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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不算大的病房,门外两侧各站着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身体笔挺,只要看上一眼,心中就会自动蹦出军人二字,而病房内气氛略显压抑的同时又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青春气息,在整个房间中显的是那么的格格不入。两个如临大敌的小平头护在一张病床的两侧,双眼中毫不掩饰那浓浓的谨慎与敌意,两人身体半弓着仿佛深山中的野兽随时准备出击。一个两鬓些许花白的中年人盯着两个“土匪”,眉头紧锁略显不快,阴沉一张脸伸出手指着两人想要斥责几句,两声清脆的咳嗽响起,病床的内侧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捂着嘴唇,眯缝着小眼柳叶眉低垂轻声开口:“这破天气,这么干燥,不用管我,你们继续。”说着眼睛的余光瞪了一眼那中年人。中年人愣了一下,那阴沉似水的脸顿时笑面如花,变的慈祥无比,两个小平头错愕万分的同时也觉察到了中年人的善意,病房中的气氛随之一变和谐了许多。
病床上是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人,整个胸腹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犹如一个新生的木乃伊一般,双眼紧紧闭着,眉头成川字型,双颊如用刀削过一番憔悴与消瘦,整张脸病态的蜡黄,但那小麦色的皮肤还是能分辨开来。中年人瞪了一眼那兀自盯着天花板的女孩,留下一句--“中华有这样的兵何愁复兴?”,转身离去,病房中的三人盯着中年人离去背影面面相觑谁也没注意病床上的男子双眼慢慢张开一丝缝隙,如猎豹一般出手一掌砍在女孩的脖颈之上,女孩双眼一番晕了过去,“队长!”“队长!”身后传来两道颤抖的声音十分的熟悉,男子慢慢的扭转腰部。
男子叫张婧,一个女性化的名字,现在正躺在床上假寐,病床一侧的女孩怒目相向:“我知道你没睡着,你给我睁开眼睛!”两个小平头不知道何时已经溜的没影了,男子心中默默骂着两个不地道的兄弟,女孩见他不见反应开始上手,张婧无奈揉揉双颊挤出一个无赖的表情:“大姐不是道过谦了嘛,说了是误会是误会好吧。”
女孩怎么看都不是吃亏的主,嘟着嘴一副不肯轻易罢休的态度:“你劫持我,而我却救了你这条小命,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救命恩人,犹如再生父母,有你这么对待父母的么?!”
男子双眼盯着天花板,半响语气平淡的说道:“谢谢。”只是在那平淡的语气中夹杂着生分与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之意,女孩心一颤莫名的一丝心疼。男子神色一转,嘴角微微翘起,又呈现出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态,调侃道:“你这一卸妆竟如戏剧变脸般惊艳,让人眼前一亮,真不明白这样的清水出芙蓉为什么要将自己打扮成一个风尘女子的模样。”
女孩眼神中满是疑问之色,如好奇宝宝一样仔细打量起男子,男子被看的莫名其妙,伸手蹭了一下鼻子:“怎么的?被哥玉树临风的外貌、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渊博知识所迷倒,想着以身相许呢,告诉你我可不是一个随便的人。”眼神促狭,语调是那样的不正经。
女孩双颊微红:“呸!装!你这三级残废也叫玉树临风,顶多存了两本武侠的肚子也敢称学识,你还能更不要脸点么!”
“那你脸红什么?”
“我这是为你感到羞耻!羞耻你懂不懂!”
“我叫韩冰,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的也要知道救的是谁吧,总不能当成阿猫阿狗吧。”
“韩冰?你就把哥当成阿猫阿狗吧。”
“你说是不说?”女孩很是着恼,伸手瘙痒。
“唉唉唉,男女授受不亲,喂喂,你有没有在听,好了好了我叫张婧。”
韩冰停下恶作剧的手,忍着笑问道:“女青婧?真名?”张婧点点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绝对货真价实。”,“哈哈哈,笑死我了,一个大男人取个女人的名字,怪不得你还没我长得高。”
“这有什么可比性?再说比你高两公分还是有的。”张婧一头黑线不再看那犹自夸张的拍着床板大笑的女孩。
发泄了一番的女孩,脸颊通红,更添一丝艳丽的韵味。
“闲着也是闲着,讲讲你的故事怎样,你这缺胳膊少腿的,怎么也得修养个一年两年的全当是你报答本姑娘的救命之恩,怎么样?”
