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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怕这个换药的过程了。完全可以说是心理恐惧,不带一点夸张的。这话得追溯到昨天回来的时候了,拖着伤腿到家洗澡换了一身干净衣服。雷叔就拿着一瓶药酒和一截绷带笑眯眯的闯进了我房间。说是给我换药,包扎伤口。我起初还挺感动,这老家伙原来有时候也挺可爱。
我全然不知,这根本就是噩梦的开始。居然还主动伸出脚去接受爱心治疗,一脸欢愉。不过,当雷叔把药酒倒在我脚裸处拍打均匀后,我就再也没笑过。雷叔的治疗手段,或者说根本不能算是叫简单的治疗。大夫的治疗一般就是使劲揉啊揉的按摩,时间久了会传来一股热乎乎的暖流,药酒渗透进皮肤表层,药效开始发挥作用。这才是治疗脚伤的办法,总之一句话,痛并快乐着。
但是雷叔治疗倒好,实行精兵简政。痛彻底享受了,快乐?只是想要的。
首先,他用的药酒本身就不一样。在伤口处扩散均匀后,慢慢的开始有点痒,然后痒变化成刺痛。对,就是刺痛,脚裸处就像是爬满了细微的蚂蚁同时张开血盆大口在撕咬皮肤一样的难受。这种难受,我尚且可以咬牙忍了。小蚂蚁,嘴张的再大,再怎么咬,它也只能咬到皮肤表层。咱可是连子弹都挺过来了,还怕这小东西的威力不成。
重要时刻,雷叔闪亮登场。一掌抓住并覆盖我的脚裸处,另一掌垫在下方形成夹击状态。然后双掌突然一发力往里死命一摁,一阵剧痛毫无防备的袭来,当时我就“哎呦”一声,脚裸处开始只往外飙血。等我缓过劲来,雷叔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握着很小的铁圆锥体,很光滑的那种。圆锥体的尖端还带着血迹,毫无疑问就是刚才那股剧痛的源头。
雷叔讲这是放淤血,在密林里淤血没有放干净,影响恢复的进度。行,这么说我也忍了,这一刻也过来了,但是要是认为这样一下就完了那就是真的大错特错了,接下来才是魔鬼路程的正题。
雷叔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外门邪道的按摩治疗手法,创始这种治疗手法的人一定是个半身不遂的残疾。重点来了,见过蚯蚓钻土和走路吧。雷叔接下来就是用的这招,双掌指骨往内一弯,棱起的指关节用力,两只手不停的以一种古怪的爬行姿势开始交替,双手弯曲运动轨迹,跟蚯蚓一般无二。致命的是每个运动轨迹都是在脚筋上。那种痛,就好像某个人拿着铁钳在往外活生生抽筋一般深入骨髓,绝对是生平仅有。痛的我声嘶竭力的一阵胡乱折腾,熬完的时候,内衣裤都湿透了,爬在床上像死狗一样。
要不是今天醒来的时候,效果明显,我肯定得去找他拼命。饶是这样,现在当我但看见雷叔拿的东西,后背闪过一阵凉风。
“你干嘛?”我条件反应的缩脚,藏在腿下,手上抱着枕头,做防御状看着雷叔“告诉你啊,打死我都不干。”
面对我的态度,雷叔很平静的把药酒和绷带放在桌上,拉手床边的凳子坐在床头。
“是不是明显感觉有点好转了。”雷叔很是关切的问道。
雷叔这样的表情让我更加警惕,一般能让老家伙做这样表情的时候,不是真的关切,而是某个目的正在悄悄的酝酿。以我上当多年的经验,这绝对是狼骗小羊开门的经典桥段。
“是又怎么样?不管你怎么说,我绝对不会再上药。”我咬死不松口。
“那说明药效好啊,你想啊,伤筋动骨一百天,要没有我昨天的治疗,今天你就得躺在床上,别说你下午还出门了,就是在家走路都够呛。”雷叔继续循循诱惑。
“切,不稀罕。”我白了一眼。
其实雷叔说的完全正确,不得不承认他那个治疗效果确实不错,如果没那么死去活来,我也忍了。问题是,我不能忍,太折磨人了。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雷叔开始板脸。
“人话。”我简介回答,一双眼珠子毫不畏惧的对视着雷叔。
“呵呵,别调皮了啊,乖,忍忍就过去了,男子汉嘛。”雷叔见我争锋相对,立马又变出笑容,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
看见雷叔伸手过来,我下意识的一档。还没碰到雷叔伸出的手,雷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就变掌为爪。一把抓住我挡出的手往前一带,我的身体惯性的就往前倾,就是这个空档瞬间,雷叔另一只手直接一个手刀袭颈。
“老家伙。”我只来及闪过这个念头,眼皮一翻,晕了过去。
“小兔崽子,非得逼老子用点手段。”雷叔骂骂咧咧道。
二十分钟后,我迷糊的醒来。
房间里四个叔叔都在,叼着烟玩味的看着我。
“你们干嘛。”我顺势搂过被单遮掩身体,装出一副害怕的神情“哥不搞基。”
“滚,小兔崽子。”风叔离我最近,一只手顺势一把往我头上呼啦过来。
“行了,都安静一点。”电叔伸手往下压了压。
电叔说完之后,大家真的就安静了下来。脸上也不再玩味,取之而代的,是认真严肃的神情。
看见叔叔们露出少有的认真严肃神态,我立马坐直身体,也变得严肃起来。叔叔们这种神态传递一个信息,那就是有正事了。
“晓天,现在说说那天以前到底怎么回事,包括怎么跟人家结怨的,头到尾的慢慢说清楚。”雷叔一脸严肃的望着我。
“怎么了雷叔?对方追上门来了?”我试探性问道。
“那倒没有,不过你觉得能用微冲追你的人,是简单人吗?追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雷叔慎重的说道。
想想也是,凭他们的实力,能追查到这里确实很正常。于是我便把事情一五一十的完完整整叙述了一遍。
“什么……”听到我说中枪的时候几个叔叔统一的叫出声来“你还中过枪?”
