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泽郡有一种特有的植物,叫荧光树。顾名思义,每到夜里这些植物的躯干上就会亮起点点的荧光,非常美丽。
此时的云苼与那位九天仙灵女在一片荧光树林中,点燃了一堆篝火,两个人围着坐在这里。那位姑娘此时已经没有刚进树林的雀跃新奇,她在一根树枝上穿着一张饼,在火上百无聊赖的翻烤着,嘴里嘟囔着:"这白痴小子,连个路都认不得。现在只能在这荒山野岭吃着破饼。"想着不由的"唉…"了一声。
她把烤热的饼靠在嘴边吹了吹,朝着一旁盘膝闭目的云苼喊道:"要不是你这小子留着头发,本仙灵女真以为你是个小和尚,你这是在坐禅吗?"云苼没有动,她看云苼还是没理她,又哀声叹了口气,"得,还是闭口禅。我说小子,怎么说咱两也算是共患过难,我还是你救命恩人呢,我说我总得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吧,日后也好讨要谢礼不是吗?"她瞟了瞟云苼那要死不活的样子,刚要开口呢,坐在那里的云苼却突然睁开了眼睛,在篝火的明暗下,双眸如星辰般闪耀,他抬起头盯着夜空,那是天空的东南方,小姑娘只觉得此时云苼的眼睛仿佛与平时有些不同。她第一次看见云苼的手腕上挂着一个用红绳穿着的青色戒指,即使在这昏暗的光线下那翠色仿佛也要滴下一般。云苼的左手轻轻的擵挱着青玄戒,一道细微的青色玄气从戒指上慢慢的汇向他的手指。他的眼睛在这一刻变得空洞的没有瞳距。小姑娘只觉得云苼好像…好像看到了很多东西。
半晌,云苼松开了手指,吐了口气,看向小姑娘,他的双眸渐渐恢复清明:"我叫云苼,温孤月。"小姑娘怔了怔,愕然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我是一个算命术士。"云苼微微扯了扯嘴角,好像是在微笑。
"哦…那你一定不是专骗钱的那种。"小姑娘温孤月半信半疑道:"那你再算算我多大,哪儿人,我就相信你。""呵呵,射阳郡温孤大家的千金,才十六就出来历练么。"云苼轻轻笑了起来,整个人的气质正悄悄的蜕变。第一次使用青玄的他,脑海里一瞬好像涌进了很多东西。使得这个少年人像是一瞬苍老了许多,变得有些沧桑。
"那你快算算我以后会怎样,记得小时候有个道士说我以后会遇见很多不一般的人呢。"温孤月也不知道他此刻的状态,好奇的询问了起来。她似乎也感觉此刻的云苼有些与往常不一样的陌生,陌生的她也不敢向往常那样的对待他嬉笑打闹了。就像遇见族中的长辈一般,小小的她却浑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心理的变化。
"过去已经注定,所以可以轻易算出来。而未来却充满变数不可捉摸,属于强窃天机,也是占卜中最难的一种。我学艺不精,暂时还达不到那个境界。"云苼却是摇了摇头,"而且,有些事情还是永远不要知道的好。"云苼这一刻的神情中透着一股怜悯,一种长者对幼者怜惜。他想了想还是说了一句:"你以后的路可能有些苛难,有些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解脱吧。"温孤月似是感觉到有些的压抑,又像是被他这个身份镇住了。她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也没有对云苼的话嗤之以鼻。她沉默的转过身正对着篝火,似是感觉到些凉意,双手抱在膝盖上,恬淡地缓缓摇动着唱起了一首古老的歌谣,火光透不到的远处,那些树枝间,重重的荧光好像朵朵盛开的夜花,把这个夜晚衬的有些梦幻的美丽。歌声随着清徐的夜风飘飘荡荡着,云苼轻柔的看着南孤月那稚嫩俏丽的侧脸,目光却是奇怪的犹豫着。
当风轻轻拂过朱落的神墟。
当雨轻轻滴落梦泽的深夜。
在那看不见现实的迷梦里,与那再也不会有幻想的沙海。
浮沉在星苍下的人呐,旅途的终点将在何方。
当夜悄悄铺满飘摇的大荒。
当月独自坠下无边的天河。
在那永远不会醒来的黑夜,一颗星辰将耀过漫天的萤火。
浮沉在星苍下的人啊,旅途的终点将继续向前。
———————————————————————传说在很久以前的一个朝代,有一个渔夫沿着青水撑船,驶进了一条陌生的支流,他一直撑着船前行,支流越来越窄,两岸边开始出现了大片的桃花林,美不胜收。
渔夫被这样的美景惊呆了,不停的向前想探索着这片树林的尽头,他穿过一片水帘,撑船进入了一个山洞,这个山中的隧道很长,就在他快要放弃的时候,眼前豁然开朗,阳光照射下来,渔夫惊呆了。眼前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那是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在阳光下金光闪闪,竟是用黄金建造的,那里的人全部衣着华美样式奇异。男子俱都雄壮俊逸,女子也都温婉美丽,金银在哪里仿佛只是草石一般,被他们用来建造房屋,制作餐具。那里的人发现了渔夫,便好奇的围了过去,询问渔夫是从哪里来的。渔夫说了自己的国家朝代,那些人竟然全然不知国家为何物。那是一处与世隔绝的世界,渔夫回来的时候,那里的人赠送了他大量的珠宝,鹅卵大的夜明珠,血红硕大的宝石…
