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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女涧。
华溪镇外,仙女涧。
山涧流水,从山中腰突然冒出一股不小的水流,顺着山势,婉转流淌,形成了几个大小不一,宽窄不同的小瀑布,远远望去,就像一窈窕美女,亭亭而立,盛夏之际,山中茂林,林中艳丽野花,加以点缀,招致很多文人骚客前来赏景,久而久之,得一美名:仙女涧。
涧边的山腰之处,有一凉亭,常有文雅之士再次赋诗作词,但是在这严冬之际,当然那些文雅之士可不会不顾严寒的袭来,来此对着满眼的萧瑟景色,来大叹山河俊秀之类的感叹的。
干冷的天空,没有多少云彩,但仍然有些灰沉沉的,就像稀释的淡墨泼在宣纸自上。
天空之上,一道亮光划过,就像那宣纸之上画来一道随意自然的长线。
一直划到凉亭之上中。
凉亭之中,亮光一闪,一个身穿黄色锦袍,头戴一玉冠的中年男子显露出身形而来。
“来了?”
一个淡淡的慵懒声音响起。
“恩”
中年男子微微哼了一下。
“那就先坐吧!”
男子也不说啥,袖口微微一摆,提了提前襟,便坐在了亭中石凳之上,眼睛看着石桌的对面。
只见一个一身兽皮的大胡子的造型的猎人的男子坐在对面,慵懒的爬在桌子上,抬起满脸茂盛的胡须的脸,撑开有些眯得实在不想睁开的眼睑。
这不是阡陌那,找丽娘,翠花去谈理想,聊人生去了的廖叔吗?
“廖翊,躲了这么多年,终于不躲了?”黄袍男子很是威严的说道。
“喂喂,岑天佑不要这么扫兴吗?一来,还是那句老掉牙的场面话,我说你岑佑天也好歹有点高手的样子,好不好?,来来,先拿点好酒,我知道你有!”廖翊一副色眯眯的看着岑佑天。
岑佑天看着廖翊,大概被廖翊看的有些不自然了,微微一哼,桌上便出现一套精美的酒具。
廖翊一下高兴的搓了搓双手,便拿起其中的酒壶,便要扬起颈脖,往嘴中准备倒去。
岑佑天一见,脸色一下一变。
“哼。”
“不好意思,好久没见过这么好的酒了。”廖翊一下被这声哼惊到了,一下子笑呵呵的说道。
“您先来!”笑呵呵说着便在一个酒杯里倒了一杯,推到了岑佑天面前。
还没说完便仰起酒壶,咕噜咕噜的已经喝了起来。
猛灌几口后,不由得拉过右手的袖口,摸了摸嘴边胡须上露出的酒水,巴喳巴喳了嘴唇,一副陶醉的赞叹到:“好酒!”
岑佑天拿起酒杯,放到嘴边,微微的咄了一口,说道:“那个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廖翊微微一愣,又巴喳巴喳了嘴巴:“那小子过的很舒服的,老子一天供他吃供他喝,还嫌弃着嫌弃那的,难伺候死了……”
……
“让他来截天宗吧!”
廖翊那眯着眼睛,一副回味口中杜康之甘醇香甜的神态,一下子凝固了起来,眉毛不由得动了一下,眯着的眼睛一点点的挣了开来,眼中犹如星辰泯灭般一道精光闪过,慢慢的说道:“你确定要这么做吗?”
岑佑天仔细的转着手中的酒杯,半天没说话。
周围一下诡异的静了下来,似乎连空气的流动都显得稠密而缓慢了下来。
一个人睁着眼睛盯着另一个人,另一个虚着眼睛转着手中的酒杯。
好像过了许久之后,却是刹那之间。
岑佑天放下了手中的酒杯,酒杯放的很稳,在石桌上并没有响起多大的声音;这才把眼睛从酒杯上上收回,抬头看着廖翊,盯着廖翊的眼睛看着。
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亭边,背着手,看着前线那萧瑟的冷冬,半天说道:“廖翊,你还对当初的事那么介怀吗?”
“我哪个敢啊!我就一深山老猎人,那敢介怀你堂堂截天宗四圣之一的天佑上人啊!对,他妈的,我就介怀了,我那时虽说在师兄弟内最小,天天跟在你们后面的小破孩;可是,我就看不惯你们满嘴的仁义道德,却一肚子的男盗女娼……”只见廖翊手拿酒壶,把脚望石凳上一蹬,另只手指着背对的岑佑天便如有泼妇一般,涨红了脸骂起街来。
许久之后,骂声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廖翊的声音越来越轻:“我现在就想问你一句,你们觉得对的起师兄吗?”声音竟似带有一丝呜咽。
岑佑天就那样的对背着,望着眼前光秃秃的山上,那没有一丝绿色的树木,只有那仙女涧的瀑布,一弯一转的曲折回媛般的顺着山腰留下山脚,哪有仙女的的一丝仙姿,倒像一个街市之中,被年轻小伙瞄着胸脯看的发怒了的茶馆漂亮老板娘,叉腰骂道:“小兔崽子,看什么看,小心老娘挖了你的那对狗眼……”
……
“哦哦,师兄对我们的好,我们几个师兄弟都记得,并不是你廖翊一人记得,你以为我想啊,我也不想!”沉默了好久的岑佑天声音有点压得低低的说道。
“那当初你们居然还是那么决定做了!你们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廖翊几乎切着牙问道。
只见背对的岑佑天,肩膀不由得抖动的起来,猛的转过身来,对着廖翊咆哮的吼到:“我们也不想,我们对大师兄的感情就会比你少,廖翊不要忘了,不止大师兄救了你一个人的命?”
廖翊看着岑佑天那张因扭曲而变得有些狰狞的脸,泛着那通红的眼睛,还有眼角一那层湿润,慢慢的放下了那还高举的,指着岑佑天的手指,有些茫然的一屁股的坐在石凳上。
“那你们还那样……”廖翊有些失魂落魄的喃喃到:“你们还那样……你们就不后悔吗?”
“如果有可能,我希望那个人是我,知道吗?可是……”岑佑天看着茫然的廖翊,两人沉默了。
许久的安静,两人那激动的起伏的心态也平稳了下来。
“让孩子来截天宗吧!有些东西,我们总是要面对……”岑佑天首先开口道。
廖翊抬头看着岑佑天,有些楞的说道:“我怕,你知道吗?我怕又会重演……”
“我也怕。”
“但是我们没有更好的选择!“
……
“这个东西交个那个孩子把,我想,他需要这个,总归给孩子一个念想还是不错的吧!”岑佑天盯着廖翊,伸出了右手,慢慢的摊放在眼前。
一块灰白的玉片,静静的躺在岑佑天的手心之中,大约二寸长寸许宽的长方形,上面模模糊糊的有些浅浅的划过痕迹,显得有些杂乱,就像顽童子捡了块不是太好的玉石边角料,好奇的要自己做一见挂件,便出现了这个,就连玉片;这个不好看的玉片上用来挂的绳子,都显得那么寒酸,只是一根麻绳。
廖翊看着这块不能说难看,但却是不好看的玉片挂坠,愣愣的定着说:“没想到,原来在你手里,我曾经走的时候,找过,但是没找到。”
“恩,交给孩子吧!”岑佑天盯着廖翊说道:“这个,就当是留给他的一个念想吧!”
廖翊看着,啥都没说,慎重的接了过来,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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