风叔眼疾手快,一脸焦急的撕开我上衣。在我左边肩膀稍微靠内处,赫然可以看见一个已经愈合的弹洞。
“你怎么不早说?”风叔看见我的伤口一脸的愤怒,包括房间其余的叔叔,都是一脸愤恨的表情。
“我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再说,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再来啊。”我无辜的说道。其实我是不想让叔叔们担心,毕竟那里是人家的大本营。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我想自己亲手去夺回尊严,我发过誓言。
“你以为,那这次要不是你命大,你就以为你死了。”风叔余怒未消“你要是死了,我们倒是消停了。”
“算了,风,孩子大了。也不由的我们这些老家伙了,总有些事情是晓天自己需要面对的。”旁边,火叔安慰的拍拍风叔的肩膀。
“是啊,风,孩子总该要面对一些磨难。看开点吧。”雷叔也安慰道。
电叔没有说话,点头表示同意。
“哎,罢了。”风叔见到其余的叔叔们作罢,才不甘的松了拳头。
我还以为他们真的会罢手让我自己处理,那只是我没能看见他们隐蔽的眼色。
日子依旧像往常那样,充满了规律。每天几个老家伙,都是在牌桌上酣畅淋漓的度过。我有时在客厅里看电视,有时回卧室上会网,困了就眯一会。很少出去,心里还是有点害怕万一出去会碰见鬼火和徐家派来的追兵。只是在那天之后,几个叔叔对这事全然不提,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这件事情压在心里,尽量少出门,避免给几个叔叔惹来麻烦。
悲催的是,从那天过后。雷叔的治疗变得名正言顺,他只用一句话就是万一哪天要是追杀的人来了,总不能还让几个老头子背着我跑吧。这句话,打败了我所有的抗拒治疗手段。咬着枕套痛苦的接受了饱受摧残的治疗。还好,伴随着明显的好转,“按摩”力道也越来越轻柔,痛楚越来越轻微。
终于,在十多天坚持特殊治疗下,雷叔宣布解放。我总算熬出头了,回想十多天里非人的折磨,眼泪哗啦哗的往下。
WZ市,一栋商业大厦顶层办公室内。
“大哥,跟徐虎一起出去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会不会已经……”说话的男子人约中年,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不是徐尚徐二爷又是何人。
此时,许二爷正对着坐在单人老板椅上的同样一位年龄气质相仿的关头男子说话,语气甚为平缓。在WZ市,能让许二爷这么自然讲话的,也只有他的亲生大哥,徐高徐老大。
徐老大坐在老板椅上,认真的翻着公司的内账薄。仿佛丝毫没有关心徐二爷的话。
房间里只有一阵沙沙的纸声不时响起。良久,徐老大合上面前的内账薄。望着面对的徐二爷“老二啊,为什么账薄会有这么多漏洞,还有,放出去的印子钱还有这么多没有收回来,到底是什么原因。”徐老大点燃一支雪茄,等待着许二爷的回答。
“原来做这个内账薄的人有做假账的嫌疑,被我查出来扔江里了。现在新来的这个,还不太熟悉各方面的业务。所以有点手生,过段时间就好了。另外印子钱的事情,我已经放出人手开始加紧往回收了,估计过几天就能收回来。”徐二爷认真解释道。
“老二啊,不是我说你。这个做内账薄的人一定要把好关,要是这种事情被人找到什么把柄,够得我们擦屁股。你要记着,虽然现在WZ市看着是我们一家独大,其他那些势力表面上都服服帖帖的。可是我告诉你,要是我们一旦骄傲松懈了,保不齐哪天他们的爪牙就会在我们心脏狠狠痛击一下。你要明白,坐在我们这个位置上,一招都输不起啊。”徐老大苦口婆心的教导着。
“是,我知道。你放心吧,大哥,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徐二爷连连点头应承。
“哦,对了,你刚才说徐虎那个是怎么回事?”像是刚刚想起一般,徐老大恍然问道。
“徐虎私下带人出去追杀那个叫什么陈晓天的,现在也没回来,就是上次在FL的那个豪门经理。”徐二爷怕老大不明白,特意用了豪门经理的身份提醒。
“这个徐虎,早晚是个祸害鬼。”徐老大狠狠的掐灭手中的雪茄,阴沉着一张脸,哪里还有徐二爷说的对徐虎的疼爱劲“那鬼手呢,鬼手没派人?”徐老大追问道。
“据说是派了,不过他派出去的人也没什么回音。”徐二爷继续道“要不我们再派出人手去找找?”
“不用了。这个败家子,丢了也好。不过要是人真没了着急的应该是鬼火吧。”徐老大说着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办公室的落地窗那里,看着窗外。脸上的阴沉逐渐消散,不知道此时正想什么。
“那大哥的意思……我们都不管了?”徐二爷也从座位走到了徐老大的身旁。
“完全不管也说不过去,毕竟名义上还是我们徐家的后人。这样吧,你安排下去,派几个人去鬼火那里配合一下,就当是我们徐家配合鬼火的诚意。至于原因嘛,他应该知道的。”徐老大说完,嘴角泛起了一抹阴冷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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