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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腊月二十八,也就是我们传统的除夕前夜。不知道为什么,今年没有腊月三十。手机上里的日历表明确的写着后天是正月初一。
以往的这个时间段,我还在豪门兢兢业业的忙碌着。就这几天,我基本上吃住行都是在豪门内部的,想到豪门,思绪又开始翻涌。
我使劲甩甩头,把那些无关的杂念甩掉,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往年忙于工作,过年都没能回家。现在也好,解脱了。
我决定回家看看几个老家伙们,给他们一个惊喜。
打扮整齐,准备到商场里面买一些礼品衣物之类,过年回去送给几个叔叔。两年了,回家不能空手吧,这不符合我们华夏的礼仪孝廉。
打车到炫地购物中心。看着购物中心外墙几幅巨大的广告标语,不由得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给徐梦萱买衣服的情景,早已物是人非。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这是想什么呢?这是背叛,嗯对,就是背叛。我用“背叛”的尖刻字眼如此的拒绝着心中犹豫思绪,把它们驱赶出我的脑海。
商场里面的人出奇的多,老人小孩全都赶一块了。大多都是来置办年货的,过年嘛,全中国都是一个样。
商场里面手忙脚乱的售货员还在不停的给向前来购物的人推销,介绍自己的产品,忙的不亦乐乎。
我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密集的人群推理卖完东西。
中国人口基数多的行情还是没法彻底改善啊。一到逢年过节就特别明显。
从FL市到我们那里的县城,要坐差不多一天的火车,到站后。还要去附近不远的汽车站转短途大巴,差不多两三个小时的车程。总体之言,差不多还算好。比起那些外地打工返乡动辄就是三四天车程,我还算比较幸运。
没时间细想了,我提着大小包,打车直奔火车站。
刚下车,我顿时就傻眼了。真的,眼前密密麻麻的一片,别说火车售票大厅了,就连门口处的广场都是摩肩接踵的。来的时候我就料到这里不会很轻松,但是我还是错误低估了我们国家的人口能力。
什么叫震撼,我告诉你,现在就是。商场里面虽然拥挤,但好歹挤挤也可以过吧,现在这个情况,要是挤挤就变人干了。
这阵仗,比起电视上那些返乡潮流完全是大巫见小巫。电视上播出那些火车站人流,多是多了点,好歹横品竖直有个链条吧,这里完全就是一堆密密麻麻的蚂蚁,见缝插针。
如果此时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站在我这里看人潮的话,我想早就已经晕了。不带一点夸张,完全是实事求是的对国情的真实反映。这也让我心里不禁开始咒骂电视那些拍摄的人,你说你们拍的叫啥,糊弄我们善良的百姓呢,还口口声声情况已经完全得到了控制,这是你能控制的吗,你要真想控制,省点精力早点去控制一下那些繁衍几个后代的明星大腕,政商界的领导人物,让他们管住自己的那活儿,现在不是有种造福人类的叫杜蕾斯吗。
骂归骂,眼前的情形可确确实实是让我犯了难。照着这个效率下去,等我买完票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情了。
以前光听说那些异乡打工挣钱养家糊口的农民兄弟们回家一趟有多么多么的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也成其中一份子了。
“诶,兄弟,过年回家啊。”就在我抱头犯难的瞬间,一个穿着肥厚羽绒服的男子用胳膊肘碰了碰,露出满嘴黄牙。
男子很瘦,皮肤偏黑。发长且油腻。就像是长期得不到阳关的照耀雨露的滋润导致畸形发展的产物。
你说他很瘦吧,偏偏瘦小的身躯套着一件大着几号的羽绒,在人群中分外滑稽,惹人注目。
看见他的第一眼我本能的有些不适,如同看见一只长期生活在废水沟的地老鼠,特别是在看见他长指甲内还布满着黑色肮脏的未知名物屑时,这种不适变成了反胃。
“怎么样?票买了吗?”见我没怎么搭理他,继续“关心”的说道。
“与你有什么关系吗?”我冷冷的回应道。
如果不是考虑到治安问题,这种人,我真想一脚踹出挂在广场中间的旗杆上。真的,太让人恶心了。
“才来的吧,我老远就看见你了。”猥琐男一边说一边还用那肮脏的指甲往头上扣头皮屑,我真的有点快吐的感觉了。
“告诉你,兄弟。如果你手里没票的话这个点你想去买到一张回城的票,恐怕只有等中头等彩的几率了。”说完,他快速往我身边靠了一小步,先开羽绒上衣的一角“怎么样,兄弟,我这里有票,不管是哪里的都有。不用排队。”说完,还自认为很潇洒的眨了眨眼。
我本来都想离开了,听见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原来是黄牛党啊”我心里想着,因为我确实需要买一张票,所以现在这个在我面前前一分钟还恶心无比的男子只是有点邋遢了而已,还看得过去。
大家可千万别鄙视我啊,我想要是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不比我好多少。物有所需嘛。
“真的?那去XX的票价多少一张?软卧的。”我眼前一亮,能尽早解决票也算是好事。
“兄弟,你开玩笑吧,还软卧的?现在别说软卧,就连一张站票都难搞?你真当火车站是我开的呢?”猥琐男一副夸张的表情。
我尴尬的笑了笑,确实也是,这个节骨眼上了,软卧这个要求是有点奢侈了。他只是个票贩子,火车站又不是他开的。
“兄弟,就只有一张硬座。你看那里这么多人削尖了脑袋往里挤,使出浑身解数也可能只买到一张站票,你就知足吧。”猥琐男一边说一边偏头往售票厅的位置点了点。
“硬座也行,总比站票好吧。”想着我心一横“那你这个硬卧怎么算?”
