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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吾摸了摸额头上有些滚烫的纹印,顿时觉得身上有了一份担子,脸上的笑意不禁收敛了几分。
只听族长高声呼道:“诸位长老,自此之后,天渊言吾便是我天渊府的新任族长,肩负起寻找锁魂塔,收回聚魂珠的使命,天渊百斩为下一任族长,只盼他学成归来,到时言吾便让位于他。我天渊一族之兴衰荣辱,尽在你二人之手,切不可因一时义气,抛却使命!”。
“谨遵族长教诲!”。言吾与天渊百斩异口同声道。
族长长声一叹,释然一笑道:“哈哈,心中大事已了,以后便可逍遥自在啦!”。随即他似是想到了什么,不禁看了天渊碧玉一眼,思索了片刻道:“言吾,碧玉你二人随我进来!”。
天渊碧玉与言吾互看了一眼,言吾随即走到天渊碧玉的身后,推着她跟着族长走了进去。
不想,族长竟是带着言吾与天渊碧玉两人来到了锁魂洞中。三人立于高台之下,天渊碧玉不禁问道:“爹,您这是......”。
族长并不说话,只见一道荒气匹练自其手中喷出,竟将那高台劈成两半,言吾大惊不已,仔细一看,那高台是中空的,其内竖着一根约五丈长的金色卷轴,族长走到卷轴前,猛的一拉,卷轴打开,竟是一幅巨大的山河图,此图仿佛囊括了半个世界,错综复杂,殊不简单。
“这是......”。言吾惊讶的问道。
族长道:“此乃密藏图谱,你二人修为太低,不可记忆全图,碧玉你与言吾各记一半,不可贪多!”。
言吾看了一会,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一听族长这般说,顿时便明白了,忙道:“杜鹃花你记后一半,我记前一半!”。
天渊碧玉甩甩头,似也是一阵眩晕,便听她道:“好!”。
就在此时,只听“嘎嘎嘎.....”几声怪叫,古谜竟然从言吾的胸口飞了出来,张着一双清澈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密藏图普,似也在记忆一般。言吾不禁一笑,也不去管它,用心记了起来。
二人足足花费了一个时辰方才将各自的一半牢牢的记住,言吾回过神,才发现古谜不知何时已经在他的怀中呼呼大睡了起来。
“哎,这小东西!”。言吾不禁笑了一声。
“啊!爹!”。天渊碧玉突然一声尖叫。
言吾忙看向族长,只见他两鬓霜白,仿佛短短一个时辰他已老去了数十年一般。“族长你这是.....”。
族长微微一笑道:“密藏图谱开启,需贡献寿命50年,你们幸亏只用了一个时辰,若是多用几个时辰,只怕我已是一副枯骨了!”。
“爹!女儿害您受苦了!”。天渊碧玉心痛不已,已是热泪盈眶。
族长摆了摆手合上卷轴道:“自此天下便只有你二人知晓密藏所在!”。音罢,只听轰然一声,那卷轴竟自行燃起火来,顷刻便化为一撮烟灰,随风而逝。
看着眼前的灰尘,言吾不禁叫道:“折损寿命才能打开的图谱,就这样没有了,那不是很可惜?”。
天渊碧玉道:“这种害人的东西,留着也是无用,烧了最好!”。
言吾不禁一笑,自是理解天渊碧玉的心。倘若这画害的是我老爹,折损了50年的寿命,估计我也不能淡定了。
族长吹了一下眼前霜白的鬓发,神态自若,并没有因此而有过多的悲伤。“碧玉你出去吧,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言吾说!”。
天渊碧玉一愣,忙点了点头,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了锁魂洞。
见她离去,族长走到言吾面前微微一笑道:“言吾小友,你应该知道我想跟你说些什么吧?”。
言吾轻声问道:“是.......有关杜鹃花的吗?”。
族长点了点头道:“她是我现下唯一的牵挂!不知该托往何处!”。
言吾忙道:“族长您放心,只要我言吾留在轮回天渊一天,就会照顾她一天,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族长一听,突然问道:“那若你不在呢?”。
言吾当即一惊,这族长似乎看透了他所有的秘密。