世人闻之皆赶来那里寻找那处桃花源,桃林是找到了,可谁也没有找到那个世界,那里渐渐成了村落,后来便建了城,这便是桃花县的建城史。发展到如今,这里已经是梦泽郡一个繁华富饶的城市。
桃花县的街道两边都栽植了桃树,在这寒冷的冬季全没有什么美丽可言。一颗桃树下支着一个草棚,旁边一杆小旗上写着一个"卜"字,单从字来看,确实不失为好字,也给这个算命摊子增加了些许的可信度。棚子里摆着一个桌子,桌后并排坐着两个人,一个胖胖的和尚和一个瘦瘦的道士,看起来不伦不类的。那和尚脸上满脸横肉,看不出一点菩萨的慈眉善目,也不像怒目金刚那样的宝相庄严。就像是一个杀猪的屠夫披上袈裟一样。那道士也奇特,整个人瘦巴巴的跟个竹竿一般,一身宽大发白的道袍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风一吹来便飘飘荡荡的,当真是一个人比黄花瘦。道士头上胡乱的挽着一个道髻,嘴边留着两撇八字胡,最好笑的是他的鼻梁上还架着两片褐色的琉璃片,鸭蛋一样的形状笼罩着他那双贼兮兮的绿豆眼,琉璃片两边各打了一个小孔,用两根绿绳儿穿着挂在双耳上,厚重的琉璃镜片坠的他那紧巴巴的小耳朵都变形了,整个人透着一股揪心的感觉。此时这两个人正矮着脊梁透过门帘的缝朝外面瞅着,那胖和尚自以为很轻柔的用他的手肘杵了杵瘦道士的柳腰,那瘦道士立马一个趄趔,差点从板凳上歪下去。"喂,智远佛友,你说这都快晌午了,咱连个午饭钱都没混到,是不是蹲错地儿了。"那瘦道人本名就叫韩智远,也没入过道观,那道袍纯属职业套装,只见智远道人正了正身子,一边矮着身子继续往外瞄,一边用手捻着他那撇八字胡。他忽然正色道:"秀凡道友,生意来了!"说罢两个人立即端正了姿态,这时门帘刷的一下被一柄折扇挑开,一名公子哥带着几个跟班像个大公鸡一样气势昂扬的走了进来,那桌后狭小的空间立即就承受不住了,棚子的墙壁都吱吱作响,那公子哥也被挤到了墙角,身子扭曲着,他气的大叫:"出去,都给本公子滚出去,你们这些狗东西不带眼啊。"跟班重又都迅速退了出去,只留一个跟班头子留了下来,那公子哥整理了下长衫,低头斜了眼这两个气质独特的算命术士,忽的好像诗兴大发,昂起头便吟道:"和尚道士坐一堂,两派互相争短长,要问到底那家强,代本公子一评便知晓。"他也不在意自己的那算不算诗,念的摇头晃脑,煞是得意,那一旁的跟班头子早就大声喝彩了。
"咳咳…"智远道人这时才装模作样的睁开那双奸气四射的贼眼,故作飘逸的说道:"妙哉妙哉,公子真乃大才也。这位公子所作之诗题材新颖,别具一格。小道今日得公子赠宝诗一首,甚感惶恐。"说着一甩拂尘单手作揖道:"无量天尊,不知公子有何事不解,小道今日必将竭尽所能为公子解惑,公子命延福厚,有大德相,能为公子占算也是一种福分。"那公子哥被这造型奇特的智远道人几个马屁拍的通体舒透,便大马金刀的一下坐在桌前,装出一副和蔼谦逊的模样道:"道长真是谬赞了,本公子不才,只是在这梦泽一郡略有薄名而已。道长你既然是算命的,你先给本公子算算本公子姓什么名什么,家住何方,年龄几何。""公子可借掌一观。"那公子哥把桌上那只手反摊过来,智远道人便低头凑上去用一只枯手轻抚着他的掌纹,弹指功夫,智远道人便抬起头来,很出尘的笑了起来,无奈眼被墨镜挡住小眼睛,就余一张嘴勾出一个很奸诈的坏笑,他微微摇晃着脑袋道:"无量天尊,公子乃是本县人氏,公子名叫安朝峰,今年二十余一。妙哉啊,安然朝峰,临危不惧,大士之风也。"那公子听了惊咦一声,"道长有点门道,那你再算算本公子姻缘怎么样。"那公子哥刷的一下打开折扇,兴趣盎然的虚摇了几下。智远道人暗骂一声有病,大冬天闪扇子。表面上却故作沉吟了一会,那几根胡子都快给他捻断了这才悠悠开口道:"公子姻缘不浅,一生共有九房夫人,恕贫道学艺不精,前程渺渺,贫道也只能算出这第一房夫人。"那公子听了,哪管他能算出几房,直伸着脖子道:"快快说来。""嘿嘿,贫道所测不错的话,这第一房应是本县李员外家的千金。"那公子哥听了高兴的直接就蹦了起来,对着一旁的跟班道:"重重有赏,重重有赏啊!道长真乃神人,本公子还有急事就不叨扰道长了,改日事成定携重金登门道谢。"说罢一挑帘子就风风火火的窜了出去。
棚内,智远道人与秀凡和尚对视一眼,*/荡的嘿嘿笑了起来。
此时的云苼和温孤月也是历经艰辛的来到了桃源县。两人站在城门口,一时间俱是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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