“呵呵,兄弟,这个好说。我看你也上道,这样吧,就800吧,来个吉利数。”猥琐男一脸春风荡漾。
“什么。”我顿时一吼到,看向猥琐男的颜色也不再柔和“你他妈吸血的吧。”
本来凭我的想象,票价贵个一倍就差不多得了。毕竟人家大过年的多赚点辛苦费可以理解,还要顶着城管的追查。但是你说你原本200多的硬卧卖到800。这明显赤裸裸的抢钱。
我说呢,怎么这么多人宁愿往售票厅挤,也没人来问呢。原来不是没问,是问不起啊。农民兄弟们一年打工辛苦挣那么点血汗钱,你一开口就要了别人的半条命,谁还敢买。
这他妈那是票贩子啊,整个吸血鬼。
不过刚一吼完,我就有点后悔了。在我眼角的余光里,人群中有几束目光若隐若无的往这里飘过。
“单独的票贩子怎么能有这个本事在这里卖票?按他刚才的价格,这明显就是一块肥的滴油的差事,要是没点人手和关系能在这里兜售黄牛票。背后肯定有某个势力撑着。”想到这里我立马冷静了下来。
俗话说,强龙难压地头蛇。况且我还不是强龙呢,只是有点身手,最多算是一条大一点的虫。说白了,在这一某三分地上,我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
“你瞎嚷嚷什么呢?”可能是我刚才的话触怒了猥琐男,他的脸色也开始阴沉了下来。
“没什么,就是刚才条件反射。这不买了这么多东西,兜里没剩这么钱,不好意思。”我堆出笑,赶紧摸出烟散着。
其实我也不是害怕,只是出门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看你穿着这身,连这点小钱都没有。”猥琐男接过烟点上“算你还识趣。刚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猥琐男狠狠的抽了一口“行了,我还挺忙,就不在这儿跟你瞎耽误功夫了。你自己慢慢转悠吧。”说完,猥琐男衣链子往上一拉,转脚就往人群里挤去。没几个呼吸,就不见踪影。那身法,绝对和段誉的凌波微步有的一拼。
这年头,连票贩子都是专业的啊。
猥琐男走之后,黄牛票的想法也落空了。其实我不是没有那么多钱,只是觉得不值。这年头,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会嫌钱多。
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往里挤,不过刚才看猥琐男很轻松的就撩拨开了人群挤进去,轮到我怎么就这么费劲呢?都是一样的双手双脚,在人群中他那么轻松,我就像是困进了海藻中,哪里都不着力一样。
挤了差不多十来分钟,连售票大厅的门都没能进去。还在门口晃悠,踮起脚尖往里一看,算了,还是趁早回去想想其他办法吧。这根本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就在我退出来广场,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
后背不知觉得就有人拍了一下,回过头,原来又是那个猥琐男,张着满口的黄牙对我笑。
“干什么,我可真没那么钱买你的票。”我淡淡的说着,心想你虽然贵但是也不能强买强卖吧,又不是封建社会的地主军阀。
“兄弟,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你现在要想通过售票厅买票,那就等于是猪八戒想上嫦娥——没戏。”猥琐男好像忘了刚才一切不愉快的插曲,又一副笑颜如花。
“那有怎么样,我不买了还不行?”我不冷不热的反问道。
“那可别这样说,兄弟。出门在外,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回家跟亲人团聚一下,可别因为眼前暂时的困境放弃。”猥琐男循循善诱着“这样,看兄弟也是个真性情,我呢又是个爽快人,这张票我给你了,这个价。”说着,猥琐男比划了一个四的手指。
“真的?”别说,他这架势我还真有点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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