彩带,像是九天外的罡风,呼呼地吹向地面,半道之上,坠落的军士展开臂膀间的转兵轮,顷刻就张开成了一张巨盾。去势虽然减缓,却将军士的生存几率提高了一成,攻击有效范围扩大了五成!这拜火军是要将这人肉轰炸机发挥到极致!
大盾倾碾而下,所落之处,山石人马皆自成灰。举起血肉模糊的巨盾,落下的军士二话不说,配合着拜火骑兵的全力突袭。化作了两把剔骨的尖刀,要将场面上的敌军削干剔尽!然而在此关键的收尾阶段,拜火后方竟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鸣金之声。
哈醋将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不要说他了,半空中指挥拜火全军的银色面具将领,也是一阵失神。可是鸣金退兵那是主帅的意志,无论何时军队还是以服从命令作为天职。不过那银面将领眼中还是闪过一阵愤怒,身形一闪就朝无为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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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兵凶战急,后方驻地却是幽谷鸣音,山清水秀,一片大好风光。身居其中的无为独坐一方台前,把玩着一块晶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带着一身冷厉的气势,银面将领倏然间就落在了空谷正中,踏步就要走上台前。无为显然就是发现了将领的到来,皱着眉,挥挥手,就要止住对方的脚步。
可那银面将领却不见丝毫犹豫,大步而来,就在踏上台前一步时,猛然间一剑破空而来,刺在银甲三寸三厘前。
银色面具内透出一道鼻哼,起手就要将飞剑格开,但飞剑在空中略略一转,斜斜地向下一刺,穿过了银面双掌的空隙,就要刺中将领的腹中。此招变化诡异,剑式快速狠辣,竟然是邪剑诀!
银面将士好似对剑诀十分熟稔,也不回救,他双掌猛地一合,就像是两座大山合并而起,硬生生地夹住了飞剑,顺势一抖,持剑之人,就立刻摔飞出去。这一招,赫然是重山掌法!
银面冷笑一声:“清云功力见长啊!”
被甩开一边的清云,摇了摇脑袋,不肯说话,却转头看向台前的无为。
无为轻叹一气:“这么急着来干嘛?”
心不在焉的语气让银面将士腾地一阵火起,大怒道:“尽歼哈醋****的机会,就在眼前。这与我们的计划可不相同!”
无为扬扬眉毛,耐人寻味地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你的计划?还是我的计划?”
那银面将领被刺激得够可以的了,一把就扯开了银色面具,重重地甩在地上。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容,竟然是——欧阳宏。
深藏面具下的脸庞少了点风流的稚嫩,却多了几分刚硬的棱角,指着无为又是一阵大吼:“你答应过我,要为我重新夺回连山军部的!我也说了,自我掌权之后我们连山军部也定会为你命是从!”
“所以呢?”
欧阳宏听到无为的反问,不由捏紧了拳头,恨恨地说道:“若是能歼灭了哈醋「国」军,有了这样的殊荣,我要回连山,那女暴君又有何话可说?”说道最后有阴冷冷地补充了一句:“莫不是你现在舍不得这样的荣誉,又或者是哈醋许下你什么好处吧?恩!”
欧阳宏的声音很尖酸也很刻薄,全然失去了理智,长久以来的目的就要达成,若是这般放弃,让他怎生心甘?
无为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坐正,盯着欧阳宏眼睛一动不动。无为已经是一军统帅,长久以来的大权独断,在那猩红的双眼中凝结出了铁块,显得无比硬冷。
“你这是在赌!赌那女暴君不敢杀你,况且你何曾想过,我们就真的可以打下哈醋王朝?那阿拉伯帝国就真的让我们打下哈醋王朝?那女暴君就真地可以让我们打下哈醋王朝?”无为声音越拔越尖,一把将手中把玩的晶块,甩到在了欧阳宏身前,欧阳宏凌空接过,张开手掌时候,却是一块粉红的晶体。只是熟悉的棱角却告诉他,这竟然是——幻阵的核心!
“这是方才哈醋来向我求和的时候,送过来给我的,看来这中原殿也不希望我们太过深入。”无为露出无奈的神色,轻声叹道。
这时的欧阳宏也收住了狂躁神色,阴沉地说道:“中原殿,竟然如此讳贤忌能吗?到了如此紧要的关头,竟然如此资敌,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胜利?”
无为愤怒地有些沉默,半晌才说道:“女暴君看来真的有什么大的计划,否则也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翻过来给我们抓住。而且哈醋舍得拿出这一颗来,只怕已经得到了更多。”
欧阳宏紧了紧嘴唇,好像将一些埋怨吞回了肚内,又自开口道:“那现在我们又将如何是好?”
无为也不说话,只是抬头看天,直到一抹艳红朝此处飞来,手里还有一个人影不安扭动的时候,才喃喃开口道:“我们也只能。。赌一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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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抹艳红,惊艳群芳,擒她手里的苦奴都不敢直视。畏畏缩缩地呆在一旁,无为和煦地向老人问起了近况。面前的苦奴实在是拘谨,支吾了半天却没回答出一个所以然来。
无为更加细心地引导着他的问题,从起初的天气,到地里的收成,从苦奴家的婚嫁,到上主家的新房。这位哈醋的边民只是粗通神州言语,听他说话其实相当的费劲,然而无为话里极为贴心,苦奴很快就忘记了过来时候,经历的寒风烈阳,聊到了最后无为还留下苦奴在座吃了一顿便饭,喝了几盅小酒。
看着苦奴狼吞虎咽的吃相,站在身后的欧阳宏越发心寒。无为的字里行间对哈醋这群上主表达出来的不解,诉诸于口的微词。连欧阳宏都感到那一股深深的鼓噪之意,或许是那在烈日暴晒下产生的黝黑肤色掩盖住他的表现,又或许是荆笞鞭打后的结痂隔绝了他的萌发。只是这些血泪都会形成有效的土壤,迟早会支撑他破土而出。
反观无为面上一直和风细雨,不时还为苦奴添羹加酒,直到苦奴被贴心地送出去后,才面无表情地对无敌说道:“去准备五百套兵甲给他们。”
无敌微微心凉,思考了许久忽而劝阻道:“远在番外,即便撩拨了他们的「动」乱,分裂了敌国。但双方实力如此不均,很快就会被清剿干净的,这又是何苦呢?”
无为摇头不语,倒是身后的欧阳宏看得透彻,心中不禁暗暗想道:“只要这分割之势形成,再有番外阿拉伯帝国与漠北的介入,怎么可能会有复合的一日?”
欧阳宏想得可怕,岂料无为想得更为深远:“若是爆发战乱,借着漠北的骏马,铠甲换取了哈醋的粮食财富,总应该可以与中原殿搏上一搏了吧。”
场中三人各有所思,都没有说话,却有一人站出前来打破的平静。
“敢问军座。我那师傅的事情可有了着落?”
无为意外地看了看说话的清云,脸上又泛起起初的笑容:“当我们站上了世界的最高峰,你的师傅的困难也不过在我一句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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