只听族长道:“从你的言谈之中我已看出,你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即便入府两个月,依旧不改,可见你的心始终没有留在这里。我不知你是因何而来,也不知你将因何而去,但我希望,你能够清楚自己的身份,看清自己的来历。你到底是属于天渊府还是该属于你心里所希望的地方。我之所以会安排百斩接替你的位置,便是担心有一天你会突然离去,令天渊府后继无人。位置可以找人代替,碧玉的心却无人可以代替。你一走,只怕她也会随你而去。这一切的取舍,还望你斟酌再三,切不可懵懵懂懂以至于失去了最想要的东西。”。
言吾缓缓的跪在了族长的面前,这一刻,他不得不对他顶礼膜拜,心悦臣服。“族长,言吾也很糊涂,请您为我指一条明路。”。
族长微微一笑,抚着言吾的头道:“人生可一而不可再,你能到此,相信绝非偶然,也许,这里本来就有属于你的宿命,属于你的迷。接受或是不接受,早已不是你所能控制的,为何不顺应天召,接受这一切?让自己融入这里,至少你在这里绝不平庸!碧玉对你的爱是真,你对碧玉的情也错不了,真与假,梦与实何必分的太清楚呢?”。
“族长你的意思,是让我接受这里?”。言吾不禁问道。
族长点了点头,便听他道:“去吧,离开天渊府,去真正的轮回天渊,带上碧玉一起去战斗,去寻找,你所要的答案,不在天渊府!”。
言吾双拳不禁攥紧道:“多谢族长指引!”。
第二日,清晨,巨大的青铜之门前,言吾、天渊碧玉、天渊百斩三人都已收拾好了行囊等待。
片刻后,所有的天渊府弟子及执事长老皆着装整齐的来到三人面前。言吾深吸一口气,今日是天渊府的考核,也是他离开天渊府的日子。
这就像是一次考试,通过了青铜门便代表他毕业了,对于轮回天渊的一切真正的有了一个系统的了解。
“考核开始!第一位,天渊百斩!”。二长老大声的叫了一个人的名字。
只见天渊百斩肩扛行囊,走到巨门之前,回首看了三长老一眼,此时三长老已然热泪盈眶,这些年月,他早已将天渊百斩视为亲孙子一般宠爱,如今他却要离开这里,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可能他在死之前都无法见他一面了。
“百斩,出谷之后,一定好生照顾自己,学成之后,快些回来!”。三长老忍不住叫道。
天渊百斩哭道:“师傅,放心,徒儿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言罢,他便一只脚跨入了巨门之中,就在他跨另一只脚的同时,他忽然转过脸看着言吾道:“言吾,此去三年之后,我必回来找你!”。
言吾一惊,微微一笑道:“好,我等你!”。
音罢,他已然跨入门中,下一秒便不知他究竟身在何方。
“下一位,天渊言吾,天渊碧玉!”。
言吾推着天渊碧玉走到青铜门前,脚步不由一顿。不想他在进府前,惦着想着要出府,此时真要出府时,心中竟是这般不舍。天渊一姓似已刻在了他的灵魂深处,让他渐渐的忘记自原先是科尼亚市长儿子的身份。
“杜鹃花,我现在开始,我不叫言吾,我叫天渊言吾!”。言吾低下头在天渊碧玉的玉耳前,低语一声。便推着天渊碧玉走入青铜门中。只见深蓝荒气,紫金荒气分在二人身前缠绕,再见时他们已然进入了青铜门内,光华一现,只听门内传来“嘎嘎嘎......”三声怪叫,便已不见几人的踪影。
此时,大长老突然一惊,不禁叫道:“古谜怎么也能通过青铜巨门?”。
“难道......那古谜不是普通的兽宠,而是传说中的神兽?”。
众人顿时面面相觑,一脸震惊之色。一座阁楼上,族长一袭红袍,脸上笑容淡淡,轻声道:“呵呵,倒是小瞧了那只飞兽,原来是白泽神兽的幼雏啊!难怪它可以将密藏图普全部记住!”。
山坡上,满山的杜鹃花已经凋零,山下的碧水潭却格外的清澈。言吾推着天渊碧玉在碧水潭边缓步而行,犹记得两人第一次的见面,第一次的接触,都在这里。如今繁花不再,青草依旧,虽有几分物换星移之感,但身边的人都还在,便是快乐不减,羞涩不减。
“杜鹃花,还记得这里吗?”。言吾指着碧水潭轻声的问道。
天渊碧玉红着脸,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记得,此生决不会忘记!”。
言吾沉默了片刻道:“我也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里!”。
两人不由的驻足不前,就停在水潭边,各自张开了怀抱,微闭着眼睛,感受这一刻的美好。
明朝,便是流浪的开始,彼此作伴,此乐何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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