张婧如果现在还弄不清女孩的性格,那这些年可以说白混了,这就是一个大大咧咧风一样的女汉子,不过确实长的挺可爱的--“赶紧回家吧,别让家里担心,该工作就去工作了,谢谢您老了,以后就不劳您费心了。”张婧面无表情的下了逐客令。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张婧眼皮耷拉着回道:“你自己说的。”
韩冰气冲冲的离开病房,只是张婧怎么看都是存在阴谋的味道,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这小鬼明摆着不是好说话的主。四个小平头满脸幸灾乐祸的围到张婧身边。
“嗯,队长好福气啊,这医院真的不错,护士都挺漂亮的,你就好好在这养伤吧。”雷子一开口就是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要把我留在这里,你小子可不能随便做主,在这还不把我活活气死。”张婧急忙出口反驳。
“这也是一号的意思。”小鹰看着张婧笑道。
“你的情况一号已经了解,还说这里很安全,你就先待一段时间吧。”说话这人绰号大毛。
不一会,哐的一声大响,冲进来一名护士,赫然就是韩冰,这姑娘白帽白衣就连鞋子也不知从何处捣鼓来一双白色的,韩冰趾高气昂的一指四人:“你们几个哪来回哪去,病人现在需要休息。”
几人倒也直接,异口同声的冲着张婧讪讪的笑道道:“队长你就在这好好休养,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能陪你了,我们会想你的。”说完做鸟兽散。
“嘿嘿,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的专职护士,这以后就是我的地盘了,是龙你给我盘着,是虎你给我卧着,自打你踏进病房的那一刻起直到你恢复之前你的人身自由暂且回收。”
听到只言片语的四人齐整整的打了一个寒颤,心中默默祈祷:“队长你自求多福吧。”
......
“来来小婧子,讲故事了。”
“想听什么,给你讲讲当兵的事吧。”张婧知道不把她哄走自己是没法安静下来了。
“好!讲!”韩冰有些诧异张婧的痛快,识时务者为俊杰啊。
“想当年我可是我们军头号作战英雄,那兵锋所指,势如破竹,气吞万里如虎.....”明显的敷衍了事。
“张婧你好,你很好。”说完韩冰扭头离去,张婧长长的嘘出一口浊气,终于可以好好平静一下了。也许是几个月的战斗与逃亡,身体太过疲惫的原因,张婧沉沉的睡去。
“喂喂小婧子醒醒了打针了。”张婧睁开眼睛有些迷茫的望着一脸严肃的韩冰,别说这小妮子板起脸来倒是别有味道。毫无美感可言,毫无技术可言,一针就扎了过来。张婧呲牙咧嘴,暗道大姐真不是夸你,你真是业余的啊,嘴里却是夸赞起来:“手法不错,没有一点疼痛感。”韩冰强忍笑意:“那是。”
“我怎么感觉全身有些麻?”张婧看着手臂上慢慢鼓起的疙瘩疑问道。
“正常正常,不麻才稀罕呢,怎么这么快就见效了?剂量好像大了点。”韩冰小声嘀咕。
张婧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想要说点什么,可又觉得那是无用功,只能怒视。韩冰早已无视张婧,拿着一只画笔在张婧的脸上画满了乌龟,最气愤的是还拿着手机摆出各种卡哇伊的姿势自拍,张婧连死的心的有了。
......
“张婧醒醒了,打针。”韩冰一脸和煦的微笑。张婧浑身一哆嗦,“草!被绑住了。”
“乖,一点都不疼。”又是一针扎下。
张婧身上变得奇痒无比,可又不能动弹分毫,虽然他训练过被敌人抓住后严刑逼供时的忍耐,可这毕竟不是敌人,谁又想受这份罪呢。
“医生!医生!”
“小婧子啊,在这里,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用的,嘿嘿。”
“破喉咙!破喉咙!咳咳,大姐我错了,我认错,我错误的估计了形势,我检讨,我讲故事讲故事还不行吗?”
“我可没有逼你,这可是你自愿的。”韩冰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自愿的,我绝对自愿,我深深的被韩姐姐的人格所折服,令我深陷其中无法自拔,求求你赶紧给我松开行吗?”张婧一种逃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无奈,自己的人品太差了点。
“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啊”
“你嘀咕什么呢?”
“没有,没有,那就从头讲起吧。”张婧说着说着,眼睛微不可查的一红,却一闪而逝。“那是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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